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十五
她距离我只有几步远，待我冲上前去砍掉她的脑袋，诅咒大概就会引刃而解了。
军官如此盘算着，但就在他屈膝发力的时候，腰椎以下的部位竟然失去了知觉。
他结结实实地跌倒了，额头抢在路面上，可谓是摔了一个狗啃泥。
队长！
与此同时，士兵们突然意识到，他们竟然也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妖法？
在短暂的惊愕以后，他们当即决定一拥而上，凭借人数优势取胜。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们的手脚竟然也不听使唤了。
此时此刻，任凭他们的意识如何呼喊，他们的肢体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像极了一头倔犟的老驴，无论怎么抽打鞭策，也不会动弹一下。
士兵们僵硬地杵在原地，犹如一批神态各异的雕塑。
特蕾莎含笑欣赏着柳怀沙的作品，不消片刻，几分复杂的神情就浮现于她白皙的脸庞之上：
“何必白费力气？”
她察觉到士兵们动弹不得的原因不是灵魂被抹除，而是躯壳和意识之间的联系被心灵魔法的力量暂时切断。
她之所以给出“白费力气”的评价，是因为前者对于柳怀沙来说易如反掌，摧毁士兵们的灵魂，就像踩死一群蚂蚁一样轻松。
而后者的难度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好比使用双手抓起一群蚂蚁，同时还要保证这些蚂蚁不会因为受到挤压而死。
“别发呆了。‘王的左手’，我要你履行你的职责。”
柳怀沙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特蕾莎拔出了匕首：
“遵从您的意志。”
匕首迸发出张牙舞爪的猩红光芒，吓得围观群众四散奔逃。
“无论是谁，只要敢于冒犯您的威严，就必须受到惩罚。”
她瞬间出现在某个倒霉的士兵面前，正欲动手，没想到柳怀沙提出了新的要求：
“下手别太狠了。我还不想彻底得罪执掌襄阳军的大人物。”
“明白。”
特蕾莎没有质疑。
她知道，如果柳怀沙真的想要杀了这些不知死活的士兵，根本不需要她动手，一个念头就足够了。
因此，她抡起手臂，甩了面前的士兵一巴掌。
啊…疼疼疼…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貌似打在头盔上了。
“下手太轻了也不好。到时候藏在阴影里的东西又该蠢蠢欲动了。我能感觉到，不止是马赛尔亲王，这座城市中遍地皆是在盯着我们看的家伙啊。”
冰冷的声音再次从背后传来，特蕾莎也陷入困惑之中：
不能太狠，也不能太轻？放在阴影里的东西？盯着我们看的家伙？
与此同时，她突然发现意识受到魔法力量的拉扯，以极快的速度脱离了躯壳，被拽入了一个充斥着绯红暗流的深渊。
“殿下？”
特蕾莎没有半点惊慌或是恐惧的情绪。
她知道这里就是柳怀沙的精神世界，虽然看起来有些诡异，但称得上是世界上最安全的谈话场所，完全不必担心“隔墙有耳”的问题。
据说，“红林之主”埃德加·索罗一世也不是没有类似的习惯，经常会选择在精神世界中召开御前会议。
这里对特蕾莎没有恶意，肆意翻涌的深红“浪潮”对她俯首帖耳，像极了一群温顺的大狗狗。
然而，她总是觉得，柳怀沙阅读了过多不属于当前时代的文献，导致精神世界就像一座死气沉沉的古堡，在喧嚣中寂静沉眠。
“殿下在什么地方？”
她问，可四下里皆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连绵不绝的深红“浪潮”动了起来，引着她往深处去了。
于是乎，她的意识以极快的速度穿梭了一阵子。直至一道看起来弱不经风的身影突兀地浮现于绯红的背景之中。
身影穿着一件较长的黑色礼服，在胸口的位置上，一个经过等比例放大数倍的“守林人”家徽相当惹眼，那是以金线编织而成的，极为华丽。
特蕾莎怔住了，觉得似曾相识。
待到身影贴近，面容变得清晰，她得以认出，这是十七岁的柳怀沙。
准确地说，是十七岁生日那天，被“红林之主”正式敕封为伊森加德亲王的柳怀沙。
“殿下？”
身影微微颔首：
“长话短说，我要你在不杀死那些士兵的情况下，借此机会震慑那些潜伏在阴影里的家伙。”
不杀死那些士兵的情况下？
特蕾莎略显失望。
虽然她讨厌畏手畏脚的感觉。但并非不能理解柳怀沙的用意。
要是当街杀死了那些隶属于襄阳军的士兵，与抄起鞋底凑到这座城市的最高长官面前狠狠抽上一记耳光的挑衅行为有何分别？
若如此做，接下来的事情恐怕就不好玩了。
对于柳怀沙和特蕾莎而言，灭杀一支巡逻队或许是易如反掌的小事。
两支，三支，十支，二十支，或许还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可若是襄阳军倾巢而出，一百支，一千支，又该如何应对？
虽然他们都是传奇法师，但法力总会有消耗殆尽的时候，结局显而易见。
“我不会任人欺侮，可我也不希望成为众矢之的。”
在说话的过程中，十九岁的伊森加德亲王缓慢地消散了。
“不难理解。你放心好了，我有分寸。”
特蕾莎单膝跪下行礼。
然后，她从容地退出了柳怀沙的精神世界，回到现实。
“让我看看，谁会是第一个幸运儿？”
她环顾了一圈，最终选定了一位以双手握持长枪的士兵。
“亲爱的。天气是如此的寒冷，而你竟然穿着这么笨重的一坨铁疙瘩，就不觉得难受么？”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轻蔑的笑意：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咯。”
高大强壮的士兵宛若一座静默的雕塑。特蕾莎踮起脚尖，勉强地用左手挽住了他的脖子。
紧接着，斗篷的阴影中探出了一只手，一只缠着绷带的手，悄无声息地抵住了他胸前冰凉的铠甲。
那是一只让人不寒而栗的手，突出的指关节和长达数公分的指甲使得五根手指看上去犹如节肢动物狰狞的足。
军官如此盘算着，但就在他屈膝发力的时候，腰椎以下的部位竟然失去了知觉。
他结结实实地跌倒了，额头抢在路面上，可谓是摔了一个狗啃泥。
队长！
与此同时，士兵们突然意识到，他们竟然也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妖法？
在短暂的惊愕以后，他们当即决定一拥而上，凭借人数优势取胜。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们的手脚竟然也不听使唤了。
此时此刻，任凭他们的意识如何呼喊，他们的肢体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像极了一头倔犟的老驴，无论怎么抽打鞭策，也不会动弹一下。
士兵们僵硬地杵在原地，犹如一批神态各异的雕塑。
特蕾莎含笑欣赏着柳怀沙的作品，不消片刻，几分复杂的神情就浮现于她白皙的脸庞之上：
“何必白费力气？”
她察觉到士兵们动弹不得的原因不是灵魂被抹除，而是躯壳和意识之间的联系被心灵魔法的力量暂时切断。
她之所以给出“白费力气”的评价，是因为前者对于柳怀沙来说易如反掌，摧毁士兵们的灵魂，就像踩死一群蚂蚁一样轻松。
而后者的难度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好比使用双手抓起一群蚂蚁，同时还要保证这些蚂蚁不会因为受到挤压而死。
“别发呆了。‘王的左手’，我要你履行你的职责。”
柳怀沙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特蕾莎拔出了匕首：
“遵从您的意志。”
匕首迸发出张牙舞爪的猩红光芒，吓得围观群众四散奔逃。
“无论是谁，只要敢于冒犯您的威严，就必须受到惩罚。”
她瞬间出现在某个倒霉的士兵面前，正欲动手，没想到柳怀沙提出了新的要求：
“下手别太狠了。我还不想彻底得罪执掌襄阳军的大人物。”
“明白。”
特蕾莎没有质疑。
她知道，如果柳怀沙真的想要杀了这些不知死活的士兵，根本不需要她动手，一个念头就足够了。
因此，她抡起手臂，甩了面前的士兵一巴掌。
啊…疼疼疼…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貌似打在头盔上了。
“下手太轻了也不好。到时候藏在阴影里的东西又该蠢蠢欲动了。我能感觉到，不止是马赛尔亲王，这座城市中遍地皆是在盯着我们看的家伙啊。”
冰冷的声音再次从背后传来，特蕾莎也陷入困惑之中：
不能太狠，也不能太轻？放在阴影里的东西？盯着我们看的家伙？
与此同时，她突然发现意识受到魔法力量的拉扯，以极快的速度脱离了躯壳，被拽入了一个充斥着绯红暗流的深渊。
“殿下？”
特蕾莎没有半点惊慌或是恐惧的情绪。
她知道这里就是柳怀沙的精神世界，虽然看起来有些诡异，但称得上是世界上最安全的谈话场所，完全不必担心“隔墙有耳”的问题。
据说，“红林之主”埃德加·索罗一世也不是没有类似的习惯，经常会选择在精神世界中召开御前会议。
这里对特蕾莎没有恶意，肆意翻涌的深红“浪潮”对她俯首帖耳，像极了一群温顺的大狗狗。
然而，她总是觉得，柳怀沙阅读了过多不属于当前时代的文献，导致精神世界就像一座死气沉沉的古堡，在喧嚣中寂静沉眠。
“殿下在什么地方？”
她问，可四下里皆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连绵不绝的深红“浪潮”动了起来，引着她往深处去了。
于是乎，她的意识以极快的速度穿梭了一阵子。直至一道看起来弱不经风的身影突兀地浮现于绯红的背景之中。
身影穿着一件较长的黑色礼服，在胸口的位置上，一个经过等比例放大数倍的“守林人”家徽相当惹眼，那是以金线编织而成的，极为华丽。
特蕾莎怔住了，觉得似曾相识。
待到身影贴近，面容变得清晰，她得以认出，这是十七岁的柳怀沙。
准确地说，是十七岁生日那天，被“红林之主”正式敕封为伊森加德亲王的柳怀沙。
“殿下？”
身影微微颔首：
“长话短说，我要你在不杀死那些士兵的情况下，借此机会震慑那些潜伏在阴影里的家伙。”
不杀死那些士兵的情况下？
特蕾莎略显失望。
虽然她讨厌畏手畏脚的感觉。但并非不能理解柳怀沙的用意。
要是当街杀死了那些隶属于襄阳军的士兵，与抄起鞋底凑到这座城市的最高长官面前狠狠抽上一记耳光的挑衅行为有何分别？
若如此做，接下来的事情恐怕就不好玩了。
对于柳怀沙和特蕾莎而言，灭杀一支巡逻队或许是易如反掌的小事。
两支，三支，十支，二十支，或许还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可若是襄阳军倾巢而出，一百支，一千支，又该如何应对？
虽然他们都是传奇法师，但法力总会有消耗殆尽的时候，结局显而易见。
“我不会任人欺侮，可我也不希望成为众矢之的。”
在说话的过程中，十九岁的伊森加德亲王缓慢地消散了。
“不难理解。你放心好了，我有分寸。”
特蕾莎单膝跪下行礼。
然后，她从容地退出了柳怀沙的精神世界，回到现实。
“让我看看，谁会是第一个幸运儿？”
她环顾了一圈，最终选定了一位以双手握持长枪的士兵。
“亲爱的。天气是如此的寒冷，而你竟然穿着这么笨重的一坨铁疙瘩，就不觉得难受么？”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轻蔑的笑意：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咯。”
高大强壮的士兵宛若一座静默的雕塑。特蕾莎踮起脚尖，勉强地用左手挽住了他的脖子。
紧接着，斗篷的阴影中探出了一只手，一只缠着绷带的手，悄无声息地抵住了他胸前冰凉的铠甲。
那是一只让人不寒而栗的手，突出的指关节和长达数公分的指甲使得五根手指看上去犹如节肢动物狰狞的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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