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必经之路
“老师？老师？！”
安德莉昂不知道泽奥刚刚那句疑问中混杂着惊讶的话语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对此倒并不觉得奇怪...
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每当老师陷入思索时总会不由自主地用家乡话嘀咕些什么。
女孩还记得老师曾经还好心给自己解释过这个小毛病，叫她不用在意来着。
想想以前在学院时那些高高在上的老学者们，自己现在这个老师可谓是一点也没有寻常授业者的架势啊。
【哼，跟那些老家伙们学习还得先学他们所使用的语言...】
【偏偏还是只有他们才会使用的奇怪语言！】
想到这些不愉快的回忆，安德莉昂不由得嘟起了小嘴，不过她打心底还是感谢那些老学者的....
想想自己当年若是没有和那些学者们学习的话，就不会拥有如今这些被老师所看重的“基础”知识了。
【还是泽奥老师好啊！】
经过这三年的相处，安德莉昂发现自己这个“年轻”的老师似乎不仅仅只在锻造学方面拥有极深的造诣....
老师肯定在语言学和历史学方面有所研究才对，说不定还对哲学领域有所涉猎。
最令安德莉昂印象深刻的就是两人初次见面的时候了，还记得老师当年一开口就是流利的斯因语，令她倍感亲切。
“安德莉昂...”
“啊！老师你没事啦？”
听闻老师的呼唤声，女孩赶紧收敛起了自己那副傻笑的样子，转而一脸严肃的看向泽奥。
“哼哼，命运...”
“挺好的，那你就往这个方向努力吧。”
想来想去，泽奥发现自己刚刚的担心纯属多余。
如果安德莉昂真与那位有关又能如何呢？无关又如何？一切只要顺其自然的发展就好了。
即便她的选择说不上会给她带来什么好处，但至少也不会有什么弊端。
【嘶...要真是如此的话，那我岂不是当了回神灵的老师？】
【不不不...这种想法未免有些亵渎之意啊....】
泽奥对此止不住的摇头，急忙将这个想法抛掷脑后。
虽然在如今这个时代，神灵们已经销声匿迹了，但没人可以否定他们曾经存在过。
抛开那些古老的遗迹不谈，单说泽奥现在所掌握的环炉锻造技术就是最好的明证了。
值得一提的是，他如今就住在一座深藏于峡谷中的古老神庙里....
毕竟这种远超当前科技水准的设备可不是说拥有就能拥有的，泽奥算是运气使然捡了个漏吧。
“话说，老师您在这里居住多久了？”
通往锻造室的走廊远比安德莉昂想象的要长，令百无聊赖的她不禁问出了这个深埋心底已久的疑问，可泽奥却迟迟没有做出回答。
望着老师不发一言的背影，女孩有些后悔问这个问题了....
可正当安德莉昂不知所措之际，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入了她的耳中。
“嗯...算算也差不多九百多年了。”
女孩这才明白，自己的老师刚刚只是在回忆罢了，于是她略作犹豫后继续问道：
“您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么？”
“算是吧。”
安德莉昂没想到泽奥竟然回答的这么干脆，不由得脱口回应道：
“抱歉。”
女孩这突如其来的一句令泽奥微微挑眉，紧接着他便笑呵呵的说道：
“哼哼，这有什么好抱歉的？”
“一个人虽然孤独了点，但至少不会经历什么生死离别。”
“我之所以隐居于此，完全是出于自己的选择。”
解释一番后，安德莉昂仍旧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令泽奥微微皱眉，不过他很快便猜到了女孩之所以如此的原因。
“没关系，这里又不是斯因帝国，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的礼仪规矩。”
“嗯...”
见女孩的神情有所好转，泽奥不禁玩笑道：
“诶，都怪我住的实在是太偏僻了，让你没能多接触接触不同文明之间的差异。”
“单是一颗星球上的国与国之间就能存在很大的不同，更别提你这种跨越星海的旅行了。”
玩笑归玩笑，泽奥最终还是郑重的嘱咐道：
“安德莉昂，你一定要学会适应这种变化。”
“我明白了，老师！”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适当的学习这些东西是为了让你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当然你也可以更深入的去了解这些文化和风俗习惯，这自然也会给你带来其他的好处。”
“还有就是...千万不要忘记那些你所熟知的斯因故事，毕竟那里才是你的故乡啊。”
见老师不再开口，女孩认真点头表示自己一定谨记在心，令泽奥颇为满意。
男子微笑着转过身去，继续向着走廊的深处行去，伴随着阵阵脚步声，他不禁在心中感慨道：
【或许...正是因为失去了关于故乡的记忆....】
【我才会始终对那虚无缥缈的归所耿耿于怀吧。】
泽奥没有再开口，就这样沉浸在心底那难言的情绪之中...
安德莉昂似乎也察觉到了老师的复杂心绪，于是便静静的跟随在他的背影之后。
望着那没有尽头的走廊，泽奥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泽奥明白...这种改变源自于充斥着此地的某种未知力量，它没有针对性，也不会对进入其中的事物造成伤害...
结合自身一直以来的感受来看，这种力量似乎只会作用于精神层面，令无恐惧，兴奋，又或是悲伤最终尽皆化作如水一般的宁静。
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但也不会为之着迷。
安德莉昂同样也被影响了，不过在她看来，这种情绪完全是出于自己的意愿...
相比起泽奥，她的乌鲁斯还远远没有强大到足以令她察觉出其中的端倪。
“好了，我们到了。”
温柔的话语声忽然传入了女孩的耳中，令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安德莉昂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走廊的尽头，驻足在了一道奇怪的门扉之前。
那与其说是大门，倒不如说是一条垂直开辟在墙壁正中的“缝隙”。
唯一比较吸引人的，就是其两侧石壁上那些由金色线条所构成的几何图案与未知文字了。
安德莉昂还有些迷糊，呢喃着开口问道：
“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到的？”
见到她这副样子，泽奥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笑着调侃道：
“你先前若是少问些问题的话，说不定我们就不用走这么久了。”
“啊？”
“当乌鲁斯归于平静之时，我们就到了。”
“神灵的追随者们可不会允许混乱的事物进入他们为神所打造的领域，即使是一点点跳脱的思维也不行。”
安德莉昂听闻老师的解释之后，一脸担忧的追问道：
“那这里呢？这里也有同样的规矩么？”
女孩的话语令泽奥不由得轻笑出声，紧接着他便说道：
“若此地可以有人定下规则的话，那也只有你面前的那位了。”
伴随着略显空灵的嗓音，泽奥微微抬手示意安德莉昂向前看去，而此时女孩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一座清澈的“湖泊”前。
首先映入安德莉昂眼帘的便是水底的细沙，而后则是那好似黑宝石一般的漆黑“镜面”。
湖水所倒映出的黑暗并不纯粹，其上正遍布着肉眼可见的金色线条....
女孩如水般平静的乌鲁斯好似感受到了阵阵微风，紧接着她便意识到了自己所见的色彩究竟为何物，那原来是自穹顶处洒下的黄昏。
柔和的阳光落在了这座神殿的正中位置，落在了那座栩栩如生的雕像之上。
其上纤毫毕现的毛发与那对高高耸立的尖耳告诉女孩，这是一头巨狼！
不过与寻常狼类不同的是，他的背部延伸出了一对宽广雄伟的羽翼....
它们恰到好处的舒展开来并环绕向巨狼的身前，就好像正在守护着什么一般。
“泽拉魄【永恒】.....”
安德莉昂呆滞的模样令泽奥微笑摇头，紧接着他开口解释道：
“既然你选择学习这门技术，那自然也得先来见见他。”
“但为何您现在才带我来这里呢？”
“哼哼，毕竟你一直没有真正触及这门技术，还有么就是....”
“这里是通往锻造室的必经之路。”
“好吧....”
“哦对了，记得把鞋子脱下来。”
“我们虽然是无信者，但至少要懂得尊重这些事物所蕴含的文化与信仰。”
安德莉昂郑重点头，而后她便提起了自己的靴子，跟随老师一同步入了身前的湖泊之中。
一开始女孩还有些担心来着，不过很快她就发现，眼下这清澈的湖水好像始终都只是刚好没过自己的脚踝而已....
“别急，别惊扰到那些小家伙们。”
“嗯？”
“你看那边。”
安德莉昂顺着老师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这里原来并不像自己一开始所看到的那样单调。
就在两人左前方不远处的黑暗中，明显能看到一两个未被湖水淹没的沙堆，其上横卧的石块边甚至生长着矮小的绿植。
女孩凝眸看去，发现那根本就不是石块，而是一只趴窝熟睡的小动物。
似乎那小家伙也注意到了两人的出现，随即抬起了它毛茸茸的脑袋，转头望来。
“这是什么生物？！”
安德莉昂的反应令泽奥颇为差异，而后他一拍脑门道：
“忘了，斯因好像没有这种动物。”
“不过你来时的路上没有见到它们么？”
见女孩摇头否定，泽奥无奈解释道：
“它算是狼的远亲吧...”
“你可以管它们叫狐狸。”
安德莉昂不知道泽奥刚刚那句疑问中混杂着惊讶的话语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对此倒并不觉得奇怪...
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每当老师陷入思索时总会不由自主地用家乡话嘀咕些什么。
女孩还记得老师曾经还好心给自己解释过这个小毛病，叫她不用在意来着。
想想以前在学院时那些高高在上的老学者们，自己现在这个老师可谓是一点也没有寻常授业者的架势啊。
【哼，跟那些老家伙们学习还得先学他们所使用的语言...】
【偏偏还是只有他们才会使用的奇怪语言！】
想到这些不愉快的回忆，安德莉昂不由得嘟起了小嘴，不过她打心底还是感谢那些老学者的....
想想自己当年若是没有和那些学者们学习的话，就不会拥有如今这些被老师所看重的“基础”知识了。
【还是泽奥老师好啊！】
经过这三年的相处，安德莉昂发现自己这个“年轻”的老师似乎不仅仅只在锻造学方面拥有极深的造诣....
老师肯定在语言学和历史学方面有所研究才对，说不定还对哲学领域有所涉猎。
最令安德莉昂印象深刻的就是两人初次见面的时候了，还记得老师当年一开口就是流利的斯因语，令她倍感亲切。
“安德莉昂...”
“啊！老师你没事啦？”
听闻老师的呼唤声，女孩赶紧收敛起了自己那副傻笑的样子，转而一脸严肃的看向泽奥。
“哼哼，命运...”
“挺好的，那你就往这个方向努力吧。”
想来想去，泽奥发现自己刚刚的担心纯属多余。
如果安德莉昂真与那位有关又能如何呢？无关又如何？一切只要顺其自然的发展就好了。
即便她的选择说不上会给她带来什么好处，但至少也不会有什么弊端。
【嘶...要真是如此的话，那我岂不是当了回神灵的老师？】
【不不不...这种想法未免有些亵渎之意啊....】
泽奥对此止不住的摇头，急忙将这个想法抛掷脑后。
虽然在如今这个时代，神灵们已经销声匿迹了，但没人可以否定他们曾经存在过。
抛开那些古老的遗迹不谈，单说泽奥现在所掌握的环炉锻造技术就是最好的明证了。
值得一提的是，他如今就住在一座深藏于峡谷中的古老神庙里....
毕竟这种远超当前科技水准的设备可不是说拥有就能拥有的，泽奥算是运气使然捡了个漏吧。
“话说，老师您在这里居住多久了？”
通往锻造室的走廊远比安德莉昂想象的要长，令百无聊赖的她不禁问出了这个深埋心底已久的疑问，可泽奥却迟迟没有做出回答。
望着老师不发一言的背影，女孩有些后悔问这个问题了....
可正当安德莉昂不知所措之际，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入了她的耳中。
“嗯...算算也差不多九百多年了。”
女孩这才明白，自己的老师刚刚只是在回忆罢了，于是她略作犹豫后继续问道：
“您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么？”
“算是吧。”
安德莉昂没想到泽奥竟然回答的这么干脆，不由得脱口回应道：
“抱歉。”
女孩这突如其来的一句令泽奥微微挑眉，紧接着他便笑呵呵的说道：
“哼哼，这有什么好抱歉的？”
“一个人虽然孤独了点，但至少不会经历什么生死离别。”
“我之所以隐居于此，完全是出于自己的选择。”
解释一番后，安德莉昂仍旧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令泽奥微微皱眉，不过他很快便猜到了女孩之所以如此的原因。
“没关系，这里又不是斯因帝国，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的礼仪规矩。”
“嗯...”
见女孩的神情有所好转，泽奥不禁玩笑道：
“诶，都怪我住的实在是太偏僻了，让你没能多接触接触不同文明之间的差异。”
“单是一颗星球上的国与国之间就能存在很大的不同，更别提你这种跨越星海的旅行了。”
玩笑归玩笑，泽奥最终还是郑重的嘱咐道：
“安德莉昂，你一定要学会适应这种变化。”
“我明白了，老师！”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适当的学习这些东西是为了让你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当然你也可以更深入的去了解这些文化和风俗习惯，这自然也会给你带来其他的好处。”
“还有就是...千万不要忘记那些你所熟知的斯因故事，毕竟那里才是你的故乡啊。”
见老师不再开口，女孩认真点头表示自己一定谨记在心，令泽奥颇为满意。
男子微笑着转过身去，继续向着走廊的深处行去，伴随着阵阵脚步声，他不禁在心中感慨道：
【或许...正是因为失去了关于故乡的记忆....】
【我才会始终对那虚无缥缈的归所耿耿于怀吧。】
泽奥没有再开口，就这样沉浸在心底那难言的情绪之中...
安德莉昂似乎也察觉到了老师的复杂心绪，于是便静静的跟随在他的背影之后。
望着那没有尽头的走廊，泽奥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泽奥明白...这种改变源自于充斥着此地的某种未知力量，它没有针对性，也不会对进入其中的事物造成伤害...
结合自身一直以来的感受来看，这种力量似乎只会作用于精神层面，令无恐惧，兴奋，又或是悲伤最终尽皆化作如水一般的宁静。
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但也不会为之着迷。
安德莉昂同样也被影响了，不过在她看来，这种情绪完全是出于自己的意愿...
相比起泽奥，她的乌鲁斯还远远没有强大到足以令她察觉出其中的端倪。
“好了，我们到了。”
温柔的话语声忽然传入了女孩的耳中，令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安德莉昂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走廊的尽头，驻足在了一道奇怪的门扉之前。
那与其说是大门，倒不如说是一条垂直开辟在墙壁正中的“缝隙”。
唯一比较吸引人的，就是其两侧石壁上那些由金色线条所构成的几何图案与未知文字了。
安德莉昂还有些迷糊，呢喃着开口问道：
“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到的？”
见到她这副样子，泽奥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笑着调侃道：
“你先前若是少问些问题的话，说不定我们就不用走这么久了。”
“啊？”
“当乌鲁斯归于平静之时，我们就到了。”
“神灵的追随者们可不会允许混乱的事物进入他们为神所打造的领域，即使是一点点跳脱的思维也不行。”
安德莉昂听闻老师的解释之后，一脸担忧的追问道：
“那这里呢？这里也有同样的规矩么？”
女孩的话语令泽奥不由得轻笑出声，紧接着他便说道：
“若此地可以有人定下规则的话，那也只有你面前的那位了。”
伴随着略显空灵的嗓音，泽奥微微抬手示意安德莉昂向前看去，而此时女孩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一座清澈的“湖泊”前。
首先映入安德莉昂眼帘的便是水底的细沙，而后则是那好似黑宝石一般的漆黑“镜面”。
湖水所倒映出的黑暗并不纯粹，其上正遍布着肉眼可见的金色线条....
女孩如水般平静的乌鲁斯好似感受到了阵阵微风，紧接着她便意识到了自己所见的色彩究竟为何物，那原来是自穹顶处洒下的黄昏。
柔和的阳光落在了这座神殿的正中位置，落在了那座栩栩如生的雕像之上。
其上纤毫毕现的毛发与那对高高耸立的尖耳告诉女孩，这是一头巨狼！
不过与寻常狼类不同的是，他的背部延伸出了一对宽广雄伟的羽翼....
它们恰到好处的舒展开来并环绕向巨狼的身前，就好像正在守护着什么一般。
“泽拉魄【永恒】.....”
安德莉昂呆滞的模样令泽奥微笑摇头，紧接着他开口解释道：
“既然你选择学习这门技术，那自然也得先来见见他。”
“但为何您现在才带我来这里呢？”
“哼哼，毕竟你一直没有真正触及这门技术，还有么就是....”
“这里是通往锻造室的必经之路。”
“好吧....”
“哦对了，记得把鞋子脱下来。”
“我们虽然是无信者，但至少要懂得尊重这些事物所蕴含的文化与信仰。”
安德莉昂郑重点头，而后她便提起了自己的靴子，跟随老师一同步入了身前的湖泊之中。
一开始女孩还有些担心来着，不过很快她就发现，眼下这清澈的湖水好像始终都只是刚好没过自己的脚踝而已....
“别急，别惊扰到那些小家伙们。”
“嗯？”
“你看那边。”
安德莉昂顺着老师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这里原来并不像自己一开始所看到的那样单调。
就在两人左前方不远处的黑暗中，明显能看到一两个未被湖水淹没的沙堆，其上横卧的石块边甚至生长着矮小的绿植。
女孩凝眸看去，发现那根本就不是石块，而是一只趴窝熟睡的小动物。
似乎那小家伙也注意到了两人的出现，随即抬起了它毛茸茸的脑袋，转头望来。
“这是什么生物？！”
安德莉昂的反应令泽奥颇为差异，而后他一拍脑门道：
“忘了，斯因好像没有这种动物。”
“不过你来时的路上没有见到它们么？”
见女孩摇头否定，泽奥无奈解释道：
“它算是狼的远亲吧...”
“你可以管它们叫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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