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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骸线:(二)苏醒

    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适应后,融合意识梳理了自己的所有记忆,想起来自己曾经是一个不到十岁的人类小孩,是一个忍者,并且拥有很多战斗经验和执行任务的经验。

    他还想起了自己的名字,或者说是“ID”——Bright。

    Bright感觉自己与“肉体”的联系更深了。他已经能够分辨出日夜交替了,靠的就是温度感知。

    他能感觉到,即使后面获得不了真正的视觉、听觉、嗅觉等,将触觉和能量感知强化到极致的话,也能起到代替眼睛和耳朵的作用,只是看不到具体的图像,听不到声音里具体的信息而已。

    他还能够控制自己的肉体自由改变形态,比如变成薄膜或者变成球形,虽然移动不了自己“体外”的物体,但是他能够任意移动被自己“吞掉”的物体。

    这很显然不是人类的肉体。鬼使神差地,他给自己的肉体取名为“假骸”。

    随着对“假骸”的控制能力和对外界的感知系统的增强,还有那个时不时出现的想要和他交流但是语言不是很顺畅的声音,Bright也知道了目前自己的处境。

    他现在似乎是附身于其他人身上,而且这个人很可能不是他所经历过的任何一个世界的人。

    他和这个人——姑且成为宿主吧——似乎是共享一个意识空间,或者说是自己进入到了宿主的意识空间,并且他可以控制宿主的身体部位,通过“覆盖”并“移动”的方式。

    他之前也尝试过将假骸变成薄膜并试图“吞掉”宿主,想看看自己能否通过这样的方式控制生物的动作。

    不过由于现在控制精度和控制范围还不够高,他只尝试了控制宿主的手——在他的感知下是有五根细长而且端部连成一块的物体。

    尝试的结果很成功,宿主的手指在他的控制下动了。

    接着是将手抬起。

    可还没抬起,包裹住宿主手部的那部分假骸就迅速被具有同宿主相近温度的东西握住了。

    当时分明周围的环境温度已经达到最近这几天的平均最低值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那只手握得很紧,同时他还感觉到了周围的空气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应该是这只手的主人在和谁说话。

    ‘是宿主的亲人吗?’

    他不知道外界具体发生着什么样的事情,但是依稀能凭借一堆乱七八糟的记忆里部分与这种情况符合的经历猜出个大概。

    他其中一段记忆里,一个少年紧握着被人抬着的担架上那个人手,痛哭流涕。

    ‘……要安慰一下吗?’

    Bright控制着宿主被握住的手,卷曲手指,轻轻握紧了那只微微颤抖的手。

    假骸上传来了另一种触感,还有一点湿湿的。

    宿主的手被轻轻放在身体两侧,覆盖着其身体的被子又被重新理了又理。

    那只温暖的手在其额上轻抚。

    ‘是位很温柔的亲人啊。可惜,感受到的人是我,该感受到的却没有感受到。’

    他突然有了种想要将宿主的意识取而代之的想法——既然醒又醒不来,何不让出身体,好让这位温柔的亲人得到回报呢?

    宿主现在的情况,估计是因为什么原因意识无法控制身体了,不过情况应该会有所好转。

    因为从他感知到自己附着于宿主的身体到感知到宿主意识过了很久,但自从感知到宿主意识以来,宿主的意识越来越活跃了。

    ‘算了,他应该迟早会醒来的。’

    ……

    在这互相看不见彼此的黑暗之中交流,贾林飞感觉很奇妙,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在学校厕所因为没带纸蹲到腿麻失去知觉,突然停电了,结果隔壁坑位也有个同学跟自己一个情况,然后两人一起聊起来了的既视感。

    而且他发现一个更奇怪的事,自从这位想起了自己名字叫Bright的兄弟出现以后,就好像一直就没有再离开了。

    明明他都快确信自己是在做梦了,这种情况就像是在做一个连环梦或者醒不来的梦。

    甚至他还怀疑是不是Bright在他的梦里住下来了。

    但比起之前那种混乱的感觉,显然这样让他更舒服点,起码不寂寞了,那种烦人的刺耳的声音也没有再出现。

    每次意识苏醒就和Bright进行声音交流(颅内),然后累了就意识断线,这就是他的“日常”。

    他并不知道Bright到底是什么存在,也不知道,Bright正在尝试控制他的身体,甚至大脑。

    ……

    Bright在尝试渗入到宿主的大脑时,发现宿主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大脑皮层受损,无感知能力,无运动能力。

    从杂乱的记忆里,他“搜索”到了不知道是自己哪个身份所接触到的一个概念——“PersistantVegetativeState(持续性植物状态)”。

    想要直接通过意识来控制宿主身体的话,首先需要解决的就是这个问题。

    但以现在这个状态,他感觉自己有点无从下手。而且,他连手都没有。

    不论怎么说,还是先把自己渗透到整个大脑中吧。Bright心想。

    他的这具新肉体,与其说是实体,不如说是一种诡异的能量。他只是包裹住宿主的手,就可以让这只手随他的心意而动,就仿佛他就是这只手了一般。

    这在他所有的记忆里都找不到解释。

    他觉得,如果把自己覆盖在宿主的大脑之上,或许就可以使用宿主的大脑,甚至读取宿主的记忆了。

    这种念头只是一种直觉式猜想,不过值得一试。

    ……

    又过了不知多久,原本安静得只能感受到振动的世界,突然间就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声音——

    风声,走动声,细碎的交谈声。

    隔着一层眼皮,他也能感受到外界刺眼的光线。

    适应了一会儿后,他在迷茫之中睁开了眼睛。

    接着,一张储存在大脑皮层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映入眼帘,那张脸在瞬间爬满了惊喜,未干的泪痕却又被新的且汹涌的眼泪冲刷。

    看着眼前这一幕,Bright在一念之间放弃了彻底取代宿主。

    费尽心思将宿主的大脑治好,没想到最终竟然是打了白工。

    但他明白一个很浅显的道理:这份爱是属于宿主的,而不是自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自己不应该心安理得地享受。

    ‘所以,这可不算是心软,本来那就是不该动的邪念啊。’他在内心不停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幺儿你终于醒嘞!”

    刚刚醒来的贾林飞还不知道眼下具体是什么情况,昏迷的时候感觉黑暗很漫长,但当真正醒过来,不一会儿便忘记了那些感受和那些梦境,似乎从最后一次闭眼到床上睁眼就一瞬间的事情,但又似乎过了很久。

    “医师!医师!娃儿醒嘞!我家娃儿醒嘞!”

    激动的呼唤几乎要响彻了整层楼。

    浑浑噩噩的贾林飞被这久违的苞谷粑音色给弄得一下子回过神来,抬眼间,却看到自己的母亲在哭。

    他忽然鼻头发酸,本能地也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