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交汇
凌晨的西林短暂地安静了下来，直至阳光再次让这座城市醒来之前，多数的人都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不让进？凭什么！”
城南门此刻却并不平静，这里积压了部分物流人员与流动人口。由于是几个小时之前才发布的封锁，且并没有声张，这里的人只是以为审查又严了而已，暂时还不至于引起恐慌。真正的骚乱来自城外。
里埃尔正愤怒地质问着西林城防军。克拉没有上前一同质问，也没有制止。她并非没有意见，但现在不是展露情绪的时候。
城防军的长官的视线从关文上移开，抬起头上下打量着眼前二人。
“里埃尔先生和......克拉小姐。很抱歉，没有中宫的许可，您二位并不能进入西林城。”
“你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是朱雀的盖章的文件！我们是来查明‘星骸’出没和‘拥有者’行踪的！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里埃尔仍旧不依不挠，这种在自己地盘上反而处处受别人掣肘的感觉他极其不爽。
“我或许没有解释清楚，那还请允许我再说一次。”城防军长官脸上依然是一副令人讨厌的从容模样，“西林城内出现了‘星骸’，白虎大人第一时间向中宫递交了支援申请，并且已得到中宫同意。也就是说现在西林城内的一切由白虎大人接手并承担责任。考虑到‘拥有者’有出逃西林的可能性，白虎大人才下令封锁西林城——不是为了防谁，而是为了更快地解决事务，这是中宫的第一原则！如果二位也有中宫的许可，我当然可以放行，还请体谅配合我们的工作。事大任重，容我多言，二位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又何必入城去淌这趟混水？”
里埃尔听后气不打一处来，他忍无可忍地对着眼前这人吼道：“什么叫配合你们的工作？你搞清楚！这里是西林！是赤炎！不是你**的鎏金！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做主了？！”里埃尔越说越愤怒，额头涨红青筋凸起。语言已难以表达和抑制他的情绪，一股热流已开始在他手上汇聚。
城防军长官见状，立即摆开架势，身后的几位城防军也急忙做出防守。长官冷声警告里埃尔：“里埃尔先生，我打不过您，但这并不意味着您可以为所欲为。您应该知道在这里动手的后果！”
克拉压下了里埃尔的手，示意他不可莽撞。里埃尔咬着牙，凶狠的眼神死死盯着眼前这位长官。最终理智还是胜过了情绪，他背过身去，不再言语。
克拉紧接着开口：“朱雀大人很关注西林城内的情况，这正是我们来此的原因。现在返程并不现实，也不合理。既然无法进城，请问可否在城外为我们安置居所？以便我们第一时间关注西林城状况。而且，万一发生些什么，你们也好有个帮手。”
“当然！”这次没有拒绝，城防军长官很爽快地答应了二人的请求，“二位大人舟车劳顿远道而来，虽然正值特殊情况多有冒犯，但基本的待客之道还是有的。”说罢手一挥，一名城防军战士便上前来。
“我们早已为二位安排好了休息的场所，二位前往便可。另外，也请二位相信白虎大人，西林事件会完美解决，并不会有什么意外的。”说最后一句话时，长官脸上带着令人不悦的笑容。似鄙夷；似嘲弄。
离开前，里埃尔心中暗骂，“狗腿子！”
清晨来临前，芬德尔采购完了清单上的各种物品。药品、电池、绳索......他还从查尔斯那换了两瓶威士忌——用他上周藏在身上的一小块原矿。实际上那一小块东西除收藏外一无是处，但查尔斯还是同意了。正如所说——他是个怪人。
之所以选择在夜晚出行购买，因为经济区不欢迎“河那边的人”。芬德尔已经受够了他人的白眼，以至于每次过河后都要换一套衣服。尽管遭人不待见，但没办法，矿区提供不了他们需要的一切，他们不得不定期渡河，来到经济区换取东西。为西林城的发展贡献了血汗的人，西林城的繁华却与他们无关。他们只能远远地隔着河，欣赏这由他们创造却不属于他们的美丽。
芬德尔知道一条密道，它深埋于河下，像是一个连接老西林的输气管道。废弃已久，其中的气体早已排尽。经他多次确认，安全可通行。且连接的是人迹罕至的老工业区，保密性较好。
尽管芬德尔可以较为方便地进出经济区，但他除查尔斯的酒馆外其他地方一刻都不愿多待，这里的人似乎都有看一眼就能分辨财富值的能力。付钱拿货走人已是标准流程。
以往这片地带并不会有很多人，但今天不一样。老工业区的街道上多了许多巡警，甚至还有城防军的人员，不过并没有那传说中的卫队的身影。但结合昨夜的情况和查尔斯的话，还是让芬德尔感到很不安。
“看来经济区确实发生些什么事了，昨夜只是怕打草惊蛇而已。继续留在这不安全，还是抓紧回去吧。”芬德尔把包收拾好，避开人流前往管道口。
他不知道的是，他并没能避开所有人，至少没能避开“卫队”。
“那，有人。”其中一人指着芬德尔进入的管道口。
“就一普通人，别管了。大人要求我们日落前完成任务，我们没时间浪费。”
“呵，以为经济区出事了所以往矿区逃吗？哈哈，跑反了。”
管道中的芬德尔没能听见这些，他依然在向着矿区前进，希望回到他自己的窝棚中去。
克拉在确认了四下无人后，抬手往墙上砸出一拳。
“你也气得不轻，刚才怎么不让我揍那墙头草一顿？”里埃尔笑道。
“少贫嘴了，现在不是起争执的时候。”克拉在床边坐下，“贝洛说得不错，他们果然封锁了西林城防止我们介入。并且在手续流程上做得天衣无缝，如果强行闯入，违反规则的会是我们。”
“还是兰德那混小子！要是亚里德老爷子还在，哪轮得到他在这西林城作威作福？”里埃尔愤愤地挥舞着拳。
克拉听罢仰头叹了口气：“赤炎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赤炎了......不过，这次西林事件我们绝不能毫无作为，否则朱雀大人会再次失去一部分对西林的掌控权。”
克拉走出休息室，看着西林城那高高的城壁。
“只能希望贝洛在城外能找到什么机会了。”
“不让进？凭什么！”
城南门此刻却并不平静，这里积压了部分物流人员与流动人口。由于是几个小时之前才发布的封锁，且并没有声张，这里的人只是以为审查又严了而已，暂时还不至于引起恐慌。真正的骚乱来自城外。
里埃尔正愤怒地质问着西林城防军。克拉没有上前一同质问，也没有制止。她并非没有意见，但现在不是展露情绪的时候。
城防军的长官的视线从关文上移开，抬起头上下打量着眼前二人。
“里埃尔先生和......克拉小姐。很抱歉，没有中宫的许可，您二位并不能进入西林城。”
“你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是朱雀的盖章的文件！我们是来查明‘星骸’出没和‘拥有者’行踪的！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里埃尔仍旧不依不挠，这种在自己地盘上反而处处受别人掣肘的感觉他极其不爽。
“我或许没有解释清楚，那还请允许我再说一次。”城防军长官脸上依然是一副令人讨厌的从容模样，“西林城内出现了‘星骸’，白虎大人第一时间向中宫递交了支援申请，并且已得到中宫同意。也就是说现在西林城内的一切由白虎大人接手并承担责任。考虑到‘拥有者’有出逃西林的可能性，白虎大人才下令封锁西林城——不是为了防谁，而是为了更快地解决事务，这是中宫的第一原则！如果二位也有中宫的许可，我当然可以放行，还请体谅配合我们的工作。事大任重，容我多言，二位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又何必入城去淌这趟混水？”
里埃尔听后气不打一处来，他忍无可忍地对着眼前这人吼道：“什么叫配合你们的工作？你搞清楚！这里是西林！是赤炎！不是你**的鎏金！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做主了？！”里埃尔越说越愤怒，额头涨红青筋凸起。语言已难以表达和抑制他的情绪，一股热流已开始在他手上汇聚。
城防军长官见状，立即摆开架势，身后的几位城防军也急忙做出防守。长官冷声警告里埃尔：“里埃尔先生，我打不过您，但这并不意味着您可以为所欲为。您应该知道在这里动手的后果！”
克拉压下了里埃尔的手，示意他不可莽撞。里埃尔咬着牙，凶狠的眼神死死盯着眼前这位长官。最终理智还是胜过了情绪，他背过身去，不再言语。
克拉紧接着开口：“朱雀大人很关注西林城内的情况，这正是我们来此的原因。现在返程并不现实，也不合理。既然无法进城，请问可否在城外为我们安置居所？以便我们第一时间关注西林城状况。而且，万一发生些什么，你们也好有个帮手。”
“当然！”这次没有拒绝，城防军长官很爽快地答应了二人的请求，“二位大人舟车劳顿远道而来，虽然正值特殊情况多有冒犯，但基本的待客之道还是有的。”说罢手一挥，一名城防军战士便上前来。
“我们早已为二位安排好了休息的场所，二位前往便可。另外，也请二位相信白虎大人，西林事件会完美解决，并不会有什么意外的。”说最后一句话时，长官脸上带着令人不悦的笑容。似鄙夷；似嘲弄。
离开前，里埃尔心中暗骂，“狗腿子！”
清晨来临前，芬德尔采购完了清单上的各种物品。药品、电池、绳索......他还从查尔斯那换了两瓶威士忌——用他上周藏在身上的一小块原矿。实际上那一小块东西除收藏外一无是处，但查尔斯还是同意了。正如所说——他是个怪人。
之所以选择在夜晚出行购买，因为经济区不欢迎“河那边的人”。芬德尔已经受够了他人的白眼，以至于每次过河后都要换一套衣服。尽管遭人不待见，但没办法，矿区提供不了他们需要的一切，他们不得不定期渡河，来到经济区换取东西。为西林城的发展贡献了血汗的人，西林城的繁华却与他们无关。他们只能远远地隔着河，欣赏这由他们创造却不属于他们的美丽。
芬德尔知道一条密道，它深埋于河下，像是一个连接老西林的输气管道。废弃已久，其中的气体早已排尽。经他多次确认，安全可通行。且连接的是人迹罕至的老工业区，保密性较好。
尽管芬德尔可以较为方便地进出经济区，但他除查尔斯的酒馆外其他地方一刻都不愿多待，这里的人似乎都有看一眼就能分辨财富值的能力。付钱拿货走人已是标准流程。
以往这片地带并不会有很多人，但今天不一样。老工业区的街道上多了许多巡警，甚至还有城防军的人员，不过并没有那传说中的卫队的身影。但结合昨夜的情况和查尔斯的话，还是让芬德尔感到很不安。
“看来经济区确实发生些什么事了，昨夜只是怕打草惊蛇而已。继续留在这不安全，还是抓紧回去吧。”芬德尔把包收拾好，避开人流前往管道口。
他不知道的是，他并没能避开所有人，至少没能避开“卫队”。
“那，有人。”其中一人指着芬德尔进入的管道口。
“就一普通人，别管了。大人要求我们日落前完成任务，我们没时间浪费。”
“呵，以为经济区出事了所以往矿区逃吗？哈哈，跑反了。”
管道中的芬德尔没能听见这些，他依然在向着矿区前进，希望回到他自己的窝棚中去。
克拉在确认了四下无人后，抬手往墙上砸出一拳。
“你也气得不轻，刚才怎么不让我揍那墙头草一顿？”里埃尔笑道。
“少贫嘴了，现在不是起争执的时候。”克拉在床边坐下，“贝洛说得不错，他们果然封锁了西林城防止我们介入。并且在手续流程上做得天衣无缝，如果强行闯入，违反规则的会是我们。”
“还是兰德那混小子！要是亚里德老爷子还在，哪轮得到他在这西林城作威作福？”里埃尔愤愤地挥舞着拳。
克拉听罢仰头叹了口气：“赤炎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赤炎了......不过，这次西林事件我们绝不能毫无作为，否则朱雀大人会再次失去一部分对西林的掌控权。”
克拉走出休息室，看着西林城那高高的城壁。
“只能希望贝洛在城外能找到什么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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