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冒牌货
“还记得吧，持续了一个月的噩梦，和那轮黑日。”
那些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手臂并没有对书人的动作做出反应，像是没看见一般。
“你以为它们，只是虚数命格控制你的过程吗？”
书人的封面缓缓靠近陆逸，后者身体后仰，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不，这不是虚数命格的控制过程，至少不完全是。”书人语气平静地说道，“你看了我的记录，那你应该还记得虚数命格的上任宿主是什么时候被十戒会抢走的吧。”
没有给陆逸回答的时间，书人一字一顿，郑重的说道：
“一个月前，你开始做噩梦的那天。”
陆逸瞪大了双眼，仔细回想当初看到的记录，果然，和书人说的完全一致。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直冲而上，他还记得那天晚上梦到的，被绞肉机搅碎的可怕梦境。
当时的他还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噩梦，却不想像这样的梦中死亡竟然足足持续了一个月。
书人沉声道：“当十戒会抢走IEA的活体收容装置后，他们并没有试图研究虚数命格，而是将其转移到了一个普通人的身体，也就是你的身体里。”
“实际上，虚数命格可以赋予宿主异能这件事，IEA和十戒会都不知道。毕竟虚数命格只能赋予本来就有潜力的人异能，而IEA之前一直是用人造人来实验的，寄生在没有灵魂的人造人身上，自然无法赋予异能。”
“但是，因为并非是你自行觉醒，而是靠虚数命格的赋予才拥有了异能，所以你在正常情况下没办法使用它，只有你激活虚数命格时，才能短暂使用这些力量。”
“所以......”
书人话还没说完，就被陆逸打断了。
“等等啊，你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
“嗯？”书人愕然，却看到面前的陆逸摸着下巴说道：
“你不是他，让我猜猜......我感觉不到异能是因为你的缘故吧，冒牌货。”
“你在胡说什么，我......”
“别狡辩啦。”陆逸粗暴打断了面前这个冒牌货接下来的话，“你太轻浮，人家说话时的口音也没模仿出来。另外，下次骗人的时候最好再把外表伪装的更像一点，你的头里面还有黑影呢。”
陆逸是什么时候发现这是个假货的呢，得益于天生的好眼力，早在“书人”凑上来时他就看见了封面后面奇怪的模糊黑影，再加上这家伙的说话方式虽然已经尽力模仿本尊了，但正主说话时的沙沙声却没办法模仿，想要分辨简直轻而易举。
他先前瞪大眼睛绝不是为了回忆之前看到的记录，而是为了能看的更清楚。
但封面后面的模糊影子只能说是诱发了他的怀疑，真正让他确定的是，这个家伙说十戒会夺取虚数命格后直接塞进了他的身体里的时候。
根据记录，虚数命格本来应该只有十五张角色卡，要是十戒会没研究虚数命格，那多出来的十五张……又是从哪来的？
若是在其他地方，陆逸可不敢这么直接的戳穿这个谎话连篇的假货。
但这里可是IEA的地盘，那他还有什么好怕的，直接莽就是了，反正会有人给他收拾烂摊子。
“我再猜猜，你应该就是我先前看见的那轮黑日吧，我说怎么浑身不得劲，原来是你还在我的身体里面啊。”
看着不发一言的假书人，陆逸开始了每日的满嘴跑火车环节。
“怎么不说话了，在寻思怎么杀了我还不被发现吗？那估计有点困难。还是说看到我按了警报后觉得自个没救了打算放弃？别啊，那多没意思，不如你现在把我杀了，然后趁着IEA的探员同志们还没来直接从窗户溜之大吉。或者你有更好的办法？说说呗，让我也听听。”
虽然嘴上满是嘲讽，但陆逸不敢大意片刻，左手始终放在警报上，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狗急跳墙真给他杀了。
不过这家伙既然能在IEA的地盘给他单独“上课”，那就说明它暂时不想杀他，或是没办法杀他，但不管是什么理由结果都一样，他不会死。
坐在一旁的假书人静静听完陆逸的的话，突然爆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屑和讥讽。
“就算我不是真的，就算这里是IEA，你难道又是我们的对手吗。”他停止笑声，原本空无一物的封面上突然钻出了丑陋的五官，一抹诡异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
“你太不了解异常了啊，我的可怜的观测者先生。”假书人叹息道，但那张怪异的笑脸却是一点没变。
“我告诉了你那么多东西，但这可不是免费的，十戒会会来讨债的，利息就是——你的小命。”
假书人大笑着，连带他身下的椅子一同在陆逸面前消散。
就像是幻影一样，转眼间化为虚无。
虽说这两章加起来也有一千来字，但实际上，从假书人突然从某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到放下狠话愤然退场，也不过五六分钟罢了……
在确认这个冒牌货彻底消失后，陆逸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松了口气，感觉身体里面有东西消失了，但又好像增加了些什么。
他感觉到了“力量”。
这种奇特的感觉实在是难以言表，明明是刚刚才感觉到的能力，却好像与生俱来似的熟悉。
果然是那轮黑日让自己感觉不到异能啊，没想到自己随口胡扯的话，居然一语成谶。
咔哒——
陆逸扭头看去，一条手臂缓缓抬起了手掌，冰冷的机械音从中传出。
“时间到——陆逸，想好了吗。”
四个小时这么快就过去了？
“这个问题还用想吗。”陆逸揉了揉本就凌乱的头发，按下了心中的疑问，“当然是选二咯。”
“好，休息应该够了吧，从病房出去，左拐直走到最里面，进去填个表就好了。”
说罢，手掌重新垂了下去。
“这么简单吗，而且似乎没看到我和那个假货说话啊……”陆逸嘟囔着，在床上等了一会，确认手掌不会再发出声音后才下床。
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一套病服，想起自己那破破烂烂的衣服，看来短时间内是没办法换回去了。
身体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好在正常行走不成问题。
病房大门早已打开。
陆逸走出这间不知躺尸了多久的病房，外面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通道，左右两边每隔五、六米就有一扇和那间病房相似的小门。
虽然没看到照明设备，但整条通道却相当的明亮。
“意外的朴实无华啊，该不会是收容异常的地方吧。”陆逸环顾四周，想起了在病房里面看到的窗外景色。
“看这个通道长度，那窗户外面的风景估摸着是假的吧。”
一边自言自语，陆逸一边按照监控后面的人所说，转身向左边走去。
越往里面走，小门出现的次数也就越少，不时还有千奇百怪的声音从中传来，这更加坚定了陆逸的猜测。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半小时，陆逸才看见了尽头的门。
那是一扇铁门，在这个环境下显得格格不入，瞭望塔上缠着一只蛇的图案刻在上面，栩栩如生。
哪怕是傻子，也能看出这扇门后的东西肯定和其他门不同。
他能感觉到，潜藏在意识中的虚数命格竟然在战栗，并非兴奋，而是恐惧。
它在抗拒打开这扇门。
它在害怕打开这扇门。
殷州有句老话，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陆逸一身正气，开个门这种小事，又有何惧！
于是，陆逸双手打着颤，握住了铁门的把手。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病房后，本垂下去的手掌竟再度发出了声音。
“突破……注意……滋……”
那些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手臂并没有对书人的动作做出反应，像是没看见一般。
“你以为它们，只是虚数命格控制你的过程吗？”
书人的封面缓缓靠近陆逸，后者身体后仰，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不，这不是虚数命格的控制过程，至少不完全是。”书人语气平静地说道，“你看了我的记录，那你应该还记得虚数命格的上任宿主是什么时候被十戒会抢走的吧。”
没有给陆逸回答的时间，书人一字一顿，郑重的说道：
“一个月前，你开始做噩梦的那天。”
陆逸瞪大了双眼，仔细回想当初看到的记录，果然，和书人说的完全一致。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直冲而上，他还记得那天晚上梦到的，被绞肉机搅碎的可怕梦境。
当时的他还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噩梦，却不想像这样的梦中死亡竟然足足持续了一个月。
书人沉声道：“当十戒会抢走IEA的活体收容装置后，他们并没有试图研究虚数命格，而是将其转移到了一个普通人的身体，也就是你的身体里。”
“实际上，虚数命格可以赋予宿主异能这件事，IEA和十戒会都不知道。毕竟虚数命格只能赋予本来就有潜力的人异能，而IEA之前一直是用人造人来实验的，寄生在没有灵魂的人造人身上，自然无法赋予异能。”
“但是，因为并非是你自行觉醒，而是靠虚数命格的赋予才拥有了异能，所以你在正常情况下没办法使用它，只有你激活虚数命格时，才能短暂使用这些力量。”
“所以......”
书人话还没说完，就被陆逸打断了。
“等等啊，你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
“嗯？”书人愕然，却看到面前的陆逸摸着下巴说道：
“你不是他，让我猜猜......我感觉不到异能是因为你的缘故吧，冒牌货。”
“你在胡说什么，我......”
“别狡辩啦。”陆逸粗暴打断了面前这个冒牌货接下来的话，“你太轻浮，人家说话时的口音也没模仿出来。另外，下次骗人的时候最好再把外表伪装的更像一点，你的头里面还有黑影呢。”
陆逸是什么时候发现这是个假货的呢，得益于天生的好眼力，早在“书人”凑上来时他就看见了封面后面奇怪的模糊黑影，再加上这家伙的说话方式虽然已经尽力模仿本尊了，但正主说话时的沙沙声却没办法模仿，想要分辨简直轻而易举。
他先前瞪大眼睛绝不是为了回忆之前看到的记录，而是为了能看的更清楚。
但封面后面的模糊影子只能说是诱发了他的怀疑，真正让他确定的是，这个家伙说十戒会夺取虚数命格后直接塞进了他的身体里的时候。
根据记录，虚数命格本来应该只有十五张角色卡，要是十戒会没研究虚数命格，那多出来的十五张……又是从哪来的？
若是在其他地方，陆逸可不敢这么直接的戳穿这个谎话连篇的假货。
但这里可是IEA的地盘，那他还有什么好怕的，直接莽就是了，反正会有人给他收拾烂摊子。
“我再猜猜，你应该就是我先前看见的那轮黑日吧，我说怎么浑身不得劲，原来是你还在我的身体里面啊。”
看着不发一言的假书人，陆逸开始了每日的满嘴跑火车环节。
“怎么不说话了，在寻思怎么杀了我还不被发现吗？那估计有点困难。还是说看到我按了警报后觉得自个没救了打算放弃？别啊，那多没意思，不如你现在把我杀了，然后趁着IEA的探员同志们还没来直接从窗户溜之大吉。或者你有更好的办法？说说呗，让我也听听。”
虽然嘴上满是嘲讽，但陆逸不敢大意片刻，左手始终放在警报上，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狗急跳墙真给他杀了。
不过这家伙既然能在IEA的地盘给他单独“上课”，那就说明它暂时不想杀他，或是没办法杀他，但不管是什么理由结果都一样，他不会死。
坐在一旁的假书人静静听完陆逸的的话，突然爆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屑和讥讽。
“就算我不是真的，就算这里是IEA，你难道又是我们的对手吗。”他停止笑声，原本空无一物的封面上突然钻出了丑陋的五官，一抹诡异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
“你太不了解异常了啊，我的可怜的观测者先生。”假书人叹息道，但那张怪异的笑脸却是一点没变。
“我告诉了你那么多东西，但这可不是免费的，十戒会会来讨债的，利息就是——你的小命。”
假书人大笑着，连带他身下的椅子一同在陆逸面前消散。
就像是幻影一样，转眼间化为虚无。
虽说这两章加起来也有一千来字，但实际上，从假书人突然从某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到放下狠话愤然退场，也不过五六分钟罢了……
在确认这个冒牌货彻底消失后，陆逸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松了口气，感觉身体里面有东西消失了，但又好像增加了些什么。
他感觉到了“力量”。
这种奇特的感觉实在是难以言表，明明是刚刚才感觉到的能力，却好像与生俱来似的熟悉。
果然是那轮黑日让自己感觉不到异能啊，没想到自己随口胡扯的话，居然一语成谶。
咔哒——
陆逸扭头看去，一条手臂缓缓抬起了手掌，冰冷的机械音从中传出。
“时间到——陆逸，想好了吗。”
四个小时这么快就过去了？
“这个问题还用想吗。”陆逸揉了揉本就凌乱的头发，按下了心中的疑问，“当然是选二咯。”
“好，休息应该够了吧，从病房出去，左拐直走到最里面，进去填个表就好了。”
说罢，手掌重新垂了下去。
“这么简单吗，而且似乎没看到我和那个假货说话啊……”陆逸嘟囔着，在床上等了一会，确认手掌不会再发出声音后才下床。
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一套病服，想起自己那破破烂烂的衣服，看来短时间内是没办法换回去了。
身体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好在正常行走不成问题。
病房大门早已打开。
陆逸走出这间不知躺尸了多久的病房，外面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通道，左右两边每隔五、六米就有一扇和那间病房相似的小门。
虽然没看到照明设备，但整条通道却相当的明亮。
“意外的朴实无华啊，该不会是收容异常的地方吧。”陆逸环顾四周，想起了在病房里面看到的窗外景色。
“看这个通道长度，那窗户外面的风景估摸着是假的吧。”
一边自言自语，陆逸一边按照监控后面的人所说，转身向左边走去。
越往里面走，小门出现的次数也就越少，不时还有千奇百怪的声音从中传来，这更加坚定了陆逸的猜测。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半小时，陆逸才看见了尽头的门。
那是一扇铁门，在这个环境下显得格格不入，瞭望塔上缠着一只蛇的图案刻在上面，栩栩如生。
哪怕是傻子，也能看出这扇门后的东西肯定和其他门不同。
他能感觉到，潜藏在意识中的虚数命格竟然在战栗，并非兴奋，而是恐惧。
它在抗拒打开这扇门。
它在害怕打开这扇门。
殷州有句老话，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陆逸一身正气，开个门这种小事，又有何惧！
于是，陆逸双手打着颤，握住了铁门的把手。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病房后，本垂下去的手掌竟再度发出了声音。
“突破……注意……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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