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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三要宝齐帝故推迟 兵马动直取燕云关

    且说杨贯带着宋钦差回了临春,这天到了皇宫,高帝在御书房接见,问:“大人千里来此有何贵干?”

    宋钦差拿出齐帝写的信递上去,高帝看了一遍,随后笑道:“原来如此,大人此番前来是来结盟的。”

    宋钦差说:“皇上,我主齐帝欲与贵国结盟已久,奈何国事缠身,一直没有机会,如今难得空闲,略备薄礼,让小人充当说客,希望能和贵国永结盟好。”

    高帝说:“天下诸国,为何单选我扶京呢?那姜零国富兵强,雄霸一方,大人怎么不去找冯帝呢?”

    宋钦差一笑:“皇上说笑了,姜零虽说实力雄厚,却有三弊,此不及扶京也。”

    高帝问:“不知是哪三弊?”

    宋钦差摇头晃脑说:“姜零远在东方,距离我夏贲四千里之外,且途中山峦层叠,道路甚是难走,倘若夏贲有难,不能及时给予帮助,此乃其一,那姜零冯帝生性好强,当初战乱之时曾有五国前去结盟,都被他拒之门外,以一国之力称霸一方,如今天下平定,更不可能接纳外人,此其二也,姜零之中战将上千,其中最有名者当属三员上将,据我所知,这三人乃是姜零顶梁柱,可谓是天下无双,冯帝有这三人辅佐,眼中哪还有别人呢?此其三也,相比之下,扶京对我夏贲就有三利,其一,你我两国紧紧相连,若一方有难,另一方可马上发兵援助,其二,若是在下没记错,当初战乱之时扶京与夏贲就曾联手过一次,皇上和我主还在同一个大帐住过,之后敌人五万大军夜袭连营,当时扶京大将只有黄天化一个,兵力不过八千,寡不敌众,且粮草不足,将士无力再战,是我主率领一万精兵于疆场浴血厮杀,这才打出一条生路,之后双方便走散了,直到后来才得知皇上平安无事,还打下了一方天地,从这件事上来说,你我两国之间早有同盟之好,其三,当今天下最强者当属姜零,次者便是扶京,倘若哪天冯帝不顾六国之约,第一个打的必然是扶京,扶京一灭,天下再无敌手,其他诸国定然俯首称臣,若你我两国结盟,兵合一处,即使姜零进兵也无所畏惧,再说夸张一些,集两家之力,要夺天下也并非不可,小人愚昧之言,请皇上三思。”

    高帝听完为之一振,起身拉住宋钦差说:“大人之言,令朕拨云见日,茅塞顿开,既是如此,你回去转告齐帝,就说朕愿与夏贲结盟,有用之处定当鼎力相助。”

    宋钦差心中高兴,道:“皇上此举乃明智之选也,我奉命前来还带了一些薄礼,请皇上收下,我回去也好交差。”

    说完,他从背后取下那个布条放到桌上,高帝问:“这是何物?”

    宋钦差说:“皇上打开一看便知。”

    高帝打开看一眼,只见里面包着一把宝剑,此剑三尺三寸,剑鞘上画着一条五爪金龙,栩栩如生,高帝眼前一亮,拿起来仔细观看,抽出剑来一看,但见寒光闪闪,冷气袭人,高帝大喜,问:“大人,此剑可有名号?”

    宋钦差说:“此剑名曰藏龙剑,于另一把合称龙凤双剑。”

    高帝一惊:“还有另一把?”

    宋钦差说:“当然,这两把剑皆是我夏贲铸剑师所造,而那个人此刻就在嘉阑关外,是我主献给皇上的,此人也是我的朋友,一生就爱铸剑,我主深知皇上喜爱古剑,所以才特地把他找来,这样一来,皇上想要什么剑都能让他亲手打造,此外还有黄金五十万两,现在也在嘉阑关外,没有皇上圣旨不敢入关。”

    高帝一听心中大喜,马上下旨嘉阑关放行,让黄天化带着韩大裴和礼物回京,宋钦差在皇宫住了五天,等大军回来,高帝为表谢意赠送上好绸缎五十万匹,又让黄天化带去嘉阑关交给宁秋山,宋钦差也一起走了,自此,两国结为盟友。

    转眼又到了中秋佳节,这天,齐帝在阅武楼宴请群臣,百官俱在,文臣武将一一到齐,自得到宝珠之后,齐帝越发精神,似有返老还童之迹,整日精神抖擞,楼上大排酒宴,楼下有武将献艺助兴,两旁有歌伎吹拉弹唱,齐帝龙颜大悦,这时,突然在阅武楼外跑来一个太监,到齐帝身旁说道:“启禀皇上,宫外来了一个使者,说是从南诏国而来,有要事见皇上。”

    齐帝笑容止住,转喜为忧,宋钦差就坐在他旁边,自从他帮齐帝得到宝珠,又结盟扶京之后,齐帝破格加封他为当朝太师,宋钦差整天美得不行,皇上在哪他就在哪,齐帝问:“太师,要账的来了,你看怎么办?”

    宋钦差一笑:“皇上不必担心,他有来言我有去语,让他进来,臣自有答对。”

    齐帝传旨让使者进来,使者到了阅武楼参见,齐帝让人加个位置,就在他侧面落座,齐帝亲自倒酒,问:“敢问大人尊姓大名?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使者说:“小人姓张,奉我主安帝之命赶奔贵国来取一样东西。”

    齐帝一听就明白了,果然是来要宝物的,斜眼看了看宋钦差,宋钦差一笑,道:“请问大人来取何物?”

    使者说:“一个月前,大人来我南诏借走了宝物,如今到了中秋佳节,今日一看皇上龙体无碍,是不是该物归原主了?”

    齐帝哑口无言,宋钦差说道:“原来如此,我的确在贵国借来了宝物,正如大人所见,我主已无大碍,宝物确实应该归还。”

    使者道:“多谢大人。”

    宋钦差说:“大人且慢谢我,皇上身体虽无大病,可却还有一桩心愿未了,此事若不成,我主不能彻底康复也。”

    使者问:“但不知皇上还有何事未了?”

    宋钦差叹了口气说:“唉,此事不单是皇上,还关系到整个夏贲,大人也知道,国不可一日无主,如今我主虽然健在,可终有一日也会撒手人寰,眼下所急莫过于得一皇子,然我主日夜操劳国事,根本无暇顾及此事,三宫娘娘自进宫以来就不曾见面,朝中大小事务皆是我主一人管理,每日奏章上百,未得宝物之前,我主便是因此卧病在床,如今得了宝物,龙体恢复,然还是分不开身,故此,我恳请大人回去转告安帝,就说这宝物再借我们一年,等我主后继有人之后再归还于他,明年中秋佳节之日大人来取便是,到那时定然双手奉上。”

    使者一愣,齐帝也唉声叹气道:“唉,大人,的确如此,朕如今半百之人,尚且膝下无子,倘若哪天一命呜呼,这江山岂不被他人所抢吗?望大人海涵,将宝物再借我一年,明年一定归还。”

    张使者两头为难,宋钦差起身走到他面前,撩衣服跪倒在地,道:“望大人成全!”

    张使者大惊,赶紧把他扶起来,随后为难道:“可我奉命前来索要宝物,若是空手回去,叫我怎么向皇上交代啊?”

    宋钦差说:“这简单,我让皇上休书一封说明原因,大人带回去交差即可。”

    张使者无奈,只好答应,待回去后把信交给安帝,安帝看完大怒,但也没办法,毕竟是自己借出去的,只能再等一年,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转眼又是一年,第二年中秋佳节,安帝让张使者再去要宝,齐帝依然在阅武楼宴请群臣,使者来到近前,道:“皇上,一年之期已到,我主让我来取回宝物,请皇上成全。”

    齐帝未说话,宋钦差先说:“大人,实在是对不住,恐怕又要让你白跑一趟了。”

    闻言,张使者一惊,问:“太师此话怎讲?”

    宋钦差眼中含泪,道:“你我先前有约,这宝物本该归还,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

    张使者满头雾水,问:“太师可否明言?”

    宋钦差说:“实不相瞒,我主和皇后在今年六月生下一子,原本是件喜事,可没想到太子出生不到一月就得了怪病,请了无数神医也治不好,于是我主就把那颗仙珠放在香囊里让太子戴上,总算缓解病情,但还是不曾痊愈,如今还躺在床上呢,皇后每天以泪洗面,只盼着那颗珠子能救回太子,偏偏这时候又到了约定之期,若是珠子归还,则太子必亡,所以我恳请大人再回去告诉安帝一声,就说我们再借一年,等太子病好了一定归还,另外真金白银再给五十万两,他要什么我们给什么,这一切只为了太子可以活下来,还望大人理解我们!”

    齐帝听完也哭起来了,张使者眉头一皱,面露难色,齐帝起身来到他面前,双腿一弯就要下跪,张使者大惊,急忙把他扶住,道:“皇上不可!小人怎能受此大礼?”

    齐帝说:“大人,看在朕的面子上,你就成全我们吧!”

    张使者无奈,只好拿着一封信又回去了,安帝一看他又两手空空回来,把信看完后,气得将桌案掀翻,文武百官苦苦相劝,这才冷静下来,后悔当初不该把仙珠借给齐帝,只好再等一年,他暗自后悔不表,再说齐帝,酒宴散去,把宋钦差叫到御书房,问:“太师,张使者明年再来,你看应该怎么办?”

    宋钦差一笑:“皇上不必担忧,有臣在,保管仙珠永在我们手里。”

    时光飞逝,转眼又到了第三年中秋节,这次安帝不让张使者来,而是让贾承来,贾承策马扬鞭赶到齐帝皇宫,先去馆驿住下,这里是朝中大臣外出所居之处,他国使者来了也是住在这里,他在馆驿等着,让人去通报一声,一个时辰之后,报事的回来说:“将军,皇上有旨,不见任何人。”

    贾承一愣,道:“你没说我是从哪来,目的是什么吗?”

    报事的说:“小人皆已说明,可宋太师说皇上近来龙体不佳,需要静养,所以一律不见客人,还让我转告将军,对此十分抱歉,请明年再来。”

    贾承听完不觉心头火起,但也没办法,只好返回南诏,将事情告诉安帝,安帝听完勃然大怒,把桌子拍得直响,指着夏贲方向骂到:“好你个齐帝!我好心借你宝物,你却如此无理,一而再再而三故意拖延,如今还把我南诏大将拒之门外,真是岂有此理!你不仁在先,别怪我无情在后!”

    说完,他朝门外喊道:“刘公!击鼓上朝!”

    刘公领旨,时间不长,金鼓齐鸣,文武百官闻声而动,先后到了殿上,安帝高坐在上,对百官说道:“诸位爱卿,想必你们也知道,朕几年前偶得一宝,因此去掉了多年病根,可谓是人间珍宝,后来夏贲齐帝派人来借宝物,朕一时心软就借给他了,没想到我派人去要回来时却屡次被拒,还把北安王拒之门外,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朕意已决,既然他不肯归还,那我就动手抢回来,即日起出兵攻打夏贲,看他还是不还!”

    话音刚落,丞相计成出班说道:“皇上不可!如今天下平定,六国各据一方,互不侵犯,老百姓安居乐业,倘若开战,兵马损失不说,万民又将陷入战火之中,此不可为也!请皇上三思啊!”

    他说完后,其他人也纷纷出班跪倒,恳求安帝不要大动干戈,安帝道:“各位不必多言,我意已决,不夺回宝物誓不罢休!另外也要他夏贲知道知道我南诏不是好惹的!”

    随后,他马上下令:“传朕旨意,边关守将即刻起集结军队,七日后攻打燕云关,再从附近州县调动一万人马参战,由洛安关守将蒋丞奇率领,务必拿下燕云关,不得有误!”

    天使官拿着圣旨,六百里加急赶奔洛安关,随后,安帝又对贾承说:“将军,你手下还有几十万大军,这京城平安无事,不需要过多兵马,朕要你抽出五万精兵强将,若边关吃紧,你马上赶去帮忙。”

    计成一听赶紧说道:“皇上不可!北安王的军队多年来一直守着京城,倘若调走,万一敌军来袭,城中无大将,皇上危矣啊!”

    安帝说:“丞相过于担忧了,不必多说,退朝!”

    安帝走了,百官纷纷退下,计成仰天长叹:“唉!天下之乱,罪在我南诏也!”

    单说天使官马不停蹄赶奔洛安关,这里是和夏贲相连之处,再往前七十里就是夏贲燕云关,洛安关守将名叫蒋丞奇,乃南诏国大将,蒋丞奇接到圣旨后大吃一惊,把众将叫到殿帅府议事,再看殿内共有九个人,两旁各坐着四个,蒋丞奇说道:“各位将军,皇上下旨,只因齐帝借宝不还,还把北安王拒之门外,故此让我出兵攻打夏贲,七日后务必拿下燕云关,这无异于两国开战,说实话,我姓蒋的并非贪生怕死,只是一旦开战,受苦的必然是老百姓,奈何君命难违,大伙看应该怎么办?”

    左边一员将领起身说道:“将军,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既是皇上有旨,我等身为臣子焉敢不从?将军心系百姓,若要开战,可提前把关内百姓转移到他处,这样一来便可免去后顾之忧。”

    蒋丞奇一看,此人名叫赵普,蒋丞奇摇摇头说:“赵将军虽然言之有理,但洛安关百姓在此居住已有几十年,从战乱之时便定居于此,怎肯离乡而去呢?”

    众人一筹莫展,蒋丞奇想了想,最后说道:“也罢,君命不可违,传我命令,即刻调兵五千,由赵将军为先锋,离燕云关二十里扎营,随时禀报燕云关情况,其他众将等候命令。”

    赵普接令,率领五千人马先行出发,到燕云关外二十里地扎下连营,且说燕云关内,这里有个守将名叫丁万臣,三十三将之一,勇冠三军无人能敌,这日,丁万臣正于帅府内和手下将士闲谈,突然报事的急匆匆跑进来说:“启禀将军!关外二十里发现南诏军队大营,人数约有五千!”

    丁万臣一惊,问:“可知他们因何而来?”

    报事的说:“暂且不知。”

    丁万臣马上下令全军戒备,披甲带袍上了城墙,再看他:

    吞肩兽银龙宝甲,大红袍头戴银盔,黑战靴足下生风,玄铁枪一丈八尺,利剑眉眼赛金灯,头顶天,脚踩地,真个是神将在人间,哪个敢往前!

    在他身旁有四个副将,也都是骁勇善战之辈,到城墙上仔细一看,就见远处果然有一排连营,此刻临近黄昏,太阳快落山了,连营之中点起火把,看上去星星点点,密密麻麻,看罢多时,丁万臣心头升起不详之感,对周围的人说道:“看这样子绝无好事,恐怕会和我想的一样,传我命令,全城戒备,加强城墙防守,注意各个方向,今日开始不许任何人出入燕云关,违令者斩。”

    一声令下,三军动员,方圆百里之内通往南诏的路都被封死,皆有重兵把守,洛安关这边也做好准备,大战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