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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许戈把卧室的门从里面锁好,进入空间后骑着摩托到了南面森林里,先观察了一下堆放的木料堆,挑了最早收取的一堆国槐,集中精神对准其中一根,脑海中一用力,原木应声而起,许戈的第一反应却是:怎么这么轻?却不想想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晾晒,木头中的水分早蒸发的差不多没了,份量肯定没有看上去那么重。

    他尝试着分出一部分精神看向旁边,又一根木头飘了起来,这次感觉到了一点压力,许戈没有再贪心,控制着两根长长的木头跟在身后,化身灵异片中的主角向西北方向飘飘而行。

    可能是重量上比昨天轻的缘故,今天快走到两界的分界处时大脑里才传来一阵刺痛,他连忙分散精神,任由木头砸在地上,自己靠着摩托开始休息。

    二十多分钟过去许戈再次出发,行驶到雪山脚下后停好摩托坚持着又走了几分钟,觉得实在难以为继才停下脚步,把两根木头随意扔在一边,坐在其中一根上面点燃一根香烟,边休息边打量着四周的雪景,不经意间一抹绿色在视线中一闪而逝,再细看时却找不到了踪影。

    似曾相识的一幕让他想起了初入雪山时,也曾无意中从望远镜中看到的情景,是动物?植物?还是更大的玉石?

    许戈用手摸摸身上,什么装备都没有,因为后来进入雪山区域一直顺风顺水,他已经放下了所有的警惕心,冰镐、甩棍、辣椒水喷雾都扔在了中心点的房子里,如果真出现了像森林里狼群那样危险的情况,徒手应对是唯一的选择。当然,以他的武力值,从开始到结束的过程会非常短暂,这一点毋庸置疑。

    疑心生暗鬼,许戈越想越慌,连头疼也顾不上了,转身就往山下跑去,到了小院后,进屋先把装备都带上,才气喘吁吁的坐下来慢慢思量。

    如果抛去好奇的因素,现在的探索行动其实是可有可无的,润宇水果加工厂、家俱厂、出售玉石原料等,还有一些零七碎八收入,每个月的进帐稳定在一亿左右没什么问题,单从钱的角度来说,攒上几年,只要儿孙别太败家,混个衣食无忧轻轻松松,可麻烦就麻烦在这个该死的好奇心上,它好像扎在你心上的一根刺,去除不了不说,还不时撩动一下,弄得你心痒难耐,欲罢不能。

    许戈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一咬牙,拼了。

    自己穷困潦倒的时候,全凭得到小黑球才有了今天,如果不能一窥空间全貌,恐怕到死也不甘心闭眼吧。

    再说即使有什么不测,老婆孩子把他名下的工厂卖出去也够花销了,没了后顾之忧,自己一个土埋半截的人,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下次进来时把防刺服、防刺手套全装备上,这样还保证不了安全,那就是命数使然,无非是赤条条来去一遭罢了。

    想通透了的许戈,手提冰镐,腰插甩棍,兜里揣上防狼喷雾,临出门前又把桌上的摩托头盔顺手扣在了脑袋上,防御再+1,然后腰板一挺,奔南面而去,既然下来了,总不能空手返回山上,顺路再带两根吧。

    整整一天,许戈除了吃饭外,其他时间都泡在空间里,在晚上睡觉前共运送了六趟,好在过程中再没出现意外情况,让他大大的松了口气。

    从今天的进度来看,这是个旷日持久的大工程,着急也没用,只能慢慢耗了。

    H市第一监狱的接见室里,丁晓燕带着儿女神情紧张的等待着,过了年刚刚八岁的儿子紧紧贴着她大腿,声音很小的说道:“妈妈,我怕。”

    姐姐施芷涵听到弟弟的话,悄悄松开紧握的拳头,蹲下把弟弟抱在怀里,低声安慰道:“乖,不怕,妈妈和姐姐都在呢,一会儿爸爸就出来了,小乐很勇敢的是不是?”

    施乐“嗯”了一声,伸手抱住姐姐的脖子,把头埋在她怀里,里面那些隔着玻璃的光头好可怕,不过,闭上眼就好多了,姐姐这一刻在他心里是宛如守护神一样的存在,这种感觉以前只在爸爸和妈妈身上出现过。

    丁晓燕看着眼前的一幕,眼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她想破脑子都搞不明白,自己那么幸福的家庭,怎么会一夜之间变成现在的样子,她更不会想到,在十多年前,也有一个家庭被她丈夫骗的一夜间濒临破产,那家人日日愁云惨淡,那个妻子无数次以泪洗面,而她在那时正由施永利陪着,站在珠宝店里,看着手上用丈夫骗来的钱买的钻戒,脸上全是幸福满足的笑容。

    人们通常在这种情况下会用“我不知道,我不知情”来为自己辩解,却不知道自己明知钱财来路不正却花的心安理得时,已经承下了那份因,也必会在来日结出报应的果,诸般借口骗得了自已,却骗不过头上三尺处的神灵。

    沉重的铁门推动时发出的“吱”一声,打断了她的走神,抬头看去,被狱警带着走出来的正是她的丈夫施永利。

    半年多不见,眼前的男人看上去反而胖了点,只是一脸憔悴的样子看的她心里发酸。

    丁晓燕拉了一把女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带着孩子向前走了几步,与丈夫隔着玻璃四目相望,眼中满是思念之情。

    狱警沉声提醒了一句“注意时间”,就走到靠墙的地方站在那里,给两人留下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

    施永利拿起眼前的话筒,同时扬了扬下巴示意对面的妻子,丁晓燕一愣,反应过来后有些慌乱的拿过台子上的话筒,刚放到嘴边,就急切的说了起来:“永利,你怎么样?我年前给你送的东西收到了吗?钱还够吗?等等我再给你存两千,你别舍不得说。”

    施永利摆摆手,嘴里回答着妻子的问话,眼睛却死死盯在旁边两个孩子身上,一下也舍不得挪开:“我挺好,三十晚上我们还自己包的饺子,钱也够花,你和孩子都还好吧?”

    女人忍了半天的眼泪,在听到丈夫一句关心的问话后,再也控制不住,涮的一下流了下来,顺着面颊滑过下巴,砸在了地面上:“我们,我们都挺好,就是孩子们想你想的厉害,乐乐晚上做梦老喊你。”

    她转过身把话筒递给孩子们:“快,和爸爸说话。”顺势用举起的胳膊在脸上抺了一把,擦去了满脸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