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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平行时空?

    “我也去帮忙。”我说着,就想推开卫见山,但是卫见山却死死挡在我前面,说:“不行。”

    我愣了一下,就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不然也不会大半夜这么多人都聚在一起,而且看钟鱼刚刚的表情就知道,这个人肯定是受了很重的伤,或者是他受的伤很奇怪,那我就更要去看一眼了。

    我刚想使个巧劲把卫见山推开,就听见篝火那边传来了撕心裂肺的一声嘶吼声,我一下就愣住了,然后人群就开始骚动,卫见山猛地回头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力气松了一点,我马上就挤出了帐篷。

    我跌跌撞撞走到篝火前面的时候,看见那个人身上的皮肤全都溃烂了,说不出的怪异,以至于我看见伤口的时候都失神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他的伤口。

    他身体表面的伤口看起来很像是蜡烛被烧化以后蜡流下来挂壁的情况,身上全是那样的小疙瘩,可是那小疙瘩一眼就能看出是他的皮肉,就好像他整个人的表皮融化了一样,我甚至看不出来他的脸在哪里,我一直以为我看见的是他的正面,直到伍四把他翻了一面,我才发现我刚刚看的是他后脑勺。

    他四肢全都折断了,被折断成了很多节,我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正好撞到卫见山,卫见山一只手扶住我,伍四看了我一眼,说:“别激动,不然你的伤口会流血。”

    钟鱼就冲过来挡住我的视线,叫我回去,我一下觉得有点气短,脚下一软,钟鱼和卫见山一起扶着我,我缓了一会儿,说:“褚游他们都没回来?”

    “没有。”卫见山沉声说,“这个人他不是自己回来的,是被丢出来的。”

    我又用力深呼吸了几口,稳住自己的心情,看着钟鱼和卫见山说:“我去看看。”

    “伍四说你不能激动。”钟鱼拦住我,“那边伍四会处理,你看了也没用。”

    我突然看向卫见山,卫见山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他的目光一直在看着那边,他发现我在看他,就看向我,问我怎么了。

    “你担心吗?”我问。

    卫见山就沉默了,他看了一会儿篝火,然后看向我和钟鱼,说:“其实如果你们今天晚上没有出来,我现在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现在走吗?”我问。

    钟鱼看了我额头一眼,说:“你怎么好意思说这句话的?我都还没说。”

    卫见山愣了一下,钟鱼就转身进了帐篷,把背包拿出来,我去把我的背包拿出来,然后我和钟鱼就一起站在那里看着卫见山,卫见山动了一下,我看得出来他很纠结,于是我看了钟鱼一眼,我们俩一起朝我们准备前进的方向走。

    没走出几米,我就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但是这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所以我回头看了看,就看见了卫见山和乔司南,乔司南单手提着一个包,嘴里叼着烟,看了我们一眼,说:“帐篷都不拿,你们是打算睡大街?”

    我一下就心虚了,要是在卫见山他们面前逞一下强我还能行,要我在乔司南面前逞强,我还是会有点害怕。

    “走啊。”乔司南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说,“就你这么折腾,你能活到现在我都觉得是个奇迹。”

    我松了口气,虽然乔司南在数落我,但是至少他没有赶我走。

    我跟上乔司南的脚步,说:“伤口好很多了,我的身体自愈能力挺强的。”

    乔司南轻笑一声,开始走在最前面带路,我回头看了看卫见山,卫见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衣服,他正在把手腕上的扣子扣上,然后接过钟鱼递过去的一个水壶。

    我们又往前走了几米,我听见后面又有人跟来了,回头一看,是卫也和施干,我干脆站定在原地,说:“还要不要等等伍四啊?”

    “你怎么知道?”卫也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走到前面去,“他在收拾东西,马上就来,那个人已经死了,没救了。”

    乔司南在最前面,他不耐烦地朝我们大喊:“跟上点行不行?就你们这身体素质,能干些什么?”

    “老乔,你人身攻击不带这样的,你说小封封就说他,为什么要把我们一起带上?我和小山山的能力还是很强的。”钟鱼也大喊着回应,然后揽着卫见山往前走。

    人一个个从我身边走过,我忽然有点恍惚,直到伍四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我才回过神来,伍四看着我的额头说:“看起来伤口是好了不少,这几天我没好好给你检查过,但是看情况还不错。”

    “我说了我的自愈能力很强的。”我朝伍四笑笑,我们俩跟着大部队往前走,伍四把收好的帐篷往前递,大家分着把帐篷带上,继续出发。

    卫也和施干本来是走在前面的,但是他们两总是习惯性殿后,所以就渐渐放慢速度走到了我和伍四后面,一如当初在雨林里他们的梯队。

    前面突然响起一声口哨,我打起手电看了看前面,已经看不见前面的人了,卫也在后面回了一声口哨,对我和伍四说:“前面右转,他们先去了。”

    我点点头,看了卫也一眼,他看起来很悠闲,但是他的目光一直在看着两边的墙壁,皱着眉,似乎发现了壁画的秘密,然后他就扭头和施干说了几句,施干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然后点点头。

    我忽然觉得,和卫也比起来,我实在算不上一个好的引领者。

    我们走了几个岔路,我就发现,越往前壁画就越清晰了,但是这些壁画看起来并没有实际的意义,画的都是一条条的树根,树根上跪着几个小人,似乎手里有什么东西,但是这些小人的手都被人刮掉了,只能看出来一个模糊的大概,我看着就觉得奇怪,这壁画的破坏痕迹看起来很新,应该是最近的事。

    我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看,就发现每个小人的手都被刮掉了,我拿出手机照了几张,一边低头走一边研究,突然就撞到了人。

    我停下,就看见伍四面色沉重地看着前面,我扫了一眼,一下就愣住了。

    前面没有路了,被密密麻麻的树根挡住了,而且卫见山他们也不在前面。我回头看了一眼,就发现卫也和施干也不见了,现在我和伍四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前后的路都被树根堵死了。

    “刚刚来的时候肯定不是这样。”我说,“这些树根是后来的。”

    伍四想上前去摸一下树根,被我制止了,我扯出挂在脖子上的哨子吹了一声,然后侧耳仔细听着,很快就听到了回应,只是这回应显得非常遥远。

    “不太对劲。”我咬着哨子说,“卫见山他们不会走那么远的,即使是赶路,他们也会等着我们。”

    伍四揉了揉太阳穴,说:“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什么?”我顿了一下,感受了一下身上各个部位的感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刚想再问伍四,就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在墙上了,他一只手扶着头,皱着眉,说:“我觉得我头要裂开了,你有没有听到有人说话?”

    我过去扶他,就发现他已经开始冒冷汗了,他在医药箱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一针试剂给自己扎了,然后就坐在地上缓了缓,我看着他,突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伍四的脖子在密支那受过伤,那蛊咬住他的地方有两个血洞,虽然后面伤口好了,但是因为蛊在身体里留了毒素,所以伍四的脖子后面有两个对称的黑点。

    但是这个伍四的脖子后面没有,干干净净的。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站起来,从裤子包里摸出烟来点了一根,表面上很平静地走开,背对着伍四,猛地抽了口烟,开始回忆来的这一路。

    伍四一直在我前面,我一直都能看见他,如果是半路被换了,我肯定能发现,但是伍四一次都没有从我视线里消失过,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性,一开始来的就不是真的伍四。

    我沉思着,突然就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我被吓了一跳,扭头看见伍四,伍四一脸狐疑地看着我,说:“你怎么了?我叫你半天了,我好多了,我们要怎么出去?”

    我抹了一把脸,往前走到树根面前看了看,树根交错得没有那么紧密,我抽出匕首卡在缝隙里用力翘了一下,就把两根树根分开了。

    缝隙里突然出现一张人脸,贴的极其近,一下就凑了上来,吓得我慌忙收回刀,可是那张人脸太诡异了,就好像营地里那张烧化掉的人脸一样。

    我突然就开始恐惧树根后面的东西,那东西不停地在挠着树根,发出“咔咔咔”的声音,我身上的汗毛一下就竖起来了,我回头想叫伍四快跑,一扭头却发现伍四狞笑着看着我,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

    伍四一直是随行医生,除了手术刀,他不会带任何刀具。

    我心一沉,突然那边的树根就爆开了,紧接着我就觉得我的手臂一阵剧痛,我低头一看,就看见那个融化人已经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臂了,我的手臂表层皮肤马上就开始融化,露出里面猩红的肉,紧接着我的肉就好像蜡一样,也化掉了,白骨马上就露出来了。

    我用力甩开他,但是伍四在后面捅了我一刀,然后那个人就继续扑了上来,直接把我整个人按在他身体下面,我的全身都传来烧灼感,甚至我的喉咙已经被融化了一半,我已经喊不出声音来了。

    我眼前一黑,就觉得身上的感觉全都消失了,然后我的眼前开始渐渐出现光亮,直到有个人拍了我的肩一下,我才猛地回过神来。

    “怎么了?”钟鱼一脸疑惑地看着我问,“做噩梦了?”

    “什么?”我觉得我冷汗都出来了,伸出手摸了一把脸上,额头上的纱布果然已经湿了。

    “你梦到什么了?”钟鱼一边朝伍四招手,一边回头看我,“我看你也挺安静的啊。”

    我一看见伍四就觉得有点恍惚,伍四拿着纱布和药过来,一边小心翼翼地把我的纱布拆掉,一边轻声说:“你的伤口恢复地确实很不错,看起来你的自愈能力确实强。”

    我觉得我的脑子一下短路了,我看了看四周,大家的帐篷都已经搭起来了,中间堆了篝火,大家都围着篝火坐,我还看见了一个小炉子,卫也蹲在炉子面前好像在煮东西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彻底死机了,“刚刚你们都不在。”

    “什么?”钟鱼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我们一直都是一起往前走的啊。”

    我呆滞地看着钟鱼,钟鱼也看着我,然后他脸上的表情就渐渐变得不自然了,他扭头叫了一声卫见山,卫见山过来蹲在我边上,问钟鱼怎么了。

    “小封封开始说胡话了。”钟鱼一脸严肃地看着卫见山,“你说是不是伤到脑子了?”

    卫见山看了我一眼,习惯性地伸出手来摸我的额头,我打下他的手,说:“我很肯定我现在很清醒,但是这个情况让我觉得我疯了,或者说我在做梦。”

    卫见山还是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和钟鱼互相看了一眼,钟鱼说:“不如你说说,你觉得现在的情况应该是什么样的?”

    “我可能已经死了。”我说。

    钟鱼看起来非常不解,他搓着额头,我感觉他能把皮搓掉,搓了一会儿钟鱼就抬起头来看着我,说:“那我也死了?”

    我沉默了一下,我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是疼的,不是在做梦,但是刚刚被融化的那种痛苦也不是假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和钟鱼同时说道,然后钟鱼非常纳闷地看着我,说:“我们一起赶了一天的路,路上我们还说过话,可是你现在为什么表现出一副你真的刚死完回来的样子来?”

    “因为刚刚我就是死了啊。”我着急了,钟鱼也着急了,他以为我在说丧气话,就抬起手想打我,但是被卫见山拦住了。

    “也许乔封没有撒谎。”卫见山说着,就看向我,“但是我能很肯定地告诉你,这一天你都和我们在一起,我们这么多人都能作证,所以不管你刚刚觉得你经历了什么,都不可能是真的。”

    我顿了一下,然后迅速在脑子里把思路理了一遍,然后一字一句地说:“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一直在赶路。”

    “是的。”钟鱼很用力地点点了点头,“我们非常确定,我们这么多人,不可能都骗你吧?再说骗你有什么好处?”

    我点了点头,说:“但是现在有个情况,我要和你们说一下。”于是我站起来,把所有人叫到了一起,我们围着篝火坐,我说:“钟鱼说我一直和大家在一起,但是我刚刚看到的不是这样的。”

    “啊?”卫也一边搅着锅一边看了我一眼,“你出现幻觉了?”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把刚刚的情况全和他们说了,我看见所有人的表情都从一开始的好奇和冷静变成了震惊和不可思议,他们都看着我,然后卫也说:“你是不是脑子太疼了?”

    “他的伤口恢复得很好,没有伤到脑神经。”伍四说,然后他就看向我,“怎么在你的幻觉里,我变成坏人了?”

    “关键不是这个。”乔司南沉声说,“乔封想说的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在我们看来他一直和我们在一起,甚至还和我们说话,但是在他自己看来,他经历的就是他和我们说的那些。”

    “撞邪了?”钟鱼挠挠头,一脸不解地看着我,“我懂你的意思了,但是我不是很想懂。”

    卫见山一直没说话,这个时候他就叹了口气,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