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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地精巴肚

    巴肚曾是个底层的地精。

    和大多数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的,其他底层地精们一样,五个月的幼年期,是巴肚妈妈把他养大。

    并在他只和一个大树枝差不多高时,就把他和他的几个兄弟一起,踢出了帐篷让他们自谋生路。

    而他的姐妹则可以留的更久,直到能繁育才会离开,并且分到属于她自己的帐篷,这是部落对于雌地精的优待。

    那作为雄地精的巴肚呢?出了母亲的帐篷,他是字面上的赤身裸体,不要说帐篷了,连下一餐都不知道在哪。

    为了能在这残忍的地精部落活下去,巴肚和他的兄弟们结伙,去和别的年轻地精争抢过,那些捕猎队吃剩下的骨头,翻找过那些泥土里的长虫。

    但饥饿只是地精部落的第一个拷打,真正危险的还是那些已经成年,并且有了更大小团地的地精们,如果被他们找到了麻烦,那真的是生不如死。

    巴肚就曾被逼着给那些壮地精取乐,穿着羽毛在烫脚的燃碳上赤脚“跳舞”。有时还会被塞到河里勒令闭气,最先憋不住的会被活活打死,而只有最后一名才能幸存,被抓到的地精们往往要在,是在河里憋死还是被地精打死之间,痛苦的挣扎选择。

    巴肚总是能赢,每当他实在憋不住出了水,在水面上和岸边,已经躺了很多没动静的家伙。

    没有地精想要这样的生活,为了得到一个加入团体的机会,巴肚也曾在亲兄弟间生死相搏。

    受过伤,断过肋骨,流的血不计其数。

    当巴肚再长大一些,真正成为一个成年地精时,他勉强能跟着采集队去危险的野外,采些果子和根块果腹。

    但不论是在那里,因为并不高大的身躯,巴肚总是成为被欺负的那一部分,努力采集的吃的被抢走,不论是在干什么都能被找到理由殴打,甚至还要被指派去干最脏最累的活。

    有时候巴肚不大的脑子也在想,他生下来为什么要受这些苦难,仅仅是因为他是个地精吗?为什么族长的儿子,生下来就有肉吃,成年了就能有自己的捕猎队。

    他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些年龄大的地精嗤笑着告诉他,年轻地精多吃点苦头有好处,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

    但巴肚却想,如果有的选择的话,谁又会愿意去经受那些磨难呢?反正巴肚不愿意经历那些让他不愿回忆的痛苦。

    当那个突然出现的主人,到了地精部落以后,巴肚觉得自己转运了。

    虽然他还是被欺负的那个,但至少因为重新分配得食物,他勉强可以吃饱肚子,地精们有了不少新规矩。

    在营地里抢夺不再准许,违者会被砍掉一只左手,互相斗殴也在慢慢减少,违者将被打个半死。

    地精部落里成立新的巡逻队,所有事情都由巡逻队监督,并且对族长嘎啦负责。

    起初新成立的地精巡逻队,以为自己得到了很大的权力,他们开始带头不遵守规矩,还要其他地精供奉,犹如那些都被斩首了的家伙。

    但很快,这些违反了规矩的地精,就被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的族长,带着人气急败坏赶过来,将他们的脑袋砍下来,和那些还没掩埋的头颅丢在一起。

    不知道何时开始,整个部落里都在流传。伟大的主人注视着一切,不论地精躲在那个角落里,任何被他发现坏了他规矩的,都将被他严惩。

    一时间所有的地精战战克克,深怕自己那个地方做的不对,就被突然出现的族长砍了脑袋。

    曾经混乱的地精部落,正在慢慢变得有秩序。

    巴肚这样的底层地精,是收益最大的那些,所以他们从心里感谢那个主人。

    当族长的儿子嘎骨,带着一群人出现在巴肚的面前时,他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要被抓去斩首了,害的他吓尿了一地。

    后来才知道是要去参加,伟大的主人所要求组建的,地精的一个什么部队,巴肚这才放下心来。

    而巴肚后来也为自己的这个幸运,而感到万分庆幸。

    自从加入了地精作战部队后,巴肚不但每一餐都能吃的饱饱的,甚至还能每天吃上一顿肉食,干的活也并不算重。

    不过是在山上搭建一个新营地罢了,虽然新营地的要求更高,而且还要用从未用过的木板和岩石块,但总体来说还挺简单,只是要耗费更多的力气。

    十几天前重建地精部落时,这些活大部分也都干过的,没有什么大不了。

    当整个营地建成之后,一些偷奸耍滑不愿卖力的地精,哭喊着被嘎骨赶出了营地。对于这些傻地精,巴肚嗤之以鼻,能够有这样的待遇,干的又是这么简单的活,就这还要偷懒,真的说不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还剩下巴肚这一百三十几个地精,被分成了十三个十人队,每个队伍都住一个比族长帐篷,还要大的大木头房子里,并且还要选出一个队长来。

    体格最弱的巴肚,毫不意外的落选了,一个叫树戈的地精打服了其他人,成功当上了第七十人队的队长。

    完成了队伍的组件,就开始正式的训练,只是这些训练,在巴肚等人看起来很奇怪。

    每天上午都要起的很早,然后就要绕着大山跑一圈,回到营地会有准保好的食物,每个地精的配额都比山下的要高,甚至可以让一些胃口小的吃到吐出来。

    吃完饭后的训练,就更奇怪了。嘎骨既不教他们怎么用刀子,去劈开其他东西的脑袋,也不教他们如何去制作陷阱,捕猎那些落单的生物。

    一个上午就那么傻站着不动,按照严格的姿势站立,稍微有些动作就要受罚,仿佛要变成一个木头。

    又或者左手绑着蓝色藤曼,右手帮着红色的藤曼,不停的向红转向蓝转,向后转,转错了同样也要受罚。

    一个地精犯错,整个十人队都要受罚,处罚的方式包括不准吃饭,跑圈,以及延长每次站着不动的时间。

    本来地精们觉得如果犯了错,最少也要挨一顿鞭子,但从训练开始,嘎骨一下也没有动过他们,也不准许地精之间相互殴打。

    这在地精们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而按照嘎骨自己所说,这些都是伟大主人的要求,训练中不得抽打地精。

    在来到营地的这十天,是巴肚觉得自己人生中,最幸福的十天时间。

    如果没有那么多的站着不动,以及左右旋转就更好了,每当一天的训练结束,巴肚都觉得自己的两腿发硬,满脑袋都是红转蓝转。

    很少犯错的他,比其他地精好了很多,嘎骨每天都会表扬他,让他成为所有地精的榜样。

    这也让他在正式训练的第七天,成了整个小队的队长,即便他并不是最壮最能打的那个。

    班戈对于嘎骨的这个决定咬牙切齿,却不得不接受被比他弱的巴肚管理,营地里规定一定要听上级的命令,不论那个上级是谁,谁让他树戈总分别不清红转和蓝转呢。

    在正式训练的这十天里,又有一些不能满足要求的地精,被嘎骨赶出营地。

    他们总是不停的转错方向,让对整个队伍都受罚,或者站着不动的时候,有些控制不住的小动作。

    人数不断的减少,让还在队伍里的地精都很紧张,他们都是最底层的地精,如果没了这次机会,就又要去干那些苦活,还要被其他地精欺负。

    营地中的地精们,如今在短暂的休息时间,也会不用督促的自觉开始训练,抓住每一分钟的时间,这在嘎骨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

    他没想到只是这样简单的训练,就能让一群懒散的地精,有如此大的改变。

    但这距离聂加的要求还很远,地精们只是学会了服从和自律,距离勇敢还一点不沾边,嘎骨觉得自己也要做些什么。

    只是单纯的完成聂加的那些要求,最终得到的结果不可能让他满意,而且如果不做些什么,又怎么能显示出自己有用?

    作为手下嘎骨太清楚了,无用就是作为部下最大的罪孽。

    心急火燎的嘎骨,只能找到他的舅父嘎吉商量对策,就和他父亲嘎啦常做的那样。嘎吉作为部落最年长的地精,见多识广的他总能想出办法。

    而嘎吉也确实没让嘎骨失望,给嘎骨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这些被选拔来的地精,大多是刚刚成年没多久的,按照地精老油条们的说法,就是脑子不太灵活,和傻瓜一样容易被欺骗。

    那么既然容易被欺骗就再好不过了,与其让别人来骗不如自己来,嘎骨苦思冥想编纂了一个故事,或者说一个宗教的雏形。

    在每晚夜间休息的时候,嘎骨把这些地精们都叫到一起,围绕着大篝火,除了日常强调聂加的规矩,还向他们宣扬自己的故事。

    嘎骨宣传称,聂加是上天派来下,带给地精救赎的救主。之前的那场巨大声响,就是世界迎接他降临的悲鸣,聂加坠落之地的巨坑,就是神迹的表现。

    并宣称聂加有一个神国,每一个为聂加战死的地精,都将升入那个极乐之地,在天堂里有数不完的美酒和美食,无数美丽的母地精为他们服务。

    但这个天堂只对最勇敢的地精开放,如果不能光荣的为其战死,任何怯懦都会坠入满是恶魔的地狱,灵魂被折磨九百九十九年!才可以赎罪解脱。

    地精们最初听的时候面面相觑,但嘎骨每晚都在宣讲,每晚都能举出新的例子。

    讲着讲着,一些地精开始信了。因为部落里发生的一些事情,不信就无法解释,那在地精部落里一夜出现的石头房子,能让丛林变成沃土的神奇力量。

    地精从未见过哪个生物,能做到这样神奇的事情。

    “巴肚,告诉我为什么你能做的那么好!”

    又是一场超长的站立训练,这次考验地精们的耐力和意志,没有时间的限制,只有巴肚坚持到了最后。以至于目光呆滞的他,是被嘎骨的吼声唤回了现实。

    “我只是在做你让我做的事情!长官!”

    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巴肚吼出嘎骨第一天,就交给他们的回答方式。

    “巴肚你真是个天才!你刚刚打破了地精立正的记录!你自己创下的记录,今晚你的队伍全队加餐!好了所有地精听令,你们可以休息一小会!好好多和巴肚学学!

    明天你们将休息一天的时间,后天伟大的主人将会来视察,并给你们带来最后的考验,通过的地精能最终留下,失败的只能滚回你们的地精窝!好好抓住你们今天最后的训练机会,解散!”

    嘎骨用力的拍了拍巴肚的肩膀,对着那些或是晕倒在地,或是左摇右晃的地精们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