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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陶罐

    我们站了一会儿就去了医院,没有车,我们走了半个小时才到能打到车的地方,我身上汗津津的,到医院的时候我甚至因为愧疚感迟迟不愿意下车。

    问了郤昱的病房,我们上去的时候病房里很安静,单人的病房,郤昱安安静静躺在那里,但是眼睛睁着。

    钟鱼推了我一把,我先进去,郤昱马上看过来,然后就冲我笑了笑,随后钟鱼他们进来,他马上就把笑收回去了。

    “怎么样了?”我问他,“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碍。”郤昱尝试坐起来,我走过去把他按住,开始在心里想等会儿的说辞。要不还是干脆直接道歉吧。

    “何罗鱼都跟我说了。”我沉默了一下,开口打破沉默,“是我的错,我没有和你好好介绍过他们两。”

    郤昱扣着手,我看着,就觉得他在我的面前真的很像一个小孩,他扣了两下,说:“所以他们都是好人吗?”

    “是的。”我说,“非常好的好人。”

    郤昱开始扣床单:“东家留下来的资料里有你那个朋友的,他不是一直都在帮沈景吗?”

    我摇摇头,说:“不是的,这是表面上,其实他没有帮沈景做事。嗯,至少现在没有。嗯,前段时间也没有。”我越说越没有底气,忍不住扭头看了看卫见山。

    “我自己说吧。”卫见山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起来,我站起来让他,他坐在郤昱边上,非常详细地把事情说了一遍,条理非常清晰,而且解释得非常细致。

    我有点意外,看了看钟鱼,钟鱼压低声音对我说:“你看,其实小山山心里门清。”

    卫见山说完以后就停住了,想了想,没有要补充的,他冲郤昱笑笑,说:“还有要问的吗?”

    郤昱听得非常认真,有一瞬间我产生了一种卫见山在给郤昱上课的错觉,郤昱消化了所有的信息以后,摇了摇头,说:“没有了。”

    “你想加入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吗?”我问。

    郤昱看向我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一下,说:“少东家,你还需要我吗?”

    “当然,我需要你做我们坚强的后盾。”我说着,拉了把椅子坐在卫见山身边,“你要帮我联系乔三的人,越多越好。”

    郤昱点了点头,就把被子掀开,想下床,钟鱼绕到一边去,按住郤昱,说:“先把你自己的伤养好,不急这点时间。”

    “你真的不知道二楼有什么吗?”卫见山问郤昱,“乔三到底在二楼藏了什么?”

    郤昱顿了顿,说:“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们说。”

    我示意他说,他挠了挠脸,说:“东家的尸体,你们知道去哪儿了吗?”

    我脸色马上就变了,钟鱼看了我一眼,说:“我们可没处理过这个东西。”

    郤昱也沉默了,我忽然就想抽自己一个巴掌,这个事情本来就应该是我来经手,不管乔三干了什么,他都是我的家人,最基本的下葬就应该由我来接手,可是我当时在干什么?我在海滩上听故事。

    “你的意思是,尸体不见了?”我问郤昱。

    郤昱对我说:“那天东家去世以后我和那个女生就把仪器处理了,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有两个人把东家的尸体装进了裹尸袋里面,我以为是何先生安排的人,我们就没有去管,出去了。”

    “不可能,那个时候何罗鱼和我们在海滩上吹牛皮。”钟鱼摆摆手,“何罗鱼也没过问过这个事情,难道他以为我们处理了?”

    郤昱的脸上出现焦急的表情,说:“那东家的尸体被带去哪里了?”

    我安抚了一下郤昱的情绪,说:“最关键的是,有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他的尸体带走了,而我们像傻子一样,什么也不知道。”

    “谁他妈会偷尸体啊?”钟鱼挠了挠头,别说他了,我都搞不明白,把乔三的尸体偷去干什么?鞭尸吗?

    “这几天你先养伤。”我对郤昱说,“这件事我们会去查的,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再做接下来的打算。”

    我站起来拍了拍卫见山的肩膀,示意了一下钟鱼,我们三个走出去,钟鱼问我:“不给他安排点人保护他一下吗?”

    “不用。”我摇摇头,“应该不会有人来针对他。现在,我们回去查查二楼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那乔三的尸体?”钟鱼试探着问我。

    我叹了口气,说:“你打算去和一群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去抢一个尸体吗?”

    “妈的,那些人是不是有什么变态的嗜好?”钟鱼一路上都在嘀咕这个事情,我已经被他说的头疼,只想快点回去。

    回去的时候褚游和褚河不在,客厅的地上丢了张纸条,他们去了镇上,跟着何罗鱼去联系乔三的人了。我把纸条捡起来塞进裤兜里,回头看着钟鱼他们,说:“怎么处理?”

    “没有窗户没有门,炸开呗。”钟鱼点了支烟,“不然我们三个用镐子凿?”

    “出去看一圈。”我说,“上次没有仔细检查过,我们再去看一遍。”

    钟鱼不情不愿地跟着我们出去,我们把天台和外面一圈的墙壁都仔细检查过了,没有新的痕迹,好像修的时候就没打算在二楼开洞一样。

    回到屋里再检查了一遍,我们仔细检查了每一处的墙壁,最后在客厅靠近门那里的墙壁上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虽然整个屋内的装修风格都是叙利亚战地风,但是这里的天花板上有一块地方是明显重新抹过水泥的,水泥看起来还比较新,颜色和周围不一样,但是因为这个位置比较特殊,我们都没有注意到。

    “入口开在屋里?”钟鱼仰头看着,“二楼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炸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我摸摸下巴,“这个天花板能有多厚?”

    钟鱼咂咂嘴,出去看了一眼,摇着头进来,说:“不好说,也许很厚,也许很薄。管他呢,炸一次就知道了。”

    卫见山一直看着那个地方,说:“屋里的水泥和屋外的不一样,屋里在之前肯定全部重新刷过,这个地方是就近刷的。”

    我觉得脖子仰得有点酸了,活动了一下,说:“也许之前乔三把入口开在了屋里,但是后面把入口堵住了,然后为了掩饰就全部重新刷了一遍。但是这里为什么会新刷?”

    “我还是那句话,炸开看看。”钟鱼叉腰站着,“从里面炸吧。”

    “为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我们为什么不能从天台炸,非要炸得屋里乱七八糟的吗?”

    “天台太麻烦了,而且你天台上那么大一个洞,不就是在宣告全世界,我二楼有东西,而且我进不去,只能炸个洞进去吗?再说下雨怎么办?”钟鱼摆摆手,“之前让郤昱收起来的炸药在哪里?找出来看看,如果没受潮就拿来用了。”

    “真的非要在屋里炸吗?”我坚持问道。

    钟鱼白了我一眼,说:“是的小封封同志,你信我,这个洞开在屋内肯定是有理由的。”

    “可是我们不知道二楼有什么东西,如果你炸洞的地方地上放了东西,不就掉下来了吗?或者是炸烂了。”我说。

    “你再说话我就把你当成炸药绑在那里。”钟鱼把烟掐了,“这个地方既然开过洞,就说明上面的地上没有东西,不然他封口的时候还能意念移动把东西移过来吗?”

    “开吧。”卫见山说,“上面空间那么大,总要看看是什么值得乔三这么藏。”

    钟鱼鼓了下掌,对着我做了一个非常讨打的表情,我叹了口气,说:“找炸药去,我记得郤昱没有拿去集中销毁,肯定还在屋里。”

    我们三个找了一圈,最后在郤昱的屋里找到了他收起来的炸药,都被他放在箱子里,整整齐齐地堆在他屋里的角落里。

    钟鱼看着,就沉默了,我们几个站在门口,我一瞬间都没说出话来,钟鱼看着我说:“你要好好教育他,他丫连防潮的措施都不做,就这么放在这里,是想晚上睡觉做梦的时候被炸上天?”

    “先搬出来吧。”我觉得头有点疼,三个人小心翼翼把箱子搬出来,最下面的炸药已经受潮了,钟鱼和卫见山检查了一下,把能用的挑出来了,剩下的堆在大厅的角落里,离我们住的地方远远的,打算找个时间一起销毁了。

    钟鱼从屋外找了个已经发霉了的木梯子进来,靠墙搭着,爬上去用胶带把炸药固定在了新刷过墙那里,我和卫见山在走廊那里看着,钟鱼非常不屑地说:“跑那么远,是怕炸死了吗?”

    “少废话。”我说着,心里其实还是挺激动的,有一种要窥见乔三秘密的感觉,心跳的很快。

    钟鱼看了看下面,拿出一支烟点燃了,吸了一口,用烟把引信点燃,飞快地从梯子上滑下来,一闪身从大门出去了,把大门虚掩上。

    几秒钟那边就爆了,我们这边看不见引信,爆的时候我呗吓得抖了一下,天花板塌了,面积比我想象的要大,砖块落下来,灰尘满天飞,一时间有点看不清那边是什么情况,但是我听见了东西破碎的声音。

    等了一会儿,钟鱼从外面把门拉开探头进来,灰尘呛得他咳嗽了一下,他伸出手把面前的灰尘驱散,低头看了看地上。

    突然,钟鱼一把就把门关上了,速度非常快,而且很用力,我感觉一楼的窗户都颤动了起来。

    我愣了一下,卫见山迟疑了一下,那边的灰尘散了一点,我们还是有点看不清那边有什么,但是能看见地上有碎掉的陶罐,地上有一摊黑水,混着水泥灰在地上蔓延。我的手机开始疯狂得响,有人在给我发消息。

    “陶罐?”我伸出手去摸手机,因为手上出了汗,一下没把指纹解锁按开,干脆就拿在手里,和卫见山一起慢慢朝那边靠近。

    我和卫见山聚精会神地看着那边,突然我的手机弹了一个微信电话,我和卫见山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往后退,我看见是钟鱼的来电,接了,问:“你关门干什么?”

    “是㔿。”钟鱼说。他话音刚落,我就听见那边传来了陶罐碎片被翻动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清脆。

    卫见山显然也听见钟鱼说的话了,我们一下就安静了,屏气后退,然后就看见那边的废墟堆里爬出来一只㔿,很小,比之前附在我身上的那一只小了很多,看起来只有一个婴儿的拳头大小,触手很细小。

    “你开门,一脚踩死它。”我对钟鱼说。

    “你是不是有病?”钟鱼骂我。

    “你他妈跑的挺快啊。”我也骂他,“你他妈不能知会一声吗?我和卫见山刚刚差点就过去了。”

    “我不是给你发消息了吗?你看了吗?”钟鱼气急败坏地说。

    我还没开口,那只㔿就尖叫一声,朝我和卫见山跑来,我心一沉,意识到刚刚那一瞬间我回忆起之前的事情了,心里已经感到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