第三十章 不够强
惊雷深吸了一口气，叹息了一声。
“裴钦。”惊雷凝视着裴钦，手中的剑向上举起，却又放下。
老韩只是站在裴钦身侧，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裴钦，如果不想她受到伤害，永远都不要试图靠近她。”惊雷再次开口，声音里多了几分落寞，“这江湖……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江湖了。”
说完，惊雷已经转身。
裴钦呆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直到身旁的老韩关上门，将镇狱递给他，开口道：“小家伙，你要记住，她会忘了你，今日你被威胁不能靠近她，只是因为你不够强。”
“你若是够强，你的剑就是道理。这点上老头子还是喜欢蓝田剑宗白术那小子那句‘世间若有不平事，一剑斩平便是’，颇有些大侠的风范。”老韩拍了拍裴钦的肩膀，把镇狱放进裴钦手心里，这才打着哈欠向藏书阁二层走了去。
裴钦握着镇狱的手渐渐颤抖起来，眼眶也有些微微发红。
是啊，这一路走来，蓝田剑宗被覆灭，他在浩气盟里被泼脏水，梵音被带回魔教被他被威胁不要靠近梵音，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他不够强。
若他足够强，在众多门派围上蓝田剑宗的那日，他只需要说一句“蓝田剑宗没有错”，诸多剑派自会闭嘴。
若他足够强，那么他们回蓝田剑宗之时，就不会被鬼浮屠蒙骗困在笼中，也不会因为害怕错杀救他们的人。
若他足够强，武林大会上，木梵音不必被逼取下他背后的衣料，更不必……忘记他。
就在裴钦发愣的时候，浩气盟的基本局面已经被控制住了。
在陈青山的努力下，裴钦的清白终于被证明，有其他剑宗贪玩的小弟子曾见过裴钦躺在长椅上睡觉，倒是证明了他的清白。
那少女手中布料断面光滑平整，根本不像是人力扯下，进一步证明了这是一次有着目的的栽赃。
裴风若宣布周云隐亲自调查裴钦一事，武林大会继续开始，在场的众多剑派这才舒了一口气。
李邂坐在裴风若身侧，用手撑着头，不一会儿便响起了鼾声。
李冗央和关瑶不敢造次，只是静静的在他身侧站着，目光却在人群中搜寻着那几个熟悉的身影。
屠三娘突然出现李邂身侧，附在李邂耳边说了几句话。
下一瞬，李邂身上突然爆发出浓烈的杀意，却又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故人已去，又何苦如斯？”李邂长叹了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
李冗央侧头，只觉得这一瞬间的父皇似乎苍老了许多。她上前两步，连忙搀扶住李邂。
李邂宽慰的看了李冗央一眼，突然开口道：“冗央，你有想要再见一面的人吗？”
李冗央闻言，手微微一抖，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李邂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也没有发觉李冗央的异常。
“有的。”李冗央再次抬头看向李邂，努力向他挤出一个笑来，“想多看母妃一眼，想听她再唤我一声‘央儿’。”
“瑶儿呢？”李邂拍了拍李冗央的手，侧头看向关瑶。
“我想再见爷爷一面。”关瑶低声喃喃。
李邂得了答案，却是突然笑了起来。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都有想要再见一面的人。”李邂将手背在身后，凝望着下方正在厮杀的人群，再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可我是大武的皇帝。”
李邂的后一句话说的很轻，仿佛呢喃，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听到。
李邂侧头，看到站在一旁的屠三娘，眼睛里划过无数的情绪，最后只是凝为了一句：“三娘，苦了你了。”
“能为陛下做事，是三娘的荣幸。”屠三娘跪下行礼，声音淡漠而又疏离。
李邂收回目光，轻轻抬手一握，不知道握住了什么。他看了裴风若一眼，同她告别而去。
一片竹林里，数十人将两辆马车围在中央前行。
柳青河此刻坐在独自坐在马车上，徐行之和木梵音此刻正昏睡在另一辆马车上。
惊鸿和惊雷并列而坐，正在驾车。
一支箭不知从何处射出，直向惊雷的面门。惊雷抬手，将那支箭抓在手中，一跃站在了马车顶上。
一个手持弯刀的少女在他的视野中出现，正是耶律金兰。在她的身侧，燕归来手持弓箭，箭尖指向的正是惊雷脚下的马车。
“大燕这是什么意思？”惊雷沉声开口，一边覆上了腰间的剑。
耶律金兰看向燕无归，伸手将他的手按下，这才巧笑嫣然的看着惊雷道：“我也想问问，我协助恶人谷拿到镇狱，为何柳谷主连告别都不讲就急匆匆的离开，这可不是你们大武的待客之道。”
“我们合作之时便已经谈好了条件，我助你进入蓝田剑宗，让你寻觅你要的东西，你助我拿到镇狱。”马车里的柳青河掀开车帘，向着耶律金兰看去，“你灭了蓝田剑宗满门的事我不同你计较，你又为何要计较我拿到镇狱独自离去？”
耶律金兰对上柳青河的目光，心猛地跳了两下，却还是逼迫着自己平静下来，笑着道：“我替柳谷主做了您想做的事，怎么到了您这里，我却成了罪人了？”
耶律金兰的话音刚落，一道剑光悄无声息的从耶律金兰脸庞划过，纵然她闪躲的极快，锋利的剑光却还是削下了她鬓角的一缕头发。
耶律金兰一怔，一瞬脸色惨白。她僵直着身子回正，看向柳青河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恐惧。
“下次若再出言不逊，掉的就不是这一缕头发了。”柳青河淡然开口，将掀起的车帘缓缓放下。
至始至终，他身上都没有半分情绪的波澜，仿若一潭死水。
“公主。”燕归来一把抓住耶律金兰的胳膊，生怕她觉得丢了面子再做些什么。
柳青河手中并未执剑，可刚刚那一瞬间的剑意却快到自己都没办法出手。还好他并不想取耶律金兰的性命，否则他此刻只能看着耶律金兰的尸体了。
想到这里，燕归来的冷汗就已经浸透了脊背。
“大武终究容不下你们！”耶律金兰大喊，却只能看着那两辆马车和众人越走越远。
耶律金兰恨恨的看着柳青河等人离开的方向，扭头看向后方，沉声道：“蓝田剑宗的那样东西，到底找到了吗？”
一个身着黑袍的人出现在她身后，宽大的黑袍笼罩下，旁人看不见他的脸。
黑袍人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废物！”耶律金兰怒斥，随即一脚踹在了一旁的竹子上。
竹子受力，发出“吱呀”声响，晃动下几片干枯的叶子，又恢复了原状。
“裴钦。”惊雷凝视着裴钦，手中的剑向上举起，却又放下。
老韩只是站在裴钦身侧，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裴钦，如果不想她受到伤害，永远都不要试图靠近她。”惊雷再次开口，声音里多了几分落寞，“这江湖……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江湖了。”
说完，惊雷已经转身。
裴钦呆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直到身旁的老韩关上门，将镇狱递给他，开口道：“小家伙，你要记住，她会忘了你，今日你被威胁不能靠近她，只是因为你不够强。”
“你若是够强，你的剑就是道理。这点上老头子还是喜欢蓝田剑宗白术那小子那句‘世间若有不平事，一剑斩平便是’，颇有些大侠的风范。”老韩拍了拍裴钦的肩膀，把镇狱放进裴钦手心里，这才打着哈欠向藏书阁二层走了去。
裴钦握着镇狱的手渐渐颤抖起来，眼眶也有些微微发红。
是啊，这一路走来，蓝田剑宗被覆灭，他在浩气盟里被泼脏水，梵音被带回魔教被他被威胁不要靠近梵音，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他不够强。
若他足够强，在众多门派围上蓝田剑宗的那日，他只需要说一句“蓝田剑宗没有错”，诸多剑派自会闭嘴。
若他足够强，那么他们回蓝田剑宗之时，就不会被鬼浮屠蒙骗困在笼中，也不会因为害怕错杀救他们的人。
若他足够强，武林大会上，木梵音不必被逼取下他背后的衣料，更不必……忘记他。
就在裴钦发愣的时候，浩气盟的基本局面已经被控制住了。
在陈青山的努力下，裴钦的清白终于被证明，有其他剑宗贪玩的小弟子曾见过裴钦躺在长椅上睡觉，倒是证明了他的清白。
那少女手中布料断面光滑平整，根本不像是人力扯下，进一步证明了这是一次有着目的的栽赃。
裴风若宣布周云隐亲自调查裴钦一事，武林大会继续开始，在场的众多剑派这才舒了一口气。
李邂坐在裴风若身侧，用手撑着头，不一会儿便响起了鼾声。
李冗央和关瑶不敢造次，只是静静的在他身侧站着，目光却在人群中搜寻着那几个熟悉的身影。
屠三娘突然出现李邂身侧，附在李邂耳边说了几句话。
下一瞬，李邂身上突然爆发出浓烈的杀意，却又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故人已去，又何苦如斯？”李邂长叹了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
李冗央侧头，只觉得这一瞬间的父皇似乎苍老了许多。她上前两步，连忙搀扶住李邂。
李邂宽慰的看了李冗央一眼，突然开口道：“冗央，你有想要再见一面的人吗？”
李冗央闻言，手微微一抖，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李邂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也没有发觉李冗央的异常。
“有的。”李冗央再次抬头看向李邂，努力向他挤出一个笑来，“想多看母妃一眼，想听她再唤我一声‘央儿’。”
“瑶儿呢？”李邂拍了拍李冗央的手，侧头看向关瑶。
“我想再见爷爷一面。”关瑶低声喃喃。
李邂得了答案，却是突然笑了起来。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都有想要再见一面的人。”李邂将手背在身后，凝望着下方正在厮杀的人群，再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可我是大武的皇帝。”
李邂的后一句话说的很轻，仿佛呢喃，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听到。
李邂侧头，看到站在一旁的屠三娘，眼睛里划过无数的情绪，最后只是凝为了一句：“三娘，苦了你了。”
“能为陛下做事，是三娘的荣幸。”屠三娘跪下行礼，声音淡漠而又疏离。
李邂收回目光，轻轻抬手一握，不知道握住了什么。他看了裴风若一眼，同她告别而去。
一片竹林里，数十人将两辆马车围在中央前行。
柳青河此刻坐在独自坐在马车上，徐行之和木梵音此刻正昏睡在另一辆马车上。
惊鸿和惊雷并列而坐，正在驾车。
一支箭不知从何处射出，直向惊雷的面门。惊雷抬手，将那支箭抓在手中，一跃站在了马车顶上。
一个手持弯刀的少女在他的视野中出现，正是耶律金兰。在她的身侧，燕归来手持弓箭，箭尖指向的正是惊雷脚下的马车。
“大燕这是什么意思？”惊雷沉声开口，一边覆上了腰间的剑。
耶律金兰看向燕无归，伸手将他的手按下，这才巧笑嫣然的看着惊雷道：“我也想问问，我协助恶人谷拿到镇狱，为何柳谷主连告别都不讲就急匆匆的离开，这可不是你们大武的待客之道。”
“我们合作之时便已经谈好了条件，我助你进入蓝田剑宗，让你寻觅你要的东西，你助我拿到镇狱。”马车里的柳青河掀开车帘，向着耶律金兰看去，“你灭了蓝田剑宗满门的事我不同你计较，你又为何要计较我拿到镇狱独自离去？”
耶律金兰对上柳青河的目光，心猛地跳了两下，却还是逼迫着自己平静下来，笑着道：“我替柳谷主做了您想做的事，怎么到了您这里，我却成了罪人了？”
耶律金兰的话音刚落，一道剑光悄无声息的从耶律金兰脸庞划过，纵然她闪躲的极快，锋利的剑光却还是削下了她鬓角的一缕头发。
耶律金兰一怔，一瞬脸色惨白。她僵直着身子回正，看向柳青河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恐惧。
“下次若再出言不逊，掉的就不是这一缕头发了。”柳青河淡然开口，将掀起的车帘缓缓放下。
至始至终，他身上都没有半分情绪的波澜，仿若一潭死水。
“公主。”燕归来一把抓住耶律金兰的胳膊，生怕她觉得丢了面子再做些什么。
柳青河手中并未执剑，可刚刚那一瞬间的剑意却快到自己都没办法出手。还好他并不想取耶律金兰的性命，否则他此刻只能看着耶律金兰的尸体了。
想到这里，燕归来的冷汗就已经浸透了脊背。
“大武终究容不下你们！”耶律金兰大喊，却只能看着那两辆马车和众人越走越远。
耶律金兰恨恨的看着柳青河等人离开的方向，扭头看向后方，沉声道：“蓝田剑宗的那样东西，到底找到了吗？”
一个身着黑袍的人出现在她身后，宽大的黑袍笼罩下，旁人看不见他的脸。
黑袍人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废物！”耶律金兰怒斥，随即一脚踹在了一旁的竹子上。
竹子受力，发出“吱呀”声响，晃动下几片干枯的叶子，又恢复了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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