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失控
“你是……？我们在哪见过？”宋泽曦将记忆中的父亲和宋国雄对比，他们的脸型都是国字脸，眉毛很粗，只不过父亲的眼睛更为深邃。
“我是你国雄叔叔，小时候还抱过你咧，你看你都长这么大了，简直跟你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宋国雄狠狠地抹一把眼泪，“我是你爹的大哥，他还有个二姐叫宋秀婉。你爹以前因为一些事，脱离了家族，改名隐退了……”
“没想到……没想到在这找到你了，小泽，跟我回去吧。”
宋泽曦沉默，看着面前这位眼中布满血丝的中年男子，他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变化，平静地问道：“为什么就不问问我爸去哪了。”
“对对，小泽，你爹呢？你怎么会被关到监狱……”
打断宋国雄的话，宋泽曦攥紧拳头，咬紧牙关，带着哭腔地说：“他死了！他几年前就死了，我妈妈几天后也跟着走了！你说你是我叔叔，可是直到我父母下葬的时候，除了我小姨，没有任何其他人。可就在几天前，她也离开了我……你说我还有亲人吗？”
“我们虽然流的是一家的血，但是亲人，我只认他们……”
宋国雄膝盖一软，大脑一片空白。
死了，国安死了……
他的泪腺控制不住，无力地敲打地面，“国安！国安啊！你为什么就不能听大哥的一句劝啊！为什么就不能多想想家族啊！为什么不考虑考虑自己啊！”
那个家族的脊梁，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倒了。宋国雄曾经以老三为荣，整个家族也寄予老三希望。众望所归，他成为了华夏第一人，达到了那个无人能及的境界。
那天，他一言不发离开了家族，整整三年，渺无音讯。
得知这个消息，家族从一开始的担忧，到恐慌，最后再到愤怒，愤怒宋国安为什么隐姓埋名离开家族，家族尽全力培养他，他就这样不辞而别，爹也因为这件事病倒。
三年后，他回到家族，带来了一个孩子。他说自己已经结婚了，他的儿子会继承他的全部，他是“钥匙”，是人类的希望……
三后天，再次不辞而别，孩子也不见了。
直到如今，他也没有回来。没有人怀疑他死了，整个蓝星甚至红星，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这就是为什么听到宋泽曦说他爸爸死后，宋国雄崩溃的原因。
李翔在一旁看着这出伦理大戏，脑瓜子嗡嗡的。
头疼地捏捏眉心，拿过录音笔和小盒子递给宋国雄，“宋大队，先办正事吧，你先听听录音。”
李翔打开了录音笔：
“你为什么要跟乌尔达合作，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需要力量，异化超凡具有侵蚀改变人体的能力。我老婆几年前得了恶性肿瘤，她活不了多久，我急需力量……”
“你什么时候开始跟他们合作的。”
“在我知道我老婆得病那年。”
“你的利用价值是什么。”
“给他们泄露情报，里应外合，坑杀小队。”
……
“最后一个问题，嗯……你后悔过吗。”
“不后悔。”
……
李翔将盒子打开，黑色的晶块溢出纯粹的精神力，“宋大队，录音可以造假，这黑色晶块你也可以认为是我污蔑程志成，但是你还可以去问问赵岳他们，只要能保证击杀程志成，我相信他们会说的。”
“呼”
很快恢复状态，宋国雄接过程志成的罪证，严肃地对李翔说道：“我等会就会去接管零号实验基地的控制权，并发布对程志成的通缉令，答应你的也会允诺。”
“但是……”宋国雄的眼神就如一条危险的毒蛇，紧盯着李翔，“刚刚的事你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我要是听到一点谣言，会亲手宰了你。”
“是！首长！”李翔后背冷汗狂冒，发誓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
“小泽，我知道你对家族还有怨言，我们并不会怪你，我会在原阳市呆三天，到时候我再来接你。”
宋泽曦没有回应他。
宋国雄离开时指着李翔吩咐道：“这三天照顾好他，三天后还是这个地方，程志成任你处置。”
李翔大喜过望，“是！首长！”
宋国雄一路来到基地的控制台，所有成员看清来人，全都起身敬礼，“首长好！”
“打开公共电台，我有话说。”
“是！首长！”
“滋滋——”
宋国雄整理措辞，雄厚的声音传入广播，“这里是零号实验基地控制总台，我是建康区总负责人宋国雄，现全权接管基地。我将宣布几件事：第一，剥夺程志成基地指挥权，列入极恶名单并实行抓捕指令。第二，撤销对李翔的通缉，恢复其原本军衔，即刻录入安全名单。第三，赵岳来一趟办公室。”
基地多数人还处在懵逼之中，李翔入侵基地，扰乱基地秩序不仅没被责罚，还恢复其军衔，摆脱了逃犯的身份。而程志成不久前还是中队长，眨眼就成了阶下囚……
赵岳忐忑地来到程志成原本的办公室，宋国雄靠在窗边，俯瞰着整座基地。
“首长好！”
宋国雄背着他没回身，“关于程志成，你有啥想说的。”
“首长，我……”
“想说什么就说，程志成跑不了。”
“我奶奶被他派人控制住了，我……”
宋国雄回头盯着他的眼睛，“你有参与过程志成的计划吗？”
“没有……我，我只是假装不知道……”赵岳眼神没有躲闪。
“行，退下吧。”
“是！首长！”
……
程志成目无表情地走在江康市的街道上，车流匆匆不做停留，行人往往不再回头。
人都会变，但是他程志成从来没变过，他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变强。
他不知道，他到底错在了哪，人活着是为了什么？无非是情和义，两者不可兼得，舍义取情错了吗？他为了救灵芝，与乌尔达合作，为的不就是变强救她吗？
他没变，他一直都没变，只是路走岔了。
“嘟——”
程志成接通电话，一言不发。
“程中队，我们暴露了！”
“宋国雄接管基地，解除了对李翔的通缉……”
“他剥夺了你的控制权，并对你发布了抓捕命令……”
“我们藏在人类中的钉子被尽数拔除……”
“有好多人朝着你那赶去了……”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砰——”
电话戛然而止。
程志成收起电话，感受着数道不善的目光盯着自己，随意对着一个行人招手，那人眯起眼靠过来，手揣在衣兜里。
程志成朝着他露齿一笑：“人都到齐了吗？”
那人一惊，掏出枪准备射击，可是距离太近被程志成反手擒住，拿过枪抵住他的额头，枪的保险已经打开：“怕死吗？”
“砰——”
程志成摁下扳机，溅了满脸的血：“反正我不怕。”
“啊！”
路上还有真正的不知情的市民，他们都被吓得瑟瑟发抖，有的抱头趴在地上，有的飞快地逃离现场。
已经在场的人员纷纷掏枪射击，同时组织市民迅速离开这块区域。
子弹毫无阻拦地射入程志成的心脏，肺部……他狂笑，好像又跟灵芝回到了他们相遇的那一天。一个穷小子，一个富家女，他们看上了彼此，不顾家庭的反对在一起，去到陌生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队长，他死了吗？”
“不清楚……”
“队长，超凡者为什么这么脆弱？”
“没到异化超凡，生命层次还属于人类，要害没变，子弹射中心脏还是得死。”
“那现在咋办？”
“补刀。”
那名队长神色紧张地靠近程志成，对着他的额头又开了几枪，见他没反应才松了口气。
“队长，你太勇了！”那名队员满眼放光地看着自己队长，崇拜之情难以言表。
“哈哈，也没啥……”
“噗嗤”
一根巨大的肉刺穿透了队长的肚子，他的脸上还残留着刚刚的表情，他看见他的队员朝着他大叫着，只觉得好吵……
“吼！”
程志成的肚子破开，从中探出无数的巨大肉刺，他的四肢呈不规则状不断扭曲，长出一颗颗肉瘤支撑自己的身体，脑袋只有一根脊椎连接，那根脊椎缠着巨大的身体绕出一圈又一圈。
他的眼球脱落，黑漆漆的眼洞中满是鲜血，嘴角咧到耳根，愤怒地咆哮，这是它的第一阶段，吞噬！
“哒哒哒”
程志成变异的时间并不短，大批的士兵已经就位，开始了火力支援。
也有超凡者小队赶来，不过他们并没有鲁莽行动，而是开始联系了宋国雄大队长，说明了这里的情况。
“十分钟！我马上赶来！你们别轻举妄动！疏散人群！热武器压制住它别让它离开那块区域！”
宋国雄坐在直升机上，眉头紧锁，振阳坐在他的对面。
他深深地叹一口气，程志成居然会失控，要死很多人了……
“我是你国雄叔叔，小时候还抱过你咧，你看你都长这么大了，简直跟你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宋国雄狠狠地抹一把眼泪，“我是你爹的大哥，他还有个二姐叫宋秀婉。你爹以前因为一些事，脱离了家族，改名隐退了……”
“没想到……没想到在这找到你了，小泽，跟我回去吧。”
宋泽曦沉默，看着面前这位眼中布满血丝的中年男子，他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变化，平静地问道：“为什么就不问问我爸去哪了。”
“对对，小泽，你爹呢？你怎么会被关到监狱……”
打断宋国雄的话，宋泽曦攥紧拳头，咬紧牙关，带着哭腔地说：“他死了！他几年前就死了，我妈妈几天后也跟着走了！你说你是我叔叔，可是直到我父母下葬的时候，除了我小姨，没有任何其他人。可就在几天前，她也离开了我……你说我还有亲人吗？”
“我们虽然流的是一家的血，但是亲人，我只认他们……”
宋国雄膝盖一软，大脑一片空白。
死了，国安死了……
他的泪腺控制不住，无力地敲打地面，“国安！国安啊！你为什么就不能听大哥的一句劝啊！为什么就不能多想想家族啊！为什么不考虑考虑自己啊！”
那个家族的脊梁，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倒了。宋国雄曾经以老三为荣，整个家族也寄予老三希望。众望所归，他成为了华夏第一人，达到了那个无人能及的境界。
那天，他一言不发离开了家族，整整三年，渺无音讯。
得知这个消息，家族从一开始的担忧，到恐慌，最后再到愤怒，愤怒宋国安为什么隐姓埋名离开家族，家族尽全力培养他，他就这样不辞而别，爹也因为这件事病倒。
三年后，他回到家族，带来了一个孩子。他说自己已经结婚了，他的儿子会继承他的全部，他是“钥匙”，是人类的希望……
三后天，再次不辞而别，孩子也不见了。
直到如今，他也没有回来。没有人怀疑他死了，整个蓝星甚至红星，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这就是为什么听到宋泽曦说他爸爸死后，宋国雄崩溃的原因。
李翔在一旁看着这出伦理大戏，脑瓜子嗡嗡的。
头疼地捏捏眉心，拿过录音笔和小盒子递给宋国雄，“宋大队，先办正事吧，你先听听录音。”
李翔打开了录音笔：
“你为什么要跟乌尔达合作，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需要力量，异化超凡具有侵蚀改变人体的能力。我老婆几年前得了恶性肿瘤，她活不了多久，我急需力量……”
“你什么时候开始跟他们合作的。”
“在我知道我老婆得病那年。”
“你的利用价值是什么。”
“给他们泄露情报，里应外合，坑杀小队。”
……
“最后一个问题，嗯……你后悔过吗。”
“不后悔。”
……
李翔将盒子打开，黑色的晶块溢出纯粹的精神力，“宋大队，录音可以造假，这黑色晶块你也可以认为是我污蔑程志成，但是你还可以去问问赵岳他们，只要能保证击杀程志成，我相信他们会说的。”
“呼”
很快恢复状态，宋国雄接过程志成的罪证，严肃地对李翔说道：“我等会就会去接管零号实验基地的控制权，并发布对程志成的通缉令，答应你的也会允诺。”
“但是……”宋国雄的眼神就如一条危险的毒蛇，紧盯着李翔，“刚刚的事你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我要是听到一点谣言，会亲手宰了你。”
“是！首长！”李翔后背冷汗狂冒，发誓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
“小泽，我知道你对家族还有怨言，我们并不会怪你，我会在原阳市呆三天，到时候我再来接你。”
宋泽曦没有回应他。
宋国雄离开时指着李翔吩咐道：“这三天照顾好他，三天后还是这个地方，程志成任你处置。”
李翔大喜过望，“是！首长！”
宋国雄一路来到基地的控制台，所有成员看清来人，全都起身敬礼，“首长好！”
“打开公共电台，我有话说。”
“是！首长！”
“滋滋——”
宋国雄整理措辞，雄厚的声音传入广播，“这里是零号实验基地控制总台，我是建康区总负责人宋国雄，现全权接管基地。我将宣布几件事：第一，剥夺程志成基地指挥权，列入极恶名单并实行抓捕指令。第二，撤销对李翔的通缉，恢复其原本军衔，即刻录入安全名单。第三，赵岳来一趟办公室。”
基地多数人还处在懵逼之中，李翔入侵基地，扰乱基地秩序不仅没被责罚，还恢复其军衔，摆脱了逃犯的身份。而程志成不久前还是中队长，眨眼就成了阶下囚……
赵岳忐忑地来到程志成原本的办公室，宋国雄靠在窗边，俯瞰着整座基地。
“首长好！”
宋国雄背着他没回身，“关于程志成，你有啥想说的。”
“首长，我……”
“想说什么就说，程志成跑不了。”
“我奶奶被他派人控制住了，我……”
宋国雄回头盯着他的眼睛，“你有参与过程志成的计划吗？”
“没有……我，我只是假装不知道……”赵岳眼神没有躲闪。
“行，退下吧。”
“是！首长！”
……
程志成目无表情地走在江康市的街道上，车流匆匆不做停留，行人往往不再回头。
人都会变，但是他程志成从来没变过，他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变强。
他不知道，他到底错在了哪，人活着是为了什么？无非是情和义，两者不可兼得，舍义取情错了吗？他为了救灵芝，与乌尔达合作，为的不就是变强救她吗？
他没变，他一直都没变，只是路走岔了。
“嘟——”
程志成接通电话，一言不发。
“程中队，我们暴露了！”
“宋国雄接管基地，解除了对李翔的通缉……”
“他剥夺了你的控制权，并对你发布了抓捕命令……”
“我们藏在人类中的钉子被尽数拔除……”
“有好多人朝着你那赶去了……”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砰——”
电话戛然而止。
程志成收起电话，感受着数道不善的目光盯着自己，随意对着一个行人招手，那人眯起眼靠过来，手揣在衣兜里。
程志成朝着他露齿一笑：“人都到齐了吗？”
那人一惊，掏出枪准备射击，可是距离太近被程志成反手擒住，拿过枪抵住他的额头，枪的保险已经打开：“怕死吗？”
“砰——”
程志成摁下扳机，溅了满脸的血：“反正我不怕。”
“啊！”
路上还有真正的不知情的市民，他们都被吓得瑟瑟发抖，有的抱头趴在地上，有的飞快地逃离现场。
已经在场的人员纷纷掏枪射击，同时组织市民迅速离开这块区域。
子弹毫无阻拦地射入程志成的心脏，肺部……他狂笑，好像又跟灵芝回到了他们相遇的那一天。一个穷小子，一个富家女，他们看上了彼此，不顾家庭的反对在一起，去到陌生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队长，他死了吗？”
“不清楚……”
“队长，超凡者为什么这么脆弱？”
“没到异化超凡，生命层次还属于人类，要害没变，子弹射中心脏还是得死。”
“那现在咋办？”
“补刀。”
那名队长神色紧张地靠近程志成，对着他的额头又开了几枪，见他没反应才松了口气。
“队长，你太勇了！”那名队员满眼放光地看着自己队长，崇拜之情难以言表。
“哈哈，也没啥……”
“噗嗤”
一根巨大的肉刺穿透了队长的肚子，他的脸上还残留着刚刚的表情，他看见他的队员朝着他大叫着，只觉得好吵……
“吼！”
程志成的肚子破开，从中探出无数的巨大肉刺，他的四肢呈不规则状不断扭曲，长出一颗颗肉瘤支撑自己的身体，脑袋只有一根脊椎连接，那根脊椎缠着巨大的身体绕出一圈又一圈。
他的眼球脱落，黑漆漆的眼洞中满是鲜血，嘴角咧到耳根，愤怒地咆哮，这是它的第一阶段，吞噬！
“哒哒哒”
程志成变异的时间并不短，大批的士兵已经就位，开始了火力支援。
也有超凡者小队赶来，不过他们并没有鲁莽行动，而是开始联系了宋国雄大队长，说明了这里的情况。
“十分钟！我马上赶来！你们别轻举妄动！疏散人群！热武器压制住它别让它离开那块区域！”
宋国雄坐在直升机上，眉头紧锁，振阳坐在他的对面。
他深深地叹一口气，程志成居然会失控，要死很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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