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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不乐观的危局

    “父亲(师父)!”

    两人同时惊呼。

    千鹤的双眼瞬间失去了神采。

    晟一开始也是惊怒交加,但是马上他又冷静下来了。

    他想到了第一次接受太刀丸考验的场景。那一次太刀丸不也是扮作敌人来袭击他们吗?

    想到这里,他看着那颗头颅的眼神也有了些变化。

    ‘这头说不定是假的。’

    他又抬头看那个男人的脸,当然,是张陌生的脸,没有蒙面也没有戴帽子。

    ‘相貌也可能是用变身术伪装的。’

    那个男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晟在一瞬间的情绪变化,抓着太刀丸的头发提着晃了晃,继续刺激着他们:“宇智波太刀丸,在地下黑市的赏金可是值五千万円呢。”

    说着,他还特意从怀里拿出了一张沾了血被揉的皱巴巴的悬赏单子,抖开后将胳膊伸前。

    宇智波一族最自豪的就是他们的眼力,即使是没有开眼的宇智波,视力也要比除了日向以外的一般忍者好。

    悬赏令上确实是太刀丸和他说的五千万円。

    ‘什么,还有现成的悬赏令?这次真实性提高了不少啊,起码千鹤肯定是彻底相信师父被赏金猎人斩首了吧。’

    晟曾经在一些试炼梦境接过像是酒馆悬赏之类的任务,所以对地下黑市和悬赏令这种东西并不陌生。

    但是千鹤不一样,太刀丸从来没有跟他们两人讲过这方面的事,千鹤对此一无所知。

    从太刀丸的角度,他和千鹤都应该是不知道悬赏令这种东西的。

    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千鹤气得浑身发抖,抬头便对着那人拉满了弓一箭射去。

    那人不闪不躲,直接提着手里的头颅对着箭来的方向一挡,箭矢穿透了太刀丸的头骨,停留在颅内,看得千鹤目眦欲裂。

    “该死,我要杀了你!”

    “千鹤,冷静一点!”晟急忙拉住了甩开弓箭准备冲上去的千鹤。

    “父亲可是被那个混蛋杀了,你还要冷静?!”千鹤转过头来怒吼道。

    “你打得过他吗?打不过就别去送死。”晟也少见地动怒了,瞪着眼对她低声呵斥。

    在没有充足把握确认来者身份之前,他不敢让千鹤因为自己的错误判断而送命。

    从来没见到晟发火的千鹤听他这么一吼,刚才的冲动就像炉子里点燃炭刚生起的火,被一大杯水给浇灭了。

    “嘁。”她扒开了晟按着她肩膀的手,退了一步,但是看向那个男人的眼神依旧是恨不得将之生吞活剥。

    然后晟又看向了那个男人。

    “特意过来这里,是想杀我们灭口吗?”

    “哦,没想到你还挺聪明。”那个男人在晟劝住千鹤时就已经将外衣脱下来把手中的头颅包起来了。

    “我只是想看看他拼死拼活想要赶往的地方,是不是还有什么同样厉害的家伙,没想到只有两个杀了也拿不到一円的小鬼,真是让人扫兴。”

    “是吗。那么……我就让你一円都得不到!”

    话音未落,晟突然猛地朝包裹掷出一把苦无,然后瞬移到了男人身边,在男人错愕地看向他时,他双眼的黑眸变成了双勾玉写轮眼,两对勾玉绕着瞳孔飞快转动,在男人失神的片刻一把抢过了包裹,抡手扔给了千鹤。

    “地下,快!”

    千鹤接过包裹,二话不说便冲回了屋里。

    晟抬起沾了些血的手一舔,面色骤然一变,急忙摸出替身手里剑想要与男人拉开距离,但此刻男人已经回过神,直接伸手掐住了晟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替身手里剑因为他的脱力而掉落,晟被掐着脖子,不能看到手里剑的运动,只能任由它掉落在地。

    “可恶的小鬼,我宰了你!”

    看着被自己掐着提到眼前的少年,男人眼里凶光毕露,手上的力量陡然增大,想要欣赏其因为窒息和痛苦而扭曲的脸。

    但是他看到少年明明脸色写满了痛苦,却咧起嘴笑了。

    “你在笑什么?”

    他松了些力,让晟能够说出话。

    晟先是剧烈地呼吸了一阵,戏谑地看着男人。

    “咳!你倒是……杀了我啊!如果……你……不打算要我师傅的头颅了的话!”

    男人狞笑了起来:“你以为杀了你我就找不到那个小丫头了吗?我可是随时都能感知到她的位置!”

    “咳咳……你就算是感知到了也没用,你是找不到她的!”

    “什么意思?”男人眯起了一只眼。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这小鬼倒还倔犟!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说我找不到!”男人松开了手。

    “咳咳、”晟无力地摔落在地,刚得以呼吸,却又猝不及防被男人一脚踩着头,脸贴了在地上。

    “我要带着你小子一起进入,不过我得把你先绑住,没意见吧。”

    他说的是问句,但却是用的肯定的语气。

    “随你。”晟冷淡地回了一句。

    刚才的力道,晟相信要不是为自己营造了说话的机会,真的会死。

    还不要说力道的问题,那会儿在他用写轮眼对男人使用幻术前洞察了其体内的查克拉流动,发现男人并没有使用变身术。

    况且,真要是太刀丸伪装的,区区双勾玉写轮眼的幻术怎么可能对男人的行动造成影响?

    ‘看来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拜托了千鹤,一定要平安无事地抵达那个地方啊!’他心里祈祷着。

    在被捆上双手后,晟还是被男人提着进了竹藏屋。

    他盯着男人的脚,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里屋的榻榻米,心里有些紧张起来。

    第一步并没有踩中陷阱。

    但是男人的步子并没有任何轻重缓急的变化,只是漫不经心地走进去而已,直到第四步才“欻”的一声踩到了一块断裂后拼接起来的榻榻米。这下面是削尖的竹刺。

    男人在抽出脚的同时急忙跳开,落地后却又触动了另一个陷阱,梁上的发射机关射出了十数把苦无飞向他。

    “嘁,这家伙竟然在自己住的房子里也布置了陷阱吗!”男人另一只手抽出自己的苦无把飞过来的苦无统统挡开了。

    当然也有没挡开的,都是擦着被他提着的晟飞过去的。要不是晟及时曲腿,一把苦无就扎在上面了。

    还不等晟先开口埋怨,男人把晟提起来:“小鬼,你也不想死在自家陷阱上吧?下来给老子带路!”

    看着地板已经被触动的陷阱,晟心里却更加发凉,侥幸心理已经十不存一。

    为了拖延时间,他带着男人绕了几圈的远路,最后才来到了太刀丸的就寝室。

    “这个地方师傅从来不允许我们进来,所以有什么机关我也不知道。”

    “没关系,把整个房间掀翻了不就知道了吗?”男人露出了森冷的笑。

    晟冷漠地目睹他将榻榻米一块一块掀起,不断触发一些陷阱后终于找到了一个疑似入口的地缝。

    男人右手变成了岩拳,直接暴力地朝着地缝砸去,竟然生生地打出了一个大洞来。

    这时,男人却转头声色俱厉地朝晟道:“你先下去!”

    晟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沿着台阶走了下去。

    ‘该死,如果不是双手被捆住,而且还有一段绳子抓在对方手里……’

    男人并没有等晟走出去一段才进去,晟先脚进去,他后脚就跟进来了。两人的间距始终不超过两步。

    “先说好,这里是个迷宫,就算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走。接下来你要带着我也好,要杀掉我也罢。”

    “杀掉你怎么成?那个小丫头要是一会儿没看见你,说不定会一怒之下把那颗头毁掉,这下老子可就领不到赏金了。把你留着自然是有用处的,乖乖给我带路吧。”

    “就不怕我乱带路?”

    “乱带路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么?”

    “我完全可以带着你绕一大截,让我同伴趁机带着师傅的头逃出去。”

    “那个小丫头会狠得下心抛弃你这个同伴自己逃走?”

    “对一个忍者来说,这是不必要的情感。不是么?”

    走在前面的晟说完这句话后回过头来。

    男人闻言,动作卡住了一瞬。

    晟趁这个机会突然加速往前跑了几步,在绳子拉直前,陷阱先被触发!

    “呋!”

    一把大手里剑飞了出来,将男人用来牵制住晟的那截绳子给斩断。

    晟在绳子断开后继续低着身子往前跑,一边躲避陷阱一边用挣脱术将栓住双手的绳子解开。

    半年来的密室参观,他可不仅仅是观摩而已,每一次去他都会请求左目观察记录,然后模拟出同样的场景来。到现在,这个地下迷宫的每处角落、每个机关他都已明了,而且闯这个地下迷宫他在试炼梦境中也模拟过很多次了。

    虽然这种行为算得上是作弊,但生死攸关之下,却是派上了大用场。

    双手一解放,他先是高高跳起躲开了从下面旋转着扫荡上来的风魔手里剑,然后将替身手里剑掷出,用跳起后短暂滞空时间里提炼出的查克拉与飞到第一个盲点位置的手里剑互换了位置。

    因为太刀丸从未将机关同时启动过,他也只能在一次次的模拟中尝试寻找陷阱的盲点。

    这些盲点位置都是用梦里一次次的死亡换来的结果。当然,这些盲点是相对于他的体格而言,毕竟只有一米三几的他跟成年人相比体格差了太多。也许这些陷阱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是没有死点的,但他却摸出了一条“盲道”。

    按照“盲道”来走并不会触发陷阱机关,而且这条“盲道”是只有他才能通行的“专属通道”。

    在转过一个拐角之前晟抽空看了眼追击的男人,见男人正吃力地应付着铺天盖地的陷阱,距离非但没有吃紧反而越拉越远,他稍微松了口气。

    当务之急是比敌人要先找到千鹤。没有感知能力、也没有特殊的用于两人之间联系的术,晟不敢把敌人甩得太远。

    他以自身重心较低的优势利用手指的力量像蜘蛛一样攀附在墙壁上,一边暗中观察敌人的进度,一边制造用来施展“晟流替身术”的查克拉。量的要求是起码要安全流畅地到达下一处拐角。

    敌人闯陷阱通道的方式很刚,都是正面硬抗,用自己的武器把飞来的暗器挡开。但是其反应速度却快得可怕,到现在晟都没看到有哪一个陷阱给其造成伤害过。

    实际上他并不需要在这里等到查克拉积攒足量,滞空时他也能制造查克拉,但是他总想着用一些蛛丝马迹来证明敌人是他师傅假扮的。他打心底也不愿意相信他师傅会被区区“赏金猎人”给杀害。

    宇智波一族的人岂是一般人敢动的?除非那个人是千手。

    况且他师傅太刀丸可不是一般的宇智波族人。

    但是这个男人从出现到现在的所有举动,都与他期待的恰好相反。他在这个人身上找不到任何一条说服自己的理由。

    而且这个人单从躲避已触发的陷阱的反应力和实力,确实不下于他师父太刀丸。

    最终晟还是暂时放弃了对这个问题的思考,转而优先考虑如何对付敌人。

    ‘就算我像这样边等边走,要是同时遇上千鹤我也没办法保全我们两个……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想怎么拖住他!’

    他很快想到了太刀丸带他们去的专门用来设置陷阱的隐藏通道。

    晟不打算再等着“慢吞吞”的敌人,而是全速向着最近的一处暗门前进。

    一边抵抗着陷阱一边用感知能力捕捉目标动向的男人突然发现代表晟的那团忽明忽暗的查克拉开始飞快移动,不由得也加快了速度。

    但那团查克拉却越来越黯淡,直至完全消失。男人眼神一变,然后果断地又朝着另外一团查克拉去了。

    那团查克拉自始至终都在移动着,而且速度并不慢。

    晟没有再制造查克拉了,他已经进入了隐藏通道。感知型的忍者只能感知到有查克拉流动的对象,而他的特殊体质刚好能够让他在敌人的感知中“隐形”。

    另一方面,只要他在这其中提炼了查克拉,那他的位置也马上就会暴露了。

    隐藏通道就是外面通道的墙壁里面,两侧墙壁有观察外界的裂缝和孔眼,机关设置处也能看到外面。不过他并不需要通过这些“窗口”来锁定敌人的动向,只需要通过听机关触发的声音定位即可。

    如果他是那个男人,这会儿失去了当前目标的位置信息,必然会放弃纠缠直接寻找主要目标,绝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故意触发陷阱进行干扰。

    除非那个男人对打败凑到一起的两个小鬼没有信心,或者觉得先解决他比五千万两更重要。

    当然,他还是很希望能够碰上一个“假信号”。

    他将自身携带的忍具都拿了出来,苦无和手里剑都还有很多,但是用作替身的木镖刚才消耗了不少,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

    除此以外,他还有两枚烟雾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