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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危险还是来了

    十点,并不是很晚。尤其是八月的夜风如此舒爽,小区里还有很多人在散步。

    电梯口,李默一边等着电梯一边查找关于民族技艺的资料。

    电梯来了,李默进了电梯,有人跟着进来了。

    李默按了23楼的电梯键,这才发现身边人并没有按。

    李默没有多想,电梯在五楼停下,李默走出电梯,那人随后而出。李默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刚要回头去看,就被那人抓住了头发。

    那人一边拽着她往楼梯间去,一边轻笑,“果然,真人比视频中更好看,身材真好。”

    “放开。”李默挣扎着,用包包向那人砸去。她的包里常年备着雨伞、水杯,即便是毫无章法的乱打,也着实让那人吃痛。

    “妈的,还是个小辣椒。”那人脑袋受了一击,手下一松,李默趁机向外跑去。只是还没跑到楼梯口,就被那人抓了回来,一个巴掌打在脸上。

    李默只觉得半边脸火辣辣的疼,看着那人,脑海中没有一丝关于此人的记忆。

    “你是说?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你没有得罪我,我只是喜欢你。”那人说着,狞笑着,“我是你的粉丝,我关注你很久了,之前我就给你发过信息,你不记得了吗?”

    李默恍然,原来这就是之前给徐之楠发消息的人。原来,把她当作阿楠了。

    “是你。”

    “是我。你看起来和视频中有些不一样,不过够味。我喜欢你很久了,真的很喜欢,你怎么就不回我消息呢?找到这里可是花费了我很长的时间。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嗯?”男人说着又一巴掌打在了李默的脸上,“我那么喜欢你,你怎么跟别的男人好了?你怎么可以跟别的男人好?”男人将她绑在楼梯扶手上,一双眼在她身上打转,“身材真好。”

    李默双手被缚,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想要呼喊,却被男人欺身而上。

    “滚开。”男人捏着李默的下巴,毫不留情地咬了上去。

    愤怒充满胸腔,李默用力咬住男人的舌头,男人吃痛松开,又一巴掌打过去。

    李默的脸颊肿胀,唇边都是血,那人却是笑呵呵地,“果然够带劲。”说着就向李默走过去,手刚碰上李默的肩膀,有人踹开了门。

    李默没想到会是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以这番模样出现在他面前。李默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狼狈,只是感受着男人温暖的臂膀,一如多年前一般。

    医院里,李默躺在病床上,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男人站在一边,静静地望着她。好半晌,这才有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喝水吗?”

    “你怎么会在那里。”

    几乎是同时开口,李默这才转过脸,红肿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疏离。

    “楠楠没有回家,我给她送东西。”明明,明明是想见她的,可说出口却是这样的理由。

    “哦。”李默在期待什么呢?不知道。只是听到这样的答案,心里有释然也有冷。“不要告诉阿楠。”

    “你知道的,我瞒不住。”徐之砚倒了杯水,放上吸管,送到她嘴边,“而且,我也不想瞒。”

    李默看了他一眼,喝了口水,“你知道阿楠的性子,要是让她知道了,我定然不会安生。”

    “你现在要好好休息。”给她掖了掖被子,徐之砚道,“睡吧,其他的事有我。”

    李默这一夜睡得很不安稳。其一是因为脸很痛,其二是因为他一直都在。

    是的,徐之砚在。

    李默在那一刻想过很多人会出现救自己,但独独没有想过徐之砚。

    就像是三年前那一夜,她没想到那人会是徐之砚,在他怀里,她有一如往昔的安心。

    明明,明明这颗心不想在为他悸动,明明说着放下的。可为什么他一靠近,她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跳动。那么强烈,强烈到让人无法忽略。

    李默是被一阵阵的哭泣声吵醒的。

    “别哭了,我又没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哭丧呢。”

    “默默,默默你醒了。”徐之楠一边擦着泪,一边哽咽开口,“默默,你疼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他真的会找过来,我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默默,对不起,对不起。”

    “阿楠,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别哭了。”李默看了眼边上站着的男人,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接收到她的眼锋,徐之砚这才解释说徐之楠去她那里睡觉,她一晚上没回去她不放心就给他打了电话。

    所以,他就把事情说了一遍。话还没说完,徐之楠就哭哭啼啼地往医院去,不知道的真以为她去给谁哭丧呢。

    “默默,那个人已经被抓起来了,你放心,以后我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徐之楠看了眼李默,顿时,眼泪更多了,“默默,都怪我,那个人要找的是我,你这都是替我受罪。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越说越伤心,越哭越大声,最后还是护士过来提醒了几句,徐之楠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抽噎着。

    李默看着坐在一边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女孩,何曾见过她这般模样?

    徐之楠和她不同。她看着安静,实则内心坚韧。徐之楠虽然活泼,但内心柔软,是个最不得伤害的人。

    此刻,她想,幸好是她,若受伤的人是徐之楠,她不敢想。

    “阿楠。”

    “默默,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

    “哪里都不疼。我想喝粥,你去给我买点粥吧。”

    “喝粥,好,你想喝什么粥?”

    “红豆糯米粥。”

    “好,我去给你买,就去你最喜欢的那家,你等我。”

    “嗯。”李默不知怎的,一股悲怆涌上心头。这样的场景,很像几年前,那个时候,徐之楠在和抑郁坐斗争,每一天都是浑浑噩噩的。每一天,李默都要给她布置一定的任务,让她有事可做,这才让她走过了那段时间。

    李默很怕,怕回到从前,怕她的阿楠会丢失。

    “没事的,楠楠已经长大了,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徐之砚轻而易举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李默觉得这很恐怖,他什么时候这般了解她了。

    都说,只有熟悉才会了解。可徐之砚和她一直以来都只是认识的陌生人不是吗?什么时候他们竟然熟悉了?李默想不明白,此刻,也容不得她多想。

    脸虽消肿了,但依然很疼。尤其是嘴唇破了皮,想到昨天那个男人在她的唇上作祟,李默顿感恶心。

    “难受吗?”徐之砚轻轻拍着李默的背,李默缓了好一会,这才摇头。“喝点水。”

    “谢谢。”

    “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徐之砚听了她的话,没有多说什么,将她的杯子添满水,走出房间。

    一个人的房间,空荡荡的。李默拿出手机,想着请个假再处理一下工作,不曾想,就看见了微信中的消息。

    列表栏里,“她”和主编的消息赫然在目。

    她:你好。

    主编:?

    她:李默生病了,需要请几天假。具体天数还要待观察后再确定,先请三天的。

    主编:什么病?她怎么样了?你是哪位?

    她:目前在医院,医生说需要静养一段时日。我是她丈夫。

    李默的视线在丈夫两个字上定格。他竟然说他是她丈夫?他们已经离婚了呀。

    李默觉得很搞笑,她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时候,他置之不理。当她要脱身而出的时候,他又不依不饶。这算什么呢?他又把她当什么了?

    李默很委屈,不知道是脸太疼还是心太疼,李默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结婚的时候没有这样哭过,这三年不曾这样哭过,离婚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哭过。但这一刻,再也忍不住。万千头绪涌上心头,李默哭的难以自抑。

    徐之砚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哭声,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

    没有人知道看到李默被绑在楼梯口的时候他是怎样的愤怒。

    她红肿的脸,流血的嘴唇,还有模糊的眼神,每时每刻都在冲击着他的神经。

    如果杀人没有罪,他一定会把那个人碎尸万段。

    那一刻,徐之砚突然意识到李默对他而言到底有多重要。他不敢想,若是他晚到一会,若是他没有过去,若是他没有想见她,一切会怎么样。徐之砚不敢去想,他知道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认识她13年,在他面前的她,一向是笑着的,一向是坚强的。昨天他才意识到她的柔弱,她也只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女孩子。而他,都做了什么?

    放在门上的手终于还是放下,徐之砚站在门外,等里面的声音渐渐停止,这才推开门进去。

    许是哭累了,她闭着眼,睫毛还在轻轻颤动,脸上尤自带着还未干涸的泪。

    他轻轻地,轻轻地伸出手,却在触碰到的前一刻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