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两颗老鼠屎
已然是初夏，天气慢慢变得炎热起来。这种炎热时时刻刻都会让人觉得躁动，就好像快要被捅破的窗户纸，真的想用力一拳给打破。
进了公司，走向工位，我拿起桌上的杯子像往常一样给自己泡上一杯速溶咖啡——我特别喜欢每天早上给自己泡一杯卡咖啡，不为别的，只为进入工作状态前的半小时摸鱼时光。这会让我的内心感到非常的惬意、舒适。我就这样在电脑前刷着热点新闻，时事政治，品着咖啡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宁静！
回到工位，旁边的马杰和我说道：“郎石，赶紧把咖啡喝了，带着上周的工作总结去会议室马上就要开会了。”
我应了一声：“好！”
正当我打开抽屉找工作总结的时候，马杰又转头对我小声说道：“郎石，刚刚我来的时候在电梯里遇到陈明亮了，他一直在听电话，脸臭的不能再臭了，估计开会少不了一顿血雨腥风，等会儿放机灵点，不要撞枪口上！”
“他天天都是这个样子，搞得跟我们欠他几百万一样。”
“不是，这次我感觉不一样，肯定是经理那边在劈头盖脸的骂他！因为我听到电话那边声音很大，但具体什么事我也没听太清。”
“哎，管他呢，这么久了我都习惯了，我的脸皮已经刀枪不入了！”
“你小子，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别墨迹了，走吧赶紧去会议室！”
………………
陈明亮是我们的部门主管，我在这个公司混了4年，也被他骂了4年。他总说我像一条咸鱼，没有一点的斗志。我对他其实也是有一点情绪的，虽然我知道他是出于工作原因。
我这个人本身就喜欢安逸，对于工作中的麻烦事，我都想尽可能推脱，甚至因此有点喜欢和陈明亮对着干。这也导致他一直不器重我，觉得我担不起重要职责。
但我知道，其实他对我也是很不错的。因为来公司的4年，大大小小的裁员遇到过很多次，而我却每一次都能幸免。
如果说只说是我的运气好，那就显得太牵强了。因为他是我的部门主管，他的意见对于人事变动，具有绝对的话语权！其实我内心也是挺感谢他的，但是我没有明确的表达过。
和马杰来到了会议室，我依旧坐在靠角落的位置，4年了基本没变过，似乎这个位置已经变成我的专属，不管我来早还是来晚，这个位置始终空在那里。我不知道是别人不喜欢，还是大家的默认。
我们部门算上陈明亮，总共是9个人，我和马杰是待在这个部门最久的两个人，所以关系也是最好的。
看了看表，已经到了开会时间，陈明亮拿着一个茶叶比水多的双层玻璃杯走进了会议室。他面色铁青，同时眼神中又透露出愤怒，沉默了一会，他开口说道：“把你们上周的工作总结都交过来。”
众人依次传递到他的手中，他大概看了10分钟，众人也沉默了10分钟。
突然他将手上一叠报告往桌子上用力一摔：“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们，一天天的都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整个公司只有我们部门没有完成上个月的指标，一大早孔经理把我骂的狗血淋头！现在我只想告诉在座的各位，如果再用这种心态工作，你们可以立马收拾东西滚蛋！”
他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我不否认你们中有一部分人很努力，就拿马杰来说，基本上每次排名都是第一第二，而有一部分人却常年吊车尾，我真的不想因为这一两颗老鼠屎毁了我们这一锅好汤！”
陈明亮又冲着我瞪了一眼，大声的说道：“朗石，恭喜你呀，又他么的是倒数第一，这也没什么，毕竟你常年稳坐倒数第一。但这次你他妈的竟然连个人指标都没有完成，你凭一己之力，让我们整个部门都没有完成指标！换句话说，因为你，所有人的工作成果都被否定了，你良心不会痛吗？你不感觉到羞愧吗?啊？”
陈明亮三连问后，很多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我也被搞得非常火大，但我没有发作，就这么默默地看着陈明亮！
陈明亮接着说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听好了郎石，如果你这个月再完成不了自己的工作指标，你可以收拾东西滚蛋了，我的团队不需要这样的老鼠屎！你好自为之！”
此刻我感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起身重重地拍桌子，告诉他：
“我知道是自己拖了大家的后腿，我也不需要你施舍给我的工作机会，我识趣，小爷我不干了！我是来上班的，工作成绩不好，不是你能用言语侮辱我的理由！请你放尊重点！”
马杰拉了拉我的衣服示意我不要冲动。
此时我已经怒火中烧，大声地说道：“我现在就收拾东西走，离职什么的我也不办了，你们爱怎么玩怎么玩吧！”
说完我就朝着会议室门口大步走去。
马杰起身拦着我：“郎石，不要冲动，陈主管只是希望你不要在这样混日子了，他也是为你好。”
我看了马杰一眼，回应他：“兄弟，我走了，以后不能陪你共同奋战了，虽然也帮不到你什么忙，还总是拖你的后腿。但这一次我是下定决心了，绝不再回头，你不必再劝我，保重！”
我挣脱马杰的手，快速地走向工位，只用了5分钟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因为本身也没什么东西，只是一些日常用到的杂物：我能带走的只有一个水杯、一把雨伞、一个充电器、还有陪了我4年的公文包。
把这些东西都放进公文包，我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外。到了大厦楼下，我又回头望了望这个我曾工作了4年的地方，刺眼的阳光照的我眯起了眼睛，但我还是用力地看了一眼大厦上醒目的logo，就当这是告别吧……
就在我转身的一刻，我听到了马杰喊我的声音，他追了下来，满是不舍地对我说：“郎石你刚才太冲动了，平时挨骂了这么多次，也没见你心态这么差呀！刚刚我已经和陈明亮求情了，他表示会议上话说的有点重了，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笑了笑说道：“不用了好兄弟，虽然我不在这里了，但下班了我们还是可以一起撸串喝啤酒，来往也不会少的。别劝我了，我不会回去了。”
“以后有什么打算？”
“暂时还没想好，就这么得过且过吧……我想先回一趟老家看看奶奶，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好吧，既然劝不住你，我也不再多说什么，记得要常和我联系，有什么困难尽管和哥们开口，能帮的我一定会在所不辞！”
“谢谢了好兄弟，再陪我抽支烟吧，抽完烟你也赶紧上去，工作要紧，小心出来太久人事要骂你的！”
“管他呢。”
“你可不能这样，等下被扣款了，兄弟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我们相视一笑，抽完烟我目送着马杰进入大厦。而我心中此时感慨万千：我的未来到底在哪呢？
莫名的一种失落感涌上心头……
进了公司，走向工位，我拿起桌上的杯子像往常一样给自己泡上一杯速溶咖啡——我特别喜欢每天早上给自己泡一杯卡咖啡，不为别的，只为进入工作状态前的半小时摸鱼时光。这会让我的内心感到非常的惬意、舒适。我就这样在电脑前刷着热点新闻，时事政治，品着咖啡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宁静！
回到工位，旁边的马杰和我说道：“郎石，赶紧把咖啡喝了，带着上周的工作总结去会议室马上就要开会了。”
我应了一声：“好！”
正当我打开抽屉找工作总结的时候，马杰又转头对我小声说道：“郎石，刚刚我来的时候在电梯里遇到陈明亮了，他一直在听电话，脸臭的不能再臭了，估计开会少不了一顿血雨腥风，等会儿放机灵点，不要撞枪口上！”
“他天天都是这个样子，搞得跟我们欠他几百万一样。”
“不是，这次我感觉不一样，肯定是经理那边在劈头盖脸的骂他！因为我听到电话那边声音很大，但具体什么事我也没听太清。”
“哎，管他呢，这么久了我都习惯了，我的脸皮已经刀枪不入了！”
“你小子，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别墨迹了，走吧赶紧去会议室！”
………………
陈明亮是我们的部门主管，我在这个公司混了4年，也被他骂了4年。他总说我像一条咸鱼，没有一点的斗志。我对他其实也是有一点情绪的，虽然我知道他是出于工作原因。
我这个人本身就喜欢安逸，对于工作中的麻烦事，我都想尽可能推脱，甚至因此有点喜欢和陈明亮对着干。这也导致他一直不器重我，觉得我担不起重要职责。
但我知道，其实他对我也是很不错的。因为来公司的4年，大大小小的裁员遇到过很多次，而我却每一次都能幸免。
如果说只说是我的运气好，那就显得太牵强了。因为他是我的部门主管，他的意见对于人事变动，具有绝对的话语权！其实我内心也是挺感谢他的，但是我没有明确的表达过。
和马杰来到了会议室，我依旧坐在靠角落的位置，4年了基本没变过，似乎这个位置已经变成我的专属，不管我来早还是来晚，这个位置始终空在那里。我不知道是别人不喜欢，还是大家的默认。
我们部门算上陈明亮，总共是9个人，我和马杰是待在这个部门最久的两个人，所以关系也是最好的。
看了看表，已经到了开会时间，陈明亮拿着一个茶叶比水多的双层玻璃杯走进了会议室。他面色铁青，同时眼神中又透露出愤怒，沉默了一会，他开口说道：“把你们上周的工作总结都交过来。”
众人依次传递到他的手中，他大概看了10分钟，众人也沉默了10分钟。
突然他将手上一叠报告往桌子上用力一摔：“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们，一天天的都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整个公司只有我们部门没有完成上个月的指标，一大早孔经理把我骂的狗血淋头！现在我只想告诉在座的各位，如果再用这种心态工作，你们可以立马收拾东西滚蛋！”
他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我不否认你们中有一部分人很努力，就拿马杰来说，基本上每次排名都是第一第二，而有一部分人却常年吊车尾，我真的不想因为这一两颗老鼠屎毁了我们这一锅好汤！”
陈明亮又冲着我瞪了一眼，大声的说道：“朗石，恭喜你呀，又他么的是倒数第一，这也没什么，毕竟你常年稳坐倒数第一。但这次你他妈的竟然连个人指标都没有完成，你凭一己之力，让我们整个部门都没有完成指标！换句话说，因为你，所有人的工作成果都被否定了，你良心不会痛吗？你不感觉到羞愧吗?啊？”
陈明亮三连问后，很多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我也被搞得非常火大，但我没有发作，就这么默默地看着陈明亮！
陈明亮接着说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听好了郎石，如果你这个月再完成不了自己的工作指标，你可以收拾东西滚蛋了，我的团队不需要这样的老鼠屎！你好自为之！”
此刻我感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起身重重地拍桌子，告诉他：
“我知道是自己拖了大家的后腿，我也不需要你施舍给我的工作机会，我识趣，小爷我不干了！我是来上班的，工作成绩不好，不是你能用言语侮辱我的理由！请你放尊重点！”
马杰拉了拉我的衣服示意我不要冲动。
此时我已经怒火中烧，大声地说道：“我现在就收拾东西走，离职什么的我也不办了，你们爱怎么玩怎么玩吧！”
说完我就朝着会议室门口大步走去。
马杰起身拦着我：“郎石，不要冲动，陈主管只是希望你不要在这样混日子了，他也是为你好。”
我看了马杰一眼，回应他：“兄弟，我走了，以后不能陪你共同奋战了，虽然也帮不到你什么忙，还总是拖你的后腿。但这一次我是下定决心了，绝不再回头，你不必再劝我，保重！”
我挣脱马杰的手，快速地走向工位，只用了5分钟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因为本身也没什么东西，只是一些日常用到的杂物：我能带走的只有一个水杯、一把雨伞、一个充电器、还有陪了我4年的公文包。
把这些东西都放进公文包，我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外。到了大厦楼下，我又回头望了望这个我曾工作了4年的地方，刺眼的阳光照的我眯起了眼睛，但我还是用力地看了一眼大厦上醒目的logo，就当这是告别吧……
就在我转身的一刻，我听到了马杰喊我的声音，他追了下来，满是不舍地对我说：“郎石你刚才太冲动了，平时挨骂了这么多次，也没见你心态这么差呀！刚刚我已经和陈明亮求情了，他表示会议上话说的有点重了，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笑了笑说道：“不用了好兄弟，虽然我不在这里了，但下班了我们还是可以一起撸串喝啤酒，来往也不会少的。别劝我了，我不会回去了。”
“以后有什么打算？”
“暂时还没想好，就这么得过且过吧……我想先回一趟老家看看奶奶，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好吧，既然劝不住你，我也不再多说什么，记得要常和我联系，有什么困难尽管和哥们开口，能帮的我一定会在所不辞！”
“谢谢了好兄弟，再陪我抽支烟吧，抽完烟你也赶紧上去，工作要紧，小心出来太久人事要骂你的！”
“管他呢。”
“你可不能这样，等下被扣款了，兄弟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我们相视一笑，抽完烟我目送着马杰进入大厦。而我心中此时感慨万千：我的未来到底在哪呢？
莫名的一种失落感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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