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目光，老贼了
听说雷丰收举报自己女儿，老鬼的鬼脸倏然惨白。幸好是夜晚，才没让雷丰收察觉到。
他当然清楚雷丰收所言何事。
他抽一口烟，压压惊。
依然惊！
他再饮一杯酒。
他长吁一口气。
见状，雷丰收笑言：“任何事情都能商量，呵呵，说实话，我也不想毁掉芳子的大好年华，毕竟，芳子——”
他瞟一眼芳子，正怒视自己的芳子，“芳子，未出嫁的大姑娘，漂亮，啧啧，漂亮，唉！”
老鬼，此时的老鬼，完全不是向阳花公园的老鬼，他很世故，也知进退，更知其中的厉害关系。
他斟两杯酒，一杯给雷丰收，一杯自己。
干杯！
他一饮而尽。
他摊牌：“说吧，要钱，还是要鹦鹉。”
雷丰收也一饮而尽，然后抽口烟。
他吐几个烟圈，笑言：“鹦鹉，那只会说话的鹦鹉。”
老鬼一怔，诧异的神情，说：“会说话的鹦鹉，不是在你手上吗？在小树林，你也没给我啊！”
雷丰收对着他的糙脸吐一口烟，耻笑：“老鬼，都什么时候了，还给我玩心眼儿？百分之百是你派人偷走鹦鹉。”
老鬼本想狡辩的，但雷丰收用色胆包天的目光瞟一眼芳子后，他便老实了。
他叹息一声：“鹦鹉的确是我派人偷的，但那只鹦鹉我已经高价卖了。”
顿了顿，他打包票，“你放心，除了那只鹦鹉，你随便挑选。我家的鹦鹉，你随便挑选。”
他的话，雷丰收肯定不信。他准备将计就计，看看老鬼家里究竟有多少鹦鹉。
于是，他点了点头。
老鬼带着他走进厢房。
厢房内，有一架衣柜。
打开衣柜门，有一个地门。
他们顺着地门，走入地下室。
老鬼打开灯。
昏暗的灯光里，雷丰收观察地下室：
这里，足足有三间房的大小。
地下室内，全部是鸟笼，鸟笼里，有各种的鸟，包括鹦鹉。
然而，鸟们却无一鸣叫。
雷丰收诧异，问：“鸟都是哑巴？”
老鬼指一下鸟嘴，解释：“全用细绳系上了。”
雷丰收心道：老鬼个鳖孙，又是衣柜门，又是地下室，又是噤声的，玩谍战啊！
他假装欣赏鸟儿，却暗暗寻找那只会说话的鹦鹉。
鹦鹉有，有十几只，却没有自己想要的。
他不相信老鬼会将那只鹦鹉出手。
于是，他东拉西扯，想套对方的话。
老鬼也是老江湖，言谈举止，滴水不漏。
而且，他再三催促雷丰收挑选鹦鹉。
所有的鹦鹉，都不会说人话。
雷丰收假装挑选一番后，最后要求老鬼归还那只会说话的鹦鹉。
老鬼依旧坚持之前的说辞。
雷丰收冷哼一声，从地下室上来，又走出厢房。
他去主房寻找。
徒劳无功。
雷丰收狠狠抽一口烟，非常不甘心。
他的目光又落在芳子身上，很贼，特贼，老贼！
他似是自言自语，似是让老鬼听，说：“芳子这么漂亮的姑娘，不知会便宜哪个骚包，唉！”
这话，让老鬼怒火中烧。
但他现在只能忍，一忍再忍。
他做出了让步，声称，“雷子，你挑选鹦鹉后，我再赔偿你十块钱。”
雷丰收没答话，而是又坐在院里的石凳上，不紧不慢地抽烟。
雷丰收坚信自己的判断，老鬼不会将那只会说话的鹦鹉很快卖掉。
难道老鬼将鹦鹉藏在同伙儿家里了？
雷丰收吐着烟圈，盯着芳子沉思。
老鬼又是一阵惊慌。现在，只要雷丰收看一眼芳子，他就心里发紧。
他又做出了让步，由原来的十块钱变成十五块钱。
这时，芳子不乐意了，她噘嘴责问：“爸，你别怕他，大不了我去坐牢。钱你都给他了，你还咋看病？”
老鬼摆摆手，示意她切勿多嘴。
他征求雷丰收的意见。
雷丰收不想收钱。单说钱的话，十五块钱，与刘岚通过唐雪柳转交给自己的烟酒价值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无论怎样，他答应了唐雪柳，必须完成任务。
而完成唐雪柳的任务，也就必须完成李怀德的任务，即便明知对方利用自己。
再者，他气不过老鬼偷自己的鹦鹉，必须拿回属于自己的物件。
雷丰收猛抽一口烟，再狠狠吐出去。
他扫视院内——
目光落在杂物间。
老鬼也意识到了，便为他斟酒，“雷子，来，喝酒、喝酒！”
他的热情，隐藏着惊慌。
雷丰收弹飞烟屁股，起身走向杂物间。
“雷子，喝酒，喝酒！”老鬼抓起酒壶，劝阻。但他随之摇晃酒壶，嘟囔一声，“壶里没酒了，我去添酒。”
话毕，他径直步入主房。
而雷丰收，则大步流星闯入杂物间。
杂物间内，雷丰收在一个破木柜里寻到一个鸟笼，鸟笼里是鹦鹉，那只会说话的鹦鹉。
雷丰收提起鸟笼，二话不说，就要回家。
老鬼再三阻挡，可怜兮兮的表情：“雷子，聊聊，咱哥俩儿好好聊聊！”
他一个五十来岁的人，不惜与雷丰收一个小青年称兄道弟。
雷丰收心道：反正鹦鹉也到手，何况，自己手握对方的把柄，谅他也不敢肆意妄为。
于是，他重新坐在石凳上。
老鬼无比热情斟酒。
甚至，还有菜。
菜，很简单，一碟咸菜。
老鬼也感觉咸菜太掉价儿，便吩咐芳子去炒菜。
芳子虽然不满，但依然照做。
这边，老鬼又是斟酒又是敬酒。
为了讨好雷丰收，他低三下四，如祥林嫂一般诉苦。
在他的诉苦中，雷丰收获悉，老鬼真名是“那隆福”，竟然还是前朝皇亲贵族的后代。
他女儿芳子，全名是“那云芳”。
父女俩，按理生活应该不错。
老鬼有一份扫大街的工作，居委会按时发工资。
那云芳则是食堂的职工，工资也不菲。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老鬼患病了，不治之症。
老鬼的意思是，活一天赚一天。
那云芳却执意要治疗。
当然，她也清楚，治病需要花费许多钱，于是，她便在周末去野钓，然后卖给自己所在的食堂。
担心被认出来，她每次去都戴着斗笠，蒙着面纱。
许多次了，她都安然无恙。
这次，栽到雷丰收手里。
说到动情之处，老鬼是老泪纵横。
雷丰收心软了。
他嗞一口，饮一杯酒。
他递给老鬼一根烟，点燃。
他再为自己点燃一根烟。
他吐出一串烟圈后，准备告知老鬼，自己不但将鹦鹉还给他，还发誓不会举报那云芳。
其实，他本来也没打算举报那云芳，他就是吓唬老鬼的。
就在这时，他感觉头晕眼花。
他拍拍额头，摇一摇脑袋，“这点小酒，不该喝多啊！”
“不是喝多了，而是我下了药！”
老鬼露出狰狞的面孔。
他当然清楚雷丰收所言何事。
他抽一口烟，压压惊。
依然惊！
他再饮一杯酒。
他长吁一口气。
见状，雷丰收笑言：“任何事情都能商量，呵呵，说实话，我也不想毁掉芳子的大好年华，毕竟，芳子——”
他瞟一眼芳子，正怒视自己的芳子，“芳子，未出嫁的大姑娘，漂亮，啧啧，漂亮，唉！”
老鬼，此时的老鬼，完全不是向阳花公园的老鬼，他很世故，也知进退，更知其中的厉害关系。
他斟两杯酒，一杯给雷丰收，一杯自己。
干杯！
他一饮而尽。
他摊牌：“说吧，要钱，还是要鹦鹉。”
雷丰收也一饮而尽，然后抽口烟。
他吐几个烟圈，笑言：“鹦鹉，那只会说话的鹦鹉。”
老鬼一怔，诧异的神情，说：“会说话的鹦鹉，不是在你手上吗？在小树林，你也没给我啊！”
雷丰收对着他的糙脸吐一口烟，耻笑：“老鬼，都什么时候了，还给我玩心眼儿？百分之百是你派人偷走鹦鹉。”
老鬼本想狡辩的，但雷丰收用色胆包天的目光瞟一眼芳子后，他便老实了。
他叹息一声：“鹦鹉的确是我派人偷的，但那只鹦鹉我已经高价卖了。”
顿了顿，他打包票，“你放心，除了那只鹦鹉，你随便挑选。我家的鹦鹉，你随便挑选。”
他的话，雷丰收肯定不信。他准备将计就计，看看老鬼家里究竟有多少鹦鹉。
于是，他点了点头。
老鬼带着他走进厢房。
厢房内，有一架衣柜。
打开衣柜门，有一个地门。
他们顺着地门，走入地下室。
老鬼打开灯。
昏暗的灯光里，雷丰收观察地下室：
这里，足足有三间房的大小。
地下室内，全部是鸟笼，鸟笼里，有各种的鸟，包括鹦鹉。
然而，鸟们却无一鸣叫。
雷丰收诧异，问：“鸟都是哑巴？”
老鬼指一下鸟嘴，解释：“全用细绳系上了。”
雷丰收心道：老鬼个鳖孙，又是衣柜门，又是地下室，又是噤声的，玩谍战啊！
他假装欣赏鸟儿，却暗暗寻找那只会说话的鹦鹉。
鹦鹉有，有十几只，却没有自己想要的。
他不相信老鬼会将那只鹦鹉出手。
于是，他东拉西扯，想套对方的话。
老鬼也是老江湖，言谈举止，滴水不漏。
而且，他再三催促雷丰收挑选鹦鹉。
所有的鹦鹉，都不会说人话。
雷丰收假装挑选一番后，最后要求老鬼归还那只会说话的鹦鹉。
老鬼依旧坚持之前的说辞。
雷丰收冷哼一声，从地下室上来，又走出厢房。
他去主房寻找。
徒劳无功。
雷丰收狠狠抽一口烟，非常不甘心。
他的目光又落在芳子身上，很贼，特贼，老贼！
他似是自言自语，似是让老鬼听，说：“芳子这么漂亮的姑娘，不知会便宜哪个骚包，唉！”
这话，让老鬼怒火中烧。
但他现在只能忍，一忍再忍。
他做出了让步，声称，“雷子，你挑选鹦鹉后，我再赔偿你十块钱。”
雷丰收没答话，而是又坐在院里的石凳上，不紧不慢地抽烟。
雷丰收坚信自己的判断，老鬼不会将那只会说话的鹦鹉很快卖掉。
难道老鬼将鹦鹉藏在同伙儿家里了？
雷丰收吐着烟圈，盯着芳子沉思。
老鬼又是一阵惊慌。现在，只要雷丰收看一眼芳子，他就心里发紧。
他又做出了让步，由原来的十块钱变成十五块钱。
这时，芳子不乐意了，她噘嘴责问：“爸，你别怕他，大不了我去坐牢。钱你都给他了，你还咋看病？”
老鬼摆摆手，示意她切勿多嘴。
他征求雷丰收的意见。
雷丰收不想收钱。单说钱的话，十五块钱，与刘岚通过唐雪柳转交给自己的烟酒价值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无论怎样，他答应了唐雪柳，必须完成任务。
而完成唐雪柳的任务，也就必须完成李怀德的任务，即便明知对方利用自己。
再者，他气不过老鬼偷自己的鹦鹉，必须拿回属于自己的物件。
雷丰收猛抽一口烟，再狠狠吐出去。
他扫视院内——
目光落在杂物间。
老鬼也意识到了，便为他斟酒，“雷子，来，喝酒、喝酒！”
他的热情，隐藏着惊慌。
雷丰收弹飞烟屁股，起身走向杂物间。
“雷子，喝酒，喝酒！”老鬼抓起酒壶，劝阻。但他随之摇晃酒壶，嘟囔一声，“壶里没酒了，我去添酒。”
话毕，他径直步入主房。
而雷丰收，则大步流星闯入杂物间。
杂物间内，雷丰收在一个破木柜里寻到一个鸟笼，鸟笼里是鹦鹉，那只会说话的鹦鹉。
雷丰收提起鸟笼，二话不说，就要回家。
老鬼再三阻挡，可怜兮兮的表情：“雷子，聊聊，咱哥俩儿好好聊聊！”
他一个五十来岁的人，不惜与雷丰收一个小青年称兄道弟。
雷丰收心道：反正鹦鹉也到手，何况，自己手握对方的把柄，谅他也不敢肆意妄为。
于是，他重新坐在石凳上。
老鬼无比热情斟酒。
甚至，还有菜。
菜，很简单，一碟咸菜。
老鬼也感觉咸菜太掉价儿，便吩咐芳子去炒菜。
芳子虽然不满，但依然照做。
这边，老鬼又是斟酒又是敬酒。
为了讨好雷丰收，他低三下四，如祥林嫂一般诉苦。
在他的诉苦中，雷丰收获悉，老鬼真名是“那隆福”，竟然还是前朝皇亲贵族的后代。
他女儿芳子，全名是“那云芳”。
父女俩，按理生活应该不错。
老鬼有一份扫大街的工作，居委会按时发工资。
那云芳则是食堂的职工，工资也不菲。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老鬼患病了，不治之症。
老鬼的意思是，活一天赚一天。
那云芳却执意要治疗。
当然，她也清楚，治病需要花费许多钱，于是，她便在周末去野钓，然后卖给自己所在的食堂。
担心被认出来，她每次去都戴着斗笠，蒙着面纱。
许多次了，她都安然无恙。
这次，栽到雷丰收手里。
说到动情之处，老鬼是老泪纵横。
雷丰收心软了。
他嗞一口，饮一杯酒。
他递给老鬼一根烟，点燃。
他再为自己点燃一根烟。
他吐出一串烟圈后，准备告知老鬼，自己不但将鹦鹉还给他，还发誓不会举报那云芳。
其实，他本来也没打算举报那云芳，他就是吓唬老鬼的。
就在这时，他感觉头晕眼花。
他拍拍额头，摇一摇脑袋，“这点小酒，不该喝多啊！”
“不是喝多了，而是我下了药！”
老鬼露出狰狞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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