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移民实边
天武年间，龙国北方妖祸横行。为抵御妖祸，守卫边疆，夏武帝命龙卫驻守北方边关。然，边北之地苦寒，粮草短缺，边关军士常被饥饿所困。为解决此，天武九年，内阁首辅傅斌向武帝上奏，曰：移民实边，及军士驻守边关，守后方太平；移民耕种实边，供给粮草军需。武帝闻之，大悦。
……
六月中旬，正值农忙。
禹州迎都郡天南县的通往北方的道路上，却有着与农忙不同的光景。浩浩荡荡的人群队伍，混杂着大批官兵正沿着道路，往北不断进发。
道路两旁，田间耕作的农户望着眼前的光怪陆离，大都停下了动作，驻足远望。他们想不明白这么多的人，在这时候不去耕种，是要去做些什么。现在不耕种，地里可不会自己长出庄稼。
只有一两位了解些内情的，苦涩地摇了摇头，向身边人告知道，“那是要去北境边关的人，命都苦着呐。”
队伍浩浩荡荡地行进着，从白天到黑夜，日复一日。队伍中，混杂着的官兵时刻监督着人群的行进队伍。如若有掉队和逃离的，都会立刻前去处理。
正午时分，烈日当空，天火炎炎。阳光炙烤下的大地，产生阵阵热气蜃楼。
此刻，在队伍前端，带领着队伍前行的押送官身旁。一位老人上前建议道，“大人，这天气酷热难耐，加之昨夜大雨，此刻道路泥泞难行。小民恳请大人让队伍的大家稍作休息，待天凉后再走。”
押送官瞥了眼马边站着的佝偻老人，望了眼天空中的烈日，又看了眼前方泥泞的山脊道路，紧皱着眉头。气愤地挥摔着马鞭，“不行！暨南将军要求两月时间必须到往大泽，如今时间过半，却还有大半路程。队伍必须加紧赶路，决不能怠慢！”
说着，押送官气愤地一甩，马鞭直直地抽打在老人脸上。老人直接被抽打倒地，身边的人连忙上前搀扶。被搀扶起身后，老人不顾脸上的伤痕，仍旧开口说道，“大人，此间道路泥泞，此时赶路只会更慢。”
押送官在听到这番话后，怒瞪了过去，暗含杀机地说道，“好，既然这样。你来告诉我，怎么能更快。如果做不到，我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
老人身边的人一听，连忙开口求饶，“大人，三思啊。季先生……”
话没有说完，便被老人抬手打断，老人直起身，不卑不亢地缓缓说道，“如今道路泥泞难行，烈日如火，此时队伍前行，不足百里必有人因酷暑难耐而倒。此地绵延万里，如此走过，恐大半倒地。如此又恐生疾病，介是将万不能到往大泽。”
说到这里，押送官的目中怒火愤愤地烧着，只是手中已经没有了动作，只是大声吼道，“既然如此，那你告诉我，要怎么到往大泽。”
老人浅鞠一躬，娓娓道来，“可晚间多行。如今天气如此，我们便原地休息。待到晚间凉时，道路经烈日炙烤，便不再泥泞，队伍脚程更快。可将午时的路程划归至晚间，多行至深夜。如此便能在两月内到往大泽。”
押送官愤愤地盯着老人，但最终也没有发作，而是对身旁的士兵说道，“原地休整，待凉时再走。”
命令很快从队伍前端传导至尾部末梢，在命令传来的那一刻，末梢的最末尾端，一位身着怪异的少年直接倒了下去。
末尾处监督的士兵看见如此，不耐地从另外的几人喊道，“喂，去看看那家伙死了没有。”
末尾端的几人相互看了眼，都不为所动。对于这位与自己毫无关联的少年，大家都不愿再多花任何一点体力，去做些无意义的事情。毕竟这一路来逃掉死掉的人，并不算少。
“喂，你们听到没有！赶紧过去一人看看。”士兵不耐地吼道。
终于，几人中一位粗犷壮硕的大汉站起身，走到了少年身边。伸手试探了下他的鼻息。
“还活着，只是中暑了。”
“既然没死，就把他弄过来。”
过了一段时间后，少年被人摇醒。那位粗犷的大汉叫醒少年后，将一张面饼扔到了少年怀中。
李渊连忙道谢，大汉却只是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就径直地走回到同伴身边。
李渊呆愣片刻后，回神将面饼放到了嘴边，尝试着咬了下去，却险些将自己的牙齿硌掉。拿出口，去看那张面饼，上面甚至连一点牙印都没有留下。
李渊苦笑着，环视四周，注意到周围那些人，有人将面饼掰碎放到了碗中，泡水来吃。
李渊低头望着身上肥大破烂的校服，还有空空的口袋，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最后只能摇晃着艰难起身，蹒跚地走到远处的小溪边。
那里几位官兵正倚靠着溪边大树乘凉休息。在注意到李渊后，那位负责监督最后段的官兵喊道，“你要做什么？”
“来喝口水。”李渊沙哑地说着。
官兵瞥了眼，也没再说什么。
李渊踉跄地走到溪边，跪坐了下来，然后伸手捧水，喝了几口。随着清凉的溪水落入胃中，李渊的眼中终于恢复了些神采。
随后李渊用溪边的石头，将面饼的一角敲碎，伸手拾起敲碎的部分，攥在手里泡进了水中。
一段时间后，李渊估计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便将手从水中拿出，张开手后，用另一只手将泡软的面饼塞进了口中。
吃掉面饼的小半部分，剩余的则被李渊塞进了怀中。在又喝了几捧水后，李渊起身走到了无人的树下，倚靠着大树独自坐了下来。
他眺望着远空，思绪飘远，忍不住地回想起前些天还在备战高考的经历。
“嘎嘎……”头顶乌鸦的啼鸣将李渊的思绪拽回，他望向了远方耸立的高山，还有山中蜿蜒崎岖的小道。
愁绪逐渐爬满，李渊无力地叹息着，随后望向远处坐着的几名官兵，开口询问道，“兵爷，还有多远的路啊？”
官兵中，负责最后段的那位瞥了眼李渊，开口说着，“一月路程。”
得到回复后，李渊又无力地长叹了口气。他不清楚自己还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也就在这时，李渊的头顶上传来声响，乌鸦慌张的啼叫声，然后扑打着翅膀逃离式地飞远。
李渊抬头，与树顶躲藏着的少年四目相对。
对方在短暂的愣神后，想到什么似的开朗一笑，从树顶跳了下来。
李渊刚要开口，少年却抢先说道，“你就是那个怪胎？”
李渊一脸诧异，懵逼地望着对方。
“这里的所有人都在传，说队伍里有个怪胎。无父无母，穿着怪异，长相怪异，不喜说话，一直都待在队伍最末端。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听到对方的话，李渊更是懵逼。
“不过，现在看来也没传的那么怪。”对方嬉笑着说道。
这时，哨声从队伍前端响起。听到哨声后，众人纷纷起身，官兵们回到队伍中间，命令着人群前进。
在命令下，李渊两人赶忙跑进了队伍。
队伍行进中，李渊身旁的少年悄悄凑近到李渊身边，小声地开口说道，“刚才的事情可别告诉别人。”
说着，少年从怀中掏出两枚鸟蛋，将一枚递给了李渊，“我请你吃鸟蛋。”
李渊望着递来的鸟蛋，又看了看对方黑瘦的面容。他知道对方刚才是想逃走的，只是失败了而已。
犹豫片刻后，李渊接过鸟蛋，少年对此很开心得嘿嘿一笑。对李渊而言，对方逃不逃走并没有什么所谓，反正这队伍每天都会有人逃掉，也有倒霉蛋被充公抓进来。
顺便一提，李渊其实就是这个倒霉蛋。在他发觉自己穿越后不久，还在试图呼唤能力系统的时候，就被路过追捕逃员的官兵看到，然后经盘问发现李渊没有任何家族根基，便被充当补员给抓了进来。
山风，呼啸着从身边胡乱吹过。少年将一颗鸟蛋囫囵地塞进口中，享受地品尝着。
旁边，李渊出神地望着。感受到李渊的目光后，少年瞥过头，看着李渊。“看我干嘛。你不喜欢吃吗？不喜欢，那你还给我好了。”少年伸手讨要。
“都给我了还能要回去嘛？”说着，李渊学着少年的做法，将鸟蛋整个塞进了口中。
……然后，在鸟蛋被咬碎的一刹那，前所未有的腥气在口腔中爆发，李渊又全部地吐了出来。
“我的蛋！”少年痛心疾首地喊着，脸上写满了痛惜。期间不时地张望着被李渊吐在地上的残骸，犹豫了数次，最后还是没有捡起，只是化作了心痛的叹息。
“你怎么能这么浪费。”少年悲痛地说着。说完，便愤愤地离开。只留下李渊独自一人凌乱。
李渊望着远处吐掉的残骸，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无奈地轻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赶路。
……
六月中旬，正值农忙。
禹州迎都郡天南县的通往北方的道路上，却有着与农忙不同的光景。浩浩荡荡的人群队伍，混杂着大批官兵正沿着道路，往北不断进发。
道路两旁，田间耕作的农户望着眼前的光怪陆离，大都停下了动作，驻足远望。他们想不明白这么多的人，在这时候不去耕种，是要去做些什么。现在不耕种，地里可不会自己长出庄稼。
只有一两位了解些内情的，苦涩地摇了摇头，向身边人告知道，“那是要去北境边关的人，命都苦着呐。”
队伍浩浩荡荡地行进着，从白天到黑夜，日复一日。队伍中，混杂着的官兵时刻监督着人群的行进队伍。如若有掉队和逃离的，都会立刻前去处理。
正午时分，烈日当空，天火炎炎。阳光炙烤下的大地，产生阵阵热气蜃楼。
此刻，在队伍前端，带领着队伍前行的押送官身旁。一位老人上前建议道，“大人，这天气酷热难耐，加之昨夜大雨，此刻道路泥泞难行。小民恳请大人让队伍的大家稍作休息，待天凉后再走。”
押送官瞥了眼马边站着的佝偻老人，望了眼天空中的烈日，又看了眼前方泥泞的山脊道路，紧皱着眉头。气愤地挥摔着马鞭，“不行！暨南将军要求两月时间必须到往大泽，如今时间过半，却还有大半路程。队伍必须加紧赶路，决不能怠慢！”
说着，押送官气愤地一甩，马鞭直直地抽打在老人脸上。老人直接被抽打倒地，身边的人连忙上前搀扶。被搀扶起身后，老人不顾脸上的伤痕，仍旧开口说道，“大人，此间道路泥泞，此时赶路只会更慢。”
押送官在听到这番话后，怒瞪了过去，暗含杀机地说道，“好，既然这样。你来告诉我，怎么能更快。如果做不到，我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
老人身边的人一听，连忙开口求饶，“大人，三思啊。季先生……”
话没有说完，便被老人抬手打断，老人直起身，不卑不亢地缓缓说道，“如今道路泥泞难行，烈日如火，此时队伍前行，不足百里必有人因酷暑难耐而倒。此地绵延万里，如此走过，恐大半倒地。如此又恐生疾病，介是将万不能到往大泽。”
说到这里，押送官的目中怒火愤愤地烧着，只是手中已经没有了动作，只是大声吼道，“既然如此，那你告诉我，要怎么到往大泽。”
老人浅鞠一躬，娓娓道来，“可晚间多行。如今天气如此，我们便原地休息。待到晚间凉时，道路经烈日炙烤，便不再泥泞，队伍脚程更快。可将午时的路程划归至晚间，多行至深夜。如此便能在两月内到往大泽。”
押送官愤愤地盯着老人，但最终也没有发作，而是对身旁的士兵说道，“原地休整，待凉时再走。”
命令很快从队伍前端传导至尾部末梢，在命令传来的那一刻，末梢的最末尾端，一位身着怪异的少年直接倒了下去。
末尾处监督的士兵看见如此，不耐地从另外的几人喊道，“喂，去看看那家伙死了没有。”
末尾端的几人相互看了眼，都不为所动。对于这位与自己毫无关联的少年，大家都不愿再多花任何一点体力，去做些无意义的事情。毕竟这一路来逃掉死掉的人，并不算少。
“喂，你们听到没有！赶紧过去一人看看。”士兵不耐地吼道。
终于，几人中一位粗犷壮硕的大汉站起身，走到了少年身边。伸手试探了下他的鼻息。
“还活着，只是中暑了。”
“既然没死，就把他弄过来。”
过了一段时间后，少年被人摇醒。那位粗犷的大汉叫醒少年后，将一张面饼扔到了少年怀中。
李渊连忙道谢，大汉却只是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就径直地走回到同伴身边。
李渊呆愣片刻后，回神将面饼放到了嘴边，尝试着咬了下去，却险些将自己的牙齿硌掉。拿出口，去看那张面饼，上面甚至连一点牙印都没有留下。
李渊苦笑着，环视四周，注意到周围那些人，有人将面饼掰碎放到了碗中，泡水来吃。
李渊低头望着身上肥大破烂的校服，还有空空的口袋，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最后只能摇晃着艰难起身，蹒跚地走到远处的小溪边。
那里几位官兵正倚靠着溪边大树乘凉休息。在注意到李渊后，那位负责监督最后段的官兵喊道，“你要做什么？”
“来喝口水。”李渊沙哑地说着。
官兵瞥了眼，也没再说什么。
李渊踉跄地走到溪边，跪坐了下来，然后伸手捧水，喝了几口。随着清凉的溪水落入胃中，李渊的眼中终于恢复了些神采。
随后李渊用溪边的石头，将面饼的一角敲碎，伸手拾起敲碎的部分，攥在手里泡进了水中。
一段时间后，李渊估计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便将手从水中拿出，张开手后，用另一只手将泡软的面饼塞进了口中。
吃掉面饼的小半部分，剩余的则被李渊塞进了怀中。在又喝了几捧水后，李渊起身走到了无人的树下，倚靠着大树独自坐了下来。
他眺望着远空，思绪飘远，忍不住地回想起前些天还在备战高考的经历。
“嘎嘎……”头顶乌鸦的啼鸣将李渊的思绪拽回，他望向了远方耸立的高山，还有山中蜿蜒崎岖的小道。
愁绪逐渐爬满，李渊无力地叹息着，随后望向远处坐着的几名官兵，开口询问道，“兵爷，还有多远的路啊？”
官兵中，负责最后段的那位瞥了眼李渊，开口说着，“一月路程。”
得到回复后，李渊又无力地长叹了口气。他不清楚自己还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也就在这时，李渊的头顶上传来声响，乌鸦慌张的啼叫声，然后扑打着翅膀逃离式地飞远。
李渊抬头，与树顶躲藏着的少年四目相对。
对方在短暂的愣神后，想到什么似的开朗一笑，从树顶跳了下来。
李渊刚要开口，少年却抢先说道，“你就是那个怪胎？”
李渊一脸诧异，懵逼地望着对方。
“这里的所有人都在传，说队伍里有个怪胎。无父无母，穿着怪异，长相怪异，不喜说话，一直都待在队伍最末端。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听到对方的话，李渊更是懵逼。
“不过，现在看来也没传的那么怪。”对方嬉笑着说道。
这时，哨声从队伍前端响起。听到哨声后，众人纷纷起身，官兵们回到队伍中间，命令着人群前进。
在命令下，李渊两人赶忙跑进了队伍。
队伍行进中，李渊身旁的少年悄悄凑近到李渊身边，小声地开口说道，“刚才的事情可别告诉别人。”
说着，少年从怀中掏出两枚鸟蛋，将一枚递给了李渊，“我请你吃鸟蛋。”
李渊望着递来的鸟蛋，又看了看对方黑瘦的面容。他知道对方刚才是想逃走的，只是失败了而已。
犹豫片刻后，李渊接过鸟蛋，少年对此很开心得嘿嘿一笑。对李渊而言，对方逃不逃走并没有什么所谓，反正这队伍每天都会有人逃掉，也有倒霉蛋被充公抓进来。
顺便一提，李渊其实就是这个倒霉蛋。在他发觉自己穿越后不久，还在试图呼唤能力系统的时候，就被路过追捕逃员的官兵看到，然后经盘问发现李渊没有任何家族根基，便被充当补员给抓了进来。
山风，呼啸着从身边胡乱吹过。少年将一颗鸟蛋囫囵地塞进口中，享受地品尝着。
旁边，李渊出神地望着。感受到李渊的目光后，少年瞥过头，看着李渊。“看我干嘛。你不喜欢吃吗？不喜欢，那你还给我好了。”少年伸手讨要。
“都给我了还能要回去嘛？”说着，李渊学着少年的做法，将鸟蛋整个塞进了口中。
……然后，在鸟蛋被咬碎的一刹那，前所未有的腥气在口腔中爆发，李渊又全部地吐了出来。
“我的蛋！”少年痛心疾首地喊着，脸上写满了痛惜。期间不时地张望着被李渊吐在地上的残骸，犹豫了数次，最后还是没有捡起，只是化作了心痛的叹息。
“你怎么能这么浪费。”少年悲痛地说着。说完，便愤愤地离开。只留下李渊独自一人凌乱。
李渊望着远处吐掉的残骸，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无奈地轻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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