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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小兰在家休息了几天,终归耐不住性子,又开始与周婉一起去了店里忙碌。

    三个水果店经过几年的经营,没有一个员工离职不说,反而又各增加了两名配送员,负责给周边老顾客电话下单后送货上门,生意好的让同行们说起来恨得牙根儿发痒。

    许梓珏则天天都跟着哥哥耗在工作室,看师傅们把一块块粗糙的原石一步步变成精美的艺术品,只有晚上回家才急急忙忙的写一会儿寒假作业,为开学做准备,为此没少让郭小兰叨叨。

    不过叨叨完了,许梓珏依然我行我素,气得郭小兰火冒三丈,却不敢和日渐长大的姑娘发脾气,只能把无名火发泄到丈夫头上。

    许戈对此有自己的看法,学生嘛,学习是重要,开学前完成作业没得商量,可孩子贪玩也是天性,把她逼得每天埋头苦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最后变成满脑子学问,却不知世事的读书机器,未必就是好事。

    两口子就孩子的教育方式经过一次长谈交流后,最终以郭小兰妥协告终,许梓珏在父亲的支持下得以继续她的花样人生,为此,姑娘激动的抱住老爸狠狠亲了几口,惹的郭小兰在一边狂翻白眼却无可奈何。

    老人们突然迷上了广场舞,每天和小区里的一帮同龄人跟着喜庆的乐曲扭腰甩胯,跳的眉飞色舞,不到饭点绝不回家,其他人恪守规矩,没有要紧事绝不上楼打扰,许戈在硕大的房子里一个人转来转去,心中无端生出一股凄凉感,最后一咬牙,得,继续撸木头去。

    以前深不见底的山沟,经过他前一段时间的血拼,已经能隐约看到下面堆积的木材,许戈把刚运过来能两根木头丢了下去,“咚咚”两声,声音比刚开始填埋响亮了许多。

    下山时他顺手把山洞里的玉石收了,路过中心地带的房子扔到了屋里的床上,又把水果等处理妥当,然后回到森林里,准备再运一趟。

    可能是空间里的草质比较好,森林边缘的牛羊在自然繁衍下,经过两次春节的屠宰,数量却不减反增,看到熟悉的两脚兽过来,有胆子大的还靠近了用头在他身上蹭上几下,以示亲昵。

    许戈拍拍靠过来的羊脑袋,心中竟然生出几分感慨。

    当初把它们掳到空间里,初衷是为了报复仇家,后期更是撤手不管,任其自生自灭。

    甚至还会在过节时屠宰一批分发给众人,可饶是如此,这些不会人言的牲畜,还是把他当作主人,时不时表达出亲近之意,相比起人类中的那些猪狗不如之辈,反而是与它们在一起,才更让自己安心一些。

    许戈甩甩头,把这些让人不快的念头赶地远远的,伸手在靠着自己腿部猛蹭的小羊脖子上猛挠了几下,迈腿向林中走去。

    刚走了几步,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一回头,小羊正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看他停下,也不在动弹,歪着脖子转动着黑漆漆的眼珠,和个孩子似的,看着他发呆。

    许戈被小羊的萌样逗的不禁一乐,挥了挥手,笑叱道:“去去去,我还有事,你自己玩去。”

    小羊眨眨眼,好像听懂了似的,嘴里“咩咩”叫了两声,扭头向后走去,边走还不时回头看一看,一幅恋恋不舍的样子。

    打发走了缠人羊,许戈开始日复一日的收取木材步骤,把价值贵重的收了放在一起,有机会给家俱厂送过去,那些价值不高则懒得动手脚,全留下来随用随取。

    好在消灭了霸占森林的狼群后,他已经拿回了森林地图的全部控制权,再收取树木也省力了许多,不多时就完成了工作,只是森林边上的木料堆又高了许多。

    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许戈喘息了片刻,顺手把身边的两棵木材从土里控制着拨了出来,自己在前,呆木头分列左右,开始了今天上午最后一趟“仙气飘飘”的运送。

    贺军站在机井旁,听着工人的汇报,脸色越来越难看。

    机井是种植园为配合灌溉,在向有关部门报备后打的深井,最少都有一百二十多米,一共三囗,在园区果树浇灌上,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工人节后复工,进行各项设备检测时,发现机井出水量大不如去年,对其它两口井进行测量,结果也一样,众人一番讨论后,得出一个结论:可能是地下水面大幅下降导致出水量减少。

    其实这种情况也在情理之中,H市已连续干旱三年,夏天雨水少,冬季也好几年没见过一场像样的雪,只有消耗,却得不到有效的补充,地下水位降低在所难免。

    贺军沉着脸对工人说道:“老张,实在不行就安排大家加夜班连夜浇灌吧,开春这一水,树苗可不能缺了。”

    “成,我和大家商量一下,看怎么排班。放心,贺总,肯定误不了事。”

    工人憨憨一笑,挠挠头保证道。

    看着这名忠厚老实的手下,贺军强按下烦燥的心情,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让弟兄们辛苦一下,忙完这段时间,我请大家洗澡去。”

    一说洗澡,老实人也瞬间有了精神,涎皮赖脸的问道:“贺总,荤澡?”

    “荤你个鬼,滚,浇树去。”

    所谓的荤澡,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正值壮年的贺军,因为妻子李静身患白血病的原因,不能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偶尔出去偷过几次腥,最后却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手下逢开玩笑必提洗澡,还必须是荤的,把个贺军弄得恼不能恼,骂不能骂,事后慢慢思量,估计是自己酒后失了口,结果给自己惹了一身臊。

    看着夺路而逃的员工边跑边笑弯腰的样子,贺军抬起手,用力在自己脸上拍了一把:“我让你再嘴贱!”

    被揭了老底的尴尬让他没了研究机井的心思,反正天灾非人力可解,想到这里转身想回办公室偷会儿懒,谁知一回头却被吓了一大跳:“我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