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出发
“行，我们开始吧。”韦恩看了两人一眼，将三个金币收入储物栏中。
伊夏默默叹了一口气。
韦恩仰起脸，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在他的眼中，修改器的界面凌空张开，半透明的框架与文字遮挡了大半个天空。那一套改动数值、确定数量的手段他已经重复了很多次，所以这次用起来十分地轻松。
很快，他就定位到了那个数字，代表金币数量的“3”。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有种见证伟大时刻的感觉。
在他的面前，爱莎全神贯注地盯着韦恩的眼睛，好像想要从那儿看穿韦恩的秘术。而伊夏，则不断戒备地向四下瞥。比起爱莎，伊夏对眼下现实的处境要更加敏感些，比起炼金术，她更关心的事情还是这个有些荒唐的游戏会不会给让她们陷入更加麻烦的境遇当中。
好在没过多久，韦恩从那种类似于走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了。
他看了两人一眼，镇定自若：
“好了，差不多了。”
爱莎显然对韦恩的这个反应不太满意：
“什么？”
“好了。”
“你不应该念咒语，然后在空中绘画一些复杂的图案，接着让我们两个都闭上眼睛……”
“那是马戏团的把戏，爱莎。”韦恩有点无语，他不知道爱莎配合的表现下到底是不是藏着一刻看热闹的心。“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做到了。”
“好吧，好吧，你做到了。”爱莎点点头。“那么，还有什么附加条件，现在就告诉我吧。”
韦恩觉得这家伙嘴里说出来的话越来越荒唐了：
“什么附加条件？”
“比如说，在多久多久以后的什么什么时刻，你会还给我多少多少金币，并且告诉我这是蕴含古老奥秘的时辰，对于时间的运用也是炼金术伟大技艺的一部分……”
“那是诈骗，爱莎，你为什么不停想这些东西？”韦恩恼火，这家伙看来压根就没打算相信自己的话，从一开始她就像伊夏那样，以一种配合小孩子过家家的态度陪自己打发时间。
“好了，韦恩。”爱莎看出他的不满，不再开玩笑了。她认真地说：
“不管是马戏团的把戏，还是从别人口袋里忽悠钱的手段，我都看够了。其实，只要你和我说你需要一些钱，我就会把这几个金币交到你手里的，知道吗？我明白为了生活为了家人你愿意牺牲很多，可做这些奇怪的事情，真的让你觉得……”
说到这儿，爱莎突然停住。
因为韦恩干脆利落地从储物栏里拿出了一个金币。随后是两个，三个。三个金币摆在爱莎面前的草地上，就像爱莎交给他时的一样。
“不，不要还给我。”爱莎这下反而有点慌张了。“我不说你了还不行吗？”
“不是。”韦恩答道，手上动作却没有停。他继续从口袋往外掏金币，四个，五个，六个。
“这是炼金术为你带来的报酬，爱莎。我说的是真的。”韦恩关上储物栏，望着面前两人，长长吁了一口气：
“好了。最大的问题解决了。”
爱莎和伊夏看着草地上六个金晃晃的钱币，瞪大了眼睛。爱莎伸手去拿，伊夏也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检查这些金币到底是不是货真价实。
她把其中一个拿在手里，半天看不出什么问题。边上，爱莎手中的那两个也一样。
爱莎歪头，用牙齿咬了一下，看着金币上的印痕，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等等——这是真的金币？！”
“对啊。”韦恩对自己说保持耐心。
“你是从哪里弄来的？”伊夏立马紧张起来。“韦恩，我相信你没有忘记父亲的教导……”
“这不是我偷的，也不是我抢的……”韦恩努力保持平静。
“可是……你到底打不打算和我解释这些金币的来源？”伊夏看起来也很吧崩溃。
韦恩抱着脑袋，几乎在哀嚎：
“我说了，炼金术！古怪力量！无中生有！复制和篡改！能告诉你们的我都告诉你们了，你们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冷静，冷静，韦恩，我们在镇长家的院子里。”伊夏伸手抚摸韦恩表示安慰，就像对待一只发狂的恶犬。
“没错，韦恩，我们相信你，你不要激动。”爱莎也附和。
“相信我什么？”韦恩一手扶着额头，不敢确定这两个人到底是真的相信，还是又在配合自己演习。
“相信你从那些老道格不认可的歪门邪道里学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爱莎像是顿悟似的。“是这样吗？”
“嗯，差不多。”韦恩垂头丧气地点点头。早知道她会这样反应，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试着去解释，保持神秘感。反正人们总会为自己的怀疑做出自己相信的解释的。
“话说回来，既然钱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那我们也差不多得离开红松鼠小镇了。”韦恩没有忘记正事，他抬眼望望头顶，日悬当空，是正午刚过的时刻。
这是夏天，白天还长。
如果有两匹马的话，这时候动身往南，可以在日落之前赶到下一个城镇。而马，就是韦恩下一个目标。
“你们真打算走啊？”爱莎看起来有点紧张。她好像不太愿意相信韦恩，而是看向伊夏：
“真的准备走吗？”
伊夏点点头。
“一个晚上都不再留了？”爱莎看起来有点泄气。“我还以为你们又在开玩笑呢。”
“昨晚的事情很可怕，假如今晚继续在破屋子里待着，恐怕还会有危险。”韦恩解释。
爱莎把身前六个金币往前一推：
“这些你都拿着吧。你们在路上需要用钱，多一个金币，总是能解决很多的麻烦。韦恩你的实力昨天我们都见识过了，保护好伊夏和你自己一点问题也没有，只是……”
她叹了一口气：
“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吗？”
“爱莎，我们不是去勇闯天涯了，我们是去萨拉城。”韦恩也叹气，把金币重新往爱莎的方向一推，心中觉得交流愈发疲惫。“假如你真的相信我会炼金术的话，就把这些金币收起来吧，有了原材料，我不会再陷入没有钱花的处境了……还有，你不是也在老道格的名单上面吗？到时候你也会来萨拉城参加觉醒仪式的，我们又可以见面了，对吧？”
爱莎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像韦恩想的那样，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
韦恩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你会来的，是吗？”
爱莎看着他，很长时间没说话。最后她把话题一转：
“那我就把这六个金币收下啦，三个还回去，三个当做是你过一阵子送我的生日礼物，炼金术金币，可以吧？”
“生日？”韦恩诧异，他完全忘记这回事了。“哦……好吧，好吧。”
爱莎跳起来：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他们要醒来了！我扶你们翻墙出去。祝你们一路顺风，想起来的话可以回萨拉城看看——”
屋里已经传来了动静。伊夏点点头，跃起来，翻到后院的墙头，伸下一只手牵韦恩攀上墙壁。韦恩也轻松上去，踞在墙头，向爱莎道别以后，两个身影一跃而下。
“我们下一步去哪？”落地以后，伊夏习惯性地向韦恩发问。最近韦恩做出了太多超乎她理解的事情，仿佛他真的像个魔术师一样掌控着意料之外的一切。
“去比鲁斯家的马厩，买两匹马。”
“我们需要钱——”伊夏说到一半，想起来刚才经历的一切，改口：
“那至少可以告诉我，我们有多少钱吗？”
“我的手头上还有12个金币。”韦恩回答，并补充：
“需要的话可以更多。”
接着他看向伊夏，不管她震惊、疑惑的表情，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有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刚才爱莎说，让我们有空的时候回来看看。她不是会去萨拉城和我们碰面吗，难道——”
“去萨拉会很久的，萨拉很大，很少有人能留在阿卡德米。”伊夏解释。“真的上路的话，变数太多太多了。唯一不变的，就是归处啊。”
韦恩沉默。身后的宅邸深处传来爱莎对抗父母责问的叫嚷，声音里耍赖多过愧疚一些。
“好吧。”
韦恩点点头，觉得即便爱莎真的有什么问题，也不是这时候的自己能解决的。
“我们出发吧。”
伊夏默默叹了一口气。
韦恩仰起脸，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在他的眼中，修改器的界面凌空张开，半透明的框架与文字遮挡了大半个天空。那一套改动数值、确定数量的手段他已经重复了很多次，所以这次用起来十分地轻松。
很快，他就定位到了那个数字，代表金币数量的“3”。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有种见证伟大时刻的感觉。
在他的面前，爱莎全神贯注地盯着韦恩的眼睛，好像想要从那儿看穿韦恩的秘术。而伊夏，则不断戒备地向四下瞥。比起爱莎，伊夏对眼下现实的处境要更加敏感些，比起炼金术，她更关心的事情还是这个有些荒唐的游戏会不会给让她们陷入更加麻烦的境遇当中。
好在没过多久，韦恩从那种类似于走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了。
他看了两人一眼，镇定自若：
“好了，差不多了。”
爱莎显然对韦恩的这个反应不太满意：
“什么？”
“好了。”
“你不应该念咒语，然后在空中绘画一些复杂的图案，接着让我们两个都闭上眼睛……”
“那是马戏团的把戏，爱莎。”韦恩有点无语，他不知道爱莎配合的表现下到底是不是藏着一刻看热闹的心。“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做到了。”
“好吧，好吧，你做到了。”爱莎点点头。“那么，还有什么附加条件，现在就告诉我吧。”
韦恩觉得这家伙嘴里说出来的话越来越荒唐了：
“什么附加条件？”
“比如说，在多久多久以后的什么什么时刻，你会还给我多少多少金币，并且告诉我这是蕴含古老奥秘的时辰，对于时间的运用也是炼金术伟大技艺的一部分……”
“那是诈骗，爱莎，你为什么不停想这些东西？”韦恩恼火，这家伙看来压根就没打算相信自己的话，从一开始她就像伊夏那样，以一种配合小孩子过家家的态度陪自己打发时间。
“好了，韦恩。”爱莎看出他的不满，不再开玩笑了。她认真地说：
“不管是马戏团的把戏，还是从别人口袋里忽悠钱的手段，我都看够了。其实，只要你和我说你需要一些钱，我就会把这几个金币交到你手里的，知道吗？我明白为了生活为了家人你愿意牺牲很多，可做这些奇怪的事情，真的让你觉得……”
说到这儿，爱莎突然停住。
因为韦恩干脆利落地从储物栏里拿出了一个金币。随后是两个，三个。三个金币摆在爱莎面前的草地上，就像爱莎交给他时的一样。
“不，不要还给我。”爱莎这下反而有点慌张了。“我不说你了还不行吗？”
“不是。”韦恩答道，手上动作却没有停。他继续从口袋往外掏金币，四个，五个，六个。
“这是炼金术为你带来的报酬，爱莎。我说的是真的。”韦恩关上储物栏，望着面前两人，长长吁了一口气：
“好了。最大的问题解决了。”
爱莎和伊夏看着草地上六个金晃晃的钱币，瞪大了眼睛。爱莎伸手去拿，伊夏也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检查这些金币到底是不是货真价实。
她把其中一个拿在手里，半天看不出什么问题。边上，爱莎手中的那两个也一样。
爱莎歪头，用牙齿咬了一下，看着金币上的印痕，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等等——这是真的金币？！”
“对啊。”韦恩对自己说保持耐心。
“你是从哪里弄来的？”伊夏立马紧张起来。“韦恩，我相信你没有忘记父亲的教导……”
“这不是我偷的，也不是我抢的……”韦恩努力保持平静。
“可是……你到底打不打算和我解释这些金币的来源？”伊夏看起来也很吧崩溃。
韦恩抱着脑袋，几乎在哀嚎：
“我说了，炼金术！古怪力量！无中生有！复制和篡改！能告诉你们的我都告诉你们了，你们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冷静，冷静，韦恩，我们在镇长家的院子里。”伊夏伸手抚摸韦恩表示安慰，就像对待一只发狂的恶犬。
“没错，韦恩，我们相信你，你不要激动。”爱莎也附和。
“相信我什么？”韦恩一手扶着额头，不敢确定这两个人到底是真的相信，还是又在配合自己演习。
“相信你从那些老道格不认可的歪门邪道里学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爱莎像是顿悟似的。“是这样吗？”
“嗯，差不多。”韦恩垂头丧气地点点头。早知道她会这样反应，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试着去解释，保持神秘感。反正人们总会为自己的怀疑做出自己相信的解释的。
“话说回来，既然钱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那我们也差不多得离开红松鼠小镇了。”韦恩没有忘记正事，他抬眼望望头顶，日悬当空，是正午刚过的时刻。
这是夏天，白天还长。
如果有两匹马的话，这时候动身往南，可以在日落之前赶到下一个城镇。而马，就是韦恩下一个目标。
“你们真打算走啊？”爱莎看起来有点紧张。她好像不太愿意相信韦恩，而是看向伊夏：
“真的准备走吗？”
伊夏点点头。
“一个晚上都不再留了？”爱莎看起来有点泄气。“我还以为你们又在开玩笑呢。”
“昨晚的事情很可怕，假如今晚继续在破屋子里待着，恐怕还会有危险。”韦恩解释。
爱莎把身前六个金币往前一推：
“这些你都拿着吧。你们在路上需要用钱，多一个金币，总是能解决很多的麻烦。韦恩你的实力昨天我们都见识过了，保护好伊夏和你自己一点问题也没有，只是……”
她叹了一口气：
“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吗？”
“爱莎，我们不是去勇闯天涯了，我们是去萨拉城。”韦恩也叹气，把金币重新往爱莎的方向一推，心中觉得交流愈发疲惫。“假如你真的相信我会炼金术的话，就把这些金币收起来吧，有了原材料，我不会再陷入没有钱花的处境了……还有，你不是也在老道格的名单上面吗？到时候你也会来萨拉城参加觉醒仪式的，我们又可以见面了，对吧？”
爱莎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像韦恩想的那样，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
韦恩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你会来的，是吗？”
爱莎看着他，很长时间没说话。最后她把话题一转：
“那我就把这六个金币收下啦，三个还回去，三个当做是你过一阵子送我的生日礼物，炼金术金币，可以吧？”
“生日？”韦恩诧异，他完全忘记这回事了。“哦……好吧，好吧。”
爱莎跳起来：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他们要醒来了！我扶你们翻墙出去。祝你们一路顺风，想起来的话可以回萨拉城看看——”
屋里已经传来了动静。伊夏点点头，跃起来，翻到后院的墙头，伸下一只手牵韦恩攀上墙壁。韦恩也轻松上去，踞在墙头，向爱莎道别以后，两个身影一跃而下。
“我们下一步去哪？”落地以后，伊夏习惯性地向韦恩发问。最近韦恩做出了太多超乎她理解的事情，仿佛他真的像个魔术师一样掌控着意料之外的一切。
“去比鲁斯家的马厩，买两匹马。”
“我们需要钱——”伊夏说到一半，想起来刚才经历的一切，改口：
“那至少可以告诉我，我们有多少钱吗？”
“我的手头上还有12个金币。”韦恩回答，并补充：
“需要的话可以更多。”
接着他看向伊夏，不管她震惊、疑惑的表情，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有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刚才爱莎说，让我们有空的时候回来看看。她不是会去萨拉城和我们碰面吗，难道——”
“去萨拉会很久的，萨拉很大，很少有人能留在阿卡德米。”伊夏解释。“真的上路的话，变数太多太多了。唯一不变的，就是归处啊。”
韦恩沉默。身后的宅邸深处传来爱莎对抗父母责问的叫嚷，声音里耍赖多过愧疚一些。
“好吧。”
韦恩点点头，觉得即便爱莎真的有什么问题，也不是这时候的自己能解决的。
“我们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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