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百年匆匆，诸君白骨
衙门。
林泽进来的时候所有衙役都聚在一堂，气氛凝重。
“城西一家五口！”
“灭门！”
“无一活口！”
“县令老爷震怒！”
看见林泽进来，牛泉赶紧过来，在他耳边低声。
原来，昨夜城中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者是一家当铺的掌柜，一家老少五口人全都被人枭了首。凶手杀了人席卷财物之后不知所踪。而且这件事不知道怎么的传了出去，闹得整个县城人心惶惶。
“自今日起紧闭城门，准入不准出。”
“严查生面孔！”
“吴昼，你负责东门……”
“齐轩……”
“林泽你负责北门。”
林泽几人领命。
“小心行事，此贼子凶悍。”
“若是遇见了，当万分小心，保命为上！”
要知道林泽已经是那半步宗师的存在，在江湖武林中已然是个顶尖高手了。可就算是如此，李昭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还是悄声叮嘱道。
“小心为上？”
“看来李叔对这个凶手应该有所了解。”
林泽猜测，否则的话李昭不会这样郑重。要知道，林泽如今的实力，哪怕是放到大苍王朝偌大的江湖中，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这小小的青槐县，哪里会有他需要小心的人物？
北城门。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
那个凶手在杀了当铺老板一家五口之后就像是消失了一般。这一周，整个衙门捕快都一无所获。随着时间推移，众人也渐渐放松了下来。只待上面下达命令，将这案卷封存。就像以前的很多案件一样，变成一摞吃灰的无头卷宗。
以前都是这样的嘛。
冤案。
衙门的冤案还少吗？
冤不冤，不重要的。
“牛泉，走吃点东西去！”
“好勒，林泽哥！”
林泽对牛泉招呼道，随后吩咐其他人认真值守。
“林泽哥，这上面的命令要下来了吧？”
牛泉是和林泽同一批的捕快，所以两人关系一直都比较好。他的父亲也是死在那场剿匪中，然后他子承父业。再加上林泽一直颇受李捕头赏识，孤儿牛泉一直有心交好林泽。
“不知道，应该快了。”
“那就好！”
“我真怕让我们遇见了那凶手，我可不想跟那歹徒搏杀。”
食为天。
青槐县最好的酒楼。
别问为什么来这吃，衙门给报销，当然林泽也没太过分，没去二楼雅间大鱼大肉。毕竟县里的书吏也不是傻子。
林泽和牛泉点了几个菜，一边吃一遍低声交谈着。
“听说周县蔚昨天把那当铺掌柜家的邻居都抓进了大牢，连夜审讯。”
审讯这两个字，牛泉咬得很重。
林泽沉默不语。
所谓审讯，不过是严刑逼供罢了。
无仇无怨的他们是不是凶手大家不知道吗？周县蔚不知道吗？都知道，但是这不重要。大刑之下，任你铁打的汉子也得低头。
这些年，林泽对这一套已经不陌生了。
人先进牢里。
然后看家里人懂不懂事。
懂事的，悄悄多抵些银子。
过不了几日，人便出来了，一场误会！
不懂事的，每日把着牢门喊冤枉的。
冤枉？
一顿大刑伺候！
什么都“招”了！
让你招什么就招什么。
不知道怎么招也没关系，有人会教你！
一条龙服务！
什么凶案细节动机都给你安排得天衣无缝！然后县令老爷过一下堂，再上承刑部，来年秋后菜市场人一砍。
完事！
王法？
对不起。
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
老爷们就是王法！
而青槐县。
吴县令一直是个好好先生，至那场剿匪之后，他心气没了便不怎么管事了。每日不是听曲便是带着随从去城外那条河里钓鱼，偶尔心情好了还会邀请县里的乡绅去打猎。
至于县内诸多大事。
皆操之于周县蔚之手。
而周县蔚。
出生于本地周家。
周家是大族，盘踞青槐县已经数百年之久。家族势力盘根错节，这一代的周家大公子更是少有神童之名，十三岁秀才，十七岁举人！如今已然前往京城准备参加明年的春闱大考！
若是高中……只怕周家的富贵又将绵延百年！
周县蔚。
便是这青槐县的王法啊！
林泽对于这些事虽然看不惯，可也无能为力。
这个世道，皆是如此。
青槐县，只是这大苍王朝一个小小的缩影。
王朝的百姓已经习惯了，只要能活着，便尽力活着。
“陆小姐！”
“二楼雅间！”
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林泽抬头。
陆嫣！
陆氏米行陆掌柜的女儿。
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人，此时年轻人正好奇的四处打量着。陆嫣一遍跟掌柜说话一边偏头跟年轻人交谈。
她看起来很开心。
陆嫣看见了林泽，她巧笑嫣然的脸瞬间凝住了。
“陆嫣，这是谁？”
看见那年轻人，牛泉猛的站了起来。他愤怒的指着那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手拿着一把折扇，他没有说话。而是越过牛泉看向了牛泉身后的林泽，脸上带着一丝轻佻的笑意。
那是一种，自上看下的，蔑视的目光。
牛泉冲上去就要揍他。
在牛泉眼中，林泽哥和陆嫣小姐是天造地设的一队。
林泽一把拉住了他。
看着众人都看了过来。
“林泽哥，这小子……”牛泉还想说什么。
但是林泽摇了摇头。
“掌柜的，结账！”
“好勒！”
食为天的掌柜松了一口气，幸好这几位爷没在店里打起来。
“一会送些吃的去北门，大约二十个人的份量。我留个条子，你拿着去衙门结账。”
“好勒！”
“林爷您放心。”
掌柜的连忙点头。
林爷可是从来不赊账，不吃白食的。
“陆姑娘，吃饭呢？”
昨晚这些，林泽这才转过头，看向陆嫣。他脸上带着笑容，好像一点都不生气。
确实不生气啊。
他和陆嫣之间，可没有任何约定，也没有什么婚约。只不过是有些要好的朋友，不知道怎么的，大家好像都把他们当做了一对。
“嗯。”陆嫣有些不自在。
“母亲请吴公子吃饭。”
“你要不要一起。”
被称为吴公子的人嘴上始终带着笑容，他看着陆嫣和林泽，像是在看一出好戏。
“不了，还有些事。”
“最近多加小心，城中不太平。”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保护好陆小姐的。”吴公子这时候终于说话了，但是他一开口，牛泉就又要去揍他。
林泽拉住了牛泉，像是没有听见他说话一样跟陆嫣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林泽的无视让吴公子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他冷哼一声：“一个只能在一楼吃饭的小捕快！”
唯有陆嫣，看着那道离开的背影不知道怎么的，有些失落。
出了食为天。
一个人喊住了他。
“林泽，夫人要见你。”
陆府的老管家。
远处，陆家的马车静静地停在哪里。
“你等我一会。”
林泽想了想，对牛泉说了一声，随后朝着马车走了过去。
陆老夫人一直对林泽不太喜欢，一个猎户的儿子，居然感惦记自己的女儿。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林泽，我陆家对你怎么样？”陆夫人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
“陆姑娘于我有大恩。”
林泽无比郑重的说到。
十五年前。
一个五岁的孩子在河边玩耍，掉进了河里。一个路过的小姑娘将他拉上了岸。这是所有人眼中的故事。
而真正的故事是。
那个孩子已经淹死了，活下来的，是另一个人。
一个远道而来的成年人的灵魂。
老夫人继续开口。
“陆嫣他曾祖父只是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
“风雨漂泊一辈子，老了的时候才勉强买下五亩地。”
“然后是她祖父，她父亲。”
“我陆家，历经四代人，一百多年，才有了这份家业。”
“我们希望这份家业永远的传承下去，庇护陆氏子孙。”
“而不是，用来帮助一个猎户的儿子。”
“我陆家的枝头，不允许山鸡飞上来。”
“吴家在南沽县也是首屈一指的大户，如果嫣儿能和吴公子喜结连理，那对陆家来说所带来的好处是无法想象的。”
“陆家将在未来几十年之内，再上一个台面。”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陆夫人掀开了帘子。
看着那年轻人。
生的真是好看，难怪嫣儿被他迷了心窍。
可惜了。
如果真是那李昭的儿子倒也罢了，也未尝不可。
只可惜，连个义子都不是。
想必那李昭心里，也没太过看重此人。
林泽看着陆夫人并没有生气。话很难听，但也是实话。陆家人骨子里充满着一股向上爬的锐气。这也是陆家能在百年之内崛起的原因。很显然，一个小捕快的女婿对陆家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我尊重陆姑娘的决定。”
陆夫人嘴角有些嘲讽。
这下贱猎户的儿子还心存侥幸呢！
真以为拿捏了老身的女儿？
“好，希望你记住今日说话！”
陆老夫人放下了帘子，下车在管家的搀扶下走进了食为天。
林泽看着陆夫人背影没有说话。
“陆老夫人看起来有些胜券在握的意思。”
“看来陆小姐已经做出了决定啊！”
“哈哈，人间诸事皆无趣！”林泽摇摇头。
“林泽哥，陆家……”牛泉这时候走了过来，看着林泽一脸担心。
“牛泉。”
“你说着世界有多大？”
“多大？”
牛泉楞了下，什么意思。
“大苍王朝有十三州，西边还有楚国，北边有大荒，南边茫茫大雪原，东有东海……”
“这世界很大啊！”
“相比起我心中所向，这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啊。”
“百年匆匆，诸君白骨。”
“我看见了一条直达天穹之上的大道！”
“与之相比，其他皆是云烟。”
牛泉听得一脸糊涂。
不说他，换任何人都一样。
在他们看来，眼前之年轻人神神叨叨不知所云。
没人知道。
年轻人心中所向的。
是一条能看见的。
直至长生的路。
林泽进来的时候所有衙役都聚在一堂，气氛凝重。
“城西一家五口！”
“灭门！”
“无一活口！”
“县令老爷震怒！”
看见林泽进来，牛泉赶紧过来，在他耳边低声。
原来，昨夜城中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者是一家当铺的掌柜，一家老少五口人全都被人枭了首。凶手杀了人席卷财物之后不知所踪。而且这件事不知道怎么的传了出去，闹得整个县城人心惶惶。
“自今日起紧闭城门，准入不准出。”
“严查生面孔！”
“吴昼，你负责东门……”
“齐轩……”
“林泽你负责北门。”
林泽几人领命。
“小心行事，此贼子凶悍。”
“若是遇见了，当万分小心，保命为上！”
要知道林泽已经是那半步宗师的存在，在江湖武林中已然是个顶尖高手了。可就算是如此，李昭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还是悄声叮嘱道。
“小心为上？”
“看来李叔对这个凶手应该有所了解。”
林泽猜测，否则的话李昭不会这样郑重。要知道，林泽如今的实力，哪怕是放到大苍王朝偌大的江湖中，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这小小的青槐县，哪里会有他需要小心的人物？
北城门。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
那个凶手在杀了当铺老板一家五口之后就像是消失了一般。这一周，整个衙门捕快都一无所获。随着时间推移，众人也渐渐放松了下来。只待上面下达命令，将这案卷封存。就像以前的很多案件一样，变成一摞吃灰的无头卷宗。
以前都是这样的嘛。
冤案。
衙门的冤案还少吗？
冤不冤，不重要的。
“牛泉，走吃点东西去！”
“好勒，林泽哥！”
林泽对牛泉招呼道，随后吩咐其他人认真值守。
“林泽哥，这上面的命令要下来了吧？”
牛泉是和林泽同一批的捕快，所以两人关系一直都比较好。他的父亲也是死在那场剿匪中，然后他子承父业。再加上林泽一直颇受李捕头赏识，孤儿牛泉一直有心交好林泽。
“不知道，应该快了。”
“那就好！”
“我真怕让我们遇见了那凶手，我可不想跟那歹徒搏杀。”
食为天。
青槐县最好的酒楼。
别问为什么来这吃，衙门给报销，当然林泽也没太过分，没去二楼雅间大鱼大肉。毕竟县里的书吏也不是傻子。
林泽和牛泉点了几个菜，一边吃一遍低声交谈着。
“听说周县蔚昨天把那当铺掌柜家的邻居都抓进了大牢，连夜审讯。”
审讯这两个字，牛泉咬得很重。
林泽沉默不语。
所谓审讯，不过是严刑逼供罢了。
无仇无怨的他们是不是凶手大家不知道吗？周县蔚不知道吗？都知道，但是这不重要。大刑之下，任你铁打的汉子也得低头。
这些年，林泽对这一套已经不陌生了。
人先进牢里。
然后看家里人懂不懂事。
懂事的，悄悄多抵些银子。
过不了几日，人便出来了，一场误会！
不懂事的，每日把着牢门喊冤枉的。
冤枉？
一顿大刑伺候！
什么都“招”了！
让你招什么就招什么。
不知道怎么招也没关系，有人会教你！
一条龙服务！
什么凶案细节动机都给你安排得天衣无缝！然后县令老爷过一下堂，再上承刑部，来年秋后菜市场人一砍。
完事！
王法？
对不起。
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
老爷们就是王法！
而青槐县。
吴县令一直是个好好先生，至那场剿匪之后，他心气没了便不怎么管事了。每日不是听曲便是带着随从去城外那条河里钓鱼，偶尔心情好了还会邀请县里的乡绅去打猎。
至于县内诸多大事。
皆操之于周县蔚之手。
而周县蔚。
出生于本地周家。
周家是大族，盘踞青槐县已经数百年之久。家族势力盘根错节，这一代的周家大公子更是少有神童之名，十三岁秀才，十七岁举人！如今已然前往京城准备参加明年的春闱大考！
若是高中……只怕周家的富贵又将绵延百年！
周县蔚。
便是这青槐县的王法啊！
林泽对于这些事虽然看不惯，可也无能为力。
这个世道，皆是如此。
青槐县，只是这大苍王朝一个小小的缩影。
王朝的百姓已经习惯了，只要能活着，便尽力活着。
“陆小姐！”
“二楼雅间！”
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林泽抬头。
陆嫣！
陆氏米行陆掌柜的女儿。
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人，此时年轻人正好奇的四处打量着。陆嫣一遍跟掌柜说话一边偏头跟年轻人交谈。
她看起来很开心。
陆嫣看见了林泽，她巧笑嫣然的脸瞬间凝住了。
“陆嫣，这是谁？”
看见那年轻人，牛泉猛的站了起来。他愤怒的指着那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手拿着一把折扇，他没有说话。而是越过牛泉看向了牛泉身后的林泽，脸上带着一丝轻佻的笑意。
那是一种，自上看下的，蔑视的目光。
牛泉冲上去就要揍他。
在牛泉眼中，林泽哥和陆嫣小姐是天造地设的一队。
林泽一把拉住了他。
看着众人都看了过来。
“林泽哥，这小子……”牛泉还想说什么。
但是林泽摇了摇头。
“掌柜的，结账！”
“好勒！”
食为天的掌柜松了一口气，幸好这几位爷没在店里打起来。
“一会送些吃的去北门，大约二十个人的份量。我留个条子，你拿着去衙门结账。”
“好勒！”
“林爷您放心。”
掌柜的连忙点头。
林爷可是从来不赊账，不吃白食的。
“陆姑娘，吃饭呢？”
昨晚这些，林泽这才转过头，看向陆嫣。他脸上带着笑容，好像一点都不生气。
确实不生气啊。
他和陆嫣之间，可没有任何约定，也没有什么婚约。只不过是有些要好的朋友，不知道怎么的，大家好像都把他们当做了一对。
“嗯。”陆嫣有些不自在。
“母亲请吴公子吃饭。”
“你要不要一起。”
被称为吴公子的人嘴上始终带着笑容，他看着陆嫣和林泽，像是在看一出好戏。
“不了，还有些事。”
“最近多加小心，城中不太平。”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保护好陆小姐的。”吴公子这时候终于说话了，但是他一开口，牛泉就又要去揍他。
林泽拉住了牛泉，像是没有听见他说话一样跟陆嫣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林泽的无视让吴公子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他冷哼一声：“一个只能在一楼吃饭的小捕快！”
唯有陆嫣，看着那道离开的背影不知道怎么的，有些失落。
出了食为天。
一个人喊住了他。
“林泽，夫人要见你。”
陆府的老管家。
远处，陆家的马车静静地停在哪里。
“你等我一会。”
林泽想了想，对牛泉说了一声，随后朝着马车走了过去。
陆老夫人一直对林泽不太喜欢，一个猎户的儿子，居然感惦记自己的女儿。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林泽，我陆家对你怎么样？”陆夫人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
“陆姑娘于我有大恩。”
林泽无比郑重的说到。
十五年前。
一个五岁的孩子在河边玩耍，掉进了河里。一个路过的小姑娘将他拉上了岸。这是所有人眼中的故事。
而真正的故事是。
那个孩子已经淹死了，活下来的，是另一个人。
一个远道而来的成年人的灵魂。
老夫人继续开口。
“陆嫣他曾祖父只是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
“风雨漂泊一辈子，老了的时候才勉强买下五亩地。”
“然后是她祖父，她父亲。”
“我陆家，历经四代人，一百多年，才有了这份家业。”
“我们希望这份家业永远的传承下去，庇护陆氏子孙。”
“而不是，用来帮助一个猎户的儿子。”
“我陆家的枝头，不允许山鸡飞上来。”
“吴家在南沽县也是首屈一指的大户，如果嫣儿能和吴公子喜结连理，那对陆家来说所带来的好处是无法想象的。”
“陆家将在未来几十年之内，再上一个台面。”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陆夫人掀开了帘子。
看着那年轻人。
生的真是好看，难怪嫣儿被他迷了心窍。
可惜了。
如果真是那李昭的儿子倒也罢了，也未尝不可。
只可惜，连个义子都不是。
想必那李昭心里，也没太过看重此人。
林泽看着陆夫人并没有生气。话很难听，但也是实话。陆家人骨子里充满着一股向上爬的锐气。这也是陆家能在百年之内崛起的原因。很显然，一个小捕快的女婿对陆家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我尊重陆姑娘的决定。”
陆夫人嘴角有些嘲讽。
这下贱猎户的儿子还心存侥幸呢！
真以为拿捏了老身的女儿？
“好，希望你记住今日说话！”
陆老夫人放下了帘子，下车在管家的搀扶下走进了食为天。
林泽看着陆夫人背影没有说话。
“陆老夫人看起来有些胜券在握的意思。”
“看来陆小姐已经做出了决定啊！”
“哈哈，人间诸事皆无趣！”林泽摇摇头。
“林泽哥，陆家……”牛泉这时候走了过来，看着林泽一脸担心。
“牛泉。”
“你说着世界有多大？”
“多大？”
牛泉楞了下，什么意思。
“大苍王朝有十三州，西边还有楚国，北边有大荒，南边茫茫大雪原，东有东海……”
“这世界很大啊！”
“相比起我心中所向，这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啊。”
“百年匆匆，诸君白骨。”
“我看见了一条直达天穹之上的大道！”
“与之相比，其他皆是云烟。”
牛泉听得一脸糊涂。
不说他，换任何人都一样。
在他们看来，眼前之年轻人神神叨叨不知所云。
没人知道。
年轻人心中所向的。
是一条能看见的。
直至长生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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