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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戈起床后,屋里屋外转了一圈,姑娘去了学校,妻子去了店里,家中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坚守阵地。

    想了半天没事干,打开电视后身子一软,瘫在宽大的沙发上,开始刷起抖音。

    他手指不停上下滑动,看着各种短视频,偶尔抬头瞟一眼电视里播出的本地早间新闻,再低头继续手机上的操作,忙的不亦乐乎,就是有些费眼睛。

    耳边忽然滑过“大台村至李家村路段,车祸”几个断断续续字眼,引起了他的注意,拿起遥控器,调到回放后,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据本地讯,良城县大台村至李家村路段,昨日晚间发生一起两车相撞的交通事故,该起事故中的小车驾驶员在送至医院后,经抢救无效身亡。本台友情提示各位驾驶员,交通安全无小事,小心驾驶,安全第一。

    怔怔的发了一会儿呆后,许戈拨通了贺军的电话,让他去现代农场找农场老板,联系润宇加工厂食堂长期采购蔬菜的事。

    许戈以前的事贺军也知道一些,听说让去他仇人那里采购物资,虽然觉得有一些蹊跷,却什么也没有问,干脆的答应下来。

    当他开车来到农场的办公区时,还没走进小院,就发现有点不对劲,几间屋子里吵吵嚷嚷的动静很大,站在外面也听的很清楚。

    有人抱着东西骂骂咧咧的走出来,贺军上前一步问询道:“师傅,问一下老板在吗?”

    对方脚步顿了顿,嘴里嘟囔着说了句“鬼的个老板,死了”,就抱着东西匆匆离开了。

    贺军走进小院,站在门口听了半天,得到答案后默默离开了农场。

    施永利五月二十号这天早早安顿完养猪厂的事,抱着一束鲜花回到了家里。妻子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正和儿子、女儿一起等着他,看到丈夫手中的鲜花,有些惊喜和激动,在儿女的起哄声中,接过鲜花后和丈夫深深的拥抱了一下。

    饭后看了会儿电视,两个孩子就回房间休息去了,把空间留给了夫妻二人。

    丁晓艳用手指轻轻捅了捅丈夫,斜过头瞟了卧室方向一眼,施永利收到妻子的暗号后,满脸笑容的站起身,心里却直打哆嗦。

    妻子身高一米六八,体重一百六,人高马大的,己经过了如狼似虎的初级阶段,正在修炼坐地吸土的终极秘籍,每次在床上恨不得把他骨髓也吸出来的疯狂劲儿,让老男人一想起来就不寒而栗,簌簌发抖。

    丁晓艳策马奔腾了十几分钟后,嗓子里呜咽一声栽倒在床上,没了声息。

    施永利也一个哆嗦,偃旗息鼓,他斜了旁边宛如死人的妻子一眼,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表情,人到中年,能与身上之敌同归于尽,也算是一件了不得的成就了。

    突然响起的铃声吓了他一跳,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任迎春媳妇儿赵丽霞打来的。

    这个点儿来电话,百分百是有了麻烦事,他本不想接,可一想到对方那双崩衣欲裂的丰满,又有些犹豫起来。

    丁晓艳从原地飞升状态中缓过神,一脸警惕的凑了过来,边问边往手机上瞟:“谁呀,这个点儿打电话?”

    施永利心中哀叹一声,得,接吧,要不就说不清了。

    摁下通话键后,他刚喂了一声,就被话筒里传来的话语惊的猛然坐了起来,连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现在在哪儿?”

    他跳下地,把电话挟在肩膀与耳朵间,双手提着裤子边往腿上套,边回应着:“行,我马上过去。”

    丁晓艳看出事色不对,等丈夫压了电话后紧张的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啦?”

    施永利已经穿好衣服,匆匆回了句“任迎春车祸”,就出了家门。

    一路急驰,赶到医院手术室时,看到的却是已经蒙上白布推出来的尸体,安慰了几句哭的梨花带雨的赵丽霞后,他脚步沉重的出了医院,回到车里后点了支烟,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牛场丢牛,任迎春丢车和羊,明显是有人在针对他们,现在后者更是因车祸送了命,虽然在场的交警告诉他们是正常交通事故,还是死者的主要责任,但他却隐隐有种预感,这一切都是那个隐藏在黑暗处的鬼影干的。

    会是谁呢?一张张面孔不停闪过,有建猪场强行圈地时得罪过的村民,有沙场得罪过的同行,有被骗过钱的许戈,还有和少妇开房时追到宾馆的对方老公……

    施永利把能想起来的仇人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可印象中哪个人也没能量干出上面那些事啊。

    苦思无果的他揉揉发疼的额头,看了眼副驾位的储物箱,里面放着临出门时揣的一把匕首。爱他、马是谁,不来便罢,敢来老、子几刀捅死你,他恨恨的想道。

    小辉第二天一早就等在万绣家园门口,目标很晚才出现,边开车边打哈欠,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

    万绣家园小区大门外,两边停着许多车辆,施永利精神萎靡不振的驾着牧马人驶过,根本没注意一辆白色小车悄悄跟在了后面。

    到养猪厂后巡视完毕,一切正常,回到办公室开始补觉,昨天晚上连吐带惊带累给他折腾够呛,身子有点受不了的感觉。

    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电话又响了起来,他摸索着在床头找到手机,捂到脸上。

    电话是沙场另一个股东打来的,他也听说了任迎春的事,想通过施永利问问具体情况,最后话头一转说到另一件事上:“永利,沙场是三个人的,现在小任出事了,这个帐目怎么弄?要不要给他媳妇儿交待一下?”

    涉及到钱,施永利的神智马上清醒了几分,他脑子飞速转了几转后,慢条斯理的对着电话说道:“沙厂当初是我从市里弄了几车兄弟,直接去干下来的,又不是正规招投标,没有正规采挖手续合同,也没有过什么固定股东,小任就是买设备投了一部分钱,这三年早挣回去了,踉他媳妇儿个女人家有什么交待的?”

    对面的声音明显有点发愣,迟疑了一下问道:“会计手里的帐薄都是有底子的,怎么办?”

    “屁的个底子,让他按两个人重做,具体的过几天我去了沙场和你细说。你就记住一点,沙场只有两个股东,你和我,从三年前就是,明白了吗?小任媳妇儿那里我来应付,你就别管了。”施永利说着说着有些不耐烦,语气逐渐重了起来。

    对方想了想自己的利益也没损失,便答应了下来,一压电话却狠狠的啐了一口,骂道:“呸,什么东西,还一天兄弟长兄弟短的,真不是个玩意儿。”骂完后突然又摇摇头笑了起来,“永利永利,永远的利益,草,名字里就透出一股狗啃骨头的味道,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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