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突破
新月镇，一家酒馆中，迎来了一位沉默寡言的客人。
他轻轻推开酒馆的门，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来。
酒馆不大，整间屋子仅容纳得下八张不大的方桌。
而此时，客人几乎快把整个酒馆给填满了。
见到这位客人到来，小二顿时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几步迎上前来。
“客官，请问您想喝点什么？”
欧阳冷少指了指摆在柜台上的杜康，却不发一言。
在这期间，他连头也不抬一下，一双比鹰更加犀利的眼睛始终在注视着手里的刀。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几枚灵璧，顺手递给了小二。
恭恭敬敬地接过欧阳冷少手中的灵璧，小二转身走向柜台。
欧阳冷少选择一处较为靠里的空位缓缓坐下。
小二将酒壶连同瓷碗轻轻端放在欧阳冷少面前。
“客官，请慢用！”
说完，小二麻利地将瓷碗擦拭干净，并将瓷碗放在酒壶的旁边。
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欧阳冷少示意伙计离开。
取过酒壶，欧阳冷少缓缓打开酒塞。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慢，很细致，仿佛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他是如何拔开瓶塞的。
瓶塞被随意丢弃在桌角，一股酒香渐渐溢出。欧阳冷少微闭双目，轻轻嗅了嗅，他为自己斟了一碗酒。
在喝酒的时候，他的动作也十分缓慢，碗中的酒本就不多，可他这一碗酒喝下去，竟硬生生地花了一盏茶的功夫。
一碗酒喝完，他微眯着眼，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
闲暇之余，旁边二人的对话引起了他的兴趣。
“诶？你听说了么，昨天晚上大皇子遇害了！”
“早就听说了。算起来，你已经是第三个跟我提起这件事的人了。”
“哎呀，消息传的可真快。你说这皇都的守卫那么森严，究竟是什么人胆敢行凶呢？”
“谁知道呢？那些守卫都不是吃素的，一个个皆是经过严格培训与选拔过来的。说不定是帝国里突然冒出来个隐居的高手，或是某些人跟大皇子结了仇，找来他国的高手前来报复。”
“大皇子为人和善，沉默寡言，怎么会跟人结仇呢？该不会是内部的...”
“欸，别瞎说，隔墙有耳，这种话说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
“瞧我这嘴，真的是，哎呀，来，喝酒喝酒！”
二人的对话结束于此，欧阳冷少听完后却面无表情，拿起酒壶，又为自己斟了一碗酒。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想必正是如此了吧。
不等欧阳冷少喝完这杯酒，门外突闻一阵马蹄急响，七匹烈马也随着声音急驰而来。
到了栅栏外，马上人一偏腿，人已下了马鞍，马也停下，非但人马的动作，全部整齐划一，连装束打扮，也完全一模一样。
七个人都是束金冠，青罗衫，腰悬长剑，剑鞘上的宝石闪闪生光；只不过其中一个人腰上还束着紫金带，剑穗上悬着一粒龙眼大小的夜明珠。
七个人都是很英俊的少年，这人更是长身玉立，神采飞扬，在另外六个人的蜂拥中，他昂然直入。
就着门口仅存的几处空位，七人整齐入座。
这七个人仿佛是一群外出归来的燕子，一入座就开始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在这些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人率先开口道：“听说了么，最近帝国里来大生意了。国王高价悬赏刺客的人头，今天早上刚刚发的告示，据说悬赏金额有近百万灵璧呢！”
又有一人道：“百万啊！那可真是笔不小的数目。不过这御林军都摸不着头脑的事，就咱几个，能行吗？”
腰间束着紫金带的人道：“你还真别说，瞎猫还能碰上死耗子呢，咱们虽然不是瞎猫，可咱一路走南闯北的，经历了那么多，运气始终都没差过事儿。指不定什么时候，那刺客就主动送上门了呢！”
最先开口的人道：“大哥啊，你就别调侃弟兄们了，咱这一路闯荡至今，九死一生，那的确是运气不错，不然咱们几个早就一命呜呼了。可今夕不同往日，那御林军是何许人也，岂是咱们这一类人可以比拟的？”
紫金束腰的人道：“欸～别妄自菲薄嘛！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若论战斗力咱们虽然比不上，可论运气的话，咱们绝对强出他们许多。”
七人的对话终止于此。因为，已经有个旁听者听不下去了。
“运气？呵，那不过是弱者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真正的强者从来都不是凭借未知的运气办事的。”
七个人齐刷刷地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声音的源头终止在一个少年。
那是一个很美的少年。
美，用来形容少年也许不合适，可若是用在这个人身上，却是恰如其分。
少年面部的轮廓英俊而突出，少年面部的皮肤洁净而无暇。一束光照在他的脸上，光鲜而艳丽，简直就像是从画里走出的人。
林渊说完，就顺着窗外望去，再也不去看那七个人。
那七人顿时怒不可遏，尤其是带头的少年，简直想生吞了他。
不过，再怎么说自己也是身着华服的正经人，如果直接开打不免有失身份。所以，正经人专属的一些客套话还是免不了的。
束有紫金腰带的少年率先走了过去。
“你说我们是弱者，那你呢？”
冷哼一声，林渊道：“我也不见得就是强者，但至少比你们强。”
此话一出口，七人无不动容。
片刻后，一青衫少年的满腔怒火终于按捺不住，大喝道：“请赐教！”
这话尚未出口，他的手已握住剑柄。闭口之际，剑已抽出。
可当青衫少年见到自己手中的剑时，他愣住了。
自己的剑竟被拦腰截断了！
“他是什么时候...”
林渊微笑道：“阁下难道打算用断剑决斗吗？”
青衫少年们面面相觑，每个人的手都紧握着剑柄，却已没有一个人还敢拔出来。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又听到有人缓缓说道：“剑不是做装饰用的，不懂得用剑的人，还是不要佩剑的好。”
这是句很尖酸刻薄的话，但他却说得很诚恳。
因为他并不是想找麻烦，只不过是在向这些少年良言相劝而已。
青衫少年们的脸色全变了，转过身，已看到他从酒馆内侧慢慢地走过来。
那少年顿时脸色铁青，咬着牙，狠狠瞪着欧阳冷少，忽然道：“你这把刀是不是装饰品？”
欧阳冷少道：“不是。”
少年冷笑道：“如此说来，你懂得用刀？”
欧阳冷少垂下眼，看着自己握刀的手。
少年道：“你若懂得用刀，为什么不使出来给我们看看？”
欧阳冷少道：“刀也不是看的。”
少年道：“不是看的，难道是杀人的？就凭你难道能杀人？”
他突然大笑，接着道：“你若真有胆子就把我杀了，就算你真有本事。”
青衫少年一起大笑，又有人笑道：“你若没这个胆子，也休想从大门里走进，就请你从这栏杆下面爬进去。”
他们手挽着手，竟真的将大门挡住。
欧阳冷少还是垂着头，看着自己握刀的手，过了很久，竟真的弯下腰，慢慢地钻入了大门旁的栏杆。
青衫少年们放声狂笑，似已将刚才的断剑之耻，忘得一干二净。
他们的笑声，欧阳冷少好像根本没有听见。
他脸上还是全无表情，慢慢地钻过栅栏，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往前走。
他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又已湿透。
青衫少年的笑声突然一起停顿——也不知是谁，首先看到了地上的脚印，然后就没有人还能笑得出。
因为大家都已发现，他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个很深的脚印。
就像是刀刻出来一般的脚印。
他显然已用尽了全身每一分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激动和愤怒。
他本不是个能忍受侮辱的人，但为了某种原因，却不得不忍受。
他为的是什么？
淡淡道：“勇气这种东西很奇怪，你非但看不到，感觉不到，也根本没有法子证明的，所以……”
他目光凝注着，慢慢接道：“一个真正有勇气的人，有时在别人眼中看来，反而像是个懦夫。”
他轻轻推开酒馆的门，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来。
酒馆不大，整间屋子仅容纳得下八张不大的方桌。
而此时，客人几乎快把整个酒馆给填满了。
见到这位客人到来，小二顿时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几步迎上前来。
“客官，请问您想喝点什么？”
欧阳冷少指了指摆在柜台上的杜康，却不发一言。
在这期间，他连头也不抬一下，一双比鹰更加犀利的眼睛始终在注视着手里的刀。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几枚灵璧，顺手递给了小二。
恭恭敬敬地接过欧阳冷少手中的灵璧，小二转身走向柜台。
欧阳冷少选择一处较为靠里的空位缓缓坐下。
小二将酒壶连同瓷碗轻轻端放在欧阳冷少面前。
“客官，请慢用！”
说完，小二麻利地将瓷碗擦拭干净，并将瓷碗放在酒壶的旁边。
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欧阳冷少示意伙计离开。
取过酒壶，欧阳冷少缓缓打开酒塞。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慢，很细致，仿佛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他是如何拔开瓶塞的。
瓶塞被随意丢弃在桌角，一股酒香渐渐溢出。欧阳冷少微闭双目，轻轻嗅了嗅，他为自己斟了一碗酒。
在喝酒的时候，他的动作也十分缓慢，碗中的酒本就不多，可他这一碗酒喝下去，竟硬生生地花了一盏茶的功夫。
一碗酒喝完，他微眯着眼，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
闲暇之余，旁边二人的对话引起了他的兴趣。
“诶？你听说了么，昨天晚上大皇子遇害了！”
“早就听说了。算起来，你已经是第三个跟我提起这件事的人了。”
“哎呀，消息传的可真快。你说这皇都的守卫那么森严，究竟是什么人胆敢行凶呢？”
“谁知道呢？那些守卫都不是吃素的，一个个皆是经过严格培训与选拔过来的。说不定是帝国里突然冒出来个隐居的高手，或是某些人跟大皇子结了仇，找来他国的高手前来报复。”
“大皇子为人和善，沉默寡言，怎么会跟人结仇呢？该不会是内部的...”
“欸，别瞎说，隔墙有耳，这种话说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
“瞧我这嘴，真的是，哎呀，来，喝酒喝酒！”
二人的对话结束于此，欧阳冷少听完后却面无表情，拿起酒壶，又为自己斟了一碗酒。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想必正是如此了吧。
不等欧阳冷少喝完这杯酒，门外突闻一阵马蹄急响，七匹烈马也随着声音急驰而来。
到了栅栏外，马上人一偏腿，人已下了马鞍，马也停下，非但人马的动作，全部整齐划一，连装束打扮，也完全一模一样。
七个人都是束金冠，青罗衫，腰悬长剑，剑鞘上的宝石闪闪生光；只不过其中一个人腰上还束着紫金带，剑穗上悬着一粒龙眼大小的夜明珠。
七个人都是很英俊的少年，这人更是长身玉立，神采飞扬，在另外六个人的蜂拥中，他昂然直入。
就着门口仅存的几处空位，七人整齐入座。
这七个人仿佛是一群外出归来的燕子，一入座就开始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在这些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人率先开口道：“听说了么，最近帝国里来大生意了。国王高价悬赏刺客的人头，今天早上刚刚发的告示，据说悬赏金额有近百万灵璧呢！”
又有一人道：“百万啊！那可真是笔不小的数目。不过这御林军都摸不着头脑的事，就咱几个，能行吗？”
腰间束着紫金带的人道：“你还真别说，瞎猫还能碰上死耗子呢，咱们虽然不是瞎猫，可咱一路走南闯北的，经历了那么多，运气始终都没差过事儿。指不定什么时候，那刺客就主动送上门了呢！”
最先开口的人道：“大哥啊，你就别调侃弟兄们了，咱这一路闯荡至今，九死一生，那的确是运气不错，不然咱们几个早就一命呜呼了。可今夕不同往日，那御林军是何许人也，岂是咱们这一类人可以比拟的？”
紫金束腰的人道：“欸～别妄自菲薄嘛！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若论战斗力咱们虽然比不上，可论运气的话，咱们绝对强出他们许多。”
七人的对话终止于此。因为，已经有个旁听者听不下去了。
“运气？呵，那不过是弱者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真正的强者从来都不是凭借未知的运气办事的。”
七个人齐刷刷地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声音的源头终止在一个少年。
那是一个很美的少年。
美，用来形容少年也许不合适，可若是用在这个人身上，却是恰如其分。
少年面部的轮廓英俊而突出，少年面部的皮肤洁净而无暇。一束光照在他的脸上，光鲜而艳丽，简直就像是从画里走出的人。
林渊说完，就顺着窗外望去，再也不去看那七个人。
那七人顿时怒不可遏，尤其是带头的少年，简直想生吞了他。
不过，再怎么说自己也是身着华服的正经人，如果直接开打不免有失身份。所以，正经人专属的一些客套话还是免不了的。
束有紫金腰带的少年率先走了过去。
“你说我们是弱者，那你呢？”
冷哼一声，林渊道：“我也不见得就是强者，但至少比你们强。”
此话一出口，七人无不动容。
片刻后，一青衫少年的满腔怒火终于按捺不住，大喝道：“请赐教！”
这话尚未出口，他的手已握住剑柄。闭口之际，剑已抽出。
可当青衫少年见到自己手中的剑时，他愣住了。
自己的剑竟被拦腰截断了！
“他是什么时候...”
林渊微笑道：“阁下难道打算用断剑决斗吗？”
青衫少年们面面相觑，每个人的手都紧握着剑柄，却已没有一个人还敢拔出来。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又听到有人缓缓说道：“剑不是做装饰用的，不懂得用剑的人，还是不要佩剑的好。”
这是句很尖酸刻薄的话，但他却说得很诚恳。
因为他并不是想找麻烦，只不过是在向这些少年良言相劝而已。
青衫少年们的脸色全变了，转过身，已看到他从酒馆内侧慢慢地走过来。
那少年顿时脸色铁青，咬着牙，狠狠瞪着欧阳冷少，忽然道：“你这把刀是不是装饰品？”
欧阳冷少道：“不是。”
少年冷笑道：“如此说来，你懂得用刀？”
欧阳冷少垂下眼，看着自己握刀的手。
少年道：“你若懂得用刀，为什么不使出来给我们看看？”
欧阳冷少道：“刀也不是看的。”
少年道：“不是看的，难道是杀人的？就凭你难道能杀人？”
他突然大笑，接着道：“你若真有胆子就把我杀了，就算你真有本事。”
青衫少年一起大笑，又有人笑道：“你若没这个胆子，也休想从大门里走进，就请你从这栏杆下面爬进去。”
他们手挽着手，竟真的将大门挡住。
欧阳冷少还是垂着头，看着自己握刀的手，过了很久，竟真的弯下腰，慢慢地钻入了大门旁的栏杆。
青衫少年们放声狂笑，似已将刚才的断剑之耻，忘得一干二净。
他们的笑声，欧阳冷少好像根本没有听见。
他脸上还是全无表情，慢慢地钻过栅栏，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往前走。
他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又已湿透。
青衫少年的笑声突然一起停顿——也不知是谁，首先看到了地上的脚印，然后就没有人还能笑得出。
因为大家都已发现，他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个很深的脚印。
就像是刀刻出来一般的脚印。
他显然已用尽了全身每一分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激动和愤怒。
他本不是个能忍受侮辱的人，但为了某种原因，却不得不忍受。
他为的是什么？
淡淡道：“勇气这种东西很奇怪，你非但看不到，感觉不到，也根本没有法子证明的，所以……”
他目光凝注着，慢慢接道：“一个真正有勇气的人，有时在别人眼中看来，反而像是个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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