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百户郑钧义
“这是你做的？”
白发男子说着，掀开尸体的甲胄，并没有给李渊开口说话的机会，观察着尸体的伤口楠楠道。“全身并没有明显的致命伤，脖颈和腹部的两处是刚刚不久产生的。并不是死亡的真正原因。腹腔和口腔内一切正常，排除溺水和闷死的可能，可能的死亡原因或许是毒，毒杀也确实符合最近发生状况的特点。只是异化成了妖祸，身体内到底有没有中毒已经查不出了。”
说着，白发男子回过头，望向李渊身后的位置，“江总旗，这是你营中的家伙吧。”
李渊回头望去，只见两位身材如山般的中年男人沉默地站在李渊背后，在听到白发男子的问询后，左边的那位抱拳说道，“回百户，正是。此人三天前失踪，此前一直都没有消息。”
“这样嘛。”白发男子楠楠地点了点头。然后回过身，伸手拔出尸体腹部插着的枪尖，并从尸体体内将一枚猩红色的碎丹拿了出来。
白发男子用脚边水洼内的水，清洗着碎丹上的血迹，同时把玩打量着枪尖。
“小子，你还没有回答我呢，这是你做的吗？”清洗完碎丹，男子注视向李渊，说道。
“是。”思索片刻后，李渊简单地回复道。同时，内心的警惕提升了许多，他总感觉，面前的白发男子比先前的妖祸更危险。
“哦？仅一击就击碎内丹，这运气可真是前所未有的好。”说着，白发男子掂量着手里的枪尖，“寒铁材质的枪尖，军队方面的流通品，朝廷可是有明确的律令，除特定军队外，他人不得持有。你这是从那来的？”白发男子盘问着。
李渊将脑海内编纂出的理由说出，“来大泽的路上，我路过一处山野，那里到处都是尸体。期间还有些军士的死尸，我为了防身就捡了枚枪尖防身。”
李渊不想让他人知道自己与那只血凰妖祸的联系，所以在很早前就已经想好了这番说辞。
“是嘛。”白发男子不在意地说着，起身伸了个懒腰后，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你，来这里做什么？这可是大泽，龙朝的北境边关，妖祸横行频出的地方。”
“参军。”
“哦，参军……”白发男子不以为意地说着。
然后等反应过来，三人都惊诧地望向李渊。
“参军！你来这里参军？”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李渊望着周围三人的反应，有些迟疑地询问着。
白发男子迟疑思虑了许久，才缓缓地摇了摇头。李渊身后的两位总旗的目光则在李渊和白发男子来回打转。
“我姑且问一句，你为什么要参军？”白发男子稳住内心中的情绪，询问道。
李渊略微思索后，很直白地回答道，“我想要学习脉术，想要变强。”
（〇_ｏ）(ﾟДﾟ)(ﾟДﾟ)
三人面面相觑，两位总旗的目光直愣愣地注视向白发男子。白发男子则直直地望着李渊，脑海中不断思索回想着什么。
李渊见三人这副模样，有些困惑地说着，“有什么问题吗？是因为我没有达到龙卫的标准吗？”
“啊……不是，不对，也对。你确实没有达到龙卫的基本标准。”白发男子的语言还有些混乱，他轻摇着脑袋，在将思路整理清晰后，摆了摆手。
“但这些都不重要。”白发男子恢复了原先从容不迫的模样。“你既然想要参军，这样的机会我们肯定是要给的。毕竟，主动到北境参军的人可没几个。”
说到这里，两位总旗都看向了自己的这位百户。
“我们龙卫的选拔标准，是要至少达到运气境大成。而你似乎连开脉后没有，不过这都无所谓。我给你的条件是，只要你能再单独杀死一只妖祸，就算你通过了考核。”
两位总旗听到百户给出的条件，眼神中都充满了诧异。
“当然，不可能让你现在就去。”说着，白发男子将枪尖丢掷给江总旗，“命铁匠用这枪尖给他重新做柄长枪。”
江总旗接过枪尖后，恭敬地抱拳道，“领命。”
“另外，把基础功法给他一份，再带他去测测根基灵性。还有，马厩那里正好缺个马夫，让他去做吧。”
“是，百户大人。”江总旗领命。
随后正要带李渊离开，白发男子忽然叫住了他，“等等，你小子既然成了我的下属，这东西就不跟你抢了。”
说着，那枚猩红的碎丹被丢给了李渊。
李渊接住碎丹，还有些发愣。一旁的江总旗则提醒道，“还不快谢谢百户大人。”
李渊便抱拳谢道，“多谢百户大人。”
白发男子挥了挥手，江总旗就带着李渊离开了沼泽。
两人走后不久，另一位总旗走近到白发男子的身边，“郑大人，这样做是否有些不合规矩。倘若让千户大人知道，恐又会责罚。”
“无所谓。他的责罚又有什么用？”白发男子轻蔑一笑。“镇抚使大人要得是战功，只要有战功，其他的都不重要。”
“好了，将尸体烧了吧，别再让他有异化的可能。”
另一边，江总旗带领着李渊，穿过沼泽地，在北部空旷的荒野中，看到了一座庞大的军营。军营外，不断有巡逻队伍往返进出，军营周围的远处，零散分布着几处居住地，那里是移边的流民暂居的地方，军营外往来的巡逻队就是往返这些地区的。
跟随着江总旗，李渊走进兵营。兵营内，大大小小的行军帐旁，士兵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做着各自的事情。远处炊烟阵阵，柴火的烟熏味混合着腊肉的味道顺着风飘进了两人鼻腔，李渊肚子很配合地叫了一声。
在听到声音后，江总旗回头望了眼李渊，便改变了方向。
不久，李渊被带进一大帐内。走进帐内，李渊随即便注意到里面整齐码放在数排架子上的竹简。
“嗯？江总旗，你有什么事吗？”在一排书架后，一位儒生模样的瘦弱老人走了出来，看向两人。
“顾先生，我们百户让我来给他取份开脉境的基础功法。”
“开脉？”老人疑惑地望了眼李渊，在确认李渊真的没有开脉后，收回了情绪，转身从一个书架中拿出一卷竹简，递给了李渊。
两人拜谢完老人后，从大帐内离开，江总旗又领着李渊来到一敞开的军帐前。军帐内，数名军士正在熏制腊肉。
“江总旗。”一位军士在看到两人后，立马走上前，招呼着。
“给他弄点儿吃的。”江总旗说道。
说完，又对李渊说道，“在这待着别乱走。我去拿测试用的灵石。”
江总旗离开后不久，那位军士将一张面饼递给了李渊。
在看到面饼的那刻，李渊情绪是失落的。这份失落被那人敏锐地注意到，于是打趣道，“怎么想吃啊。”
李渊接过熟悉的面饼，倔强地摇了摇头，但还是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那人得逞般地笑着，并解释道，“这可不能给你吃，这是离开大泽向更北方的地区扫荡时的干粮。”
“唉？你小子怎么没开脉门啊？”忽然，那人好奇地问道。
正在将面饼碎块往嘴里送的李渊看了过去，询问道，“这么明显吗？”
“这不废话，脉门开没开这不很轻易地就能感觉出来。”
“聊什么呢？”江总旗的声音从传出，并将数枚圆润的石头放在了李渊面前。
“你的那柄枪我已经交给铁匠了，后天他会给你送去。至于面前的几块石头，就是能测试灵根的灵石。你只需要攥住它们，过段时间它们就会有结果了。”
将石头攥紧在手中，李渊放下了另一只手里的面饼，有些紧张地望着，内心对于即将出现的结果，有着万分的期待。
一旁，江总旗也注视着李渊攥紧石头的右手。旁边的那人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直接趴在了桌边，探头认真地注视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军帐内熏制腊肉的几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也好奇地走进，询问道。“怎么了？都凑在这里干嘛？”
“看灵根结果呢。”旁边那人说着。
“结果怎么样？几灵根？”
“结果还没出呢。”
“怎么这么慢。”
“可能是这批灵石太久没用了吧。”
时间在他们几人你一言我一句中走过，可李渊手里攥着的灵石却始终都没有反应。
江总旗皱着眉，伸手握住了李渊的手腕。
下一刻，一股无形的力量顺着李渊的血管脉络流经其全身，这一过程持续了很久。等到结束，江总旗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到了长凳上。
“总旗，什么结果，是灵石坏了嘛？”
江总旗摇了摇头，“他没有灵根。”
江总旗的话，说得很慢，却也很郑重。方才，他用自己的“气”在李渊体内，一寸一寸地试探，可走遍全身都没有察觉到灵根的影子。
“啊？那我这还能修行吗？”李渊赶忙问道。
“能。”江总旗确切地回复道，“只是，你只能走武道。这需要灵根资质的仙道，已经与你无缘了。”
说完，江总旗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围观的几人在瞧见这一结果，都有些唏嘘，默默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继续熏制。
先前与李渊聊天的那位也正要离开，却被江总旗叫住，“顾盛，你们帐篷应该还缺一人，这小子以后就是你们帐篷的啦。”
吩咐完，江总旗起身离开，离开前又对李渊说道，“马厩在那个位置，吃完自己过去干活吧。那里的魏老头会告诉你要做的事情。”
白发男子说着，掀开尸体的甲胄，并没有给李渊开口说话的机会，观察着尸体的伤口楠楠道。“全身并没有明显的致命伤，脖颈和腹部的两处是刚刚不久产生的。并不是死亡的真正原因。腹腔和口腔内一切正常，排除溺水和闷死的可能，可能的死亡原因或许是毒，毒杀也确实符合最近发生状况的特点。只是异化成了妖祸，身体内到底有没有中毒已经查不出了。”
说着，白发男子回过头，望向李渊身后的位置，“江总旗，这是你营中的家伙吧。”
李渊回头望去，只见两位身材如山般的中年男人沉默地站在李渊背后，在听到白发男子的问询后，左边的那位抱拳说道，“回百户，正是。此人三天前失踪，此前一直都没有消息。”
“这样嘛。”白发男子楠楠地点了点头。然后回过身，伸手拔出尸体腹部插着的枪尖，并从尸体体内将一枚猩红色的碎丹拿了出来。
白发男子用脚边水洼内的水，清洗着碎丹上的血迹，同时把玩打量着枪尖。
“小子，你还没有回答我呢，这是你做的吗？”清洗完碎丹，男子注视向李渊，说道。
“是。”思索片刻后，李渊简单地回复道。同时，内心的警惕提升了许多，他总感觉，面前的白发男子比先前的妖祸更危险。
“哦？仅一击就击碎内丹，这运气可真是前所未有的好。”说着，白发男子掂量着手里的枪尖，“寒铁材质的枪尖，军队方面的流通品，朝廷可是有明确的律令，除特定军队外，他人不得持有。你这是从那来的？”白发男子盘问着。
李渊将脑海内编纂出的理由说出，“来大泽的路上，我路过一处山野，那里到处都是尸体。期间还有些军士的死尸，我为了防身就捡了枚枪尖防身。”
李渊不想让他人知道自己与那只血凰妖祸的联系，所以在很早前就已经想好了这番说辞。
“是嘛。”白发男子不在意地说着，起身伸了个懒腰后，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你，来这里做什么？这可是大泽，龙朝的北境边关，妖祸横行频出的地方。”
“参军。”
“哦，参军……”白发男子不以为意地说着。
然后等反应过来，三人都惊诧地望向李渊。
“参军！你来这里参军？”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李渊望着周围三人的反应，有些迟疑地询问着。
白发男子迟疑思虑了许久，才缓缓地摇了摇头。李渊身后的两位总旗的目光则在李渊和白发男子来回打转。
“我姑且问一句，你为什么要参军？”白发男子稳住内心中的情绪，询问道。
李渊略微思索后，很直白地回答道，“我想要学习脉术，想要变强。”
（〇_ｏ）(ﾟДﾟ)(ﾟДﾟ)
三人面面相觑，两位总旗的目光直愣愣地注视向白发男子。白发男子则直直地望着李渊，脑海中不断思索回想着什么。
李渊见三人这副模样，有些困惑地说着，“有什么问题吗？是因为我没有达到龙卫的标准吗？”
“啊……不是，不对，也对。你确实没有达到龙卫的基本标准。”白发男子的语言还有些混乱，他轻摇着脑袋，在将思路整理清晰后，摆了摆手。
“但这些都不重要。”白发男子恢复了原先从容不迫的模样。“你既然想要参军，这样的机会我们肯定是要给的。毕竟，主动到北境参军的人可没几个。”
说到这里，两位总旗都看向了自己的这位百户。
“我们龙卫的选拔标准，是要至少达到运气境大成。而你似乎连开脉后没有，不过这都无所谓。我给你的条件是，只要你能再单独杀死一只妖祸，就算你通过了考核。”
两位总旗听到百户给出的条件，眼神中都充满了诧异。
“当然，不可能让你现在就去。”说着，白发男子将枪尖丢掷给江总旗，“命铁匠用这枪尖给他重新做柄长枪。”
江总旗接过枪尖后，恭敬地抱拳道，“领命。”
“另外，把基础功法给他一份，再带他去测测根基灵性。还有，马厩那里正好缺个马夫，让他去做吧。”
“是，百户大人。”江总旗领命。
随后正要带李渊离开，白发男子忽然叫住了他，“等等，你小子既然成了我的下属，这东西就不跟你抢了。”
说着，那枚猩红的碎丹被丢给了李渊。
李渊接住碎丹，还有些发愣。一旁的江总旗则提醒道，“还不快谢谢百户大人。”
李渊便抱拳谢道，“多谢百户大人。”
白发男子挥了挥手，江总旗就带着李渊离开了沼泽。
两人走后不久，另一位总旗走近到白发男子的身边，“郑大人，这样做是否有些不合规矩。倘若让千户大人知道，恐又会责罚。”
“无所谓。他的责罚又有什么用？”白发男子轻蔑一笑。“镇抚使大人要得是战功，只要有战功，其他的都不重要。”
“好了，将尸体烧了吧，别再让他有异化的可能。”
另一边，江总旗带领着李渊，穿过沼泽地，在北部空旷的荒野中，看到了一座庞大的军营。军营外，不断有巡逻队伍往返进出，军营周围的远处，零散分布着几处居住地，那里是移边的流民暂居的地方，军营外往来的巡逻队就是往返这些地区的。
跟随着江总旗，李渊走进兵营。兵营内，大大小小的行军帐旁，士兵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做着各自的事情。远处炊烟阵阵，柴火的烟熏味混合着腊肉的味道顺着风飘进了两人鼻腔，李渊肚子很配合地叫了一声。
在听到声音后，江总旗回头望了眼李渊，便改变了方向。
不久，李渊被带进一大帐内。走进帐内，李渊随即便注意到里面整齐码放在数排架子上的竹简。
“嗯？江总旗，你有什么事吗？”在一排书架后，一位儒生模样的瘦弱老人走了出来，看向两人。
“顾先生，我们百户让我来给他取份开脉境的基础功法。”
“开脉？”老人疑惑地望了眼李渊，在确认李渊真的没有开脉后，收回了情绪，转身从一个书架中拿出一卷竹简，递给了李渊。
两人拜谢完老人后，从大帐内离开，江总旗又领着李渊来到一敞开的军帐前。军帐内，数名军士正在熏制腊肉。
“江总旗。”一位军士在看到两人后，立马走上前，招呼着。
“给他弄点儿吃的。”江总旗说道。
说完，又对李渊说道，“在这待着别乱走。我去拿测试用的灵石。”
江总旗离开后不久，那位军士将一张面饼递给了李渊。
在看到面饼的那刻，李渊情绪是失落的。这份失落被那人敏锐地注意到，于是打趣道，“怎么想吃啊。”
李渊接过熟悉的面饼，倔强地摇了摇头，但还是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那人得逞般地笑着，并解释道，“这可不能给你吃，这是离开大泽向更北方的地区扫荡时的干粮。”
“唉？你小子怎么没开脉门啊？”忽然，那人好奇地问道。
正在将面饼碎块往嘴里送的李渊看了过去，询问道，“这么明显吗？”
“这不废话，脉门开没开这不很轻易地就能感觉出来。”
“聊什么呢？”江总旗的声音从传出，并将数枚圆润的石头放在了李渊面前。
“你的那柄枪我已经交给铁匠了，后天他会给你送去。至于面前的几块石头，就是能测试灵根的灵石。你只需要攥住它们，过段时间它们就会有结果了。”
将石头攥紧在手中，李渊放下了另一只手里的面饼，有些紧张地望着，内心对于即将出现的结果，有着万分的期待。
一旁，江总旗也注视着李渊攥紧石头的右手。旁边的那人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直接趴在了桌边，探头认真地注视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军帐内熏制腊肉的几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也好奇地走进，询问道。“怎么了？都凑在这里干嘛？”
“看灵根结果呢。”旁边那人说着。
“结果怎么样？几灵根？”
“结果还没出呢。”
“怎么这么慢。”
“可能是这批灵石太久没用了吧。”
时间在他们几人你一言我一句中走过，可李渊手里攥着的灵石却始终都没有反应。
江总旗皱着眉，伸手握住了李渊的手腕。
下一刻，一股无形的力量顺着李渊的血管脉络流经其全身，这一过程持续了很久。等到结束，江总旗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到了长凳上。
“总旗，什么结果，是灵石坏了嘛？”
江总旗摇了摇头，“他没有灵根。”
江总旗的话，说得很慢，却也很郑重。方才，他用自己的“气”在李渊体内，一寸一寸地试探，可走遍全身都没有察觉到灵根的影子。
“啊？那我这还能修行吗？”李渊赶忙问道。
“能。”江总旗确切地回复道，“只是，你只能走武道。这需要灵根资质的仙道，已经与你无缘了。”
说完，江总旗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围观的几人在瞧见这一结果，都有些唏嘘，默默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继续熏制。
先前与李渊聊天的那位也正要离开，却被江总旗叫住，“顾盛，你们帐篷应该还缺一人，这小子以后就是你们帐篷的啦。”
吩咐完，江总旗起身离开，离开前又对李渊说道，“马厩在那个位置，吃完自己过去干活吧。那里的魏老头会告诉你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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