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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我会坚持我的选择

    清晨,宇同望向房间窗外——一片白茫茫的阴云天空之下,居然还在下着昨晚的“雪”,并且有些背光平整的地方竟然还堆积起了一部分白色结晶体,看上去真的像是雪霜提前造访了这个城市一样。

    “啊这……宇队长……”宇同问向刚敲门进来喊自己准备吃早饭的消防员宇同,“这雪要下多久啊?”

    “中午出大太阳顶多下午就晒干了,其实我宁可它多下会,好好净化一下这个城市无时无刻因为火灾污染影响的空气。”

    “今天你有什么安排?”

    “先回部队里找覃幕把话说明白。”

    “对,我也是这么想,不知那个篡改者会不会在这里利用覃幕的某些不确定时空因素去做成曲时体,再夺舍覃幕的时空,我们得提前做好防备。”

    “你有把握这回能成功阻止……呃……不说阻止,能成功拖住篡改者吗?”消防员宇同露出之前跟宇同很相像的担忧神色。

    “我没有把握,但我不去做就完全没把握,有一个可能算是好消息的事我可以先告诉你,刚才你进来之前我预知了一下这个时空的确定时空发展线——当我们见到覃幕并和他对完话时,会发生两个不同的不确定时空结局,这两个时空结局被时空壁障都挡住了我看不到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但我敢断定,其中之一肯定是个好结局。”

    “你都看不到的结局你能判断它是一个好结局?”

    “上个时空中的宇医生跟我说过了——50%的成功率,什么都不选成功率就为0%。既然我们这回又遇到相似的选择困境了,那我们肯定得按照确定时空的发展先去和覃幕交流我们才能得到下一步更好的选择,你不会对此无动于衷吧?宇队长?”

    “……唔……你说得对,那我们把早饭带上路上边走边吃吧。部队早上会晨练,我们去晚了就不好找覃幕了。”

    “诶?!你们这么早就出门了吗?!”奶奶刚端上两碗面条上桌,“既然如此!多拿两个窝窝头路上吃啊!还有啊……小宇!”奶奶叫住边含着窝窝头边穿鞋的消防员宇同,展露出宇同第一次才见到的严肃表情,“如果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一定要想好该去怎样处理,可别让咱这老婆子为你操心这么多。最后,晚上没事早点回来吃饭!”

    “收到!奶奶!”消防员宇同似乎故意开玩笑给奶奶还敬了个礼。奶奶又变回原先慈笑的表情:“好啦!快去吧啊!”

    “你奶奶看上去很关心你但又对你充满信心的样子……”

    “自从我父母去世后,奶奶就一直独自一人照顾我,直到我那天给她说我要去当消防员的时候,她才说……”

    “说什么?”

    “罢了!咱这老婆子不可能照顾你这年轻小伙子一辈子,你都这么大了也应该好好去奋斗一下。你去当你的消防员吧,别太在意咱这老婆子会怎样,咱有手有脚生活也还能自理。只不过,你没事尽量要按时吃饭,要不然还轮不到你当消防员去救别人就轮到别人来救你这个消防员了……”

    宇同从消防员宇同口中模仿的腔调生硬还有点好笑的老奶奶语气中不由得想起自己爷爷——那些已逝或可能不久后也会逝世的长辈们,他们究竟是以何种心态为自己的后辈尽其所能,寄予厚望?

    “既然没事了,我们走吧。”

    “停!等一下!”宇同戴上兜帽后光纹浮现开启时空虫洞,“我们这样过去更快点。”

    “04中队和03中队的所有人!集合!”嗓门大的李队长将两个消防中队20余人编合成一个大队,准备开始晨练。

    “请等一下!李队长!”消防员宇同快步走至李队长身旁贴耳讲了了几句后李队长就喊道:“03中队覃幕!出列!”

    覃幕有些诧异地看了消防员宇同一眼后才说道:“是!”随后跑步到他们面前。

    “宇队长找你说几件事,完事后自己再去拉练场训练!“

    “是!李队长!”

    待李队长带着其他人跑远后,宇同才说道:“覃幕,接下来我要说的事至关重要,你一定要好好听我说再想好以后怎么做决定!”

    “报告宇队长!现在你应该是处于因事休假期间!部队里规定休假期间的官兵在未向上级报告批准时不能私自占用其他未休假的官兵的训练时间!你刚才即使是跟李队长打过招呼但这也不算的!覃幕汇报完毕!”说完他就准备跑步离开了。

    “覃幕!现在的我不是要以我队长的身份给你说话,请你也不要以你消防员队员的身份给我讲话。我们都以个人名义来谈话,好吗?”

    覃幕有一丝动容。

    “好吧,你说吧”

    “我就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你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救助的的受难者,哪怕那个人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你也至少要让他的能有一个完整的遗体带给他家人啊!”

    “我的确会那么做。但是,我救了一个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人还把我自己的生命也搭进去的话,我以后就救不到更多的人,难道身为一个消防员就应该只为拯救一个已经死亡的人还要把自己生命搭进去而存在的吗?!”

    “这不是救不救一个是死是活的人会不会搭进去自己生命的事!这是消防员的本职!在灾难中拯救任何一个无论怎样但都需要拯救的生命才是消防员该做的事!”

    “常霜市一年中总共会发生多少场火灾你知道吗?!又有多少消防员会在火灾中牺牲你又知道吗?!”

    “……”

    “一年就是50余场火灾!里面有三分之一又是大型火灾,从我俩当上消防员之前,就已经有30余名消防员牺牲了!其中还包括我的父亲!”覃幕激动地面红耳赤,眼眶开始湿润。

    “覃幕,你终究还是不能理解你父亲的选择吗?”

    “不!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有更多的人牺牲了,所以我才想变优秀,变得很优秀,我只有救了更多人才对得起那些无法拯救甚至还会把我自己的命搭上的人!”

    “若一人都不去救,你何以去救更多的人?”

    “我要让我的生命能付诸更多,我不会轻易冒着自己生命去救一个会把自己命搭上的人,这就是我永远不会改变的选择,不要再给我谈论这件事了!”

    最后双方不欢而散,在覃幕准备先离开前消防员宇同又叫住他:“覃幕!你要小心一个人!”

    “小心一个人?!什么人?”

    “时空篡改者。”

    “呵……还时空篡改者……你是不是真的科幻小说看多了,有这种人存在吗?我需要小心他吗?他难不成会篡改我的选择吗?”

    “……总之,如果真有这种人,你不要轻信他的话……”

    “好好好!知道了!你多半觉得是我俩快闹掰了故意给我打哑谜整活调节气氛,我可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但是,你也别在问我选择的究竟对不对,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我会坚持我的选择,无论如何。”

    覃幕在转身离开的一瞬间,宇同戴着兜帽把脸挡了大半从覃幕身旁有意无意地碰到肩擦身而过。

    “抱歉。”

    “没事,走路别把兜帽戴这么低,很容易撞到人的。”覃幕算是“客气”地回了一句就走远了,完全没注意到宇同的真实样子。

    “哇……你就这么过来真不怕被他怀疑啊?!”

    “没事,要是他真怀疑我就直接给他看他该看的东西,照样也可以把事交代清楚。”

    “唉!……看来我是真的无法劝阻覃幕改变他原有的选择了……”

    “的确,这算是一个不好的结果了。但是,我们还有机会。”

    “什么?”

    “从你跟他谈论开始到提到篡改者之前的时间段里,我可以预知到其中一个时空壁障后的结局——篡改者找上覃幕了。”

    “这算什么机会?!”

    “刚才我与他擦身而过时,我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个时空标记,这个标记的作用我也是弄了很久才弄明白——只要篡改者那边一有时空信号,不管是在准备阶段还是已外放阶段,只要距离足够近我一旦感知到篡改者的信号我就能直接给他来个出其不意!”

    “你不会被提前发现吗?”

    “不会,这可是上次我‘吃一堑,长一智’才想到的应对之策,这回我也得好好‘回报’一下篡改者之前的种种行为了……”

    “那行吧,你去忙你的吧,我也要开始忙我的了。”

    “啊?!你不是带薪休假吗?”

    “你以为是真带薪休假啊?”消防员宇同顿了顿说道:“常霜市一年多少场火灾你也听见覃幕说了,我们部队所谓的‘带薪休假’其实是没在一线工作的消防员对市里认定的火灾频繁地点进行防火宣传。因为是带着知识去宣传,所以叫做‘带薪休假’。”

    “呃……好吧,那你还是去忙你的吧,我想想还有什么办法能在不暴露自己位置的情况下尽量拖住篡改者……”

    消防员宇同开着一辆公务轿车在街道上进行宣传,而宇同又到了一栋比较高的楼房上测试现有能力。

    “啧……我记得不是早先我能感知到1个多世纪的时空距离吗?为什么现在都来了三个不同的世界,我的时空感知力反而没刚开始那么好了呢……”宇同想了一会突然拍了一下脑袋后明白——之前他是在太空当中感知的啊!那里的时空距离可不是三个世界就能比的啊!想到这里宇同立刻全神贯注地将时空虫洞的角度距离汇聚到大气层外。

    “但愿这想法是对的……”

    “嗖!”的一声,宇同以接近光速的传送速度被虫洞传送到这个地球之上的外太空。

    “啊……啊……阿嚏!怎么这么冷啊……”

    原来宇同没控制好在一瞬间进入外太空时身上要有足够可以适应外太空环境的时空之力附着,毕竟这也是宇同第一次这么使用时空之力“不顺手”,但好在宇同及时集中注意力调整了过来,要不然他就会变成一座冰雕。

    “呼~~好的,接下来让我看看我的极限究竟是什么!”

    宇同果断地将时空之力外放至最大!蓝白色光纹浮现全身开始闪耀,犹如一颗在浩瀚太空中闪亮的新星!连地表还在做宣传工作的消防员宇同都不知不觉地感受到——好像天上有星星在闪?

    “好,又能感知到整个时空的流动了!原来在外太空这样的广远宇宙环境中就可以感受到最大限度时空波动,现在能感知到的时空距离已超过这个时空太阳系冥王星了,但这远远不够!这不是我的极限!”

    宇同全身的时空之力内外波动十分剧烈,尽管这很难受,甚至比自己当初被时空涡流卷进去的感受还要痛苦,但现在宇同已经可以咬咬牙坚持住了。

    “等等!我看到上一个时空了!”宇同坚持了将近10分钟,终于在目前感知到的时空流动中再次看到医生宇同的时空,还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医生宇同那里没有什么异常变化,宇同也放了些心。

    “原来我是真的走了很远的啊……”尽管医生宇同的时空是离这个时空最近的了,但宇同这波感知下来……时空距离已经超过了137亿光年……

    “呼——!不行了,我得回地表休息了,这次差不多了,再继续下去我就真会被交代在这的……”

    这时在某处广场上,身着橘红色消防服的消防员宇同正在人群中给他们演示小型火灾如何自行扑灭。

    “各位市民朋友们,你们一定要明白科学预防火灾的重要性,不仅要了解那些是正确的科学火灾预防常识,还要如何正确运用科学的火灾防控手段……”

    “轰!”的一声,一个黑色不明物体直接砸在消防员宇同用来演示的火堆上,直接把消防员宇同刚燃起的演示火堆给压灭了!

    “咳咳!宇队长你干嘛?!居然带头在这么多人的地方点火?!”

    “我这是演示火堆啦!欸等等?!你是宇……?!”

    消防员宇同话即将说完前定睛一看居然是宇同?!不过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且刚好还是上半身砸在火堆上,脸都黑了。

    “哇……这种灭火方式科学吗……”

    “这人从哪掉下来的啊……这周围也没什么高层建筑啊……”

    “而且他还没摔死……”

    在场观众一片哗然。

    “咳咳!这位是我本次是演示的助演!刚才他很好地演示了错误不科学的火灾扑灭方法,在真正发生火灾时请大家不要使用这种危险的扑灭做法!”

    宇同开启他和消防员宇同的私人时空对话。

    “好家伙,宇队长……你是真会演啊……”

    “难不成我还能实话实说吗?”

    “那你现在怎么圆场?”

    有的观众突然喊道:“这种操作我们也做不到啊!”

    “很好,可以圆了!”消防员宇同故意咳嗽了一下后说道:“那么接下来,我就为大家展示正确科学小型火灾自行扑灭方法。”

    随后消防员宇同就有条不紊地展示了基本的小型火灾扑灭法以及窒息法;隔离法;冷却法;抑制法(化学法),很快就得到观众一片掌声——看来成功“演示”过去了。

    待观众们陆续离散后,宇同才把脸擦干净给消防员宇同说了原因。

    “你厉害……”消防员宇同竖起大拇指,“竟然是从太空因体力不支摔回来的……”

    “你也很厉害呀!”宇同也竖起大拇指,“这么大个意外都被你巧妙化解了,你不仅有消防员的技能,还有演员的天赋啊……”

    突然,宇同感受到自己在覃幕身上留下的时空标记传来了不属于自己的时空波动!同一时刻消防员宇同的手机想起了指挥部的电话!

    “我是03中队队长宇同!怎么了?!指挥部?!”

    “东区第三大街5号路口发生火灾!目前规模已达到中等规模!汪指挥让你马上到现场参与救火工作!”

    “收到!”

    “东区吗?应该不远吧?”

    “什么不远!我们现在都快靠西区边缘了,我从这回部队换救火用消防服再去现场至少要10分钟!”

    “那你们消防员换消防服要多少时间。”

    “一分40秒以内必须换完,但这是及格,我们出警时是30秒以内换完。”

    “一分钟就可以了。”宇同开启时空虫洞,“你30秒换衣服,我30秒带你到现场。”

    一分钟后宇同和消防员宇同到达了现场,着火的是一栋公寓楼,此时大火已燃烧至楼顶,火光冲天,黑烟滚滚。

    “李队长!覃幕呢?!”

    “你来的正好,他刚才进去救人时与我们失联了!现在我们02中队帮你们清理开一层杂物了,汪指挥同意你带队进去!”这时宇同用时空传音对消防员宇同说道:“我们得先进去!不能让其他无关的人参与进去!”

    “可是!这样我会违背上级命令的!”

    “现在不是违不违背命令的问题,你的选择关乎这整个时空!”

    “好吧……那你要怎么做?”

    “交给我。”宇同在一瞬间将消防员宇同传送进楼内,同时模仿他的口气喊道:“我已进入一楼!03中队跟上!”

    “嗯?!宇队长什么时候进去的?!”

    “别管了!我们快跟上!”

    然后宇同就在其他人即将进入楼门前发动空间波动,将楼门震垮了!

    “不好!楼门垮了!宇队长已经进去了!我们还没进去怎么办?”

    “找找有没有其它可进入的地方!”

    随后宇同自己也传送进了楼内,在满是火光中的廊道中穿梭了一阵,来到一个十字廊道空间,看见了已经站定不动的消防员宇同,还有匍匐在地上的覃幕和时空篡改者!

    “又见面了呀,宇同……”

    “篡改者!你这次又要夺舍覃幕的时空吗?!宇同全身蓝白色光纹在赤红的火场中格外显眼。

    “这回居然还知道用时空标记了,真的是越来越不能低估你的能力了……”

    “他已经知道了吗……”

    “不过这回……你恐怕不能用以前的老办法对付我了哦……”

    “你说什么?!”突然覃幕在地上痛苦地捂脑大叫起来,消防员宇同这才喊道:“覃幕!你怎么了?!”

    “宇队长……你……你快走!”覃幕又一声痛苦大叫后全身迸发火焰随后变成了一个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怪人!

    “什么?!覃幕……变成了曲时体?!”

    “这就是我之前提到过的特殊曲时体——同位型曲时体。”篡改者对宇同展露了一个嘲讽般的笑容,“你又该如何应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