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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八

    “听老夫的,快停手!”

    李熙年以不容置疑地语气对羽榣说。

    紧接着,他转而面向柳怀沙,目光瞬间变得温和:

    “亲王殿下。寡人与枯木王座常年修好,何必大动干戈?”

    他是以精灵语说的,羽榣虽然听不明白,但结合他前后语气的变化,误以为他意志不坚定,准备屈服在对方的淫威之下。

    因此,羽榣怒而斥之:

    “此刻,唯有死战,安能言降?”

    与此同时,特蕾莎一边注视着四下里纵横的剑影,一边以生硬的语气施压:

    “怎么说?”

    短短三个字,便让李熙年莫名地生出一种难以喘息的感受。

    来自背后的威压同样强烈,他忽然发觉,现在被夹在中间,两边不讨好,简直称得上是:

    里外不是人!

    焦头烂额之际,他决定放手一搏。

    豁出去了!

    他转了回去,假装准备再次开口劝说,实则暗中发力。

    紧接着,他猛地去向前冲击,老迈的躯壳竟然隐约显现出几分饿虎扑食的神韵。

    谁能想到行将就木的“沼泽地之主”李熙年竟然以赤手空拳握住了长剑的末端?

    羽榣惊得说不出话来。

    若不是方才她集中全部注意力观察柳怀沙和特蕾莎的动向,怎么会被钻了空子?

    她追悔莫及,试图抽回剑锋。

    然而,李熙年一脸决绝的神色,任凭双手在拉扯之间鲜血淋漓,也没有半点动摇。

    “如果非要动手,你就先杀了我罢!”

    面对他的以死相逼,羽榣顿时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老东西!你好狠毒!竟然与外人合起伙来对付我?

    她如是想着,愤恨不已,一剑刺死李熙年的冲动萦绕在心头。

    然而,仅存的一丝“理智”最终在思想斗争中取得了微弱的优势。

    暂且不论在杀死李熙年以后会招致何等恐怖的结果。

    当前最为严峻的问题依旧是对方的防御,堪称是一个无死角的龟壳,根本没有办法打穿啊。

    因此,杀死李熙年对一边倒的局势其实没有任何助益。

    况且,若是她真的杀死了李熙年,便意味着与李氏反目成仇,在北地本就四面楚歌的她无疑要成为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投降?

    羽榣知道现在别无选择。

    此时此刻,心中犹如万马奔腾,一股闷气死乞白赖地充斥在胸口,无处发泄。

    为什么我会穿越到一个低武世界?

    即使排除万难,修成八段巅峰的境界,世间罕有敌手,也终究是肉体凡胎。最多比霍元甲之流强几十倍而已。

    唉,若是我拥有举手投足之间便能拆灭山河的神通,何至如此?

    可恨。

    可恨啊。

    她如是想着,松开了握着剑柄的右手,肆虐的幻影随之消散。

    她心如死灰,逆流的气血直冲天灵盖,当场昏倒在地。

    …

    “没想到她也会中招。程度如此之深,神仙难救。”

    柳怀沙自顾自地说着,李熙年听得摸不着头脑:

    “中招?”

    因此,特蕾莎把有关马赛尔·萨维提在襄阳城中极大规模地设下心灵魔法的情报全盘托出。

    李熙年在听完以后恍然大悟,羽榣之所以莽撞行事,是因为受到外来的影响。

    “既是如此,能否劳烦亲王殿下出手为她解除心灵魔法的效果?”

    他提出不情之请。

    然后,他作出补充:

    “寡人向来有所耳闻,说是在心灵魔法的造诣上,如果亲王殿下屈尊第二,就没有谁敢自称第一。破解马赛尔亲王释放的心灵魔法,想必只是举手之劳。”

    然而,柳怀沙否认了他的言论:

    “李。我相信你知道马赛尔亲王曾经是陛下的学生。虽然我必须承认心灵魔法在没有"吞蚀之眼"和"源泉的馈赠"的情况下效果受限,但他的天赋极为出色,既便是我也望尘莫及。在过去长达一百多年的时间中,心灵魔法不知道被他玩出了多少全新的花样,以我目前的手段,指标而不治本。”

    紧接着,柳怀沙隐晦地提及羽榣的灵魂与普通人而言大相径庭,常规的办法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灵魂?”

    李熙年流露出一脸的疑惑不解,饶是涉猎广泛的他,对与灵魂有关的知识也几乎是一窍不通。

    柳怀沙呵呵笑着:

    “李。并非我懒得跟你解释。要知道,即使我从现在开始一刻不停地为你答疑,恐怕直至你寿终正寝的时候也无法全部讲解完毕。”

    说罢,他话锋一转:

    “当然了。本座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羽榣的疑难杂症。我相信你应该对被称为‘牧师’的黑魔法体系有所耳闻。”

    没等李熙年做出回应,柳怀沙便直接把意图挑明:

    “解决问题的办法相当简单,就是让她成为‘信徒’。如此一来,她便可以借助本座的意志抵抗马赛尔亲王的心灵魔法。”

    …

    所谓的“牧师”是以传播“信仰”为己任的“牧师”么?

    李熙年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

    “你说的办法是否不太妥当?”

    闻言,特蕾莎发出一声冷哼,并且瞪了他一眼。

    见此情形,他做出为难的神色:

    “亲王殿下。若如此做,她就是你的人了。”

    柳怀沙瞬间领悟了他的意思,倒也没有生气,只是随和地笑着:

    “你想与本座讲条件?并非不能理解,对你来说,她应该相当重要。”

    与此同时,只见李熙年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个不停:

    “当然了。你们多少拿出些补偿来,否则寡人在面子上下不来台呀。”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分明是你求着殿下出手相助啊。你就不怕她在醒来以后不由分说地给你一剑?到时候你该如何是好?”

    特蕾莎顿时流露出明显的不乐意,带着几分怒气从头到脚地把对方狠狠地指责了一番。

    李熙年对她的说辞自然是不予认可的,顾不得手上鲜血直流的伤口,撸起袖子,扯开领口,便要上前争辩。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柳怀沙会抢先一步开口:

    “废话少说。尽管开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