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镜无
木生低喃着“镜无”二字，忽地坐起身来，侧眼见阿茹还在安睡，便自朝那红木屋中走去。
吱呀一声，木生推开木门，供台上的铜镜显得十分孤独。他走到铜镜面前，忍不住拿在手上左右打量着，最后摆正了镜面，浮现出自己这一副俊朗的面容。
“镜无，”他自言道：“我敢确定，这镜子就是镜无。”
手中的铜镜仿佛受到了什么感应，竟颤抖了一下。木生心吓一跳，手上一松，噔的一声，镜子掉落在地上。
木生赶紧扫视周围，周遭依旧安静，他才松了口气。
刚刚一不留神，造成响动，本能反应就是看看有没有被人发现，但这无相殿中并无其他人在，这点动静自然不会暴露行迹。想来最近东躲西藏，都有些杯弓蛇影了。
他把铜镜捡起来，擦了擦上面的灰尘，正打算放回供台，但镜面上浮现的画面，让他怔住了。
镜中面容，发少而额宽，眉浓而眼细，鼻小而唇厚。
木生诧异，这难看的五官怎会出现？
然而只有他自己在照镜子。
他赶紧摸了摸自己的面颊，镜子里同样出现一只手在抚摸面颊，动作一模一样。他这才相信，镜子里的这张脸果然就是自己。
原本英姿俊朗的面容哪里去了？
莫非，这镜无具有给人改换头脸的魔力！
将镜子放回原处，木生蹲坐在供台下，又摸着自己的脸庞，手上传来的触感给他一种陌生的感觉。
他知道，确实是被这镜无给换了样貌。
估计是自己刚刚拿起镜子，又把镜子掉在地上，不小心触发了镜无的机关，让其发挥出能力，改变了自己的模样。
他现在有些头疼，这副陌生的面容，该不会让阿茹心生反感吧？更何况，还这般难看！但他很快又乐观起来，如此也好，面容已变，宫中人皆是不识，岂不是利于今后行动？
这般一想，他也不再纠结如何来将面貌改回来，而且还想让这镜无把阿茹的面容也改变一番。
他便回到阿茹身侧，等着阿茹苏醒。
阿茹最近有了身孕，总是嗜睡了些，木生也不忍打扰，直到半个时辰过后，阿茹打了个呵欠，才似要苏醒。
眼见阿茹就要睁开双眼，木生担心这副面孔会吓到阿茹，赶紧背过身去。
“姐姐，你醒了？”木生柔声问道。
看着熟悉的背影，阿茹温和道，“干嘛背对着我？”
木生道：“姐姐先别看我。我刚刚去过那红木屋，怪我手贱，动了那供台上的铜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面容发生了改变。”
阿茹当即把木生转过来，一见这陌生的面孔，本能的向后退了退，不过除了这张脸，其它地方还是木生原有的味道，她这才确定眼前之人还是木生。
“木生，”阿茹皱眉，似乎对这副难看的五官一时难以接受，“谁让你手残？赶紧去变回来，这张脸，我可看不惯。我还是喜欢看你原来的样子。”
木生却摇了摇头，“也许这才是我原本的面容，若真如此，姐姐是否要嫌弃我？”
阿茹实在不忍直视。她见惯了木生原来英俊的面庞，现在面对这副略显丑态的脸，自然有些不适。不过，这并不是嫌弃。
摇了摇头，阿茹回道：“木生，姐姐跟你虽然没有成婚，但早就有了夫妻之实。我虽然只是低下的花奴，但也知道嫁鸡随鸡的道理。你是木生，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还是木生。”
木生心下一暖，却又说道：“姐姐，我不想变回去。换一张脸面，也许更方便我们在这宫中行事，至少没人认识了。而且，我想姐姐也去换一张脸。”
听木生这般一说，阿茹也觉得有些道理，但要她突然抛弃原本的面容，改换一张陌生的面孔，着实也难以接受。不过她还是打算听木生的安排。
见阿茹没有反对，木生便抱起地上的花盆，带着阿茹再次进入那红木屋。
将花盆放在供台旁边，木生左思右想，还是没想通此前是如何触发的铜镜上的机关。
最后，他只好让花娘子来解决这个问题。
用手握住花茎，花茎上的逆刺割破手心，鲜血缓缓被花茎吸收，那粉色的花骨朵渐渐绽放开来，露出花娘子那张洁白的女人脸。
“小哥哥，又有事找我了？”
花娘子微笑问道，又看了一眼已然变了相貌的木生。
不过，它是凭借鲜血来判断其人，此时虽见到木生容貌变化，也并不觉得奇怪。
木生道：“这供台上的铜镜可是镜无？”
“正是！”花娘子回道：“此物出自桃源，被罗华仙子所得，藏于此处，已有十数年。”
“桃源？”
木生疑惑，这是他首次听到这个地方。
阿茹这时说道：“木生，姐姐被掠入宫中之前，在原来的家乡也听过桃源的传说，老人们都说桃源是人间仙境，那里的人们个个青春不老，男人皆俊美，女人皆窈窕。”
花娘子呵呵一笑，“桃源不是传说，乃是真的存在。小哥哥，若你想去，我倒是可以给你指明方向，只需要你为我多喂养一些鲜血就行。”
木生当即把手从花茎上收回来，皱眉道：“你休想蛊惑我！你且说来，这镜无有何本事？”
花娘子转向那面铜镜，回道：“这镜无可使人改换面容，亦能收集人面。”
“收集人面？”
木生诧异。
“便是收集人的面皮。若想改换面容，只需照着镜子喊出镜无的名字，镜无就能将收集到的人面换在照镜子的人的脸上。”说完，花娘子又补充道：“不妨告诉小哥哥，这宫中男子皆是俊美，全赖这镜无之功。小哥哥自有聪慧之思，何不细思一番？”
听到此处，木生当即陷入思忖。
阿茹刚刚说桃源人人貌美，而这宫中男子皆是俊逸，二者莫非有所关联？这镜无能收集人面，亦能改换人的面貌，莫非这才是我原来的样子？此前俊逸的面容，不过是被这镜无所收集的人面所变。不光是我，想必宫中男奴皆是如此。
这时，花娘子又道：“罗华仙子食色性也，喜欢美少，爱好男色，又用阳元修炼。数年前，她从外界掳掠许多阳元无损的少年入宫，皆被仙法抹去凡尘记忆，然凡人少年面容不堪，她便用镜无为少年们改换容貌，故而这宫中男奴皆是俊美。”
阿茹恍然明白，道：“原来木生此前的面容，就是被镜无变化的。所以现在的木生才是本来面貌。”
花娘子轻声一笑，继而说道：“罗华仙子用这镜无收集了无数美男的面皮，小哥哥，你可猜到，这些美丽的面皮从何而来？”
木生惨然，缓缓吐道：“莫非是那桃源……”
吱呀一声，木生推开木门，供台上的铜镜显得十分孤独。他走到铜镜面前，忍不住拿在手上左右打量着，最后摆正了镜面，浮现出自己这一副俊朗的面容。
“镜无，”他自言道：“我敢确定，这镜子就是镜无。”
手中的铜镜仿佛受到了什么感应，竟颤抖了一下。木生心吓一跳，手上一松，噔的一声，镜子掉落在地上。
木生赶紧扫视周围，周遭依旧安静，他才松了口气。
刚刚一不留神，造成响动，本能反应就是看看有没有被人发现，但这无相殿中并无其他人在，这点动静自然不会暴露行迹。想来最近东躲西藏，都有些杯弓蛇影了。
他把铜镜捡起来，擦了擦上面的灰尘，正打算放回供台，但镜面上浮现的画面，让他怔住了。
镜中面容，发少而额宽，眉浓而眼细，鼻小而唇厚。
木生诧异，这难看的五官怎会出现？
然而只有他自己在照镜子。
他赶紧摸了摸自己的面颊，镜子里同样出现一只手在抚摸面颊，动作一模一样。他这才相信，镜子里的这张脸果然就是自己。
原本英姿俊朗的面容哪里去了？
莫非，这镜无具有给人改换头脸的魔力！
将镜子放回原处，木生蹲坐在供台下，又摸着自己的脸庞，手上传来的触感给他一种陌生的感觉。
他知道，确实是被这镜无给换了样貌。
估计是自己刚刚拿起镜子，又把镜子掉在地上，不小心触发了镜无的机关，让其发挥出能力，改变了自己的模样。
他现在有些头疼，这副陌生的面容，该不会让阿茹心生反感吧？更何况，还这般难看！但他很快又乐观起来，如此也好，面容已变，宫中人皆是不识，岂不是利于今后行动？
这般一想，他也不再纠结如何来将面貌改回来，而且还想让这镜无把阿茹的面容也改变一番。
他便回到阿茹身侧，等着阿茹苏醒。
阿茹最近有了身孕，总是嗜睡了些，木生也不忍打扰，直到半个时辰过后，阿茹打了个呵欠，才似要苏醒。
眼见阿茹就要睁开双眼，木生担心这副面孔会吓到阿茹，赶紧背过身去。
“姐姐，你醒了？”木生柔声问道。
看着熟悉的背影，阿茹温和道，“干嘛背对着我？”
木生道：“姐姐先别看我。我刚刚去过那红木屋，怪我手贱，动了那供台上的铜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面容发生了改变。”
阿茹当即把木生转过来，一见这陌生的面孔，本能的向后退了退，不过除了这张脸，其它地方还是木生原有的味道，她这才确定眼前之人还是木生。
“木生，”阿茹皱眉，似乎对这副难看的五官一时难以接受，“谁让你手残？赶紧去变回来，这张脸，我可看不惯。我还是喜欢看你原来的样子。”
木生却摇了摇头，“也许这才是我原本的面容，若真如此，姐姐是否要嫌弃我？”
阿茹实在不忍直视。她见惯了木生原来英俊的面庞，现在面对这副略显丑态的脸，自然有些不适。不过，这并不是嫌弃。
摇了摇头，阿茹回道：“木生，姐姐跟你虽然没有成婚，但早就有了夫妻之实。我虽然只是低下的花奴，但也知道嫁鸡随鸡的道理。你是木生，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还是木生。”
木生心下一暖，却又说道：“姐姐，我不想变回去。换一张脸面，也许更方便我们在这宫中行事，至少没人认识了。而且，我想姐姐也去换一张脸。”
听木生这般一说，阿茹也觉得有些道理，但要她突然抛弃原本的面容，改换一张陌生的面孔，着实也难以接受。不过她还是打算听木生的安排。
见阿茹没有反对，木生便抱起地上的花盆，带着阿茹再次进入那红木屋。
将花盆放在供台旁边，木生左思右想，还是没想通此前是如何触发的铜镜上的机关。
最后，他只好让花娘子来解决这个问题。
用手握住花茎，花茎上的逆刺割破手心，鲜血缓缓被花茎吸收，那粉色的花骨朵渐渐绽放开来，露出花娘子那张洁白的女人脸。
“小哥哥，又有事找我了？”
花娘子微笑问道，又看了一眼已然变了相貌的木生。
不过，它是凭借鲜血来判断其人，此时虽见到木生容貌变化，也并不觉得奇怪。
木生道：“这供台上的铜镜可是镜无？”
“正是！”花娘子回道：“此物出自桃源，被罗华仙子所得，藏于此处，已有十数年。”
“桃源？”
木生疑惑，这是他首次听到这个地方。
阿茹这时说道：“木生，姐姐被掠入宫中之前，在原来的家乡也听过桃源的传说，老人们都说桃源是人间仙境，那里的人们个个青春不老，男人皆俊美，女人皆窈窕。”
花娘子呵呵一笑，“桃源不是传说，乃是真的存在。小哥哥，若你想去，我倒是可以给你指明方向，只需要你为我多喂养一些鲜血就行。”
木生当即把手从花茎上收回来，皱眉道：“你休想蛊惑我！你且说来，这镜无有何本事？”
花娘子转向那面铜镜，回道：“这镜无可使人改换面容，亦能收集人面。”
“收集人面？”
木生诧异。
“便是收集人的面皮。若想改换面容，只需照着镜子喊出镜无的名字，镜无就能将收集到的人面换在照镜子的人的脸上。”说完，花娘子又补充道：“不妨告诉小哥哥，这宫中男子皆是俊美，全赖这镜无之功。小哥哥自有聪慧之思，何不细思一番？”
听到此处，木生当即陷入思忖。
阿茹刚刚说桃源人人貌美，而这宫中男子皆是俊逸，二者莫非有所关联？这镜无能收集人面，亦能改换人的面貌，莫非这才是我原来的样子？此前俊逸的面容，不过是被这镜无所收集的人面所变。不光是我，想必宫中男奴皆是如此。
这时，花娘子又道：“罗华仙子食色性也，喜欢美少，爱好男色，又用阳元修炼。数年前，她从外界掳掠许多阳元无损的少年入宫，皆被仙法抹去凡尘记忆，然凡人少年面容不堪，她便用镜无为少年们改换容貌，故而这宫中男奴皆是俊美。”
阿茹恍然明白，道：“原来木生此前的面容，就是被镜无变化的。所以现在的木生才是本来面貌。”
花娘子轻声一笑，继而说道：“罗华仙子用这镜无收集了无数美男的面皮，小哥哥，你可猜到，这些美丽的面皮从何而来？”
木生惨然，缓缓吐道：“莫非是那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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