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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境由心生

    三天后;黄昏、已近夕阳西下。

    眠山顶;春寒料峭,春城的初春还有些寒意,周边的松树上已发出新枝,地上零星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大地已开始呈现出勃勃生机。

    苏秋豪负手而立;依然是一身休闲服,当然价格不菲;苏前也跟着来了,她相信如果有人知道这场比试、尤其是修道之人,无论收多贵的门票都有人打破头的抢着来。

    小和尚蔑视这等破事,无聊么!南无爱谁谁菩萨;别扰了佛爷清修!

    对方是两个人;一老一少,少年是玄机子,老头苏前早先跟师傅参加阴阳界聚会的时候见过,好像是出自终南山;早年间以一身风水阴阳绝学纵横驰骋;游走于各大豪门之间;闯出偌大的名头,据说颇得富豪们赏识,尤擅风水阵法,余晓生的师傅还得叫他一声师叔,自负甚高,也着实有几分能耐。

    苏前看到玄机子明显一愣:

    “玄机师兄好。”

    “玄清师妹好,又见面了,师妹修为愈见精进,可喜可贺!”

    玄机子曾经苦恋苏前;都是各自门户中的出类拔萃之人,师门也乐观其成,华夏道门历来胸襟开阔、随性自然,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么!随性就好,但也有忌讳;一般情况下牛、狗、乌鱼、大雁之肉不食,婚配则不在忌讳之列,君不见天师之位是父子相传么?如若不能婚配;小天师那里来?全真教除外。

    玄机子苦追苏前,‘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他乡’,苏前不为所动。

    修道之人倒也洒脱;不会干那些‘求之不得、吾寐思服、悠哉游哉、辗转反侧’之类死缠烂打的鸟事,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么!从此便以师妹相称。

    老头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目光精湛、不怒自威,暗紫色唐装衬托着胸前白须飘飘显得仙风道骨,颇具大家风范。

    看到他们两人;老头迎上前来微笑道:

    “听闻小友熟谙阵法;老夫难免见猎心喜、跃跃欲试,当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了!不当之处;小友见谅!”

    “老先生缪赞了,老先生请。”

    苏秋豪也微笑着答。

    苏前气定神闲的坐到一旁拿出手机看着;对自己的男人她极有信心,哪怕这个男人只有一半属于自己她也无怨无悔,她也曾试探过孙淼;孙淼自己也是糊里糊涂的;毕竟是豪门千金么!也是孙淼不喜欢过度操劳,否则她早就是雄镇一方的霸道女总裁了。

    老头指着一块由一些树枝、石块围着的、大约二、三十平方的地方道:

    “阵已成;我们以两刻为限,小友如若不支,老夫即撤去阵法,以免伤及小友。”

    又看着苏秋豪道:

    “老夫在阵法内融入了幻术,境由心生;小友仔细!”

    “谢老先生提醒,小子自当竭尽全力。”

    苏秋豪泰然自若地走进阵中。

    老头龙行虎步、踏罡步斗地在周围插上几面旗子,随即双手掐诀、双目微闭一震脚;双臂一振:

    “阵起!”

    随着老头的声音;仿佛一股地气升腾而起,苏前看阵内苏秋豪的身影都有点变形了,不由自主地站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阵内。

    苏秋豪在阵内看着苏前;老头一句‘境由心生’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他不敢大意;运起师门内功抱元守一凝神看去。

    此时已是日薄西山;只有天空还映着落日的余晖,余晖下他日思夜想的妈妈张开双臂向他走来:

    “儿子、宝贝;妈妈想你了,你还好吗?有没有受委屈啊?”

    苏秋豪呆住了!妈妈还是如照片上那样年轻、美丽,正张开双臂期待着自己最爱的儿子扑进她的怀抱。

    他失魂落魄的站着;泪水已打湿了他的面庞,下意识的喃喃自语:

    “妈妈…你为什么丢下我…不管我…?”

    “宝贝、妈妈好想你…妈妈好后悔…好后悔…。”

    妈妈的眼里噙满泪水;目光还是那么善良、慈祥。

    苏秋豪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阵外苏前捂住嘴巴紧张的看着他。

    霎时间;苏秋豪胸前泛起一道涟漪,‘一气贯日月’内功倏然发动!

    他定了定神摇摇头站起身来:

    “好险!”

    看了看周围双手掐诀运起玄功:

    “众妙之门、无中生有!剑起!”

    双臂一振!

    一股先天无上罡气喷薄而出,风卷残云般激荡开来!

    只听到一阵‘扑哧、扑哧’的声音,周边树上落下不少闪闪发光的不知神马东西。

    苏秋豪展开身形如鬼魅般拔出阵旗走到老头面前:

    “老先生神乎其技,端的令人叹为观止,佩服佩服!”

    老头子颓然而立;嘴角渗出丝丝血迹,苏秋豪对剑气的把握可谓妙到毫巅,如果那些剑气落到自己身上,这把老骨头极有可能撂在这里了,自己虽然也可以驾驭剑气,可比起来自己的只能算是莹火之光了。

    玄机子茫然若失之下也松了一口气。

    苏前欢呼雀跃地冲过来抱着苏秋豪亲了他一口:

    “耶!!”

    别墅亭子里,苏前问他在阵里看到了什么?

    “看到我妈妈。”

    苏前紧紧抱住了他,抱得很紧、很紧。

    花开花落、日复一日,小和尚和苏前依旧和赵丛斗得不亦乐乎,苏秋豪照旧在棋盘上厮杀。

    随着一阵喇叭声;孙淼来了。

    “呃…神仙姐姐!”

    “淼淼姐!”

    “唔;乖啦!”

    孙淼一如既往地跳到苏秋豪身上,苏秋豪抱着她坐到沙发上。

    “孙澍在怒江矿区被狗咬了…”

    孙淼吞吞吐吐地道。

    三个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疫苗也打了…可是伤口大半个月也不见好;那些恶狗也不知道是打那冒出来的…。”

    孙澍是孙淼的嫡亲哥哥,在国内上的大学;因为公司业务扩展;开疆拓土的重担理所当然落在他头上,在他主导下;公司在怒江一个偏远山区买下了一座金属矿的开采权;蕴藏量、品位都还可以,颇具开采价值,由于是新建矿区;百废待兴,所以孙澍带人亲自上阵。

    工人就地雇佣当地居民;也算得上是为当地解决了一部分就业问题,共同富裕么!边生产、边建设。

    俗话说挖矿的汉子威武雄壮么,正挖着呐,一个矿洞里挖出一块硕大的狗头金来;少数民族民风淳朴,也不会有人想私自据为己有;领班兴高采烈地抱着交给孙澍。

    孙澍大为惊喜;好彩头么!旗开得胜!当众宣布一旦变现;所得皆作为工人福利支出,众人皆大欢喜,孙澍当即将其锁进宿舍保险柜里。

    日了狗啦!当天傍晚不知道从那冒出七、八条癞皮狗来对着他们狂吠不止,孙澍带来的女技术员吓得花容失色,孙澍恼了,冲上去和它们理论;结果…大腿根子被恶狗咬了一口。

    后来才知道;不只是孙澍,好几个工人也被咬了,好像就是挖到狗头金的那几个,孙澍赶紧带着几个工人和自己到镇上医院打了疫苗。

    疫苗倒是打了;可伤口始终不见愈合,瓷牙咧嘴象是嘲笑他一般,那群恶狗隔三差五就来找他理论,孙澍无奈了;只好对着孙淼大倒苦水。

    孙淼听完哈哈大笑,完了仔细想想感觉不对,这才找上苏秋豪。

    等她说完,苏秋豪把她放下调出地图看了看;倒是不远,也就五、六百公里,就是路况差点,大舅哥的事么!千山万水也得去不是么?

    苏秋豪看着她们。

    “这样吧!你和小和尚去!小妹在家陪我。”

    孙淼安排道。

    “哎!”

    苏前欢天喜地的答应,和孙淼手挽手到亭子里聊天去了。

    第二天一早;苏秋豪和小和尚重装上阵;孙淼昨晚难得的在别墅过夜;和苏前一起在客厅与苏秋豪聊到半夜才各自去睡。

    俩人驾车一路颠簸,下午就到了一个叫‘上冲’的小村子,村子后面三、四公里就是矿区,外面十公里左右就是当地的镇子。

    生活区建在一块平整出来的地方;都是板房结构,宿舍、食堂、浴室、娱乐室一应俱全,采矿设备齐全。

    孙澍趴在床上;女技术员坐在床边喂他吃东西,看到苏秋豪和小和尚进来,这厮使劲挤了挤眼睛:

    “妹夫!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么?”

    小和尚斜着眼睛看着他:

    “阿弥陀了个佛的!别人是红袖添香夜读书;你这是红袖添香在喂猪么?”

    女技术员大笑道:

    “我去给你们准备吃的。”

    孙澍看看小和尚对苏秋豪道:

    “几年不见;这孩子好像变坏了哈?”

    “肿么回事啊?哪来的狗啊?”

    小和尚问道。

    孙澍爬起来给他们泡茶:

    “看过生化危机么?”

    “嗯嗯!”

    俩人点点头。

    “就是那样啦!一个个穷凶极恶、龇牙咧嘴的,也不知道是打那冒出来的…。”

    晚饭是孙澍、女技术员和孙澍带来的两个助理一起吃的,两个助理一看就是练家子,而且身手不弱,也是多亏了他们,因为当地属于少数民族地区;至今不少寨子还保留着打猎的传统,很多人家里都有火铳,孙澍让工人借了两支给助理带着;两个人尽心尽力地守着孙澍,他才得以安然无恙。

    晚饭时喝了点酒,几个人就坐在外面喝茶;因为苏秋豪和小和尚在,孙澍心里也踏实不少,山里天黑得早,这时已经擦黑了。

    正在天南海北的神侃着,不远处传来一阵低吠声:

    “来了!”

    女技术员紧张的叫道,孙澍倒还镇定,握住她的手安慰着她。

    昏暗中十多条恶狗向他们慢慢逼来;体型壮硕、眼睛在灯光映衬下闪着或红、或蓝的光芒,龇牙咧嘴哈拉子直流。

    野狗弓身成扇面朝他们逼近;眼睛里闪着凶光;嘴里低沉的吠着、一副作势欲扑的样子。

    两个助理已经把火铳举起来了,小和尚凝神看了看野狗对苏秋豪道:

    “阿弥陀了个佛的;这就不是狗!”

    说完解下胸前的佛珠抡起来就朝着野狗冲过去!

    苏秋豪见状吩咐俩助理:

    “看好孙澍!”

    随即抽出临行前苏前交给他的短剑紧随小和尚扑上去。

    “这么生猛的么?”

    女技术员捂住嘴惊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