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玄幻奇幻 » 万朝 » 第7章 血蟾珠

第7章 血蟾珠

    望着有些分神的苏九,凌逍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九妹,你怎么了?”

    苏九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了一声没事。

    点了点头,凌逍接着问道:

    “话说回来,那个蒙着面的家伙是你什么人?”

    苏九摇了摇头。

    “我跟他不过是初次相识,方才向我打探消息的正是他。”

    凌逍道:

    “他都向你打听了什么?”

    苏九道:

    “他问我知不知道血蟾珠的下落。”

    闻言,凌逍狐疑道:

    “血蟾珠?那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苏九道:

    “血蟾珠是上古灵兽血蟾蜍嘴里含着的珠子,据古书记载,这颗珠子通体血红,呈半透明状。无论中了多么剧烈的毒,只要将它贴于患者的皮肤,都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剧毒化解。”

    闻言,凌逍翻了翻眼皮,喃喃道:

    “一颗珠子被它含过就能解百毒,而被我含过却只能多些口水。哎!你说这上哪说理呢?”

    闻言,苏九抬袖掩面,轻笑道:

    “别那么说公子,你可比血蟾蜍有魅力得多。”

    凌逍道: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就算我魅力再高,还不是一样被蜜蜂蛰成了猪头?知道么,那些蜜蜂根本就不吃你那一套,它们只喜欢吃我脸上的蜂蜜。”

    苏九再一次笑了。

    这会,凌逍接着又道:

    “啧啧,想不到这大千之中竟存在如此神奇的物件。灵域之大,当真是无奇不有啊!”

    苏九道:

    “广域大千之中,神奇的物件多着呢,这本算不上什么的。”

    凌逍道:

    “那你知道它的具体方位吗?”

    苏九点了点头,道:

    “若是论小道消息的传播,想必也没几个地方能比得上我的聚香园。若想得到血蟾珠,首先要开启血灵古墓。而开启血灵古墓的钥匙——血灵晶石,此刻正在溪山驿站中。”

    闻言,凌逍狐疑道:

    “溪山驿站?那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驿站中呢?”

    苏九道:

    “说来也巧,前一段时间,曾有目击者在黑市中见到了血灵晶石。只是可惜,当时并无识货之人,最终这块石头被溪山驿站的掌柜给低价收购了。”

    凌逍道:

    “这件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苏九道:

    “迄今为止,向我打听这件事的仅他一人而已。”

    凌逍道:

    “嗯...这么有用的东西,想据为己有的家伙们应当不在少数。好!走一趟吧,看看热闹也是好的,希望现在还来得及。”

    凌逍走到窗户旁,一跃而出。

    他的话被一阵轻风带来。

    “九妹,等我有空我还会来你这里讨几杯酒吃的,可别嫌我烦啊!哈哈!”

    望着凌逍的背影,苏九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

    “呵呵,随时恭候!”

    说完,苏九缓缓关上了窗户。

    忽然,她感到自己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苏九抬起脚,低头一看,她发现自己脚下有个荷包。

    她将荷包缓缓拾起,将荷包的灰尘轻轻拍净,并仔细打量着。

    “这应当是凌公子遗落的吧...”

    想到这里,她双手合并,并将荷包夹在掌心,紧闭双目,似是沉思,又似是在祈祷。

    郊外,溪山驿站。

    纵观驿站,乃是颇具古风的阁楼式建筑,共分为四层,一楼往往被用作临时歇脚、就餐等,其余的三层便是客栈了。

    于阁楼棱角之上,悬挂着些许的红色灯笼,为阁楼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在驿站正前方,悬挂着近一人高的条幅。条幅立在大门不远处,在条幅上面的,赫然是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溪山驿站。

    而在条幅旁边,是一棵翠绿的大柳树。

    血一般红的夕阳渐渐落下,留下一道血红色的光。轻柔的微风就像见到初恋的少女,迈着细碎的步伐珊珊而来,柳枝随风摇曳,仿佛在欢迎着远道而来的客人。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这座阁楼内部的情况。

    驿站大门朝北,一进门便能看到立在中央的大圆桌,大圆桌旁围座着八个人,这八个人举杯畅饮,形态各异,有说有笑。

    在大圆桌的左侧是一张方桌,四人各居一处,相比大圆桌,他们倒是安静不少,这些人时不时地会抬头看一眼。虽然偶尔也会窃窃私语,但大多数的时候都保持着沉默。

    至于大圆桌的右侧,乃是一个长条桌子,长条桌子靠着墙,桌旁仅坐有冰姝月一人。

    在大圆桌前后两处方位各自陈设三张桌子,东南角一侧的桌子两面各居一人,他们对立而坐,却只顾闷着头喝酒,就算这座驿站塌了想必他们也不会抬头看一眼。

    大圆桌的人愈聊愈欢,兴致也是愈发高涨。突然,有个孩子般高矮的中年男人似是说到了高潮,竟是直接站了起来,冲着座位下的人们指指点点,完全不顾及周围异样的目光。

    “就这么说吧,只要老子肯出手,还真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冰姝月呢,她只管喝她的茶,想着自己接下来的行动,这些场外的琐事,完全不能引起她的注意。

    因为,她本就不需要注意什么。

    毕竟,这些人本就不值得她关注。

    “嗨呀,我说你就别吹了!区区一个武者在这逞什么英雄啊?”

    说话的是一位少妇,她的脸像是涂了一层白漆,嘴唇也是被一堆胭脂染得通红,看上去十分妖艳。

    听到这话,中年人显然不高兴了。

    “武者怎么了?天下又有几个能者?再说了,就老子这碗口大小的拳头,他能者不也得往后退退啊?”

    少妇只是笑了笑,却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她已不必再说。

    这时候,坐在这桌对面的四个人相互使了使眼色,很快便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这人年纪不大,看起来像个文质彬彬的书生,长得颇为俊秀。这样的人若是出现在庭市当中,想必定能引来不少妙龄女子的芳心。

    这当个,他摇着一把纸扇,迈着轻盈的碎步缓缓走来。

    “不知这位兄台出手所谓何事啊?”

    见到这弱不禁风的少年郎,那中年人甚至都没用正眼去瞧他。

    “哪里来的小娃娃?竟敢跟老子称兄道弟的,老子想干的事,也轮得着你来打听吗?”

    闻言,青年人赔笑道:

    “呵呵,是我嘴笨,我当然不能跟您这样的大人物称兄道弟,想必您就是一拳震江都的裴云海吧?”

    闻言,中年人点了点头,道:

    “哼!算你识相!既然知道老子的威名,还不滚得远些?”

    青年人笑道:

    “大家同样是人,为何你要当狗?”

    此话一出,那人勃然大怒。

    “你说什么?!”

    青年人悠然道:

    “我说的不对吗?只有路边的野狗才会见人就咬吧?”

    中年男人咆哮道:

    “你找死!”

    话音刚落,一拳已是挥出。

    虽说中年人身材矮小,可力气却大得出奇,在拳头挥出的那一刹,拳风已卷起青年人鬓角的几缕青丝。

    拳头近在咫尺,而青年人看起来却一点都不紧张。

    空气中,一阵疾风闪过,青年人手中的折扇却似闪电一般掠起,扇面挡住了拳头,并推向一侧。

    中年人感觉像是打在一团棉絮上,竟还险些栽了个跟头。

    青年人笑道:

    “莫非您就是一拳震江都的裴云海?可我瞧您这一拳没把江都给震着,反而把自己给震个跟头啊!”

    中年人怒发冲冠,拳头捏得嘎吱嘎吱响。

    向后猛一蹬地,中年人再次朝青年人袭去。

    不过几秒的功夫,中年人便已挥出十拳有余,可无一不被青年人用相同的方法化解。

    此时的中年人,正如一把锋利的剑刃,映着寒光,摄人心魄。

    可即便是再锋利的剑,有了剑鞘的阻碍,它也无法继续伤人了。

    而青年人,就是这样的剑鞘,将利剑完全容纳其中。

    几轮交手过后,中年人累得气喘如牛,可青年人依旧端庄站在原地,笑谈风声。

    中年人没辙了。

    “接着来啊,怎么不打了呢?”

    中年人喘着粗气,道:

    “你这厮戏耍老子,老子若再跟你打下去,那就真是不可救药了!”

    青年人轻笑道:

    “若是你发泄够了,那也该安心归去了!”

    还未等中年人思索清楚这话的含意,中年人面前闪过一道寒光,紧接着,他的颚下便是多出一道血痕。

    青年人纸扇回旋,边缘还带着血,些许的血液已浸湿扇纸。

    青年人轻轻吹了吹,鲜血就一连串从纸扇边缘滴落下来。

    “回头我该换把扇子了...”

    余下七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出手的可能。

    少妇道:

    “莫非阁下就是一纸折扇江若雨?”

    江若雨道:

    “呵呵,不敢当!”

    闻言,少妇再次开口。

    “虽然我也曾幻想过一纸折扇的模样,可今日这一见我仍被惊艳到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摇了摇头,江若雨淡淡道:

    “我不明白。”

    少妇道:

    “不明白什么?”

    江若雨道:

    “我明明杀了你的同伴,你为什么还要夸我呢?”

    少妇撇了撇嘴,道:

    “同伴?我可没有这样的同伴!都说了要他低调些,可他不听我的,就算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闻言,一个年近四旬,长得平平无奇的中年人慢条斯理道:

    “诗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能长他人士气灭自家威风呢?”

    刘诗予道:

    “灭自家威风?哼!我跟他们没有半点瓜葛,何来的自家一谈呢?”

    那中年人又道:

    “可他们都是我的兄弟啊!”

    刘诗予道:

    “是你的兄弟又怎样,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个?”

    中年人有些不知所措。

    “诗予,你今天怎么了,以往的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刘诗予冷笑道:

    “洪洋,人总是会变的。”

    说完,刘诗予缓缓走到了江若雨的身旁。

    “因为,我已决定要追随江公子了。”

    刘诗予话犹如晴天霹雳,梁洪洋整个人几乎已要瘫倒。

    于梁洪洋而言,这简直是一场梦,一场,无比沉重的噩梦。

    刘诗予刚说完,她便去望江若雨的侧脸,随之露出一抹最动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