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黑请闭眼（六）
采集完成后，游家乐将抽取粘液的机器插入投影云雀的那台设备上。
设备运作起来，发出仿佛打印机运作的声音，云雀的投影露出严肃的神情，娇小的嘴唇一开一阖，仿佛在默念着什么。
没有人说一句话，整个太平间安静得异常，陈浩然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害怕自己的呼吸声会影响到云雀分析。
良久，云雀严肃的表情终于一松，她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分析出来了，采样中遗留细胞有两套遗传因子。”
“详细说说。”丁灵说道。
“虽然不太稳定，但是可以确定，其中一套因子与人类基因完全吻合，另一套……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与研究所发来的利维坦基因样本中的其中一部分很相似，而且这段遗传因子非常霸道，它正在不断打散人类遗传因子，用自己的片段取而代之。”
丁灵沉思了片刻：“就是说，这些细胞可能会发展出人类细胞或者类利维坦细胞两种状态，而且并不稳定……”
“我们基本可以确定这些细胞是来自凶手的，换而言之，凶手的状态也极其不稳定，我们从监控里看他基本还是人形，而长官收到的照片里却完成变了一幅模样。”游家乐补充道。
“凶手应该也并不能长久保持人形，排除刻意远走杀人的可能，可以确定凶手的藏身之地就在函夏区内。”丁灵说着，突然转向云雀，“小桐，向军区申报抽调人手，对函夏区进行地毯式搜索，叫陈应山别站岗了，到函夏区警局和我们汇合……”
“那个……丁长官，可以先不用调动那么多人。”陈浩然犹豫着说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初步确定凶手的位置，可以先试一下，如果不行再考虑抽调人手。”
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都聚集到陈浩然身上，即使在警局，陈浩然都没有过这种经历，所以看上去有些窘迫。
“说来听听。”丁灵认真地看着陈浩然。
“我觉得我们可以使用CGT。”陈浩然的语气有些不自信。
“CGT？”丁灵皱了皱眉，对于刑侦一类的专有名词她涉猎并不多，军区之所以派她来负责本次案件是因为她与利维坦的战斗经验最丰富，最能应对与利维坦有关的案件。
“CGT全名CriminalGeographicTarget，翻译成中文的意思是犯罪地理指标，也叫地理画像，是我们警察在调查连环杀人案的时候会用到的一套数学模型。”陈浩然耐心地解释道，“这种法子也是我在警局的数据库里查到的，现在是很少使用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陈浩然脸上挂着苦笑，毕竟现在全人类都岌岌可危，警局也不在乎那么一两条人命了，只要小心控制不引起公众的关注度，查与不查也不是很重要。
“你有详细的算法吗？”云雀对着陈浩然问道，“军区的数据库里也只是大概提到了一下，没有具体的算法。”
“有的。”陈浩然点点头，从口袋中拿出U盘，“我之前拷在U盘里了，要怎么发给你？”
“这台仪器的摄像头下面有插口，你把U盘插到那里，我这里自然可以调用你的数据。”
陈浩然按着云雀的指引把U盘插到了设备上，接下来就是云雀的事情了，在护摩小队的后方，代号云雀的技术员周小桐的手底下掌握着一系列性能极其强大的计算机群组，算力仅次于主管“穹顶”维系的超级计算机，这种仿佛天书般繁复冗杂的数学模型在她手里也只需要运算半个小时。
陈浩然老老实实地跟着游家乐把尸体归位，将设备复原后扛到医院停车场，在这个过程中，吴铭只是木讷地跟着他们，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游家乐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但陈浩然心中有事，总是有意无意地看上吴铭两眼。
周小桐那边运算非常顺利，半个小时后，坐标传到丁灵的手机里。
最后运算的结果将坐标定位在了函夏区的一处废弃工厂，函夏区的南部在末世之前是一处接近没落的工业区，穹顶建立以后，不论轻重工业都被转移到了军方负责的辖区内，这一处原本产量就不高的工业区也因此彻底荒废。
因为污染的问题，函夏区政府没有办法将这个区域改造成生活区或商业区，这些厂房也因此闲置下来，八年没有人烟。
凶手会藏身于这里，倒是一点都不出乎众人的意料。
确定凶手可能的位置之后，丁灵没有急于行动。
由于类利维坦遗传因子的缘故，凶手的战斗能力绝对是远超常人的，如果贸然前往调查的话，可能会遭到袭击。
一行人先前往警局，等待与陈应山的汇合。
陈应山是一个颇为高大的男子，大概二十七上下，身高足足有一米八五。游家乐已经算是很匀称的身材了，站在陈应山的身边却有几分像小媳妇——陈应山一身健壮的肌肉，看上去好似一位健美先生。
他的代号是山雕，连长相都有几分山雕的味道——五官周正，眉峰飞扬，倒像是书中豪情万丈的飞将军。
至此，整个护摩小队的成员陈浩然算是见了个遍，除了吴铭是前段时间刚刚加入的以外，剩下的都是参军三四年的老兵，哪怕是看上去不过二十岁的丁灵，也有着两年的军龄。
陈应山开着一辆军绿色的面包车，说是面包车也并不准确，它只有体型上与面包车相仿，车厢的后方还有两扇可供开关的车门，被特制的电子锁锁着，看上去装着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废弃工厂离警局并不是特别远，开车前往的话不过半小时就到了。
陈浩然在工厂围栏前停车，打开了车厢后的电子锁。
门缝间闪过一道蓝色的光芒，那圆形的电子锁发出齿轮啮合的声音，旋转了半周，车门向着两侧滑开。
车厢上方，明亮的白色灯光投下柔和的光，让整个车厢内的景象无比清晰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设备运作起来，发出仿佛打印机运作的声音，云雀的投影露出严肃的神情，娇小的嘴唇一开一阖，仿佛在默念着什么。
没有人说一句话，整个太平间安静得异常，陈浩然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害怕自己的呼吸声会影响到云雀分析。
良久，云雀严肃的表情终于一松，她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分析出来了，采样中遗留细胞有两套遗传因子。”
“详细说说。”丁灵说道。
“虽然不太稳定，但是可以确定，其中一套因子与人类基因完全吻合，另一套……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与研究所发来的利维坦基因样本中的其中一部分很相似，而且这段遗传因子非常霸道，它正在不断打散人类遗传因子，用自己的片段取而代之。”
丁灵沉思了片刻：“就是说，这些细胞可能会发展出人类细胞或者类利维坦细胞两种状态，而且并不稳定……”
“我们基本可以确定这些细胞是来自凶手的，换而言之，凶手的状态也极其不稳定，我们从监控里看他基本还是人形，而长官收到的照片里却完成变了一幅模样。”游家乐补充道。
“凶手应该也并不能长久保持人形，排除刻意远走杀人的可能，可以确定凶手的藏身之地就在函夏区内。”丁灵说着，突然转向云雀，“小桐，向军区申报抽调人手，对函夏区进行地毯式搜索，叫陈应山别站岗了，到函夏区警局和我们汇合……”
“那个……丁长官，可以先不用调动那么多人。”陈浩然犹豫着说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初步确定凶手的位置，可以先试一下，如果不行再考虑抽调人手。”
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都聚集到陈浩然身上，即使在警局，陈浩然都没有过这种经历，所以看上去有些窘迫。
“说来听听。”丁灵认真地看着陈浩然。
“我觉得我们可以使用CGT。”陈浩然的语气有些不自信。
“CGT？”丁灵皱了皱眉，对于刑侦一类的专有名词她涉猎并不多，军区之所以派她来负责本次案件是因为她与利维坦的战斗经验最丰富，最能应对与利维坦有关的案件。
“CGT全名CriminalGeographicTarget，翻译成中文的意思是犯罪地理指标，也叫地理画像，是我们警察在调查连环杀人案的时候会用到的一套数学模型。”陈浩然耐心地解释道，“这种法子也是我在警局的数据库里查到的，现在是很少使用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陈浩然脸上挂着苦笑，毕竟现在全人类都岌岌可危，警局也不在乎那么一两条人命了，只要小心控制不引起公众的关注度，查与不查也不是很重要。
“你有详细的算法吗？”云雀对着陈浩然问道，“军区的数据库里也只是大概提到了一下，没有具体的算法。”
“有的。”陈浩然点点头，从口袋中拿出U盘，“我之前拷在U盘里了，要怎么发给你？”
“这台仪器的摄像头下面有插口，你把U盘插到那里，我这里自然可以调用你的数据。”
陈浩然按着云雀的指引把U盘插到了设备上，接下来就是云雀的事情了，在护摩小队的后方，代号云雀的技术员周小桐的手底下掌握着一系列性能极其强大的计算机群组，算力仅次于主管“穹顶”维系的超级计算机，这种仿佛天书般繁复冗杂的数学模型在她手里也只需要运算半个小时。
陈浩然老老实实地跟着游家乐把尸体归位，将设备复原后扛到医院停车场，在这个过程中，吴铭只是木讷地跟着他们，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游家乐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但陈浩然心中有事，总是有意无意地看上吴铭两眼。
周小桐那边运算非常顺利，半个小时后，坐标传到丁灵的手机里。
最后运算的结果将坐标定位在了函夏区的一处废弃工厂，函夏区的南部在末世之前是一处接近没落的工业区，穹顶建立以后，不论轻重工业都被转移到了军方负责的辖区内，这一处原本产量就不高的工业区也因此彻底荒废。
因为污染的问题，函夏区政府没有办法将这个区域改造成生活区或商业区，这些厂房也因此闲置下来，八年没有人烟。
凶手会藏身于这里，倒是一点都不出乎众人的意料。
确定凶手可能的位置之后，丁灵没有急于行动。
由于类利维坦遗传因子的缘故，凶手的战斗能力绝对是远超常人的，如果贸然前往调查的话，可能会遭到袭击。
一行人先前往警局，等待与陈应山的汇合。
陈应山是一个颇为高大的男子，大概二十七上下，身高足足有一米八五。游家乐已经算是很匀称的身材了，站在陈应山的身边却有几分像小媳妇——陈应山一身健壮的肌肉，看上去好似一位健美先生。
他的代号是山雕，连长相都有几分山雕的味道——五官周正，眉峰飞扬，倒像是书中豪情万丈的飞将军。
至此，整个护摩小队的成员陈浩然算是见了个遍，除了吴铭是前段时间刚刚加入的以外，剩下的都是参军三四年的老兵，哪怕是看上去不过二十岁的丁灵，也有着两年的军龄。
陈应山开着一辆军绿色的面包车，说是面包车也并不准确，它只有体型上与面包车相仿，车厢的后方还有两扇可供开关的车门，被特制的电子锁锁着，看上去装着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废弃工厂离警局并不是特别远，开车前往的话不过半小时就到了。
陈浩然在工厂围栏前停车，打开了车厢后的电子锁。
门缝间闪过一道蓝色的光芒，那圆形的电子锁发出齿轮啮合的声音，旋转了半周，车门向着两侧滑开。
车厢上方，明亮的白色灯光投下柔和的光，让整个车厢内的景象无比清晰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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