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咒回——五条悟幼年
六七岁的时候，她的父亲就带着她去往五条家拜访五条家主。
当然，五条家主是不会很轻易地见到的，毕竟在池袋，他们家族可以为所欲为，但到底还是比不了五条家族的。
她正和她的父亲在门外等候。
她很不耐烦，因为她在家族里也是一个“天才”，从来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她不喜欢这样。
但是父亲却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很是安静地等待着。
她压抑着自己内心的不甘，将自己最为完美的一面展现在这里。
百无聊赖之间，她抬头向上一看。
一个白发小孩正坐在墙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令人夺目是那璀璨的冰蓝色眼眸，在阳光下闪着碎光。
这就是五条家的六眼神子了吧。她想。
这双眼睛可真好看。可是，为什么不长在她身上呢？
为什么五条家能屹立不倒呢？就是因为这百年不遇的六眼啊。
而她的家族为什么能苟延残喘呢？当然是出了她这样一个“天才”啊。
但是她带给家族的利益远不及六眼。
为什么那双六眼没有长在她身上呢？
如果长在她身上的话，她的家族就能延续下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要低声下气地求人。
她讨厌他。她讨厌五条家六眼神子。她更讨厌无能的自己。
孩童时候的讨厌来的总是莫名其妙。
她和那六眼对视着，但最先移开眼的是那个六眼神子，他看起来很无聊，又开始看向天空，望着天空出神。
她也随之看去，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碧蓝的天空，以及几朵棉花糖似的云。
父亲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向前看。
有人来了。
她默默地低下头，十分有规矩地跟着来人去往前厅。
她暗暗地想：一定要给五条家的人留下好印象。
她记得母亲说过，这种大家族很是封建，比较钟爱规矩保守的女性。
她不是。但她得装作是的样子。
六眼神子不知何时也已不见。
前厅，五条家主正在等候。
她跟在父亲后面，低眉顺眼的样子。
五条家主稍微打量了一下她，就开始和父亲交谈。
她专注地听着。
先是客套，然后父亲就提及了“六眼”，五条家主笑眯眯地听着。
不知何时，父亲示意她出来，让她展示一下术式。
她顺从地看了一眼父亲，接着又望向五条家主，五条家主点点头。
她这才开始展示。
五条家主眼里有着微不可觉的惊讶，但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着称赞。
接着便让仆人领她去往什么地方。
他说：“那就先让两个孩子相处一下吧，你觉得呢？”
“那就让她去吧。”父亲语气淡淡地说。
领路的仆人也没有多余的举动，低着头带着她向前走，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她有没有跟上。
她这才抬头看向四周。
很是漂亮，很是规矩。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是不是每个大族宅子里都是这样的布置？她想。
她被领进了一个院子，那个仆人什么也没有说，欠了欠身就离开了。
院子也有几个仆人，不过此时他们正站在一边，低着头。
秋千上正坐着一个白发男孩。
他穿着与上午不一样的蓝色和服，上面带着些白色条纹，显得十分的端庄。看起来是个挺秀气的男孩。
他慢悠悠地荡着。
见她来了，抬头看了她一眼，但是她感觉这个男孩眼里丝毫没有自己。
她被自己的猜想逗笑了。难不成六眼神子就是神了？
她觉得似乎得说些什么。
但是六眼却突然从秋千上跳了下来，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自顾自地要走。
难不成六眼竟然是个哑巴？看五条家族瞒得多好啊。
她幸灾乐祸地想。
不过，今天她确实没心情和他客套什么，便跟在他身后。
“不准跟着我。”他在前面轻轻地说，脚步不停。
“为什么？”她好奇地问。
关上门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又见他探究地打量着她。
“你看什么看！”
“这就是你家族所教给你的吗？”他反问。
“你在瞎说什么。”她立马回答。
这人怎么没有表情啊？一直是这种空洞洞的，怪渗人的。
说到底她的年纪也不大，就算是再怎么下定决心讨厌一个人，还是会对他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不，别误会，只是她见惯了如同花孔雀一般招摇的大家族子，没有遇到过这种古板而又死寂的同龄人而产生的好奇和不解，以及一点点的怜悯罢了。
她连忙端正自己的心态，露出独属于她自己的那副充满挑衅的表情。
“你就是那个六眼神子？”她扬起下巴。
“如果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的话，那么为什么还要跟过来。”他似乎有些疑问地说，但是语气毫无波澜。
“这叫气势，气势懂吗？那家伙就是这样说的！”
“哦，那你真有气势。”他应和。
小姑娘一副明明十分想笑，但是却用力憋着的样子，可真是有气势。
她鼓了鼓嘴，看起来十分生气。
“你肯定在嘲笑我对吧？绝对是！”
她觉得这种表情真是酷极了，但是她总觉得这个六眼毫无感情的话在嘲笑她。
“没有。”神子也有些无奈。其实她还是带给他新奇的，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比较跳脱的同龄人，也不知该怎么和她相处。
她绕着他一圈圈地打量着。
“我叫女娥。”她突然笑眯眯地说。
他抬头略有疑问地看向她。
“你不会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吧？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六眼，你叫什么名字？”
“五条悟。”他说。
“很好很好，五条悟，那就让我们坦坦荡荡地打一架吧！”
这其中又有什么关联吗？
“我不与你打。”他说。
“为什么？”
因为，你太弱了。他想说出来，随后又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吗？”
“什么？”她摸不着头脑。这和她刚刚的话题有关系吗？
“回答我。”他不容置疑地说。
如果她不愿意的话……他当然不会勉强，毕竟那些老头子们为了咒术传承可什么都做的出来。
“你有什么毛病啊？我凭什么回答你。“她有些炸毛。
其实只要他态度端正，她也是会压抑一下自己的脾气的。毕竟她想来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虽说原则这个词对于她这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来说有些陌生，但是道理她都懂。
她瞥了他一眼。又嘟囔道：“真是一个小古板。”
娘说，面对那些看不起女孩子的，自以为是的家伙，打得过就拿拳头伺候，打不过就记住他的一切，找机会从别处报复回来。
她感觉自己肯定是能打得过这个小老男人的。
所以，不等他说什么，她的拳头就打了出去。
明明毫无预料，可是他却仿佛能够知道她的动作一般，偏头躲了过去。
她不信邪，又用开启了术式，结果又是被躲过去了。
她很生气，也很惊讶。
这就是六眼吗？
好胜心被激起，她不管不顾地出招。
“快还手啊，我可是在和你打架呢！”
见他只是躲，她有些着急。
五条悟跳得离她远远的，这才望着她开口道：“这是五条家。你真的要……”
“你磨磨唧唧的干什么，一点男孩子样都没有！打还是不打吧？”说完就又向他袭来。
他也十分渴望能和同龄人较量一番，虽说都是吊打。
“这可是你说的。”他也有些兴奋。
两人扭打起来，都默契的没有用术式。
仗着身高的优势，她略胜一筹。
见他体力有些不支，她有些得意地说：“呼……五条悟，你也很弱嘛。而且还这么矮。六眼就这啊？”
听她说他矮，五条悟也淡定不了了，他气鼓鼓地说：“我还会再长高的！以后肯定比你高得多！”
“那可不一定。万一你以后成为白雪公主的小矮人呢？”
“什么小矮人！我一定会成为最威风的大龙的！”
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你也知道这个啊！我还以为你们这种家族的人都不看白雪公主呢。”
“只有那种死板到了骨子里的烂家族才不看的。”他平静下来，又懊悔之前那过于幼稚的行为——那实在是不像他。
他平日里的性格作风都是酷似他的父亲的。
其实五条家对他还是比较宽容的，儿童读物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
就算没有，只要让他知道了，五条悟也一定会折腾他们给他搞来的。
当然，五条家主是不会很轻易地见到的，毕竟在池袋，他们家族可以为所欲为，但到底还是比不了五条家族的。
她正和她的父亲在门外等候。
她很不耐烦，因为她在家族里也是一个“天才”，从来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她不喜欢这样。
但是父亲却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很是安静地等待着。
她压抑着自己内心的不甘，将自己最为完美的一面展现在这里。
百无聊赖之间，她抬头向上一看。
一个白发小孩正坐在墙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令人夺目是那璀璨的冰蓝色眼眸，在阳光下闪着碎光。
这就是五条家的六眼神子了吧。她想。
这双眼睛可真好看。可是，为什么不长在她身上呢？
为什么五条家能屹立不倒呢？就是因为这百年不遇的六眼啊。
而她的家族为什么能苟延残喘呢？当然是出了她这样一个“天才”啊。
但是她带给家族的利益远不及六眼。
为什么那双六眼没有长在她身上呢？
如果长在她身上的话，她的家族就能延续下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要低声下气地求人。
她讨厌他。她讨厌五条家六眼神子。她更讨厌无能的自己。
孩童时候的讨厌来的总是莫名其妙。
她和那六眼对视着，但最先移开眼的是那个六眼神子，他看起来很无聊，又开始看向天空，望着天空出神。
她也随之看去，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碧蓝的天空，以及几朵棉花糖似的云。
父亲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向前看。
有人来了。
她默默地低下头，十分有规矩地跟着来人去往前厅。
她暗暗地想：一定要给五条家的人留下好印象。
她记得母亲说过，这种大家族很是封建，比较钟爱规矩保守的女性。
她不是。但她得装作是的样子。
六眼神子不知何时也已不见。
前厅，五条家主正在等候。
她跟在父亲后面，低眉顺眼的样子。
五条家主稍微打量了一下她，就开始和父亲交谈。
她专注地听着。
先是客套，然后父亲就提及了“六眼”，五条家主笑眯眯地听着。
不知何时，父亲示意她出来，让她展示一下术式。
她顺从地看了一眼父亲，接着又望向五条家主，五条家主点点头。
她这才开始展示。
五条家主眼里有着微不可觉的惊讶，但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着称赞。
接着便让仆人领她去往什么地方。
他说：“那就先让两个孩子相处一下吧，你觉得呢？”
“那就让她去吧。”父亲语气淡淡地说。
领路的仆人也没有多余的举动，低着头带着她向前走，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她有没有跟上。
她这才抬头看向四周。
很是漂亮，很是规矩。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是不是每个大族宅子里都是这样的布置？她想。
她被领进了一个院子，那个仆人什么也没有说，欠了欠身就离开了。
院子也有几个仆人，不过此时他们正站在一边，低着头。
秋千上正坐着一个白发男孩。
他穿着与上午不一样的蓝色和服，上面带着些白色条纹，显得十分的端庄。看起来是个挺秀气的男孩。
他慢悠悠地荡着。
见她来了，抬头看了她一眼，但是她感觉这个男孩眼里丝毫没有自己。
她被自己的猜想逗笑了。难不成六眼神子就是神了？
她觉得似乎得说些什么。
但是六眼却突然从秋千上跳了下来，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自顾自地要走。
难不成六眼竟然是个哑巴？看五条家族瞒得多好啊。
她幸灾乐祸地想。
不过，今天她确实没心情和他客套什么，便跟在他身后。
“不准跟着我。”他在前面轻轻地说，脚步不停。
“为什么？”她好奇地问。
关上门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又见他探究地打量着她。
“你看什么看！”
“这就是你家族所教给你的吗？”他反问。
“你在瞎说什么。”她立马回答。
这人怎么没有表情啊？一直是这种空洞洞的，怪渗人的。
说到底她的年纪也不大，就算是再怎么下定决心讨厌一个人，还是会对他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不，别误会，只是她见惯了如同花孔雀一般招摇的大家族子，没有遇到过这种古板而又死寂的同龄人而产生的好奇和不解，以及一点点的怜悯罢了。
她连忙端正自己的心态，露出独属于她自己的那副充满挑衅的表情。
“你就是那个六眼神子？”她扬起下巴。
“如果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的话，那么为什么还要跟过来。”他似乎有些疑问地说，但是语气毫无波澜。
“这叫气势，气势懂吗？那家伙就是这样说的！”
“哦，那你真有气势。”他应和。
小姑娘一副明明十分想笑，但是却用力憋着的样子，可真是有气势。
她鼓了鼓嘴，看起来十分生气。
“你肯定在嘲笑我对吧？绝对是！”
她觉得这种表情真是酷极了，但是她总觉得这个六眼毫无感情的话在嘲笑她。
“没有。”神子也有些无奈。其实她还是带给他新奇的，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比较跳脱的同龄人，也不知该怎么和她相处。
她绕着他一圈圈地打量着。
“我叫女娥。”她突然笑眯眯地说。
他抬头略有疑问地看向她。
“你不会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吧？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六眼，你叫什么名字？”
“五条悟。”他说。
“很好很好，五条悟，那就让我们坦坦荡荡地打一架吧！”
这其中又有什么关联吗？
“我不与你打。”他说。
“为什么？”
因为，你太弱了。他想说出来，随后又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吗？”
“什么？”她摸不着头脑。这和她刚刚的话题有关系吗？
“回答我。”他不容置疑地说。
如果她不愿意的话……他当然不会勉强，毕竟那些老头子们为了咒术传承可什么都做的出来。
“你有什么毛病啊？我凭什么回答你。“她有些炸毛。
其实只要他态度端正，她也是会压抑一下自己的脾气的。毕竟她想来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虽说原则这个词对于她这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来说有些陌生，但是道理她都懂。
她瞥了他一眼。又嘟囔道：“真是一个小古板。”
娘说，面对那些看不起女孩子的，自以为是的家伙，打得过就拿拳头伺候，打不过就记住他的一切，找机会从别处报复回来。
她感觉自己肯定是能打得过这个小老男人的。
所以，不等他说什么，她的拳头就打了出去。
明明毫无预料，可是他却仿佛能够知道她的动作一般，偏头躲了过去。
她不信邪，又用开启了术式，结果又是被躲过去了。
她很生气，也很惊讶。
这就是六眼吗？
好胜心被激起，她不管不顾地出招。
“快还手啊，我可是在和你打架呢！”
见他只是躲，她有些着急。
五条悟跳得离她远远的，这才望着她开口道：“这是五条家。你真的要……”
“你磨磨唧唧的干什么，一点男孩子样都没有！打还是不打吧？”说完就又向他袭来。
他也十分渴望能和同龄人较量一番，虽说都是吊打。
“这可是你说的。”他也有些兴奋。
两人扭打起来，都默契的没有用术式。
仗着身高的优势，她略胜一筹。
见他体力有些不支，她有些得意地说：“呼……五条悟，你也很弱嘛。而且还这么矮。六眼就这啊？”
听她说他矮，五条悟也淡定不了了，他气鼓鼓地说：“我还会再长高的！以后肯定比你高得多！”
“那可不一定。万一你以后成为白雪公主的小矮人呢？”
“什么小矮人！我一定会成为最威风的大龙的！”
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你也知道这个啊！我还以为你们这种家族的人都不看白雪公主呢。”
“只有那种死板到了骨子里的烂家族才不看的。”他平静下来，又懊悔之前那过于幼稚的行为——那实在是不像他。
他平日里的性格作风都是酷似他的父亲的。
其实五条家对他还是比较宽容的，儿童读物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
就算没有，只要让他知道了，五条悟也一定会折腾他们给他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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