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见一角
在城防军和巡警的护卫下，三名卫队成员和芬德尔穿过一条条街。巡警在前方开路，驱散车流，确保前方五公里畅通无阻；城防军在周边护卫，实枪荷弹，将芬德尔一行人和来往的行人们分隔开来。
现如今这大摇大摆的架势和之前悄声无息的行动形成强烈的反差。如此阵仗一路上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回望，卫队进入西林城的消息不胫而走。人们震惊着，感慨着。震惊于一件值得出动卫队的大事竟悄无声息地在他们身边发生了，感慨于卫队们能在事件发酵前解决一切。
人们知道发生大事了，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人们在猜测发生什么事了，但事情已经落下帷幕。人们猜测、人们窃语、人们传播、人们敬畏。在一无所知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人欢呼“万岁！”。于是剩下不知情的人也开始欢呼“万岁”，发生了什么已经不再重要，卫队们的功绩已在人们的想象与夸大中挥之不去——他们可是卫队啊！
“看到了吗？”站在城墙上的斯图恩得意洋洋地向贝洛说道，“我说过了，一切尽在掌握。看他们歌功颂德的样子！”
“他们并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你们炸毁了一个矿道！”贝洛恶狠狠地盯着斯图恩。
“不这样干又怎么能把那小子从错综复杂、蜿蜒幽深的洞穴中逼出来呢？里面情况不明，我们可不想冒这个风险。”斯图恩耸耸肩。
“里面有平民吗？”贝洛问道。
“不知道。”
斯图恩漫不经心的话语刚落地，贝洛愤怒的拳头就已直冲斯图恩面门而去。斯图恩闪身躲过，一小股风沙流在贝洛左手聚集为刃向斯图恩刺去。高速流动的砂石可以轻松切开皮肉，这次斯图恩躲闪不及，被贝洛刺中腹部。可下一秒，他发出诡异的笑声，同时身形五官开始变形，最终变成影子消散在贝洛面前。贝洛再朝城内看去，只见斯图恩正站在卫队的队伍中，注视着他的方向，面带笑容。
“混账。”贝洛骂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城墙。
这是芬德尔第一次得以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观赏金银大厦，他这才发现金银大厦很多地方都是镀上去的，有的地方甚至是漆。这么来看这座大厦贵金属的用量注水严重，但是根据父亲之前的描述，当年从矿区搬运走的可远远不止这个数。这么明显的工程问题不可能没人注意到，但身边的人无论是巡警还是城防军，甚至是卫队，仿佛所有人都对这些视而不见。
这些问题倒也不会影响大厦的安全性，只要没有事故，谁又会在意那些钱流进了谁的口袋呢？
金银大厦内部明亮宽敞，装饰华美。芬德尔破旧肮脏的工服在这里显得格外扎眼。
塔特他们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们邀请芬德尔先去更衣。
衣服就是塔特他们穿的样式的衣服，只不过颜色更深一些，胸前也没有那亮闪闪的金属章。材质穿起来倒是舒服的很，也不影响行动，比那又硬又粗糙的工服好多了。
“这颜色还是差点意思，不过没关系。之后多洗洗也就一样了。”斯图恩笑道。芬德尔并没有听懂斯图恩真正的意思，他也没有多问。在这之后，芬德尔乘坐电梯到了金银大厦的顶楼，白虎泰斯诺正在这里等着他。
眼前这人看起来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很难相信这会是已掌管鎏金上百年的白虎。芬德尔也知道凭外表来判断他们的年龄是不准确的，不知出于何种原因，鎏金、灵木、苍水、赤炎四区的负责人都拥有更为长久的寿命。上一次发生负责人的替换，还是两百年前的一场事变。
“你就是‘拥有者’？”泰斯诺坐在沙发上，身体前倾，向芬德尔问道。
该说不愧是白虎吗？芬德尔意外地发现自己并没有从眼前这位“白虎大人”身上感受到太大的威压，他给人带来的窒息感甚至不及他的几名手下。比起高高在上的鎏金负责人，更像是一个普通公司的面试经理。
“不是说发生‘转移’了吗？还有一人呢？”见芬德尔不知道如何回答，泰斯诺先打破了僵局，向芬德尔身后问道。
说完塔特拎着一个人进入，向泰斯诺汇报道：“大人，正是此人。属下已经检查过了，确实没有任何星骸能量痕迹。我想着不该让大人为此浪费时间，故没有带人上来，请恕罪。”
那人仍然处于半昏迷状态，还没从刚才的撞击中缓过来。泰斯诺没有说话，只是仔细端详着。忽然他的眼神一黑，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顿时充斥了整个房间。芬德尔头皮一阵发紧，全身的肌肉汗毛收缩起来，生怕多暴露一点在这样的空气之下。刹那间，芬德尔便确认了眼前这人就是白虎，千真万确！
“哦，还真是。那好吧，你们负责处理。”泰斯诺将视线从那人身上移开，轻飘飘的语气仿佛塔特手中的并不是个人，而是个可以随意处置的牲畜。
“是。”塔特回了一字便退下了。那令人窒息的气氛消失了，空气重新变得舒缓流动，但芬德尔却并没有从中感到哪怕一点轻松。
“他会怎么样？”
芬德尔不敢问出这个问题，他害怕听到的回答会是自己想的那个。
泰斯诺从沙发上站起，将身体僵硬的芬德尔领到落地窗前。环顾一番后，指着一个发现让芬德尔看。
那是西林城的西南方向，再往南便是真正意义上的赤炎领土；再往西，是生命的坟场，是文明的界限，是泰斯诺向西扩张路上不可逾越的高墙——炎风地。
芬德尔并不知道泰斯诺想让他看什么，他只看到了他从未见过的经济区全景，繁荣而美丽。
“唉，小子。眼界别那么狭小，看那！”泰斯诺打断了芬德尔，重新指给他看，那是地平线的方向。
芬德尔从未想过能看到这种景象！现在是日落时分，在这样的高度，眼睛所看见的本该是夕阳西下，红晕浸染天边云的美丽壮景。
但在芬德尔的眼中，地平线被一片漆黑侵没，不成形的黑色将目所能及的地平线吞占，与天空中的殷红显现出诡异的反差感。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
在这样的景象下，泰斯诺的声音竟第一次让他感到心安。
“那些东西，就是我们的‘敌人’。”
现如今这大摇大摆的架势和之前悄声无息的行动形成强烈的反差。如此阵仗一路上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回望，卫队进入西林城的消息不胫而走。人们震惊着，感慨着。震惊于一件值得出动卫队的大事竟悄无声息地在他们身边发生了，感慨于卫队们能在事件发酵前解决一切。
人们知道发生大事了，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人们在猜测发生什么事了，但事情已经落下帷幕。人们猜测、人们窃语、人们传播、人们敬畏。在一无所知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人欢呼“万岁！”。于是剩下不知情的人也开始欢呼“万岁”，发生了什么已经不再重要，卫队们的功绩已在人们的想象与夸大中挥之不去——他们可是卫队啊！
“看到了吗？”站在城墙上的斯图恩得意洋洋地向贝洛说道，“我说过了，一切尽在掌握。看他们歌功颂德的样子！”
“他们并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你们炸毁了一个矿道！”贝洛恶狠狠地盯着斯图恩。
“不这样干又怎么能把那小子从错综复杂、蜿蜒幽深的洞穴中逼出来呢？里面情况不明，我们可不想冒这个风险。”斯图恩耸耸肩。
“里面有平民吗？”贝洛问道。
“不知道。”
斯图恩漫不经心的话语刚落地，贝洛愤怒的拳头就已直冲斯图恩面门而去。斯图恩闪身躲过，一小股风沙流在贝洛左手聚集为刃向斯图恩刺去。高速流动的砂石可以轻松切开皮肉，这次斯图恩躲闪不及，被贝洛刺中腹部。可下一秒，他发出诡异的笑声，同时身形五官开始变形，最终变成影子消散在贝洛面前。贝洛再朝城内看去，只见斯图恩正站在卫队的队伍中，注视着他的方向，面带笑容。
“混账。”贝洛骂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城墙。
这是芬德尔第一次得以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观赏金银大厦，他这才发现金银大厦很多地方都是镀上去的，有的地方甚至是漆。这么来看这座大厦贵金属的用量注水严重，但是根据父亲之前的描述，当年从矿区搬运走的可远远不止这个数。这么明显的工程问题不可能没人注意到，但身边的人无论是巡警还是城防军，甚至是卫队，仿佛所有人都对这些视而不见。
这些问题倒也不会影响大厦的安全性，只要没有事故，谁又会在意那些钱流进了谁的口袋呢？
金银大厦内部明亮宽敞，装饰华美。芬德尔破旧肮脏的工服在这里显得格外扎眼。
塔特他们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们邀请芬德尔先去更衣。
衣服就是塔特他们穿的样式的衣服，只不过颜色更深一些，胸前也没有那亮闪闪的金属章。材质穿起来倒是舒服的很，也不影响行动，比那又硬又粗糙的工服好多了。
“这颜色还是差点意思，不过没关系。之后多洗洗也就一样了。”斯图恩笑道。芬德尔并没有听懂斯图恩真正的意思，他也没有多问。在这之后，芬德尔乘坐电梯到了金银大厦的顶楼，白虎泰斯诺正在这里等着他。
眼前这人看起来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很难相信这会是已掌管鎏金上百年的白虎。芬德尔也知道凭外表来判断他们的年龄是不准确的，不知出于何种原因，鎏金、灵木、苍水、赤炎四区的负责人都拥有更为长久的寿命。上一次发生负责人的替换，还是两百年前的一场事变。
“你就是‘拥有者’？”泰斯诺坐在沙发上，身体前倾，向芬德尔问道。
该说不愧是白虎吗？芬德尔意外地发现自己并没有从眼前这位“白虎大人”身上感受到太大的威压，他给人带来的窒息感甚至不及他的几名手下。比起高高在上的鎏金负责人，更像是一个普通公司的面试经理。
“不是说发生‘转移’了吗？还有一人呢？”见芬德尔不知道如何回答，泰斯诺先打破了僵局，向芬德尔身后问道。
说完塔特拎着一个人进入，向泰斯诺汇报道：“大人，正是此人。属下已经检查过了，确实没有任何星骸能量痕迹。我想着不该让大人为此浪费时间，故没有带人上来，请恕罪。”
那人仍然处于半昏迷状态，还没从刚才的撞击中缓过来。泰斯诺没有说话，只是仔细端详着。忽然他的眼神一黑，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顿时充斥了整个房间。芬德尔头皮一阵发紧，全身的肌肉汗毛收缩起来，生怕多暴露一点在这样的空气之下。刹那间，芬德尔便确认了眼前这人就是白虎，千真万确！
“哦，还真是。那好吧，你们负责处理。”泰斯诺将视线从那人身上移开，轻飘飘的语气仿佛塔特手中的并不是个人，而是个可以随意处置的牲畜。
“是。”塔特回了一字便退下了。那令人窒息的气氛消失了，空气重新变得舒缓流动，但芬德尔却并没有从中感到哪怕一点轻松。
“他会怎么样？”
芬德尔不敢问出这个问题，他害怕听到的回答会是自己想的那个。
泰斯诺从沙发上站起，将身体僵硬的芬德尔领到落地窗前。环顾一番后，指着一个发现让芬德尔看。
那是西林城的西南方向，再往南便是真正意义上的赤炎领土；再往西，是生命的坟场，是文明的界限，是泰斯诺向西扩张路上不可逾越的高墙——炎风地。
芬德尔并不知道泰斯诺想让他看什么，他只看到了他从未见过的经济区全景，繁荣而美丽。
“唉，小子。眼界别那么狭小，看那！”泰斯诺打断了芬德尔，重新指给他看，那是地平线的方向。
芬德尔从未想过能看到这种景象！现在是日落时分，在这样的高度，眼睛所看见的本该是夕阳西下，红晕浸染天边云的美丽壮景。
但在芬德尔的眼中，地平线被一片漆黑侵没，不成形的黑色将目所能及的地平线吞占，与天空中的殷红显现出诡异的反差感。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
在这样的景象下，泰斯诺的声音竟第一次让他感到心安。
“那些东西，就是我们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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