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天黑请闭眼（二十五）
李晨曦摔倒在地，但他来不及喘息，只能向着一侧翻滚几圈，避开了触手的第二轮攻击。
他连滚带爬地翻到长刀旁，拄着长刀爬起，另一只手颤抖着拿起手枪，试图瞄准利维坦的头部。
但是因为刚刚摔倒的缘故，李晨曦还有点不能精确控制自己的身体，拿着手枪的手不住地颤抖着，根本没有办法对准利维坦的要害。
利维坦像是悠闲的猫科动物一般甩了甩自己的脑袋，似乎根本没有把李晨曦放在眼里。
它脚步轻缓，就像漫不经心走向垂死猎物的科莫多巨蜥，在它的眼里，李晨曦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李晨曦深吸了一口气，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流下，他颤抖着扣动了扳机。
一瞬间，上膛的子弹击发，能够击翻大象的钢芯弹携带着无与伦比的动能射向利维坦。
因为李晨曦手并不稳定的缘故，子弹并没有如他所愿地精准命中利维坦的头颅，而是向右偏了一点，击中了利维坦高耸的肩膀。
子弹并没有穿透利维坦的身躯，而是在没入浅薄的皮肤后轰然碎裂，在利维坦肩膀处炸开了一个血洞。
似乎是感到疼痛，利维坦嚎叫了一声，但很快，那可怖的伤口就开始愈合。
李晨曦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景象，血肉如同胶体般蠕动，它们抽出细密的肉芽，相互勾连、融合，只在转眼间，那伤势就荡然无存，只有新生的皮毛昭示着伤口曾经存在。
利维坦显然是被激怒了，他身后的触手狂舞着，仿佛因为疼痛而发狂的章鱼，一根触手如同紫色的闪电般破风而来，顷刻间就缠上了李晨曦的脖子，将他硬生生地提了起来。
窒息感犹如潮水般涌上李晨曦的大脑，他面色青紫，青筋如同虫子般在额角跳动，那是身体感受到氧气的缺乏，所以在拼命地运作，但这显然是无济于事。
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眼前泛起老旧电视屏幕上的雪花，力量正在一分一毫地被抽离这具躯体。
利维坦仰头看着李晨曦痛苦的模样，发出嗤笑一般的鼻息，它在嘲弄李晨曦，即便是用尽全力去挣扎，在利维坦面前他也不过是一只渺小的虫子罢了，它每一只眼睛都在蔑视，不仅仅是蔑视李晨曦本人，更是通过这个渺小的个体蔑视人类这个庞大的种群。统治了世界数万年的人类，在利维坦面前就如同蝼蚁般，可以轻易灭杀。
它一步一步走近李晨曦，它的力道控制得非常精确，既能让李晨曦感到痛不欲生，又不至于立刻杀死李晨曦，它还不想这么快杀死自己的猎物。
但是它没有注意到，不论是手枪还是长刀，都被李晨曦死死地握在手里，哪怕此刻李晨曦痛不欲生，但是他还没有放弃。
李晨曦颤抖着抬起手臂，极度缺氧的他连做到这个动作都很艰难，利维坦六只赤红的眼睛反射出李晨曦扭曲的面目，他的嘴唇一开一合，吐出它从不理解的音节。
他说：“去死！”
下一刻，枪口迸射出火焰，子弹脱膛而出。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李晨曦根本不需要去瞄准，子弹裹挟着杀意没入利维坦的眼睛，顷刻间将利维坦的面部炸的血肉模糊。
李晨曦并不只开了一枪，而是连续地扣动扳机，子弹接二连三地命中利维坦的面部，破坏的速度远高于利维坦愈合的速度。
也许是为了将力量用于愈合，也许是因为受不了头部的剧痛，缠卷着李晨曦脖子的触手像是被开水烫了一般抽了回去，李晨曦摔倒在地，但他并没有就此偃旗息鼓，他挣扎着站起，接连扣动扳机，直到打空自己的弹夹。
利维坦面部的血肉已经如同烂泥般被轰开，露出森然的白骨，甚至连白骨都被子弹轰了个粉碎，利维坦的头骨被打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里面脆弱的大脑。
李晨曦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利维坦，他知道即使是伤成这样利维坦还是可以恢复，它伤口的边缘甚至已经长出深红色的肉芽。
他一把拿起长刀，对着利维坦头骨的缺口重重的捅了进去。
利维坦发出一声极端惨烈的嘶吼，身后的触手再度伸出，疯狂地对着空气抽打——它已经看不到李晨曦了。
李晨曦握紧长刀的把，奋力搅动着手中的长刀。利维坦的皮肤与肌肉远比地球上的任何动物都坚韧，但大脑依旧是脆弱不堪的，在李晨曦的行动下，利维坦的大脑被轻易地搅成了一滩肉泥，这下连它的自愈能力也救不了它了，因为即使是细胞的自愈，也需要它的大脑来下达指令，现在中枢的控制系统被破坏，也彻底断绝了它存活的可能。
利维坦身后狂舞的触手无力地软了下去，庞大的身躯也因失去力量而瘫倒。
李晨曦又用力捅了捅利维坦的脑子，确认它不会再爬起来之后，才把长刀拔了出来，杵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
等到大脑中的晕眩稍微消失了些许，他才放开手中的长刀，朝着动漫店走去，在门口的时候他还随手拿起了一个钥匙扣。
陈浩然缩在幕布后面，有些恐惧。
面对强大的利维坦，即使李晨曦是个年轻力壮的大男孩有什么用呢？即使他有枪，又有什么用呢？
还不是会被利维坦开膛破肚，就像他那个该死的父亲那样。
陈浩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可以祈祷利维坦吃了李晨曦之后能够放过他。可是隐隐地陈浩然又有些难过，他觉得李晨曦不该死，就算他很讨人厌，但是他不该死。
但陈浩然做不了什么，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躲在帷幕后瑟瑟发抖，等待着一切尘埃落定。
陈浩然听到了脚步声，与脚步声一同传来的还有剧烈的呼吸声，那声音粗重，仿佛狂奔后的公牛。
陈浩然的心揪了起来，是利维坦来了吗？
他想起了三天前隔着房门看到的景象，那殷红的血泊，那支离破碎的肢体，还有那仿佛来自地狱的利维坦。
这时帷幕被一把拉开，李晨曦那张俊俏的脸正对着瑟缩的陈浩然，李晨曦咧开嘴，似乎笑得很开心，他拿起一个亮晶晶的钥匙扣，递到了陈浩然面前，那钥匙扣看上去就像是两个字母C拼到了一起。即使是在粗重的呼吸下，陈浩然也能听出李晨曦的笑意。
他微笑地说道：“别怕，喏，送你个礼物。”
他连滚带爬地翻到长刀旁，拄着长刀爬起，另一只手颤抖着拿起手枪，试图瞄准利维坦的头部。
但是因为刚刚摔倒的缘故，李晨曦还有点不能精确控制自己的身体，拿着手枪的手不住地颤抖着，根本没有办法对准利维坦的要害。
利维坦像是悠闲的猫科动物一般甩了甩自己的脑袋，似乎根本没有把李晨曦放在眼里。
它脚步轻缓，就像漫不经心走向垂死猎物的科莫多巨蜥，在它的眼里，李晨曦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李晨曦深吸了一口气，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流下，他颤抖着扣动了扳机。
一瞬间，上膛的子弹击发，能够击翻大象的钢芯弹携带着无与伦比的动能射向利维坦。
因为李晨曦手并不稳定的缘故，子弹并没有如他所愿地精准命中利维坦的头颅，而是向右偏了一点，击中了利维坦高耸的肩膀。
子弹并没有穿透利维坦的身躯，而是在没入浅薄的皮肤后轰然碎裂，在利维坦肩膀处炸开了一个血洞。
似乎是感到疼痛，利维坦嚎叫了一声，但很快，那可怖的伤口就开始愈合。
李晨曦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景象，血肉如同胶体般蠕动，它们抽出细密的肉芽，相互勾连、融合，只在转眼间，那伤势就荡然无存，只有新生的皮毛昭示着伤口曾经存在。
利维坦显然是被激怒了，他身后的触手狂舞着，仿佛因为疼痛而发狂的章鱼，一根触手如同紫色的闪电般破风而来，顷刻间就缠上了李晨曦的脖子，将他硬生生地提了起来。
窒息感犹如潮水般涌上李晨曦的大脑，他面色青紫，青筋如同虫子般在额角跳动，那是身体感受到氧气的缺乏，所以在拼命地运作，但这显然是无济于事。
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眼前泛起老旧电视屏幕上的雪花，力量正在一分一毫地被抽离这具躯体。
利维坦仰头看着李晨曦痛苦的模样，发出嗤笑一般的鼻息，它在嘲弄李晨曦，即便是用尽全力去挣扎，在利维坦面前他也不过是一只渺小的虫子罢了，它每一只眼睛都在蔑视，不仅仅是蔑视李晨曦本人，更是通过这个渺小的个体蔑视人类这个庞大的种群。统治了世界数万年的人类，在利维坦面前就如同蝼蚁般，可以轻易灭杀。
它一步一步走近李晨曦，它的力道控制得非常精确，既能让李晨曦感到痛不欲生，又不至于立刻杀死李晨曦，它还不想这么快杀死自己的猎物。
但是它没有注意到，不论是手枪还是长刀，都被李晨曦死死地握在手里，哪怕此刻李晨曦痛不欲生，但是他还没有放弃。
李晨曦颤抖着抬起手臂，极度缺氧的他连做到这个动作都很艰难，利维坦六只赤红的眼睛反射出李晨曦扭曲的面目，他的嘴唇一开一合，吐出它从不理解的音节。
他说：“去死！”
下一刻，枪口迸射出火焰，子弹脱膛而出。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李晨曦根本不需要去瞄准，子弹裹挟着杀意没入利维坦的眼睛，顷刻间将利维坦的面部炸的血肉模糊。
李晨曦并不只开了一枪，而是连续地扣动扳机，子弹接二连三地命中利维坦的面部，破坏的速度远高于利维坦愈合的速度。
也许是为了将力量用于愈合，也许是因为受不了头部的剧痛，缠卷着李晨曦脖子的触手像是被开水烫了一般抽了回去，李晨曦摔倒在地，但他并没有就此偃旗息鼓，他挣扎着站起，接连扣动扳机，直到打空自己的弹夹。
利维坦面部的血肉已经如同烂泥般被轰开，露出森然的白骨，甚至连白骨都被子弹轰了个粉碎，利维坦的头骨被打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里面脆弱的大脑。
李晨曦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利维坦，他知道即使是伤成这样利维坦还是可以恢复，它伤口的边缘甚至已经长出深红色的肉芽。
他一把拿起长刀，对着利维坦头骨的缺口重重的捅了进去。
利维坦发出一声极端惨烈的嘶吼，身后的触手再度伸出，疯狂地对着空气抽打——它已经看不到李晨曦了。
李晨曦握紧长刀的把，奋力搅动着手中的长刀。利维坦的皮肤与肌肉远比地球上的任何动物都坚韧，但大脑依旧是脆弱不堪的，在李晨曦的行动下，利维坦的大脑被轻易地搅成了一滩肉泥，这下连它的自愈能力也救不了它了，因为即使是细胞的自愈，也需要它的大脑来下达指令，现在中枢的控制系统被破坏，也彻底断绝了它存活的可能。
利维坦身后狂舞的触手无力地软了下去，庞大的身躯也因失去力量而瘫倒。
李晨曦又用力捅了捅利维坦的脑子，确认它不会再爬起来之后，才把长刀拔了出来，杵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
等到大脑中的晕眩稍微消失了些许，他才放开手中的长刀，朝着动漫店走去，在门口的时候他还随手拿起了一个钥匙扣。
陈浩然缩在幕布后面，有些恐惧。
面对强大的利维坦，即使李晨曦是个年轻力壮的大男孩有什么用呢？即使他有枪，又有什么用呢？
还不是会被利维坦开膛破肚，就像他那个该死的父亲那样。
陈浩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可以祈祷利维坦吃了李晨曦之后能够放过他。可是隐隐地陈浩然又有些难过，他觉得李晨曦不该死，就算他很讨人厌，但是他不该死。
但陈浩然做不了什么，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躲在帷幕后瑟瑟发抖，等待着一切尘埃落定。
陈浩然听到了脚步声，与脚步声一同传来的还有剧烈的呼吸声，那声音粗重，仿佛狂奔后的公牛。
陈浩然的心揪了起来，是利维坦来了吗？
他想起了三天前隔着房门看到的景象，那殷红的血泊，那支离破碎的肢体，还有那仿佛来自地狱的利维坦。
这时帷幕被一把拉开，李晨曦那张俊俏的脸正对着瑟缩的陈浩然，李晨曦咧开嘴，似乎笑得很开心，他拿起一个亮晶晶的钥匙扣，递到了陈浩然面前，那钥匙扣看上去就像是两个字母C拼到了一起。即使是在粗重的呼吸下，陈浩然也能听出李晨曦的笑意。
他微笑地说道：“别怕，喏，送你个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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