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他离开的这些日子
罗夏到底离开了多久？丽桑卓有些记不清楚了。
几天，几个月，或者几年？每天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她从床上站起身，就让初升的阳光铺满全身。
为着寸缕的美好身体，映着晨光，玉色和金色相互衬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脸色微微发红。不自觉的想起了那个晚上疯狂的自己。
但后来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神色低落。
她从来不喜欢和别人分享只属于自己的美好，亲姐妹也不可以。
穿上可以让少女变得更加威压的蓝色长袍，将散落的在肩膀上的长发编制好。静静的望着窗外发呆。
她想起罗夏教过自己的家乡词语，度日如年。就是，度过的每一天，都像是漫长的好像过了一年。现在的自己，大概就是这次词汇所描述的样子。
丽桑卓很迷惑，自己到底为什么喜欢他，喜欢到疯狂的地步。但，就是喜欢，好像没有什么理由。
也许是那双夜空一样的双眼，或者总是天马行空的思想，还有，比春风还温暖的微笑。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丽桑卓大人，我们该出发了。”门外的女人格外的恭敬。
丽桑卓站起身，威严如同女王的气势在身上浮现。如今的她，只有自己独处的时候，才会变回那个安静小女孩。现在的她，是冰之子的三位首领之一，冰之女巫，丽桑卓。
带上兜帽，蔚蓝的双眼如同被夜色吞没的天空，变得神秘危险。
几个月的时间，能发生多少事情，也许没有人会比冰之子的人感受的更清楚。
原本的他们，在三位战母和先知的带领下，食物充足，有衣穿，有房住。一切看起来都在欣欣向荣。
可，这么美好的生活，竟然因为一群狼毁掉了。人类的命运，有时候就是如此的可笑，他们只是反抗了一次狼群的围猎，就要面古神的虎视眈眈，巨魔帝国的劫掠。
这几个月，巨魔帝国总是派遣兵团对冰之子进行骚扰和劫掠。即便三位战母的力量在多次的战斗中迅速增长，可，对面的人数太多了。
说来好笑，那些寻求报复的狼群，已经一个不剩了。即使那头狂爪，最后也被古之巨魔连血带肉吞得一干二净。
巨魔，就是如此贪婪的动物。可契约的条例是古神也没办法违抗的。所以，冰之子还是要面对一位古神。
现在的冰之子需要的就是反抗的资本，以防止自己变成狼群的下场。所以他们决定扩张。
冰之子在三位强大的战母带领下，疯狂的吞并周围的部落。现如今，人数已经高达五千多人。但新的问题出现了。
他们的食物，住所，还有安稳都受到了挑战。
从五百，到五千，足足十倍的人口增长，给新生代的三位战母带来了极其大的挑战。
“丽桑卓大人，这些就是昨夜逃跑的那些人。他们是卡洛斯部落的人，加入部落的时间并不久。也不知怎么，昨晚突然暴乱，杀害了几名战士。最后被巡逻卫队发现，给带了回来。具体怎么处置，还需要您来定夺。”女战士低着头，迅速叙述着事情经过。
丽桑卓走上前，高挑的身姿让她有着俯视地上跪着的强壮民众。
“为什么逃走，是我们对你们不好吗。”
跪在最前方的女人，身上带着伤口，看起来凌乱不堪。她有些不敢看丽桑卓的眼睛，很是愧疚。
被冰之子吞并，大概是她们过的最幸福的日子了吧。即便部落的旗帜图腾被销毁，可是最少她们不用再颠沛流离，可以吃饱，还有温暖的房子居住。
“不，你们对我们很好。”女人低声说道。
“那为什么还要逃走，为什么，还要杀害我们的守卫！”丽桑卓的语气开始变得严厉。
女人的身体不自觉得发抖，丽桑卓身上散发的寒意让她汗毛都立了起来。
“前些日子，我听有些人说。你们收留我们，对我们这么好，只是为了献祭给古之巨魔好来平息他的怒火。我们不想死，也不想，当炮灰。”
丽桑卓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就因为一些谣言？她嘴角扬起起一个没有温度的角度。淡淡的说道：“动手的，全部杀掉。无辜者，印上奴役法印。还有，使用思维魔法读取她的记忆，找出那个散播谣言之人。”
身后的几位祭祀点了点头，道：“谨遵丽桑卓大人的吩咐。”
“对了，奖励举报者，并对追捕的巡逻卫队给予奖励。”
被拉走的人好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们拼命地求饶着，手指死死地扣在地上，指甲都断裂了。
“不，不，丽桑卓大人，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不会再犯了。给我们一次改过的机会吧。”
丽桑卓低下头，伸出修长白嫩的手指，挑起了女人的下巴，“我给你一次机会，记住，没有下次。”
事实上，被落上奴役法印，本身就没有了反叛的能力。这种魔法会让受印之人再也生不起法抗之心，只能任人奴役。原本的这种法术，只会对一些坐骑，宠物施法。
站在丽桑卓身侧的女战士上前一步，低声的对丽桑卓说道：“丽桑卓大人，另外两位首领那里..”
丽桑卓一顿，然后平静的回复：“她们会处理好，你只需要管好自己就行了。”
女战士神色一凛，不敢在说话。
要说最受民众爱戴的，那一定是阿瓦罗萨。
这位被称作圣女战士的女人，似乎总是保持着仁慈之心。
无论是领兵征伐，还是对待俘虏，她总是用最大的善意和宽容去对待他人。所以很快，她的身边就汇聚了一大批的死忠之人。
他们不在乎神灵，忘记部落，只希望追随这位仁慈的首领，愿意为了她，心甘情愿的赴死。
又是一个被古神残害的部落。阿瓦罗萨的眼睛里满是悲痛，在她看来，所有人本应该快乐的活着。因为她小时候听过罗夏描述过他的家乡，一个可以不用饱受战争，可以吃饱，孩子可以自由自在玩耍的地方。
她那时候会天真的憧憬着，如果自己有一天当上首领，那么就将冰之子也变成那样。
阿瓦罗萨让部下开始搜索幸存者，相较于战争，她更喜欢用温和的手段扩大自己的部落。
“阿瓦罗萨大人，这里发现了一个地窖，里面还有活人的气息。”角鸮的信徒可以探测生命，是天生的斥候和搜索者。
汉娜很害怕，以至于脚掌被梯子上的木刺刺穿，都没有注意到。
整个部落都疯掉了，原本的她们，虽然很是清苦，可大家都很友善，每个人都相互的帮助。直到有一天，首领说，我们应该去信仰一个古神，得到他们的赐予，我们就能捕获更多的食物了。
部落的人照做了，很快，这些把为数不多的食物和血食献祭上去的人，得到了古神的回应，她们拥有了强大的力量。
在这些强大战士的带领下，部落的食物一天比一天丰盛。
但这种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就发现那些强大的人变得越来越孤僻，性情让人难以捉摸。
温柔的大姐变得暴躁嗜血，慈祥的大叔开始变得阴冷沉默。
她们开始追求更大的力量，所以献祭越来越多，越来越过分。每个人都想疯狂了一样，总是琢磨着讨古神的欢心，去换取更加强大的力量。
部落变了。开始惊恐，开始害怕，不懂大人们都怎么了。母亲也变得诡异，总是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看汉娜的眼神也总是带着一丝古怪。
直到有一天，一个战士彻底的疯掉了，她献祭了自己的恩夫，即只为了生孩子才会在一起的伴侣。在怀孕以后，母亲会毫不犹豫的赶走这种恩夫，而恩夫追求的也只是快感和血脉延续。至于结果和抚养义务，对于父系社会来说还并不流行。
鲜血在床上汇聚成扭曲的图案，表情惊恐的男人成了一具干尸，浑身的血肉仿佛被一瞬间抽走。瞪大的眼睛灰蒙蒙的，干瘪的胸膛表明里面早就空无一物。
女战士变得异常的强大，可以轻易的摧毁大门和徒手劈开岩石。疯狂的女战士开始对村民进行狩猎，十几个战士一同上前才制服了她。
她尖叫着，狂笑着，大声的哀嚎，又肆意的狂笑：“亲近之人，才是最好的祭品！”
从这天开始，部落里的氛围变得更加怪异，所有人都在防备着什么。
汉娜被吓坏了，跑回家扑进了母亲的怀里。
母亲轻轻的拍着汉娜的背后，哼唱着古老的安眠曲。安慰着她受伤的心灵。
直到有一天，还没睡醒的她被吵闹声惊醒。母亲冷着脸，在和父亲争吵着什么。
她趴在门缝，隐隐约约听见，献祭，都疯了，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还有，总会有孩子的。
生气的母亲一把推开了父亲，然后返回屋内，将汉娜放进了地窖。她清楚地看见，母亲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密密麻麻布满小瞳孔一样的复眼。那双眼中，看不到一丝情感，就像，在复苏期的虫子一样。
可那种眼神在看到汉娜的一刻，波动了一下，挣扎着恢复了。母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把汉娜放入地窖，叮嘱她，无论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要出来。
接着就是大门被撞开的声音，还有嘶吼声，战斗声。最后剩下母亲的喘息声，她透过地板的缝隙往外看去，长着虫子一样躯体的父亲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手臂上多了一对骨刀，双眼变成复眼的母亲站在那里。
她知道母亲赢了，她高兴的想要打开地板，然后就看见无数的虫子一样的怪物冲了进来。
母亲死死地站在自己的上方和他们战斗着，一步都没有后退。
她们向怪物一样厮杀着，最后，体力不支的母亲倒了下来，那双眼睛透过缝隙，正好和汉娜对视着。看见汉娜紧锁的身躯，和悲痛的眼神，母亲伸手已经不存在的手，‘嘘’
复眼之中又恢复了人性，那种情感，名为母爱。
鲜血流淌了出来，很快就染红了汉娜的头发，那黏糊糊和血腥的味道，让她知道母亲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那些人型怪物在房间里搜索着什么，最后无功而返，又都跑了出去。
她知道，一定是母亲的鲜血，掩盖了自己的气味。
她很饿，很冷，可又不敢出去，不敢发声。虽然外面没了声音，但依旧遵从着母亲的话语。
知道，她听到了陌生人的声音。
一个头发比雪还要白，眼睛比天空还要蓝，肌肤比玉石还要精致的女人打开了地窖的门。那一刻，她清楚地看到，女人的身后背负着阳光，像是一对展开的光翼，驱散了自己身边的黑暗。
她将自己抱起，不顾整洁的衣物粘上血污，然后为自己处理伤口，用那双圣洁干净的手给自己穿上崭新的鞋子。
这一定才是真正的神灵吧。汉娜这么想道。
温柔，仁慈，给人带来温暖和食物，还有一群强大的战士保卫。她一定才是上天赐予的神灵，她一定是听见了母亲和自己的祈求，来帮助自己的。
“搜索村庄的每一个角落，我不希望因为疏忽大意而让幸存者失去生命。”
灵狐部落的首领低下头，满是崇敬的说道：“仁慈的阿瓦罗萨大人，您的命令，就是我们的使命。”
此时的灵狐部落首领，完全臣服与阿瓦罗萨的仁慈之下。对待一个残存遗孤尚且如此，那么，自己部落的人，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将一切托付于阿瓦罗萨。
别的可惜作秀，但毫不犹豫的用那双持弓猎杀巨兽的手去给一个孩子穿鞋，眼中没有一丝厌恶，这样的人，怎么能够不让人钦佩呢。
此时的灵狐部落首领，真挚的说道：“阿瓦罗萨大人，您的仁慈一定会让更多的战士臣服于你，作为你前进路上的兵器。”
阿瓦罗萨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想要的是家人，是同胞，而不是兵器。”
几天，几个月，或者几年？每天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她从床上站起身，就让初升的阳光铺满全身。
为着寸缕的美好身体，映着晨光，玉色和金色相互衬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脸色微微发红。不自觉的想起了那个晚上疯狂的自己。
但后来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神色低落。
她从来不喜欢和别人分享只属于自己的美好，亲姐妹也不可以。
穿上可以让少女变得更加威压的蓝色长袍，将散落的在肩膀上的长发编制好。静静的望着窗外发呆。
她想起罗夏教过自己的家乡词语，度日如年。就是，度过的每一天，都像是漫长的好像过了一年。现在的自己，大概就是这次词汇所描述的样子。
丽桑卓很迷惑，自己到底为什么喜欢他，喜欢到疯狂的地步。但，就是喜欢，好像没有什么理由。
也许是那双夜空一样的双眼，或者总是天马行空的思想，还有，比春风还温暖的微笑。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丽桑卓大人，我们该出发了。”门外的女人格外的恭敬。
丽桑卓站起身，威严如同女王的气势在身上浮现。如今的她，只有自己独处的时候，才会变回那个安静小女孩。现在的她，是冰之子的三位首领之一，冰之女巫，丽桑卓。
带上兜帽，蔚蓝的双眼如同被夜色吞没的天空，变得神秘危险。
几个月的时间，能发生多少事情，也许没有人会比冰之子的人感受的更清楚。
原本的他们，在三位战母和先知的带领下，食物充足，有衣穿，有房住。一切看起来都在欣欣向荣。
可，这么美好的生活，竟然因为一群狼毁掉了。人类的命运，有时候就是如此的可笑，他们只是反抗了一次狼群的围猎，就要面古神的虎视眈眈，巨魔帝国的劫掠。
这几个月，巨魔帝国总是派遣兵团对冰之子进行骚扰和劫掠。即便三位战母的力量在多次的战斗中迅速增长，可，对面的人数太多了。
说来好笑，那些寻求报复的狼群，已经一个不剩了。即使那头狂爪，最后也被古之巨魔连血带肉吞得一干二净。
巨魔，就是如此贪婪的动物。可契约的条例是古神也没办法违抗的。所以，冰之子还是要面对一位古神。
现在的冰之子需要的就是反抗的资本，以防止自己变成狼群的下场。所以他们决定扩张。
冰之子在三位强大的战母带领下，疯狂的吞并周围的部落。现如今，人数已经高达五千多人。但新的问题出现了。
他们的食物，住所，还有安稳都受到了挑战。
从五百，到五千，足足十倍的人口增长，给新生代的三位战母带来了极其大的挑战。
“丽桑卓大人，这些就是昨夜逃跑的那些人。他们是卡洛斯部落的人，加入部落的时间并不久。也不知怎么，昨晚突然暴乱，杀害了几名战士。最后被巡逻卫队发现，给带了回来。具体怎么处置，还需要您来定夺。”女战士低着头，迅速叙述着事情经过。
丽桑卓走上前，高挑的身姿让她有着俯视地上跪着的强壮民众。
“为什么逃走，是我们对你们不好吗。”
跪在最前方的女人，身上带着伤口，看起来凌乱不堪。她有些不敢看丽桑卓的眼睛，很是愧疚。
被冰之子吞并，大概是她们过的最幸福的日子了吧。即便部落的旗帜图腾被销毁，可是最少她们不用再颠沛流离，可以吃饱，还有温暖的房子居住。
“不，你们对我们很好。”女人低声说道。
“那为什么还要逃走，为什么，还要杀害我们的守卫！”丽桑卓的语气开始变得严厉。
女人的身体不自觉得发抖，丽桑卓身上散发的寒意让她汗毛都立了起来。
“前些日子，我听有些人说。你们收留我们，对我们这么好，只是为了献祭给古之巨魔好来平息他的怒火。我们不想死，也不想，当炮灰。”
丽桑卓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就因为一些谣言？她嘴角扬起起一个没有温度的角度。淡淡的说道：“动手的，全部杀掉。无辜者，印上奴役法印。还有，使用思维魔法读取她的记忆，找出那个散播谣言之人。”
身后的几位祭祀点了点头，道：“谨遵丽桑卓大人的吩咐。”
“对了，奖励举报者，并对追捕的巡逻卫队给予奖励。”
被拉走的人好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们拼命地求饶着，手指死死地扣在地上，指甲都断裂了。
“不，不，丽桑卓大人，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不会再犯了。给我们一次改过的机会吧。”
丽桑卓低下头，伸出修长白嫩的手指，挑起了女人的下巴，“我给你一次机会，记住，没有下次。”
事实上，被落上奴役法印，本身就没有了反叛的能力。这种魔法会让受印之人再也生不起法抗之心，只能任人奴役。原本的这种法术，只会对一些坐骑，宠物施法。
站在丽桑卓身侧的女战士上前一步，低声的对丽桑卓说道：“丽桑卓大人，另外两位首领那里..”
丽桑卓一顿，然后平静的回复：“她们会处理好，你只需要管好自己就行了。”
女战士神色一凛，不敢在说话。
要说最受民众爱戴的，那一定是阿瓦罗萨。
这位被称作圣女战士的女人，似乎总是保持着仁慈之心。
无论是领兵征伐，还是对待俘虏，她总是用最大的善意和宽容去对待他人。所以很快，她的身边就汇聚了一大批的死忠之人。
他们不在乎神灵，忘记部落，只希望追随这位仁慈的首领，愿意为了她，心甘情愿的赴死。
又是一个被古神残害的部落。阿瓦罗萨的眼睛里满是悲痛，在她看来，所有人本应该快乐的活着。因为她小时候听过罗夏描述过他的家乡，一个可以不用饱受战争，可以吃饱，孩子可以自由自在玩耍的地方。
她那时候会天真的憧憬着，如果自己有一天当上首领，那么就将冰之子也变成那样。
阿瓦罗萨让部下开始搜索幸存者，相较于战争，她更喜欢用温和的手段扩大自己的部落。
“阿瓦罗萨大人，这里发现了一个地窖，里面还有活人的气息。”角鸮的信徒可以探测生命，是天生的斥候和搜索者。
汉娜很害怕，以至于脚掌被梯子上的木刺刺穿，都没有注意到。
整个部落都疯掉了，原本的她们，虽然很是清苦，可大家都很友善，每个人都相互的帮助。直到有一天，首领说，我们应该去信仰一个古神，得到他们的赐予，我们就能捕获更多的食物了。
部落的人照做了，很快，这些把为数不多的食物和血食献祭上去的人，得到了古神的回应，她们拥有了强大的力量。
在这些强大战士的带领下，部落的食物一天比一天丰盛。
但这种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就发现那些强大的人变得越来越孤僻，性情让人难以捉摸。
温柔的大姐变得暴躁嗜血，慈祥的大叔开始变得阴冷沉默。
她们开始追求更大的力量，所以献祭越来越多，越来越过分。每个人都想疯狂了一样，总是琢磨着讨古神的欢心，去换取更加强大的力量。
部落变了。开始惊恐，开始害怕，不懂大人们都怎么了。母亲也变得诡异，总是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看汉娜的眼神也总是带着一丝古怪。
直到有一天，一个战士彻底的疯掉了，她献祭了自己的恩夫，即只为了生孩子才会在一起的伴侣。在怀孕以后，母亲会毫不犹豫的赶走这种恩夫，而恩夫追求的也只是快感和血脉延续。至于结果和抚养义务，对于父系社会来说还并不流行。
鲜血在床上汇聚成扭曲的图案，表情惊恐的男人成了一具干尸，浑身的血肉仿佛被一瞬间抽走。瞪大的眼睛灰蒙蒙的，干瘪的胸膛表明里面早就空无一物。
女战士变得异常的强大，可以轻易的摧毁大门和徒手劈开岩石。疯狂的女战士开始对村民进行狩猎，十几个战士一同上前才制服了她。
她尖叫着，狂笑着，大声的哀嚎，又肆意的狂笑：“亲近之人，才是最好的祭品！”
从这天开始，部落里的氛围变得更加怪异，所有人都在防备着什么。
汉娜被吓坏了，跑回家扑进了母亲的怀里。
母亲轻轻的拍着汉娜的背后，哼唱着古老的安眠曲。安慰着她受伤的心灵。
直到有一天，还没睡醒的她被吵闹声惊醒。母亲冷着脸，在和父亲争吵着什么。
她趴在门缝，隐隐约约听见，献祭，都疯了，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还有，总会有孩子的。
生气的母亲一把推开了父亲，然后返回屋内，将汉娜放进了地窖。她清楚地看见，母亲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密密麻麻布满小瞳孔一样的复眼。那双眼中，看不到一丝情感，就像，在复苏期的虫子一样。
可那种眼神在看到汉娜的一刻，波动了一下，挣扎着恢复了。母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把汉娜放入地窖，叮嘱她，无论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要出来。
接着就是大门被撞开的声音，还有嘶吼声，战斗声。最后剩下母亲的喘息声，她透过地板的缝隙往外看去，长着虫子一样躯体的父亲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手臂上多了一对骨刀，双眼变成复眼的母亲站在那里。
她知道母亲赢了，她高兴的想要打开地板，然后就看见无数的虫子一样的怪物冲了进来。
母亲死死地站在自己的上方和他们战斗着，一步都没有后退。
她们向怪物一样厮杀着，最后，体力不支的母亲倒了下来，那双眼睛透过缝隙，正好和汉娜对视着。看见汉娜紧锁的身躯，和悲痛的眼神，母亲伸手已经不存在的手，‘嘘’
复眼之中又恢复了人性，那种情感，名为母爱。
鲜血流淌了出来，很快就染红了汉娜的头发，那黏糊糊和血腥的味道，让她知道母亲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那些人型怪物在房间里搜索着什么，最后无功而返，又都跑了出去。
她知道，一定是母亲的鲜血，掩盖了自己的气味。
她很饿，很冷，可又不敢出去，不敢发声。虽然外面没了声音，但依旧遵从着母亲的话语。
知道，她听到了陌生人的声音。
一个头发比雪还要白，眼睛比天空还要蓝，肌肤比玉石还要精致的女人打开了地窖的门。那一刻，她清楚地看到，女人的身后背负着阳光，像是一对展开的光翼，驱散了自己身边的黑暗。
她将自己抱起，不顾整洁的衣物粘上血污，然后为自己处理伤口，用那双圣洁干净的手给自己穿上崭新的鞋子。
这一定才是真正的神灵吧。汉娜这么想道。
温柔，仁慈，给人带来温暖和食物，还有一群强大的战士保卫。她一定才是上天赐予的神灵，她一定是听见了母亲和自己的祈求，来帮助自己的。
“搜索村庄的每一个角落，我不希望因为疏忽大意而让幸存者失去生命。”
灵狐部落的首领低下头，满是崇敬的说道：“仁慈的阿瓦罗萨大人，您的命令，就是我们的使命。”
此时的灵狐部落首领，完全臣服与阿瓦罗萨的仁慈之下。对待一个残存遗孤尚且如此，那么，自己部落的人，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将一切托付于阿瓦罗萨。
别的可惜作秀，但毫不犹豫的用那双持弓猎杀巨兽的手去给一个孩子穿鞋，眼中没有一丝厌恶，这样的人，怎么能够不让人钦佩呢。
此时的灵狐部落首领，真挚的说道：“阿瓦罗萨大人，您的仁慈一定会让更多的战士臣服于你，作为你前进路上的兵器。”
阿瓦罗萨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想要的是家人，是同胞，而不是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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