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落石
等小黑收好东西，罗定开口问，“大小姐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又是这句话，罗公子心里放不下这件事，每次都问这句话，小黑抹了抹自己的后脑勺头疼，哎，该怎么答，舒服还是不舒服，他不是大小姐，怎么知道她舒服还是不舒服。
不过大小姐最近没什么事。
“挺好的。”小黑随口答道。
罗定的脸上浮现笑容，“以后要是有什么不好，你一定要过来告诉我。”
小黑担心他像上次一样叮嘱下去，有些怕了，他赶紧点了点头，“我会好好看着大小姐的。”
罗定松了口气，“这一趟辛苦你了。”
小黑也如释重负，他本来要离开的，他作为过来送东西的下人，把东西送到了要连夜赶回去，不能在这里过夜。
罗定送他出去。
小黑走出去走到门边，突然停住脚，说到不舒服，让小黑想起一件事。
“不过那个卫天师最近这段时间经常去招娣楼。”小黑提道，“应该是因为大老爷的病，大老爷好多天没用药了，大太太心里着急，没有办法只好求助于大小姐。”
卫天师的脾气罗定也知道，人是大小姐请来的，怎么也得给大小姐三分薄面吧。
罗定没有多想，送小黑到门口，“你以后小心些，不要让她发现你，她会不高兴的。”
“我知道了。”小黑点头，“我要回去了。”
罗定目送他离开。
……
小黑人还没有回到汪家的大宅，两三个骑着快马连夜疾驰的矿上的人比他先一步到达。
汪家的大宅已有门房出来查看，发现是矿上的人，都吓了一跳。
“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重大的事情，这些人不会轻易离开矿上。
“这个时候大老爷睡了。”“要叫醒吗？”
但是大老爷自从重病之后，即使醒来后没也出过院门，这让下人很犹豫，要不要去通禀。
“我去叫万管家，他可能还没睡下。”一个下人急急地说道。
门房的惊讶，以及下人们的奔走，来人举着火把也从马上跳下来。
汪洗燕躺在床上刚准备睡，虽然离得远，但前院的杂乱喧哗还是传到了招娣楼。
“矿上发生了落石，砸倒了两个矿工，还有。”小鱼吞吞吐吐带回来前院的消息。
“还有谁？”汪洗燕抓着从床上起身。
小鱼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内心挣扎了一番才说，“还有罗公子。”
瞒是瞒不了的，前院已经闹哄哄一片，刚躺下的管家被人叫醒，去后院套马的套马，因为是晚上，要准备火把油灯，砸到了人还要准备大夫，大小姐只要走出这个房门她就会得知罗公子出事了。
罗公子啊，汪洗燕走神，下午才让下人给罗公子送棉袍棉鞋过去。
罗公子真是不让人省心，这才去矿上几天就出了事，小鱼看着她，“要起来吗？我给你穿衣。”
汪洗燕木讷地伸手，由着小鱼给她穿好衣裳，她也回过神，“不知道罗公子伤得怎么样，我去矿上看看。”
大小姐还是小的时候，骑在父亲的肩头上的年纪去过矿上，也就去过那一次，后来就没有去过了，矿上那种地方不是女孩能待的，想到这，小鱼无奈，偏偏被砸到的人是罗公子，大晚上的，罗公子不在床上睡觉，去采石的地方干什么，想到罗公子，小鱼气不打一处出。
“你不要去。”小鱼立马阻拦，“那种地方不是大小姐这种身份能去的。”
汪洗燕微笑看着小鱼，“小鱼那你说说，什么地方我能去，什么地方我不能去。”
这话小鱼答不上来，也不敢答，大小姐这种身份，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但是矿上？太乱了。
汪洗燕不是为难小鱼，她知道小鱼是为了她好。
“快给我拿马鞭。”她一面走出去，一面吩咐小鱼道。
作为汪家的大小姐，长大后要学会算盘对账，还要学会骑马，汪洗燕会骑马。
小鱼干脆不想刚才那个问题了，匆匆忙忙找了马鞭和斗篷两样东西，抓在手上追出门。
因为有万三先前的吩咐，等汪洗燕和小鱼来到前院，烈烈火把油灯马匹还有大夫都整装待发。
“大小姐，你就不要过去了。”万三在马上喊道，“罗公子那里有什么状况我派人通知你。”
汪洗燕已经抓过一匹马，“我跟你一起去。”
万三还能说什么，大小姐和未成亲的夫婿情真意切，夫婿出了事，大小姐在家里也是如坐针毡吧。
小鱼已经抓着上了另一匹马，大小姐在学骑马的时候，她也跟着一起学会了，作为大小姐的大丫头，她要会的东西很多。
万三没说什么，下令出发，一行人浩浩荡荡火把烈烈往休宁而去。
山路崎岖，加上是晚上，山里一片漆黑，没有鸟兽夜虫鸣叫，显得一片死静。
前行的前方隐约可见星星点点，一点一点的灯光点缀在黑暗之中。
汪家的石矿晚上也要开工，但今日有些不同，因为出了意外，被砸的人其中一个还是汪家的姑爷，石矿上停工，劳作的矿工并没有去睡觉歇息，石矿上的灯火也没有熄灭。
“大小姐。”小鱼提醒道，“前面就到了。”
小鱼担心太多年没去，大小姐不认得路了。
要不是小鱼的提醒，汪洗燕几乎不认得怎么去矿上了，她走错了路，会被矿上的人嗤笑吧，作为以后要继承家业的大小姐，连自家的矿都不认识。
前面的灯火越来越近，汪洗燕才看清楚面前的山，就像第一次见到它的人，会被它深深震撼到。
黑暗中巨大的山峦像野兽一般盘踞，灯火将山其中一小部分点亮，点亮的部分是一个巨大的漏斗。
汪洗燕看着面前的石矿。
“万管家来了。”一个矿工举着火把跑过来。
待看清楚了后面马上的人，矿工惊喊道，“大小姐也来了。”
大小姐来了，正坐着歇息的矿工们听到这一句话，纷纷站起身，神情难掩激动和欢喜，大小姐来了，大小姐来看他们了。
大小姐这是第一次来，小时候来的那次不算，那么小她还不懂事呢，被父亲带来矿上是来玩的。
这一次不一样了，大小姐也不是来玩的。
又是这句话，罗公子心里放不下这件事，每次都问这句话，小黑抹了抹自己的后脑勺头疼，哎，该怎么答，舒服还是不舒服，他不是大小姐，怎么知道她舒服还是不舒服。
不过大小姐最近没什么事。
“挺好的。”小黑随口答道。
罗定的脸上浮现笑容，“以后要是有什么不好，你一定要过来告诉我。”
小黑担心他像上次一样叮嘱下去，有些怕了，他赶紧点了点头，“我会好好看着大小姐的。”
罗定松了口气，“这一趟辛苦你了。”
小黑也如释重负，他本来要离开的，他作为过来送东西的下人，把东西送到了要连夜赶回去，不能在这里过夜。
罗定送他出去。
小黑走出去走到门边，突然停住脚，说到不舒服，让小黑想起一件事。
“不过那个卫天师最近这段时间经常去招娣楼。”小黑提道，“应该是因为大老爷的病，大老爷好多天没用药了，大太太心里着急，没有办法只好求助于大小姐。”
卫天师的脾气罗定也知道，人是大小姐请来的，怎么也得给大小姐三分薄面吧。
罗定没有多想，送小黑到门口，“你以后小心些，不要让她发现你，她会不高兴的。”
“我知道了。”小黑点头，“我要回去了。”
罗定目送他离开。
……
小黑人还没有回到汪家的大宅，两三个骑着快马连夜疾驰的矿上的人比他先一步到达。
汪家的大宅已有门房出来查看，发现是矿上的人，都吓了一跳。
“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重大的事情，这些人不会轻易离开矿上。
“这个时候大老爷睡了。”“要叫醒吗？”
但是大老爷自从重病之后，即使醒来后没也出过院门，这让下人很犹豫，要不要去通禀。
“我去叫万管家，他可能还没睡下。”一个下人急急地说道。
门房的惊讶，以及下人们的奔走，来人举着火把也从马上跳下来。
汪洗燕躺在床上刚准备睡，虽然离得远，但前院的杂乱喧哗还是传到了招娣楼。
“矿上发生了落石，砸倒了两个矿工，还有。”小鱼吞吞吐吐带回来前院的消息。
“还有谁？”汪洗燕抓着从床上起身。
小鱼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内心挣扎了一番才说，“还有罗公子。”
瞒是瞒不了的，前院已经闹哄哄一片，刚躺下的管家被人叫醒，去后院套马的套马，因为是晚上，要准备火把油灯，砸到了人还要准备大夫，大小姐只要走出这个房门她就会得知罗公子出事了。
罗公子啊，汪洗燕走神，下午才让下人给罗公子送棉袍棉鞋过去。
罗公子真是不让人省心，这才去矿上几天就出了事，小鱼看着她，“要起来吗？我给你穿衣。”
汪洗燕木讷地伸手，由着小鱼给她穿好衣裳，她也回过神，“不知道罗公子伤得怎么样，我去矿上看看。”
大小姐还是小的时候，骑在父亲的肩头上的年纪去过矿上，也就去过那一次，后来就没有去过了，矿上那种地方不是女孩能待的，想到这，小鱼无奈，偏偏被砸到的人是罗公子，大晚上的，罗公子不在床上睡觉，去采石的地方干什么，想到罗公子，小鱼气不打一处出。
“你不要去。”小鱼立马阻拦，“那种地方不是大小姐这种身份能去的。”
汪洗燕微笑看着小鱼，“小鱼那你说说，什么地方我能去，什么地方我不能去。”
这话小鱼答不上来，也不敢答，大小姐这种身份，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但是矿上？太乱了。
汪洗燕不是为难小鱼，她知道小鱼是为了她好。
“快给我拿马鞭。”她一面走出去，一面吩咐小鱼道。
作为汪家的大小姐，长大后要学会算盘对账，还要学会骑马，汪洗燕会骑马。
小鱼干脆不想刚才那个问题了，匆匆忙忙找了马鞭和斗篷两样东西，抓在手上追出门。
因为有万三先前的吩咐，等汪洗燕和小鱼来到前院，烈烈火把油灯马匹还有大夫都整装待发。
“大小姐，你就不要过去了。”万三在马上喊道，“罗公子那里有什么状况我派人通知你。”
汪洗燕已经抓过一匹马，“我跟你一起去。”
万三还能说什么，大小姐和未成亲的夫婿情真意切，夫婿出了事，大小姐在家里也是如坐针毡吧。
小鱼已经抓着上了另一匹马，大小姐在学骑马的时候，她也跟着一起学会了，作为大小姐的大丫头，她要会的东西很多。
万三没说什么，下令出发，一行人浩浩荡荡火把烈烈往休宁而去。
山路崎岖，加上是晚上，山里一片漆黑，没有鸟兽夜虫鸣叫，显得一片死静。
前行的前方隐约可见星星点点，一点一点的灯光点缀在黑暗之中。
汪家的石矿晚上也要开工，但今日有些不同，因为出了意外，被砸的人其中一个还是汪家的姑爷，石矿上停工，劳作的矿工并没有去睡觉歇息，石矿上的灯火也没有熄灭。
“大小姐。”小鱼提醒道，“前面就到了。”
小鱼担心太多年没去，大小姐不认得路了。
要不是小鱼的提醒，汪洗燕几乎不认得怎么去矿上了，她走错了路，会被矿上的人嗤笑吧，作为以后要继承家业的大小姐，连自家的矿都不认识。
前面的灯火越来越近，汪洗燕才看清楚面前的山，就像第一次见到它的人，会被它深深震撼到。
黑暗中巨大的山峦像野兽一般盘踞，灯火将山其中一小部分点亮，点亮的部分是一个巨大的漏斗。
汪洗燕看着面前的石矿。
“万管家来了。”一个矿工举着火把跑过来。
待看清楚了后面马上的人，矿工惊喊道，“大小姐也来了。”
大小姐来了，正坐着歇息的矿工们听到这一句话，纷纷站起身，神情难掩激动和欢喜，大小姐来了，大小姐来看他们了。
大小姐这是第一次来，小时候来的那次不算，那么小她还不懂事呢，被父亲带来矿上是来玩的。
这一次不一样了，大小姐也不是来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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