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

    浩瀚星空的一角，散落着大片尘埃与空岛，将这一角放大千倍，一道红色的光点正缓缓飘荡着，闪烁着。

    近看，庄吾就处于一个和他身高相仿的红色圆形“气泡”里，右手攥着时王表盘，盖茨的表盘在时空驱动器的另一边闪动。

    时间之王给他的那枚水晶随他游荡，尖尖的一头始终指向庄吾前方似在指引着什么。

    “这，我还活着吗？”

    庄吾的声音在气泡中响起，很快他便睁开眼深吸了口气，然后一脸迷茫地看着四周。

    四面八方的星光透过气泡带上了一点红色，水晶纯白色的亮光令庄吾一眼就发现了它。

    它就那么飘着直指前方，庄吾缓了缓，想起了之前的一切，也想起了族王的“遗嘱”。

    族王死亡的那一刻，水晶便向庄吾脑中传递了回去的方法，现在庄吾完全可以抛下一切独自回去。

    但是他犹豫了，好像有一只恶魔在他耳边低语：“赶紧回去吧，管那个刽子手干什么，时光一族就是毁在他自己手里的，谁知道他的妻儿会不会将地球搞得一团糟，走吧，只要一走了之，你就能过回以前那样平静的生活。”

    “没准，借着时王的力量，你可以统治世界，将那些令人不悦的恶人杀干抹净，让人类在你的统领下和平幸福。”

    “没错，和平幸福。”

    “哈哈哈哈哈哈……”

    啪！

    清脆的声音响过，庄吾左手颤抖着从自己脸上放下，那不是他！有一股恶念不断影响着他的思维，强行使自己清醒下来。

    庄吾开始朝水晶所指引的方向移动，时王暂时沉睡了，如今庄吾应该好好感谢“时间之神”使他能在一定程度上动用盖茨的力量。

    不过，这一点庄吾不能不多想，族王大概知道时间之神的存在，并且清楚“它”想干什么。

    在庄吾看来这两者都不可信，不论是所谓的神，还是王，凭庄吾那点小心机肯定斗不过，他们的段位太高了。

    若是想利用庄吾做些什么，庄吾绝对无力反抗，还好有一个应该是构不成威胁了。

    这时——

    水晶震动，他们应该就在附近了，庄吾在周围转了一圈，然后把目光放到了一大块陆地上，哪里的天空碧蓝，哪里的花草摇曳。

    庄吾低喃：“就是那里了吗？”

    等他临近，发现大陆边缘正站着两个小小的身影，他们之间由一道细线维系，两边仿佛飘着两团烛火。

    距大陆地面只剩二十米时，庄吾才惊觉，那哪是什么细线，那是牵在一起的两条胳膊，它们像它们的主人一样瘦小，却又彼此相依，庄吾真怕一阵风吹过，兄妹俩会失去唯一的彼此。

    没有什么惊喜的欢迎，庄吾平淡地落在了地面，在宇宙中独自飘荡，我想没人会喜欢这种滋味。

    庄吾轻飘飘走到那对兄妹前，而他们就看着他，手牵得更紧了。

    “你们叫什么名字？”

    明显成熟些的哥哥面无表情地回答：“斯沃鲁茨。”

    庄吾瞳孔一缩，很快又恢复正常，转向小女孩。

    “你呢？”

    “月读。”

    “那好，月读，斯沃鲁茨，你们愿意跟我走吗？”

    小女孩求助地看向哥哥，斯沃鲁茨道：“我们不跟你走。”

    庄吾觉得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定，随手把那枚水晶交到了斯沃鲁茨了手里，瞬间，水晶之中溢出一股金色的能量冲进月读身体。

    而后月读后双眼一闭直挺挺向后仰倒，斯沃鲁茨稳稳接住了她，低下头眼神变得复杂。

    “她没事吧？”

    庄吾问道。

    斯沃鲁茨没有回应，而是想横抱月读送回不远处的房子里，不过他每一步都走得很吃力。

    庄吾见状不顾斯沃鲁茨那要活剥了自己的眼神，把他们俩一起扛起来走进那栋房子。

    等斯沃鲁茨等轻轻将月读将放到床上，立马转身对庄吾对说：“你走吧，这里没有值得你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了。”

    庄吾盯着斯沃鲁茨好一会儿，转身走了，还不忘把门带上。

    ——

    “呵，父亲居然宁可把力量传承给你，也不信我半分，去死吧，你死了这力量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斯沃鲁茨抄起一旁的凳子就要砸在月读在胸口，门外的庄吾忍不住破门而入时，斯沃鲁茨生生改变了方向把凳子甩到了一边到，砸碎了墙上的全家福，玻璃的破碎声以及凳子的撞击并没有使月读使醒来。

    原地大喘许久，斯沃鲁茨走到月读床边，他的手掌抚过月读精致的脸庞。

    “还是等它成熟，我再亲手摘下金黄的果实吧，在那之前，你就给我快乐的成长——我可不许你有意见！”

    庄吾彻底关上半开的门，消失了。

    ——

    回过神来，庄吾正推着那辆自行车站在坡道上，一切回归到了他记忆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