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写不出标题
第二个人朝我来的时候我已经有点放弃抵抗了，因为第一个人他也重新朝我过来了，我只顾着看第二个人的动作，第一个已经摸到我了我才反应过来，一瞬间我就被按在了地上。
我知道我只身一人来这里显得我很呆，但是这算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我的脸在礁石上狠狠擦了一下，半个身子都已经没入海里了，我把背包就势一丢，本来是想缩进水里的，但是那两个人直接揪着我的衣服就把我拖上来了。
我感觉我的肚子一凉，那两个人还揪着我的衣服，领头的那个就看着我的腹部——他肯定是领头的，因为他的坐姿非常嚣张——然后他就叫边上两个人把我的衣服脱了下来。
我身上的伤口在他们面前暴露无遗，我只觉得奇怪，他们没有马上对我下手，应该是还要问我些什么，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又是怎样？
“你们应该没有什么特殊的嗜好。”我说着，把衣服拽回来抱在胸前。
那几个人快速地交换了下眼神，领头那个就对我说：“坐下我们先谈谈。”听他的语气居然有点缓和了，我忍不住看了看我身上，居然在我的肩上看见了几个刺青一样的小字。
我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就发现这不是汉字，应该是什么特殊符号，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看这个情况，这几个符号对乔三的人来说意义非凡。
我不知道这符号是什么时候印在我身上的，但是这东西暂时救了我一命。
“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领头的那个拿出烟来叼上，居然还给我递了一根。
我的话本来就没有问题，所以我就把别墅的事情老老实实告诉了他们。他们听到乔三和㔿融为一体的时候，惊讶的表情不亚于我看到现场的表情，只是他们没有像郤昱一样表现出悲伤。
我身上没有打火机，就把烟拿在手里，因为手上有海水，烟很快就变软了。我看着那个领头，他的目光还停在我的肩上，我忍住扭头看肩膀的冲动，就这么看着他。
“你要知道，我们不是故意的，你刚刚说的话太具有歧义了。”那个领头的人站起来冲我伸出手，一副要拉我起来的样子。
我有点愣住，这就解决了？我肩上的符号有这么神奇？
我很想问，但是我知道我要保持沉默，我不能太无知，不然就很难维持现在这个局面。
我把衣服穿上，准备把背包捡起来的时候，一个人先我一步把背包捡起来了，他本来是想递给我的，但是他只是瞥了一眼背包，就直接拉开了拉链。
里面的炸药暴露无疑，他把炸药拿出来拿在手里，向我递来一个询问的眼神，与此同时，那些人都往我走了几步。
“别激动，这不是为了防止一些突发情况吗？”我讪笑着，突然看见他们后面的海面上有一艘船在朝这边过来。
我愣了一下，辨认了一下，不是那个渔民的渔船，但是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船这么巧会到这边来。看我看着他们后面愣住了，就有人回头去看，然后我们所有人就注视着那艘船，炸药的事情被暂时放在了一边。
“不是我们的渔船。”我说。刚说完，就有什么东西打在了礁石上，崩起一点碎块。我对这个情况简直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有人开了枪。
这十个人不愧是跟着乔三这么多年的，第一枪打响以后他们马上就跳进了水里，我还在想对策的时候，他们已经全部潜下水了，我的背包就被丢在一边。
我暴露无遗，有几枪就朝我来了，只是海上颠簸，子弹并没有打中我，全打在了我周围。
我抓着背包跳进水里扒着礁石，一只手拽着背包让背包挂在礁石上，防止炸药受潮，听声音就知道船近了。
“怎么办？”有人问我。
“如果你们有人投掷很厉害的话，我觉得可以把炸药丢到船上去。”我刚说完，船上的人就开始对着我们扫射，距离近了以后枪声非常明显，好在有礁石挡住，除了崩起来的碎块打在我们头上，没有人中枪。
“等他们近了我们可就完了。”一个人说。
我脑子里还在想这些人是什么人，探头看了一下他们离我们的距离，估算着他们靠近礁石到上礁石的时间。我冲领头的那个伸出手说：“打火机。”
他只是愣了一下，就把打火机递给我了，我试了一下，还好是防水的。我记得施干跟我说过这个炸药的引线能烧五秒左右，只要算好时间点燃把背包留在礁石上，他们只要踏上礁石就肯定中招。
那就需要有个人引他们站上礁石，而不是船绕过礁石。
“引线要五秒。”我把背包塞进那个领头人的手里，顺道把打火机塞给他，抓着他的手去摸了礁石内凹的那个地方，“我们引他们下来，你躲在这里。”
虽然我不太会游泳，但是要浮在水面上还是不成问题的，我脚一蹬礁石就出去了几米，我一暴露在他们的视线里，马上就有人朝我射击，我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猛吸一口气就往下潜。
我先暴露出来了，后面的人再跟着我出来，陆陆续续的，分散了很大一部分注意力，那个领头的缩在礁石那里，我没有把握那些人一定会上礁石，但是既然船上射击不准的话，上礁石就是最好的办法，而我们陆陆续续离开礁石，就会给他们造成一种礁石那里已经没有我们的人的假象。
我是游得最慢的，有几次子弹打进水里就擦着我的大腿过去，我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往下潜，所以我的下潜距离是最短的，加上我在最后，几乎所有子弹都在集火我。
见打了几次没打中我，那些人果然从船上下来了，他们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那个背包上，只顾着看着我们打。
我看见那个领头人缩进水里的时候就知道，炸药被点燃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潜进水里规避风险，我刚吸一口气，就看见礁石上的人扛了个鱼枪出来。
爆炸和鱼枪发射几乎是同时的，我被海水一波一波往脸上盖，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腰侧一阵剧痛，我整个人就被极快的速度带着往下面去了。
血很快就从我腰侧蔓延出来，海水浸着伤口，伤痛被加剧，我差点一口气没憋住，先抬手捂住了口鼻。
我不知道是不是爆炸造成的混乱让那些人没有注意到我，我颤抖着伸手摸了摸我的身体，还好，我没有被刺穿，这东西只是擦着我的腰侧过去了，穿过了我的衣服把我钉在一块水下礁石上。
我用了点力想把鱼枪拔出来，但是这东西没入礁石的深度比我想的深，而且我一用力就造成了伤口的撕裂，疼得我差点昏过去。
我知道只有等血水蔓延上去了，他们才有可能知道我不见了，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这么久。
我已经到了憋气的极限，还是不见有人来救我，我再次试着想把鱼枪拔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有个人朝我游了过来。
我心里感谢他八辈子祖宗，等这个人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人居然是老黑。
我一下就愣住了，他游过来脚踩着礁石身子后仰，用力把鱼枪拔了出来，然后一手拽着我的衣服就把我往上送。
一出水我就猛地吸了一大口气，肺部剧痛，刚刚那个深度如果不是鱼枪带着我下去的，我自己根本就潜不下去。
老黑二话没说带着我继续游，出水以后我先是看了看周围，就发现水面上的情况非常焦灼。又有一艘船出现了，不是从我们来的方向来的，两艘船上的人在火拼，由于船与船之间的距离有点遥远，看起来双方都没有受损，但是没有人的注意力在我们这些水里的人身上。
“你不会是从东南亚赶过来救我的吧？”我一只手捂着腹部，完全使不上力气，一边担心流的血会不会吸引来鲨鱼什么的。
老黑没回答我，他带着我游到船边的时候，上面就有人放了梯子下来，我咬牙顺着绳梯上去，一上到甲板上脚就软了，直接栽倒在甲板上。
“你以为什么人都是好人吗？”老黑跟着我上来，撕开我的衣服看我的伤口。
我没回答他，老黑招招手叫人给我处理伤口，冷笑着蹲在我边上看着我，说：“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本事去肃清乔老爷子的人。”
“我没有肃清。”我反驳他，“我在选人。”
老黑一巴掌拍在我脑门上，我的后脑勺撞在甲板上，震得我耳朵里“嗡”的一声，出现了耳鸣。
“你本来就不应该联系他们。”老黑点了根烟塞进我的嘴里，紧接着我腰侧的伤口一疼，我只能咬紧烟。
“为什么？”我问。
老黑看了看还在火拼的那边，对我说：“我们都是棋子，死不死不是看你是什么身份，而是看乔老爷子留下的活人名单里有没有你。”
这有点超出我的认知范围了，我没说话，就看着老黑，实际上这么叼着烟我也说不出什么清楚的话来。
老黑指指我的肩膀对我说：“你这个符号就是一个救命符，有这个符号你才能活。”
“这个我昨天还没有。”我说。
老黑脸上就出现了一个疑惑的表情，他站起来看了看海面，重新坐下，说：“刚刚那些人，全是乔老爷子的人，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我顿了一下，开始思考老黑说的“那些”包不包括朝我们开枪的人。那十个人是乔三的人我当然知道，但是如果朝我们开枪的也是乔三的人，那这个事情就非常有趣了。
看起来是一个我的集结计划，其实是我主动送上门给了他们一个我的位置，主动送死。
我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应该是缝了几针，没打麻药我也硬挺过来了，伤口太疼了，拉扯着我的神经。
“你的意思是，一开始乔三就没想我活着。”我突然发现我说话变得有气无力的，看着甲板上的一滩血水，我觉得自己更虚弱了。
老黑不置可否，我看了看他，说：“炸药不是被引爆的，是你的人打爆的。”
老黑就冲我笑笑，我冷下脸来，挣扎着坐了起来，开始回想前几分钟的事情。
乔三的人一开始的时候就想我死，从我说出“出海”这两个字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选好了水性好的人来杀我，他们自导自演一出戏的目的是什么？是在规避风险。如果他们这个时候顺势杀了我固然是好的，可是如果我就是这么命大没有死坚持到那个渔民来了，他们做的太绝只会被拆穿。
我看着老黑，有气无力地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老黑就冲我一挑眉说：“你现在知道问这个问题了？在东南亚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你就该问我了。”
我没力气再问第二遍，老黑给我递了水，说：“我朝你开过枪，但是我没有杀死你，我觉得凭这个你就可以信我了。我的事情远复杂的多，如果你不想牵扯太多的话，最好别往下问了。”
我小口喝了几口，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还记得那个缅甸人吗？”老黑问我，“是我的人，你也不用感到惊讶，我一开始就是和哑巴一起做事的，他的人我认识也不奇怪。”
“他怎么了？”我说。
“你们走的那天，乔司南说你要去干大事，他和我说了，我觉得按照你的智商，指不定做点什么傻事出来，所以就带着人来了，还被我赶上了。”老黑冲我笑。
我有点笑不出来，乔三还有个存活名单是我没想到的，也就是说这些人对其他人的信任是建立在这份名单上的，我不在这份名单上，即使我是乔三的后代，他们一样会杀了我。
对乔三我已经说不出来该不该恨了，我抬起手摸了摸肩上那几个符号，老黑也很有兴趣地看着我说：“我倒是好奇你这个符号是怎么来的，知道这个事情的人可不多。”
这个符号肯定是昨天晚上刺上来的，别墅里有机会接触到我做这件事的，只有郤昱。
“你能先带我回去吗？”我看着老黑。
老黑冲我点点头，站起身离开了，我吹着海风，觉得脑子里的思绪和我头发一样乱糟糟的。太混乱了，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一个莫名其妙的方向发展。
我知道我只身一人来这里显得我很呆，但是这算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我的脸在礁石上狠狠擦了一下，半个身子都已经没入海里了，我把背包就势一丢，本来是想缩进水里的，但是那两个人直接揪着我的衣服就把我拖上来了。
我感觉我的肚子一凉，那两个人还揪着我的衣服，领头的那个就看着我的腹部——他肯定是领头的，因为他的坐姿非常嚣张——然后他就叫边上两个人把我的衣服脱了下来。
我身上的伤口在他们面前暴露无遗，我只觉得奇怪，他们没有马上对我下手，应该是还要问我些什么，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又是怎样？
“你们应该没有什么特殊的嗜好。”我说着，把衣服拽回来抱在胸前。
那几个人快速地交换了下眼神，领头那个就对我说：“坐下我们先谈谈。”听他的语气居然有点缓和了，我忍不住看了看我身上，居然在我的肩上看见了几个刺青一样的小字。
我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就发现这不是汉字，应该是什么特殊符号，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看这个情况，这几个符号对乔三的人来说意义非凡。
我不知道这符号是什么时候印在我身上的，但是这东西暂时救了我一命。
“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领头的那个拿出烟来叼上，居然还给我递了一根。
我的话本来就没有问题，所以我就把别墅的事情老老实实告诉了他们。他们听到乔三和㔿融为一体的时候，惊讶的表情不亚于我看到现场的表情，只是他们没有像郤昱一样表现出悲伤。
我身上没有打火机，就把烟拿在手里，因为手上有海水，烟很快就变软了。我看着那个领头，他的目光还停在我的肩上，我忍住扭头看肩膀的冲动，就这么看着他。
“你要知道，我们不是故意的，你刚刚说的话太具有歧义了。”那个领头的人站起来冲我伸出手，一副要拉我起来的样子。
我有点愣住，这就解决了？我肩上的符号有这么神奇？
我很想问，但是我知道我要保持沉默，我不能太无知，不然就很难维持现在这个局面。
我把衣服穿上，准备把背包捡起来的时候，一个人先我一步把背包捡起来了，他本来是想递给我的，但是他只是瞥了一眼背包，就直接拉开了拉链。
里面的炸药暴露无疑，他把炸药拿出来拿在手里，向我递来一个询问的眼神，与此同时，那些人都往我走了几步。
“别激动，这不是为了防止一些突发情况吗？”我讪笑着，突然看见他们后面的海面上有一艘船在朝这边过来。
我愣了一下，辨认了一下，不是那个渔民的渔船，但是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船这么巧会到这边来。看我看着他们后面愣住了，就有人回头去看，然后我们所有人就注视着那艘船，炸药的事情被暂时放在了一边。
“不是我们的渔船。”我说。刚说完，就有什么东西打在了礁石上，崩起一点碎块。我对这个情况简直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有人开了枪。
这十个人不愧是跟着乔三这么多年的，第一枪打响以后他们马上就跳进了水里，我还在想对策的时候，他们已经全部潜下水了，我的背包就被丢在一边。
我暴露无遗，有几枪就朝我来了，只是海上颠簸，子弹并没有打中我，全打在了我周围。
我抓着背包跳进水里扒着礁石，一只手拽着背包让背包挂在礁石上，防止炸药受潮，听声音就知道船近了。
“怎么办？”有人问我。
“如果你们有人投掷很厉害的话，我觉得可以把炸药丢到船上去。”我刚说完，船上的人就开始对着我们扫射，距离近了以后枪声非常明显，好在有礁石挡住，除了崩起来的碎块打在我们头上，没有人中枪。
“等他们近了我们可就完了。”一个人说。
我脑子里还在想这些人是什么人，探头看了一下他们离我们的距离，估算着他们靠近礁石到上礁石的时间。我冲领头的那个伸出手说：“打火机。”
他只是愣了一下，就把打火机递给我了，我试了一下，还好是防水的。我记得施干跟我说过这个炸药的引线能烧五秒左右，只要算好时间点燃把背包留在礁石上，他们只要踏上礁石就肯定中招。
那就需要有个人引他们站上礁石，而不是船绕过礁石。
“引线要五秒。”我把背包塞进那个领头人的手里，顺道把打火机塞给他，抓着他的手去摸了礁石内凹的那个地方，“我们引他们下来，你躲在这里。”
虽然我不太会游泳，但是要浮在水面上还是不成问题的，我脚一蹬礁石就出去了几米，我一暴露在他们的视线里，马上就有人朝我射击，我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猛吸一口气就往下潜。
我先暴露出来了，后面的人再跟着我出来，陆陆续续的，分散了很大一部分注意力，那个领头的缩在礁石那里，我没有把握那些人一定会上礁石，但是既然船上射击不准的话，上礁石就是最好的办法，而我们陆陆续续离开礁石，就会给他们造成一种礁石那里已经没有我们的人的假象。
我是游得最慢的，有几次子弹打进水里就擦着我的大腿过去，我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往下潜，所以我的下潜距离是最短的，加上我在最后，几乎所有子弹都在集火我。
见打了几次没打中我，那些人果然从船上下来了，他们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那个背包上，只顾着看着我们打。
我看见那个领头人缩进水里的时候就知道，炸药被点燃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潜进水里规避风险，我刚吸一口气，就看见礁石上的人扛了个鱼枪出来。
爆炸和鱼枪发射几乎是同时的，我被海水一波一波往脸上盖，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腰侧一阵剧痛，我整个人就被极快的速度带着往下面去了。
血很快就从我腰侧蔓延出来，海水浸着伤口，伤痛被加剧，我差点一口气没憋住，先抬手捂住了口鼻。
我不知道是不是爆炸造成的混乱让那些人没有注意到我，我颤抖着伸手摸了摸我的身体，还好，我没有被刺穿，这东西只是擦着我的腰侧过去了，穿过了我的衣服把我钉在一块水下礁石上。
我用了点力想把鱼枪拔出来，但是这东西没入礁石的深度比我想的深，而且我一用力就造成了伤口的撕裂，疼得我差点昏过去。
我知道只有等血水蔓延上去了，他们才有可能知道我不见了，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这么久。
我已经到了憋气的极限，还是不见有人来救我，我再次试着想把鱼枪拔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有个人朝我游了过来。
我心里感谢他八辈子祖宗，等这个人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人居然是老黑。
我一下就愣住了，他游过来脚踩着礁石身子后仰，用力把鱼枪拔了出来，然后一手拽着我的衣服就把我往上送。
一出水我就猛地吸了一大口气，肺部剧痛，刚刚那个深度如果不是鱼枪带着我下去的，我自己根本就潜不下去。
老黑二话没说带着我继续游，出水以后我先是看了看周围，就发现水面上的情况非常焦灼。又有一艘船出现了，不是从我们来的方向来的，两艘船上的人在火拼，由于船与船之间的距离有点遥远，看起来双方都没有受损，但是没有人的注意力在我们这些水里的人身上。
“你不会是从东南亚赶过来救我的吧？”我一只手捂着腹部，完全使不上力气，一边担心流的血会不会吸引来鲨鱼什么的。
老黑没回答我，他带着我游到船边的时候，上面就有人放了梯子下来，我咬牙顺着绳梯上去，一上到甲板上脚就软了，直接栽倒在甲板上。
“你以为什么人都是好人吗？”老黑跟着我上来，撕开我的衣服看我的伤口。
我没回答他，老黑招招手叫人给我处理伤口，冷笑着蹲在我边上看着我，说：“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本事去肃清乔老爷子的人。”
“我没有肃清。”我反驳他，“我在选人。”
老黑一巴掌拍在我脑门上，我的后脑勺撞在甲板上，震得我耳朵里“嗡”的一声，出现了耳鸣。
“你本来就不应该联系他们。”老黑点了根烟塞进我的嘴里，紧接着我腰侧的伤口一疼，我只能咬紧烟。
“为什么？”我问。
老黑看了看还在火拼的那边，对我说：“我们都是棋子，死不死不是看你是什么身份，而是看乔老爷子留下的活人名单里有没有你。”
这有点超出我的认知范围了，我没说话，就看着老黑，实际上这么叼着烟我也说不出什么清楚的话来。
老黑指指我的肩膀对我说：“你这个符号就是一个救命符，有这个符号你才能活。”
“这个我昨天还没有。”我说。
老黑脸上就出现了一个疑惑的表情，他站起来看了看海面，重新坐下，说：“刚刚那些人，全是乔老爷子的人，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我顿了一下，开始思考老黑说的“那些”包不包括朝我们开枪的人。那十个人是乔三的人我当然知道，但是如果朝我们开枪的也是乔三的人，那这个事情就非常有趣了。
看起来是一个我的集结计划，其实是我主动送上门给了他们一个我的位置，主动送死。
我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应该是缝了几针，没打麻药我也硬挺过来了，伤口太疼了，拉扯着我的神经。
“你的意思是，一开始乔三就没想我活着。”我突然发现我说话变得有气无力的，看着甲板上的一滩血水，我觉得自己更虚弱了。
老黑不置可否，我看了看他，说：“炸药不是被引爆的，是你的人打爆的。”
老黑就冲我笑笑，我冷下脸来，挣扎着坐了起来，开始回想前几分钟的事情。
乔三的人一开始的时候就想我死，从我说出“出海”这两个字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选好了水性好的人来杀我，他们自导自演一出戏的目的是什么？是在规避风险。如果他们这个时候顺势杀了我固然是好的，可是如果我就是这么命大没有死坚持到那个渔民来了，他们做的太绝只会被拆穿。
我看着老黑，有气无力地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老黑就冲我一挑眉说：“你现在知道问这个问题了？在东南亚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你就该问我了。”
我没力气再问第二遍，老黑给我递了水，说：“我朝你开过枪，但是我没有杀死你，我觉得凭这个你就可以信我了。我的事情远复杂的多，如果你不想牵扯太多的话，最好别往下问了。”
我小口喝了几口，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还记得那个缅甸人吗？”老黑问我，“是我的人，你也不用感到惊讶，我一开始就是和哑巴一起做事的，他的人我认识也不奇怪。”
“他怎么了？”我说。
“你们走的那天，乔司南说你要去干大事，他和我说了，我觉得按照你的智商，指不定做点什么傻事出来，所以就带着人来了，还被我赶上了。”老黑冲我笑。
我有点笑不出来，乔三还有个存活名单是我没想到的，也就是说这些人对其他人的信任是建立在这份名单上的，我不在这份名单上，即使我是乔三的后代，他们一样会杀了我。
对乔三我已经说不出来该不该恨了，我抬起手摸了摸肩上那几个符号，老黑也很有兴趣地看着我说：“我倒是好奇你这个符号是怎么来的，知道这个事情的人可不多。”
这个符号肯定是昨天晚上刺上来的，别墅里有机会接触到我做这件事的，只有郤昱。
“你能先带我回去吗？”我看着老黑。
老黑冲我点点头，站起身离开了，我吹着海风，觉得脑子里的思绪和我头发一样乱糟糟的。太混乱了，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一个莫名其妙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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