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女王、女医及女奴
2010年1月2日，星期六。
因为最近忙于乐团排练，没有空理赵诺亚的夏纱沫，今天被万恶的资本家征召来到离鸥·卡尔顿酒店加班。她来到总统套房的时候，赵诺亚正坐在沙发上，喝着山崎18加冰。她的黑色长发垂到腰间，还是那天表演专门去接的发。她有点心疼接发的费用，便没有立刻拆下来。
她如同往常一般走进浴室，准备换衣服，却发现原本放在衣橱里的鞋子都不见了。但是多了十几个新鞋盒。里面全是新鞋子，从粗跟到细跟，从平跟到高跟都有，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鞋头处的一个小方扣。其中最特别的一对，是摆在最上方，深蓝色的丝绸天鹅绒面料配搭金色麦穗方扣的高跟鞋。
这摆明了就是猪蹄子想她穿这一对了。
本来她还不太想遂了他的意，但是想到自己请了那么多天假，心又软了下来。
她换好衣服，小心翼翼地穿上它，试着走了几步，才发现虽然鞋跟高达10cm，却意外的好穿。她慢慢地走出浴室，发现赵诺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拿着酒杯，望着她。
“It’sVivier，it’sworthahellofalotmorethanaglassslipper.（这是RogerVivier的鞋子，比什么水晶鞋高贵不知道哪里去了。）”赵诺亚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注1）
“你去看了我们的文艺汇演？”夏纱沫心里有点乱，赵诺亚这句话还是很简单的，她没费什么劲就听懂了，包括了里面隐藏的其他意思。
“喜欢吗？这个牌子可是女王同款，我赵诺亚的情妇，怎么可能是灰姑娘！”赵诺亚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笑着对夏纱沫说道。
一只高跟鞋丢了过来。王八之气还没完整表现出来的赵诺亚，差点被细长的鞋跟扎了个洞。
“欸，很疼的啊……果然啊，女孩子还是要富养，这样才不会被一双鞋子就骗走啊……”赵诺亚揉了揉身上被鞋跟戳到的地方，幽幽地说道。
夏纱沫气呼呼地把脚上的另一只脱了下来，拿在手里，赤脚走回浴室，马上就换了另一双低跟的小方扣。但是赵诺亚这么一闹，她内心小小的异样情绪顿时消失无踪。
她在心里恨恨地说了句：“男人真是大猪蹄子。”
赵诺亚拿着另一只高跟鞋走了进来。“哎，沫沫你的定情信物我收到了哟，怎么不换上白色丝袜啊？”
“又不是我的东西，我要还回去的。还有，谁要穿给你看啊！”一想到自己那天的装扮全被他看在眼里，夏纱沫突然间觉得脸上热热的，太羞耻了啊。那天之后，班里的同学们仿佛都重新认识了一个新的她，即便如此，这都没有让她感到像现在那么尴尬。
“啧啧，黑丝，白丝，都是好丝啊。还是原味的。”赵诺亚已经拿着那只高跟鞋，开始自我陶醉地跳起舞来。
“赵总，你要是没吩咐我就走了，我不打扰你做白日梦了！”夏纱沫羞愤难当，握着拳头，想着要不要给他来上一拳。
“别，别啊，有正经事呢……王涛那边一直在找你呢，赶紧给他回个邮件去。我感觉你再不联系他，他就要搬到花城来了。”赵诺亚怎么能够放她走，赶紧抛出公事出来。
那个王涛也不是个省心的货，夏纱沫心里哀怨道，自己怎么命这么苦啊，碰上的都不是正常人。不过既然是正经事，她还是赶紧去处理邮件去了
赵诺亚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那一只高跟鞋和另一只摆在一起，然后笑眯眯地跟着走出了浴室，心里的抑郁之气，终于释放得差不多了。
赵诺亚也不过去打扰夏纱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着酒，欣赏着她的曲线。特别是没有讨厌的太阳打扰，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感受到赵诺亚的目光，夏纱沫白了他一眼，站了起来。
“赵总，王涛那边说协议书已经准备好了，你看一下然后签字吧！”夏纱沫把一份刚打印好的文件放到了赵诺亚面前。
“我签什么字？说好了你来签的。”赵诺亚看都没看，把文件掉了个头，推回给夏纱沫。
“赵总！这是股权转让，要闻西投资的代表签字的，你才是法定代表人。”
“改天我们再签一个股权代持协议就好了，你是闻西投资的财务总监，你签字没有问题，不要什么事都找老板啊，不然怎么体现你的价值啊？要不你换双白丝……”
“我签！”赵诺亚话还没说完就被夏纱沫打断了。她翻到签名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文件是中英双份的，在英文版那份上，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写上了SummerHa。
赵诺亚拿回文件，看到她的签名，玩味地说道：“沫沫，记不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
“我觉得Summer这个名字挺好的，和我的中文名也很像，你的思想不要那么龌龊好不好……”夏纱沫低声说道。
“行啊，你喜欢就好。看来我也要改一个英文名了，你觉得叫BABA怎么样？”
“赵总，这么喜欢做爸爸，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我拿去捐给希望工程吧。保证有一群小孩子围着你叫爸爸！”
“别，别……好沫沫，不改了不行吗……”
……
元旦假日过后，很快就要迎来期末考试，夏纱沫能来的次数也变少了。对她的学业，赵诺亚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在重本率90%以上的执信，只要不失手，基本上一个211跑不了。况且她还是班上前10的水平，应该说一间985没跑了。
倒是赵诺亚所在的侨中，备考气氛非常浓厚。毕竟，在那个年代，这也是一个实现阶级跃升的最好机会了。当然，那只是对普通学生而言，像是赵诺亚这种侨生，大多数已经有了毕业后的安排，日子该干嘛就干嘛，反而是能够享受这最后的一段高中时光。
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赵诺亚的日子着实无聊了一段时间，只能偶尔去医院找凌霄复诊。现在那间特护病房几乎已经成为赵诺亚的专属病房了。
......
在赵诺亚和凌霄做常规“复诊”的时候，一楼急诊病房里，裴砚晨正在帮躺在床上的植物人清理身体。她的伤已经好多了，接近痊愈，但是平时走路还要拄着拐杖。
她帮着身边的护士一起，帮床上的植物人换了床单。
“真是谢谢你了，裴小姐，患者的父亲被抓起来了，这段时间都没有人来陪护他。要不是你，我一个人还真的搞不过来。”护士小姐姐感激道。
裴砚晨摇了摇头，表示不用谢。她看着这个年轻人，心里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她甚至在那天之后，又趁护士不在，再试了一遍。但是年轻人并没有任何反应，她尝试了一下只能作罢。
虽然她可以不这么做，但是她是裴砚晨，她内心的自尊不允许自己白白得到十万元，她必须要自己挣回来，不管是用什么方式。
她趁着护士不注意的时候，自己偷偷地跑了一趟天河火车站，确认了储物柜里，的确放了10万块钱。这个“比利”并不是在和她开玩笑的。
她其实还挺希望这就是一个玩笑，那她就可以一笑而过。但是现在，她的心情和手里的挎包一样，沉甸甸的。整整10捆崭新的华夏币，放在一个帆布袋里，然后被她塞进了自己的挎包。她根本没办法带着回去医院，她只好跑到最近的银行，开了一个户，把钱存了进去。
她也有想过不拿这一笔钱。但是正如比利所说的，这是她的一个补偿的机会。要是单凭她自己，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赚到这500万？对于这个神秘的比利来说，这也许就是一个游戏，但是对裴砚晨而言，这是她自己努力赚回来的钱。哪怕这只是一个借口，但是她需要这个借口。
生活对她而言并不公平，但是这不是她能够改变的，人的出身并不能够由自己决定。但是生活又是公平的，因为她还有能力可以改变自己的未来，所以她心里很清楚，自己无论如何，还是要努力抗争，不能向现状屈服。
因为最近忙于乐团排练，没有空理赵诺亚的夏纱沫，今天被万恶的资本家征召来到离鸥·卡尔顿酒店加班。她来到总统套房的时候，赵诺亚正坐在沙发上，喝着山崎18加冰。她的黑色长发垂到腰间，还是那天表演专门去接的发。她有点心疼接发的费用，便没有立刻拆下来。
她如同往常一般走进浴室，准备换衣服，却发现原本放在衣橱里的鞋子都不见了。但是多了十几个新鞋盒。里面全是新鞋子，从粗跟到细跟，从平跟到高跟都有，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鞋头处的一个小方扣。其中最特别的一对，是摆在最上方，深蓝色的丝绸天鹅绒面料配搭金色麦穗方扣的高跟鞋。
这摆明了就是猪蹄子想她穿这一对了。
本来她还不太想遂了他的意，但是想到自己请了那么多天假，心又软了下来。
她换好衣服，小心翼翼地穿上它，试着走了几步，才发现虽然鞋跟高达10cm，却意外的好穿。她慢慢地走出浴室，发现赵诺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拿着酒杯，望着她。
“It’sVivier，it’sworthahellofalotmorethanaglassslipper.（这是RogerVivier的鞋子，比什么水晶鞋高贵不知道哪里去了。）”赵诺亚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注1）
“你去看了我们的文艺汇演？”夏纱沫心里有点乱，赵诺亚这句话还是很简单的，她没费什么劲就听懂了，包括了里面隐藏的其他意思。
“喜欢吗？这个牌子可是女王同款，我赵诺亚的情妇，怎么可能是灰姑娘！”赵诺亚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笑着对夏纱沫说道。
一只高跟鞋丢了过来。王八之气还没完整表现出来的赵诺亚，差点被细长的鞋跟扎了个洞。
“欸，很疼的啊……果然啊，女孩子还是要富养，这样才不会被一双鞋子就骗走啊……”赵诺亚揉了揉身上被鞋跟戳到的地方，幽幽地说道。
夏纱沫气呼呼地把脚上的另一只脱了下来，拿在手里，赤脚走回浴室，马上就换了另一双低跟的小方扣。但是赵诺亚这么一闹，她内心小小的异样情绪顿时消失无踪。
她在心里恨恨地说了句：“男人真是大猪蹄子。”
赵诺亚拿着另一只高跟鞋走了进来。“哎，沫沫你的定情信物我收到了哟，怎么不换上白色丝袜啊？”
“又不是我的东西，我要还回去的。还有，谁要穿给你看啊！”一想到自己那天的装扮全被他看在眼里，夏纱沫突然间觉得脸上热热的，太羞耻了啊。那天之后，班里的同学们仿佛都重新认识了一个新的她，即便如此，这都没有让她感到像现在那么尴尬。
“啧啧，黑丝，白丝，都是好丝啊。还是原味的。”赵诺亚已经拿着那只高跟鞋，开始自我陶醉地跳起舞来。
“赵总，你要是没吩咐我就走了，我不打扰你做白日梦了！”夏纱沫羞愤难当，握着拳头，想着要不要给他来上一拳。
“别，别啊，有正经事呢……王涛那边一直在找你呢，赶紧给他回个邮件去。我感觉你再不联系他，他就要搬到花城来了。”赵诺亚怎么能够放她走，赶紧抛出公事出来。
那个王涛也不是个省心的货，夏纱沫心里哀怨道，自己怎么命这么苦啊，碰上的都不是正常人。不过既然是正经事，她还是赶紧去处理邮件去了
赵诺亚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那一只高跟鞋和另一只摆在一起，然后笑眯眯地跟着走出了浴室，心里的抑郁之气，终于释放得差不多了。
赵诺亚也不过去打扰夏纱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着酒，欣赏着她的曲线。特别是没有讨厌的太阳打扰，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感受到赵诺亚的目光，夏纱沫白了他一眼，站了起来。
“赵总，王涛那边说协议书已经准备好了，你看一下然后签字吧！”夏纱沫把一份刚打印好的文件放到了赵诺亚面前。
“我签什么字？说好了你来签的。”赵诺亚看都没看，把文件掉了个头，推回给夏纱沫。
“赵总！这是股权转让，要闻西投资的代表签字的，你才是法定代表人。”
“改天我们再签一个股权代持协议就好了，你是闻西投资的财务总监，你签字没有问题，不要什么事都找老板啊，不然怎么体现你的价值啊？要不你换双白丝……”
“我签！”赵诺亚话还没说完就被夏纱沫打断了。她翻到签名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文件是中英双份的，在英文版那份上，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写上了SummerHa。
赵诺亚拿回文件，看到她的签名，玩味地说道：“沫沫，记不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
“我觉得Summer这个名字挺好的，和我的中文名也很像，你的思想不要那么龌龊好不好……”夏纱沫低声说道。
“行啊，你喜欢就好。看来我也要改一个英文名了，你觉得叫BABA怎么样？”
“赵总，这么喜欢做爸爸，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我拿去捐给希望工程吧。保证有一群小孩子围着你叫爸爸！”
“别，别……好沫沫，不改了不行吗……”
……
元旦假日过后，很快就要迎来期末考试，夏纱沫能来的次数也变少了。对她的学业，赵诺亚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在重本率90%以上的执信，只要不失手，基本上一个211跑不了。况且她还是班上前10的水平，应该说一间985没跑了。
倒是赵诺亚所在的侨中，备考气氛非常浓厚。毕竟，在那个年代，这也是一个实现阶级跃升的最好机会了。当然，那只是对普通学生而言，像是赵诺亚这种侨生，大多数已经有了毕业后的安排，日子该干嘛就干嘛，反而是能够享受这最后的一段高中时光。
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赵诺亚的日子着实无聊了一段时间，只能偶尔去医院找凌霄复诊。现在那间特护病房几乎已经成为赵诺亚的专属病房了。
......
在赵诺亚和凌霄做常规“复诊”的时候，一楼急诊病房里，裴砚晨正在帮躺在床上的植物人清理身体。她的伤已经好多了，接近痊愈，但是平时走路还要拄着拐杖。
她帮着身边的护士一起，帮床上的植物人换了床单。
“真是谢谢你了，裴小姐，患者的父亲被抓起来了，这段时间都没有人来陪护他。要不是你，我一个人还真的搞不过来。”护士小姐姐感激道。
裴砚晨摇了摇头，表示不用谢。她看着这个年轻人，心里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她甚至在那天之后，又趁护士不在，再试了一遍。但是年轻人并没有任何反应，她尝试了一下只能作罢。
虽然她可以不这么做，但是她是裴砚晨，她内心的自尊不允许自己白白得到十万元，她必须要自己挣回来，不管是用什么方式。
她趁着护士不注意的时候，自己偷偷地跑了一趟天河火车站，确认了储物柜里，的确放了10万块钱。这个“比利”并不是在和她开玩笑的。
她其实还挺希望这就是一个玩笑，那她就可以一笑而过。但是现在，她的心情和手里的挎包一样，沉甸甸的。整整10捆崭新的华夏币，放在一个帆布袋里，然后被她塞进了自己的挎包。她根本没办法带着回去医院，她只好跑到最近的银行，开了一个户，把钱存了进去。
她也有想过不拿这一笔钱。但是正如比利所说的，这是她的一个补偿的机会。要是单凭她自己，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赚到这500万？对于这个神秘的比利来说，这也许就是一个游戏，但是对裴砚晨而言，这是她自己努力赚回来的钱。哪怕这只是一个借口，但是她需要这个借口。
生活对她而言并不公平，但是这不是她能够改变的，人的出身并不能够由自己决定。但是生活又是公平的，因为她还有能力可以改变自己的未来，所以她心里很清楚，自己无论如何，还是要努力抗争，不能向现状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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