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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从阎澈的肩膀滚落了下来,霁承月双脚稳沾着雪面,向着尸体前行。

    在少年身体的一侧,单膝跪下,她没有悲伤,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原本沉重的脚步,多了些落寞。

    阎澈望着霁承月的背影,心想:他倒是短命,连魂魄都没有留恋,头七……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眸微扬道“阴时生人”

    ……

    霁承月将少年埋在了他常住的地方,纸人跳落在她柔软的掌心上,将从辛苦得来的幽冥之花放在退下,然后叽叽咕咕地说着。

    “已经不需要了呐!他走了”霁承月淡淡地看着它。

    纸人哭唧唧地一路小跑抱住她的大拇指。霁承月安慰道“没关系的,别哭。我们去给他报仇”

    纸人乖巧地擦去泪水,一副随时都可以战斗的模样。阎澈被她俩温馨的一幕触动了一下,但脸上还是装着冷淡的样子。

    幽冥之花离开冥界太久了,冷风吹过,它便碎成渣都不剩。霁承月觉得无所谓,反正人都没了,要它也无用。

    离开森林后,她通过灵符几天几夜的追踪来到了一座隐秘的山头,茂密的丛林,拨开即是蜿蜒曲折,连绵起伏的长城,放眼望去,令人惊叹不已。

    此时的霁承月意味深长地望着灵符所指向的地方,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大秦咸阳的街道上,普天同庆,陆陆续续的兵马回城。

    “你们听说了吗?白起将军这次也是大获全胜”

    “真的吗?”

    “真的真的”

    “太好了,天佑大秦”

    “你们看……”

    “是白起将军”

    “……”

    “好年轻啊”

    “年纪轻轻就是将军了,好厉害”

    “白起将军虽驰战沙场不久,可他熟读兵法用兵如神,人人皆知……”

    车行马踢,百姓欢呼。霁承月藏在人群里,望着那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心里道“他长高了!有点认不出,回头得找个机会问问,要个配方”

    看着白起笔直的腰板和那索长的腿,再回想她自己一米七多的身高,霁承月瞬间羡慕不已。

    “他会给的吧?会吧,不给就打到他愿意为止……”,霁承月嘴里一直叨念着,转身,又埋没进了人群之中。

    白起策马而行,仿佛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霁承月,心里暗道“是~她吗?明明……”

    两年前,他从军打仗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提前告假回去,路上那么的期待,到了家门口,小鹿乱撞的心都快溢了出来,开心地推门而入,一路大步跑着到厢房去找霁承月,可到了,映入眼帘的是那整洁的房内,早已长年无人住的痕迹。

    他以为她只是搬走了,所以去找了自己的母亲,可白母却告知白起“承月,在你那天回营里,她就突然消失了,我寻过她,但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又去了何处。只是某天,我思念过度她,在厢房的桌子上,找了这个”

    白母将信件递给了她儿子,白起拿过来看了看

    承月家中有事,告辞

    最后的落笔是一个小动物的脚印,白起不用想都知道是那只狐狸。但自那天起,他不是研究兵书,就是在练武的路上,完全没有成亲的想法,以致于白母想早日抱孙的想法,经常落空。

    白起怕她母亲伤心,常以公务繁忙为由,去营里,操练士兵

    “别指望你们这种水平能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剑未出,人先死,比比皆是,更别妄想那时敌人救你们,收起你们的惰性,若想加官进爵,就拿起你们武器,给我练”

    听军一席话,练兵台下士气大涨“是”

    傍晚,霁承月跟着寻着灵符,找到了一个可疑的人,跟着他进了一个牌名为楚馆的地方。

    但进去了,却又看不见了“人呢?躲哪了?”

    管事的姨娘见她容貌秀丽,冰肌玉骨隐然着一股书香清气,猜她来此另有他意,便道“姑娘在找什么?这里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你一个未出阁的,怕是不妥”

    “这不劳你费心,你闲着就一边待着,别妨碍我,我想你应该不想失业!还是说你想这里直接夷为平地?”霁承月的目光未曾落下她一眸,言语中带着威压。

    那姨娘扭捏着手中的帕子,但她却不敢逾越。

    下一秒,霁承月的眼神就像荣获猎物一样,站在歌姬挥舞的台上,看着楼上躲藏的人,贼笑道“嘻嘻~找到你了”,雷符御咒,狂追着“那里逃,现……”

    男子不停地闪躲着,朝他飞来的符纸,直到破窗而行,踩着瓦片向上,同时避着,随身一个单手扭转,翻越到瓦砖上,蹦到另外一个屋顶。

    “真难缠”,没办法,他只能一直跳一直逃。

    霁承月紧跟他其后,毫不吝啬地甩着怀里的符纸,直到一个不小心踩到了个空的,扬眉皱眼道“靠,谁这么没公德心?”,掉了下去。

    屋内,九尾狐,正贪婪地垂怜着男子的美色,抚摸着他半出窍的灵魂“噢!我的白虎哥哥,来,亲一下,唔……”

    殊不知,掉下的人影“原来是你”,仅是一瞬,霁承月就将它拍飞了出去“呃……咧”,然后一个温柔回手将白起的灵魂按了回去“……”

    白起懵眼睁开,看着两手撑开在他耳边,上下一臂之远的人,他以为是梦,不顾眼前人的感受,环手就是一挂,“你回来啦?”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霁承月无语死了,刚要脱离这种尴尬卧撑的姿势,就被身下的人,往怀里拉。两人衣着得体,可她也不是吃素的,宁死不从地强撑着。

    这时,灵识里传来一顿咆哮输出,道“霁~承~月,你们在干嘛?你居然在鬼混,他有什么好的?你看上他什么?问你话呢!!回答我……”阎澈看着外面这一幕,空间都快被炸没了

    “啊!阎大少,要炸了,要炸了”Miki环着阎澈逆时针极速飞旋着。

    霁承月此刻觉得脑疼“呃,阎少爷,能不能先搞清楚状况,再说了你凶什么?哈!?救我,懂?”

    “罢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阎澈关闭了两人的对话,无精打采地走回了房间。

    “嗯?好重的怨气”Miki停止了旋转,移到了一旁,望着阎澈身上肉眼可见的怨气。

    白起拉着身上的人,觉得费力,皮肤传入的温度,不像假的,刷得一下,睁大了双眼,看着满脸通红,青筋凸起的颈部,缩回了手“抱歉”

    “……”霁承月嗖的一声,惯性向后倒去,白起见状,刚要起身伸手,却被霁承月伸手阻止,只听嘭的一声,可想她摔得有多痛。

    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的白起,担心道“对不起……你~你还好吗?”

    摔落在床榻尾的霁承月,颤颤抖抖地从低下抓住了扶手道“呃~嘶,你说呢,周身痛”,转头撇向一切的罪魁祸首,狞笑道“臭狐狸,劳资不在,玩得挺花吖!这会倒学会装死了?”

    “……”九尾狐吓得紧闭双眼,魂在霁承月盯着它的那一刻就没了,这会说什么都不敢直视她。但它心惊胆颤的心跳声,出卖了它。

    霁承月假意甩符的一瞬,它立马跪地求饶,冷汗直流地道“饶命吖!承月大人,是~是白虎哥哥勾引人家先的”

    “血口喷人,我可没这癖好,信我”白起想都没想就连忙澄清,将断议正义的眼神投向霁承月。

    霁承月深知狐狸的癖好,嗤笑道“信口雌黄张口就来,倒更像你的作风,说吧,今晚想怎么个死法?”,说着,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个棍子。

    “能不死吗?呜呜~白虎哥哥救我……”九尾狐双腿发软,哭唧唧的。

    霁承月应道“可以”

    “真的吗?谢谢承月大人,还是你最好了,呜呜~”九尾狐像听到了救赎一样,急冲过去抱住了霁承月的大腿。

    白起看着,想着立刻马上将它从霁承月腿上剥离,然后清除关于它的一切气味,狠瞪了九尾狐一眼“哼”

    霁承月伸手抓住了九尾狐脖子的皮毛,提了起来,嘴角叠笑道“前提是你得帮我找个人,不管动用何种关系,掘地三尺,三天为期,我要见到他,打残也没关系,有口气问话就好,做得到吗?”

    “嗯嗯,可以,保证完成任务,别说人啦!就算魔都能易如反掌,承月大人,可否给点他的相关信息?”九尾狐诚诚恳恳道。

    霁承月一个手势

    “咻~”

    召回了追踪灵符,道“跟着它就能找到他”,指了指从窗户外飞进来的。

    “好的,小的这就去办,承月大人你坐等我的好消息”话没说完,九尾狐的音跟着跑。

    狐狸走后,就剩他们两人了。

    白起率先打破两人许久未见的话题,道“呵~天晚了,厢房还在,你早些休息,母亲那里我会解释清楚”

    “嗯好”霁承月没过多停留,拉开了门,头也不回就出去了。

    等脚步远离,白起的脸,才微微泛红,将手遮住了眼,回想着刚刚床榻上,自己的言行举止羞愧难当。

    想着“她刚刚是不是都看见了?会不会觉得我轻浮?我是不是吓到了她?所以,她才会不让我接住……我,呵~,罢了,改日抽空与她谈一谈”

    回到厢房的霁承月,想着“那人身上肯定有脏东西,不然今天他在郊外那里鬼鬼祟祟做什么,气死了,差一点就能手到擒拿,哎!算啦算啦,这次只能看那只臭狐狸,先睡觉,熬夜伤身……不过我好像忘了点什么,咦!不管了,睡觉睡觉”

    次日清晨,厢房外,风呜呜地吹着,声音传进了霁承月的耳朵,她蹦跶坐起,头发乱糟糟的,她突然想起,没来得及洗漱,一溜烟就进了灵符空间

    第一眼,就看到Miki在大厅戴着耳机无声蹦迪,霁承月顿时愣住。

    Miki见她回来,截停了电视机上的播放,道“主人,你回来啦?”

    霁承月怔了一下道“嗯,他还醒着吗?”

    “嗯!我看看……醒着喔!阎大少,还炸着,主人还有事吗?没有,我就继续蹦了哟!”Miki答道。

    “嗯好”霁承月本想放着不管的,可一想到,阎澈因此不还钱,她不得还多干几年才退休,一想到是这样,她就进来了。

    霁承月知道阎澈会反锁房门,所以她也没打算正常开门,一脚“嘭”倒“嘚嘚~”,她踩着门走了进来,道“阎少爷,好端端的你又发什么脾气?”

    “……”阎澈没理她,继续裹着被子生闷气

    霁承月也没惯着他,揪着被子,连同阎澈一起单手举起,然后将他竖起,揭下盖在脸上的被子道“不该解释一下吗?阎少爷,你这样让我很难办耶?承月自认没做错过什么事情。所以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阎澈没有说话,只是褪下被子,将她揽入了怀里。

    霁承月一脸嫌弃。心想:嘶~这家伙大清早的学什么别人整什么煽情,好大儿,赶紧还劳资钱,好端端的,别以为这样就不用还。哼哼哼!

    霁承月叹了口气道“哎!抱够了吧?能说了没?不说我就出去了,忙得很呢!”

    阎澈将脸撇到了一侧,耳朵则红了起来,道“嗯,你走吧,我没事了”

    “不生气了?那就好”霁承月生怕他改口,捡起了房门,装了回去,出了空间。

    “还好,老娘的钱保住了……所以他到底为什么生气?”霁承月觉得很莫名其妙,但由于还有事,她也没再多想此事。收拾了一番,便去了前厅,与白起的父母打起了招呼。

    白母依旧对她嘘寒问暖了一遍“……承月吖!下次如果有事要回家,记得书信就不用留了,直接同我们说一声就好”

    白母嘴里说着,手上夹菜就没停过。霁承月也是一头雾水,问道“嗯?啥信?我没有写吖”

    她嚼着食物,心里道“写信干哈,不是有嘴就行,诶,是哦!上次是突然的,所以啥也没说,可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离开……”

    “信,我给起儿了,咦!你肩上怎么有伤,还有淤青?是不是你家人打你了?”白母无意间瞟见了霁承月肩膀上的伤。

    “这……”霁承月停下了筷子,摸了摸伤痕,微笑道“不是,自己不小心的,没事的,不痛,快好了,不用担心,哈哈~”

    “嗯,那你多吃点,我去去就回”白母轻拍着她的背,对她说了一句,起身,离开。躲到门口,偷偷沾帕擦泪,心想

    “可怜的孩子,定是在原家受了委屈,所以才偷跑出来,放心吧,到了伯母家,不会让你再受一点苦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