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向神灵祈祷，总是有用的
“在万里无云的寒冷古代，奥恩用最好的木料建起了自己的房子。这座宏伟的大屋横跨了三道峡谷。你能想象出来吗？他把这座尊贵的宅邸起了个名字叫“角厅”，然后饶有兴致地品鉴了一番。
“好。”他说。这是在语言还没有出现的时代，所以毫无疑问这是一句赞美。
可是，他的妹妹艾尼维亚却生气了。奥恩为了建起角厅，砍掉了她最喜欢栖息的树枝。所以她打算要好好教训一下他。
趁着奥恩熟睡的时候，她从卧室的窗户飞了进来。她用自己的一根羽毛挠了挠奥恩的鼻子。奥恩打了个大喷嚏，鼻子里喷出一团烈火，点着了他的床单！火烧到了地板上，瞬间烈焰熊熊！艾尼维亚慌了，拍拍翅膀飞出了大屋。可她的翅膀卷起了弗雷尔卓德干燥的风，把火烧得更旺了。很快，整座角厅都变成了一个大火炉。
大火烧了好多天，飞舞的灰烬把天空都变阴了。当然咯，这期间奥恩一直在熟睡。在成山的灰烬顶上，他醒来了。奥恩的心情非常糟糕，因为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但他却不知道这都是艾尼维亚干的好事。直到今天，她也没有和奥恩坦白过。
“我称赞了我自己的手艺，可看看到头来成了什么。”奥恩在废墟里翻检着说。“我再也不会自吹自擂了。让作品的质量说话就是。”
奥恩给自己的新家定下了一个非常明确的目标：他要建一座不会着火的房子。他给自己打了一把铲子、一根橇杠和一支叉子。有了这些工具，他就能从地下挖出矿石，撬动巨大的石柱，还有享用他最爱的美味樱桃。
他把矿石堆在一起，敲敲打打，堆出了一座黑黝黝的山峰。山峰深处是一座雄伟的熔炉，炉膛里炽烈地燃烧着从地心深处导出的初火。他很满意自己的新家，炉乡，但是里面实在是太热了，就连奥恩自己也没法舒服地呆着。
所以他从海边掘了一道水渠，径直引进山里。海豹修女让冰冷的海水通过沟渠，淌进了炉乡。大团的蒸汽升上天空。过了整整三天，大山的温度才降到奥恩觉得舒服的程度。这段时间里，海平面都下降了好几寸。
大雪整整下了一百年，所以弗雷尔卓德才会变成这样。”
随着老人的娓娓道来，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神话故事伴随着篝火呈现在了孩子的眼前。
“所以我们现在这么冷都是因为奥恩和艾尼维亚吗？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崇拜他们，供奉他们。”男孩没了睡意，眼睛睁得大大。显然，他很不满意现在的处境。并认为这是奥恩和艾尼维亚的错误。
老人笑了笑，并没有训斥孩子。她并不是一个狂信徒，对古神们的尊重也只是来源于传统。
他拍了拍孩子的后背，让孩子以更舒适的姿势躺在怀里，以避免寒风的侵害。
“我们是外来者啊，以前的弗雷尔卓德，可是没有人类的。是我们占据了别人的家，又怎么能去埋怨主人呢。”老人的声音很慈祥，说话也是慢悠悠的。
男孩这才不好意思的点了下头：“是这样啊，是我错怪他们了。那以后我还会向他们祈祷。”
老人的眼光错过孩子，望向火苗开始变得不稳定的火堆，心里很是忧虑。
一个老人和孩子，错过了白天的牛车，以至于只能半夜在外面过夜。
白天的劳累和变得迟钝的身体，并不支持老人去更远的地方寻找柴火，并且他还带着一个孩子。
不知道还能燃烧多久，希望可以挺过今晚吧。
“嗷呜！”外面传来了一声狼嚎，让老人的身体不自觉的一颤。孩子也听到了，他本能的往老人的怀里拱了拱，头埋在下面，不敢露出眼睛。似乎这样就可以逃避，只要自己看不看，那就不会伤害到自己，孩子总是会有这种天真的想法。
一阵冷风刮过，本就忽明忽暗的篝火就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突然失去了光芒。
小孩被吓了一跳，刚要惊恐的大叫，就被老人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狼嚎，越来越多了。此起彼伏的声音像是一曲勾魂的歌谣。
就这么沉寂了很久，也不知是太冷了，还是害怕，老人的身体开始颤抖。
因为，她灵敏的听觉察觉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是狼群，巨魔，还是其他怪物？
孩子则是更直接一些，篝火的消散很快就让他感觉到冷了。
孩子小声的，糯糯的在老人的怀里说道：“艾尼维亚和奥恩，会保佑我们的吧，我都道过欠了。我有些冷..”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老人只能紧紧的盯着转角处。
突然转角亮了起来，像是有人在举着火把行走，这是很危险的事情。
野兽们是惧怕火焰，巨魔雪怪可不怕。相反，黑夜中明亮的火焰还会吸引它们的注意。
那光亮越来越近，老人感受到了一丝丝暖意。她的眼中闪过错愕，这是错觉吗。
一个浑身散发着微微橘光，皮肤下就像跳动着火焰的强壮男人弯下腰来，爽朗的问道：“需要帮助们吗，活计。”
这个男人站在那里，就是一个人型的火炉。光亮和温暖随着他的靠近开始变得越来越大。
他的身体上跳动着半透明似的火焰，仿佛皮肤下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岩浆。
老人惊呼：“炉脉者，您一定是来自伟大的炉乡。”
炉脉者，在人口相传的故事里，他们是奥恩的信徒，神眷者。身体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岩浆。周身散发着光和热，不畏惧还冷，喜欢炎热与火焰。
他们除了固定在炉乡的日子，会时常在外面行走。拯救一些流落在外的旅人，给他们带来光明和温暖，不让他们死于寒冷。
炉脉者到底是怎么产生的，所有的故事都没有说明。
奥恩是不接受崇拜和信徒的，作为弗雷尔卓德的第一位古神，他的强大和高贵无法想象。他似乎并不在乎除了锻造以外的一切东西。
炉脉者走到奄奄一息的篝火旁，指尖跳动的火光再次救活了篝火。即便是没有柴火，篝火依旧在旺盛的燃烧，似乎永不会熄灭。
“还真是个寒冷的晚上，弗雷尔卓德的夜晚，总是这样。”壮汉哈哈一笑，声音让上面的积雪都掉落了不少。
老人很是欢喜，笑着回应：“确实如此，但遇见了您，就不一样了。赞美奥恩。”
炉脉者从来不会寻求报酬，他们需要的是受助者对奥恩的称赞。即使这是他们自发的行为，以及，奥恩根本不在乎。
小孩子从怀里探出脑袋，冰蓝色的眼睛里装着好奇。
“阿姆你看，我的祈祷真的有用了，奥恩派人来救我们了。”
炉脉者哈哈大笑：“你说的很对，一定是奥恩的安排才让我们相遇。”
小孩子总是缺少对未知的畏惧，和强大的尊敬。
“大叔，你见过奥恩吗。他真的是一只燃烧着火焰的公羊吗！而且还拿着巨大的铁毡和锤子，天天都在敲敲打打，吵得人睡不着觉。”
老人似乎有些后悔让孩子乱说话，万一触怒了炉脉者，那么他们今晚一定会冻死在这里。
炉脉者却不在乎，摸了摸杂乱的胡须，“哈哈，其实我也没有见过奥恩的样子。能够见到奥恩的，从来不是因为强大，而是一些拥有着高明锻造技艺的铁匠，和有着奇思妙想的创造者。”
小孩还想说什么，却被老人阻止了。
小孩虽然不解，但还是听从了老人的话。过了一会，小孩突然有些饥饿，于是他又小声的祈祷着。“伟大的奥恩，快给我带来一些食物吧，我好饿。”
炉脉者的体温很高，以至于身体的下方冰雪都被融化了，现在的他像是躺在一个大坑里。
还在休息的炉脉者眼睛都没有睁开，“那小家伙你要失望了，奥恩可不管饮食。”
孩子挠了挠头，于是继续祈祷：“伟大的艾尼维亚，请您为我带来食物吧。”
孩子只知道这两个神明，如果知道的更多，估计祈祷的对象也会更多。
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孩子大喜过望：“阿姆阿姆，你看我得祈祷真的有用了，又来人了。”
炉脉者却翻了身，庞大的身躯紧绷，被胡须遮盖的脸上满是凝重。
他感受到了异常强大的魔力，在他的感知中，走来的是一场百年一遇的暴风雪。
而这魔力之中，还有有着一丝及其邪异的黑暗，望山一眼，就让人心生恐惧。
“你好，介意我问个路吗。”兜帽之下，是一个黑发黑眸的俊美少年，脸上带着如同春风一样的温和笑容，眼睛里却散发着冰冷的寒芒。
孩子挥舞着手臂，饥饿让他不顾老人的阻拦，大声的问道：“你好，请问您是艾尼维亚大人派来给我送食物的吗。”
罗夏微微一愣，然后温柔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好孩子总会有奖励。”
下一秒，地上出现了一小堆饼干。
大汉瞳孔一缩，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孩子则是欢呼一声，挣脱了愣住的老人的怀抱，奔向了饼干。
“好。”他说。这是在语言还没有出现的时代，所以毫无疑问这是一句赞美。
可是，他的妹妹艾尼维亚却生气了。奥恩为了建起角厅，砍掉了她最喜欢栖息的树枝。所以她打算要好好教训一下他。
趁着奥恩熟睡的时候，她从卧室的窗户飞了进来。她用自己的一根羽毛挠了挠奥恩的鼻子。奥恩打了个大喷嚏，鼻子里喷出一团烈火，点着了他的床单！火烧到了地板上，瞬间烈焰熊熊！艾尼维亚慌了，拍拍翅膀飞出了大屋。可她的翅膀卷起了弗雷尔卓德干燥的风，把火烧得更旺了。很快，整座角厅都变成了一个大火炉。
大火烧了好多天，飞舞的灰烬把天空都变阴了。当然咯，这期间奥恩一直在熟睡。在成山的灰烬顶上，他醒来了。奥恩的心情非常糟糕，因为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但他却不知道这都是艾尼维亚干的好事。直到今天，她也没有和奥恩坦白过。
“我称赞了我自己的手艺，可看看到头来成了什么。”奥恩在废墟里翻检着说。“我再也不会自吹自擂了。让作品的质量说话就是。”
奥恩给自己的新家定下了一个非常明确的目标：他要建一座不会着火的房子。他给自己打了一把铲子、一根橇杠和一支叉子。有了这些工具，他就能从地下挖出矿石，撬动巨大的石柱，还有享用他最爱的美味樱桃。
他把矿石堆在一起，敲敲打打，堆出了一座黑黝黝的山峰。山峰深处是一座雄伟的熔炉，炉膛里炽烈地燃烧着从地心深处导出的初火。他很满意自己的新家，炉乡，但是里面实在是太热了，就连奥恩自己也没法舒服地呆着。
所以他从海边掘了一道水渠，径直引进山里。海豹修女让冰冷的海水通过沟渠，淌进了炉乡。大团的蒸汽升上天空。过了整整三天，大山的温度才降到奥恩觉得舒服的程度。这段时间里，海平面都下降了好几寸。
大雪整整下了一百年，所以弗雷尔卓德才会变成这样。”
随着老人的娓娓道来，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神话故事伴随着篝火呈现在了孩子的眼前。
“所以我们现在这么冷都是因为奥恩和艾尼维亚吗？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崇拜他们，供奉他们。”男孩没了睡意，眼睛睁得大大。显然，他很不满意现在的处境。并认为这是奥恩和艾尼维亚的错误。
老人笑了笑，并没有训斥孩子。她并不是一个狂信徒，对古神们的尊重也只是来源于传统。
他拍了拍孩子的后背，让孩子以更舒适的姿势躺在怀里，以避免寒风的侵害。
“我们是外来者啊，以前的弗雷尔卓德，可是没有人类的。是我们占据了别人的家，又怎么能去埋怨主人呢。”老人的声音很慈祥，说话也是慢悠悠的。
男孩这才不好意思的点了下头：“是这样啊，是我错怪他们了。那以后我还会向他们祈祷。”
老人的眼光错过孩子，望向火苗开始变得不稳定的火堆，心里很是忧虑。
一个老人和孩子，错过了白天的牛车，以至于只能半夜在外面过夜。
白天的劳累和变得迟钝的身体，并不支持老人去更远的地方寻找柴火，并且他还带着一个孩子。
不知道还能燃烧多久，希望可以挺过今晚吧。
“嗷呜！”外面传来了一声狼嚎，让老人的身体不自觉的一颤。孩子也听到了，他本能的往老人的怀里拱了拱，头埋在下面，不敢露出眼睛。似乎这样就可以逃避，只要自己看不看，那就不会伤害到自己，孩子总是会有这种天真的想法。
一阵冷风刮过，本就忽明忽暗的篝火就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突然失去了光芒。
小孩被吓了一跳，刚要惊恐的大叫，就被老人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狼嚎，越来越多了。此起彼伏的声音像是一曲勾魂的歌谣。
就这么沉寂了很久，也不知是太冷了，还是害怕，老人的身体开始颤抖。
因为，她灵敏的听觉察觉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是狼群，巨魔，还是其他怪物？
孩子则是更直接一些，篝火的消散很快就让他感觉到冷了。
孩子小声的，糯糯的在老人的怀里说道：“艾尼维亚和奥恩，会保佑我们的吧，我都道过欠了。我有些冷..”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老人只能紧紧的盯着转角处。
突然转角亮了起来，像是有人在举着火把行走，这是很危险的事情。
野兽们是惧怕火焰，巨魔雪怪可不怕。相反，黑夜中明亮的火焰还会吸引它们的注意。
那光亮越来越近，老人感受到了一丝丝暖意。她的眼中闪过错愕，这是错觉吗。
一个浑身散发着微微橘光，皮肤下就像跳动着火焰的强壮男人弯下腰来，爽朗的问道：“需要帮助们吗，活计。”
这个男人站在那里，就是一个人型的火炉。光亮和温暖随着他的靠近开始变得越来越大。
他的身体上跳动着半透明似的火焰，仿佛皮肤下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岩浆。
老人惊呼：“炉脉者，您一定是来自伟大的炉乡。”
炉脉者，在人口相传的故事里，他们是奥恩的信徒，神眷者。身体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岩浆。周身散发着光和热，不畏惧还冷，喜欢炎热与火焰。
他们除了固定在炉乡的日子，会时常在外面行走。拯救一些流落在外的旅人，给他们带来光明和温暖，不让他们死于寒冷。
炉脉者到底是怎么产生的，所有的故事都没有说明。
奥恩是不接受崇拜和信徒的，作为弗雷尔卓德的第一位古神，他的强大和高贵无法想象。他似乎并不在乎除了锻造以外的一切东西。
炉脉者走到奄奄一息的篝火旁，指尖跳动的火光再次救活了篝火。即便是没有柴火，篝火依旧在旺盛的燃烧，似乎永不会熄灭。
“还真是个寒冷的晚上，弗雷尔卓德的夜晚，总是这样。”壮汉哈哈一笑，声音让上面的积雪都掉落了不少。
老人很是欢喜，笑着回应：“确实如此，但遇见了您，就不一样了。赞美奥恩。”
炉脉者从来不会寻求报酬，他们需要的是受助者对奥恩的称赞。即使这是他们自发的行为，以及，奥恩根本不在乎。
小孩子从怀里探出脑袋，冰蓝色的眼睛里装着好奇。
“阿姆你看，我的祈祷真的有用了，奥恩派人来救我们了。”
炉脉者哈哈大笑：“你说的很对，一定是奥恩的安排才让我们相遇。”
小孩子总是缺少对未知的畏惧，和强大的尊敬。
“大叔，你见过奥恩吗。他真的是一只燃烧着火焰的公羊吗！而且还拿着巨大的铁毡和锤子，天天都在敲敲打打，吵得人睡不着觉。”
老人似乎有些后悔让孩子乱说话，万一触怒了炉脉者，那么他们今晚一定会冻死在这里。
炉脉者却不在乎，摸了摸杂乱的胡须，“哈哈，其实我也没有见过奥恩的样子。能够见到奥恩的，从来不是因为强大，而是一些拥有着高明锻造技艺的铁匠，和有着奇思妙想的创造者。”
小孩还想说什么，却被老人阻止了。
小孩虽然不解，但还是听从了老人的话。过了一会，小孩突然有些饥饿，于是他又小声的祈祷着。“伟大的奥恩，快给我带来一些食物吧，我好饿。”
炉脉者的体温很高，以至于身体的下方冰雪都被融化了，现在的他像是躺在一个大坑里。
还在休息的炉脉者眼睛都没有睁开，“那小家伙你要失望了，奥恩可不管饮食。”
孩子挠了挠头，于是继续祈祷：“伟大的艾尼维亚，请您为我带来食物吧。”
孩子只知道这两个神明，如果知道的更多，估计祈祷的对象也会更多。
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孩子大喜过望：“阿姆阿姆，你看我得祈祷真的有用了，又来人了。”
炉脉者却翻了身，庞大的身躯紧绷，被胡须遮盖的脸上满是凝重。
他感受到了异常强大的魔力，在他的感知中，走来的是一场百年一遇的暴风雪。
而这魔力之中，还有有着一丝及其邪异的黑暗，望山一眼，就让人心生恐惧。
“你好，介意我问个路吗。”兜帽之下，是一个黑发黑眸的俊美少年，脸上带着如同春风一样的温和笑容，眼睛里却散发着冰冷的寒芒。
孩子挥舞着手臂，饥饿让他不顾老人的阻拦，大声的问道：“你好，请问您是艾尼维亚大人派来给我送食物的吗。”
罗夏微微一愣，然后温柔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好孩子总会有奖励。”
下一秒，地上出现了一小堆饼干。
大汉瞳孔一缩，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孩子则是欢呼一声，挣脱了愣住的老人的怀抱，奔向了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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