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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暗恋的人

    我曾无数次幻想与你牵手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

    那暗恋的滋味想与你明了

    现在,我才知道那是徒劳的

    相册里的你不属于我

    定格在学生时代的情愫

    因为怯懦的我不敢往前

    天气虽然寒冷,却挡不住新年的喜气,街面上红灯笼高高挂,鞭炮声响彻街角。地面上都是火红的鞭炮屑,还有家家户户门口贴的红春联,以及街上奔跑的小孩子手里拿着的红包,一片喜庆的场合。

    与蒋铭皓相约在五角场的味千拉面馆。

    南向晚拉拢了一下围巾,身上穿着白色的鹅绒羽绒服,极速的走向商场的方向。

    纪云希看着她因天气冻的脸红彤彤的模样,不满的咳嗽了一声:“你不是说不见他吗?要不我陪你一起上去吧。”

    她轻咬了唇角,搓了搓手哈气道:“纪云希,好不容易放假,你陪你家人呗,干嘛跟着我出来,你也不认识他,要不你自己先转转呗。”

    他们一起走向商场里,商场的热气腾腾。他转眸上下打量着她,头发散落在两边,一边别着精致小巧的珍珠发卡。

    她白皙的脸上画着淡妆,眼睛上涂着渐变的眼妆,眼角画着细长的眼线。唇上蜜桃红,低调自然。将一边的头发别起,显得温柔素静感。

    只见她将外套的拉链拉开,里面穿着浅碧绿色的连衣裙,腿上是黑色的肉色丝袜,脚上穿着黑色的小皮靴。

    他脸色黯然道:“不知道的以为你是见男朋友,我先去转转。”

    南向晚看着纪云希转身离开,她径直走向餐厅内徘徊。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她安然的坐到靠在窗口的位置上。她将外套脱掉后放在座以上,一只手肘搭在窗边,眼睛望向窗外。

    放在桌上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纪云希郁闷道:“向晚,我想上来找你,我没有地方可转,你放心,我不打扰你们,我就坐在不远处的位置等你好吗?。”

    南向晚听到他的温柔的声音,软软的开口道:“那行吧,我就在味千拉面馆。你上来就到空位,自己找位置坐。不说了,我先挂了。”

    她一想到即将要见到蒋铭皓,想到他站在操场上回眸微笑时的样子,他走路时留下的背影。

    不管多少年过去,那些场景再次出现都会让她变得陷入深渊,只不过都是过去,现在只是回忆了。

    南向晚想的有些出神,听到男人惊喜的声音传来:“南向晚”。思绪被悠然打断回头,迟疑片刻。她微微的愣住,为了掩饰住不安的情绪,她抬起眼眸。

    一双运动鞋出现在视野中,在往上看去,一套休闲装,他身高一米八左右,白皙的肤色,鼻梁更为坚挺。

    深褐色的瞳仁映入眼前,幽深如汪泽的海洋,使得他看起来更加英俊。一张英气逼人的脸,引人遐想。

    短暂的沉默后,南向晚轻声喊出了他的名字:“蒋铭皓?当她说出着三个字时,明显的不可思议,内心深处紧张到不行。

    对于南向晚的迟疑,面前的男人微笑道:“你好,南向晚,很久不见。”

    蒋铭皓礼貌的伸出右手,她伸出纤细的右手与他握手。他的手指骨骼分明,握上去很温暖。不知是室内温度原因还是别的原因,她感觉到自己面目有点发热。

    这是时隔四年后的他们的再次相遇。那个曾经的少年,现如今更加挺拔,蒋铭皓坐在她的对面。

    纪云希坐在不远处,死死的盯着蒋铭皓的背影。内心怎么那么想揍他?连店员站在他跟前说话,他也是视而不见。

    他坐立不安,想凑过去听听他们到底在谈论什么?南向晚那是什么表情,娇羞的样子,真想上去把那个蒋铭皓赶走。

    他坐在那里抖着双腿,店员们都站在吧台看着纪云希:“看坐在那边的帅哥,好帅啊,看他的眼睛望着前方的女孩,估计是看自己的女朋友跟别人聊天,你看那表情就像要吃人一样。”

    “好可惜,人家有对象了。”

    手机嗡嗡的在桌面上震动,南向晚低头摸出手机,脸色微红。

    “你能不能把你表情收敛一下,不就是见了一下老同学,看你那娇羞的表情,像是百年没有见过男人一样。”

    南向晚将照相机打开,对着自己的脸上一看。正如他所说的一样,无奈的给他发信息。

    “你安静的坐在那里,不许找事。”

    店员将菜单拿过来,蒋铭皓递给对面的南向晚,温柔道:“向晚,你先点,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她局促的伸出手拿过菜单,将耳边的碎发放于耳后。

    “那我要你们套餐吧,可以了,蒋铭皓你呢?”

    “我跟她一样吧,加一个牛奶和咖啡谢谢。”

    店员拿着菜单挥了挥手,纪云希挥开了眼前的菜单,不耐烦的指了指前方:“跟那前面那桌美女一样。”

    “好的呢,请稍等。”

    店员点头拿走菜单,走向吧台处。

    蒋铭皓看着南向晚回过神来:“向晚,每次在食堂我就看到你喜欢点一杯牛奶,就擅作主张的给你点了一杯。”

    南向晚有点呆住,什么情况?她深吸一口气,蒋铭皓还记得?

    这时一名服务员打断道:“不好意思先生,您们的饮料,请慢用。”

    蒋铭皓点头道:“谢谢。”

    手上拿着调羹搅拌着牛奶,感觉到温度刚好,顺势递给南向晚。

    她连忙羞涩的:“谢谢,蒋铭皓。”然后他端起自己面前的饮料,一饮而尽。

    南向晚的眼睛盯着他喝咖啡的动作,他喉结上下动了动。

    看来就是致命的诱惑,她不自觉的吞了一下口水,连忙拿着杯子,咕噜噜的喝完。

    蒋铭皓放下杯子浅笑:“向晚,你见到我很紧张,我们同窗三年,这么久在这城市相遇也是一种莫大的缘分。我希望你不要那么生疏,就当与朋友叙旧。”

    因蒋铭皓说的“当朋友”叙旧的话被呛到了,慌忙捂着嘴咳嗽起来。她试着平复心态,叙旧的话,这并不是容易。

    今时今日,蒋铭皓身上透漏着成熟的气息。而她跟当年相比,却已判若两人。

    南向晚低笑:“没有想到我们还能见面,就是有点激动。”

    蒋铭皓低沉嗓音开口:“向晚其实我想告诉你……”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看着南向晚明亮的眼睛,让他有种燥热的情愫,不得已他解开领口的一个口子。

    南向晚疑惑:“你想说什么?”

    “嗨!”就看到纪云希阴郁的走过来,直接坐在南向晚的身边。

    南向晚尴尬的看着蒋铭皓,眼神瞪着旁边的男人,连忙轻推着他的肩膀,想让他离开。

    纪云希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她无奈的转过身子,尴尬的笑:“那个这个是我朋友,纪云希。”

    蒋铭皓微笑:“你好,我是蒋铭皓,向晚的初中同学。”

    纪云希轻瞄了他一眼:“向晚说过今天要来见你,我就顺路来陪她了。”

    他恨不得上前掐着那个男生的脖子,南向晚看着他的神情,狠狠的踩了纪云希的鞋子,不悦道:“你能不能先吃饭,你要是这样的态度的话,就先离开吧。”

    纪云希坐在那里,淡然道:“你好,我叫纪云希。”

    蒋铭皓点头,顺势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装满的瓶罐:“向晚,这瓶子是林丹托我带给你的。还有这个是给你带的礼物,本来那时候你去江苏时,我就想给你的。”

    南向晚开心道:“谢谢你。”

    她接过瓶子和礼品袋,看着盒子里是一条丝巾。微愣了一下,熟悉的感觉袭来。

    想起那年夏天,她跟蒋铭皓一起回家时经过的一家精品店。她站在窗口处探望,蒋铭皓拉着她直接走进去,她的眼睛盯着的就是这条丝巾。

    她感觉呼吸不顺畅,调整了一下呼吸:“谢谢,我很喜欢。那个我先去卫生间一趟,你们先慢慢吃,也可以聊会天。”

    纪云希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桌子下的手捏成拳头状,冷淡道:“那个蒋铭皓是吧,我知道你们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你这次见面送礼物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见到老同学叙旧,顺便联络一下感情,怎么了?”蒋铭皓看着面前的男人发怒的神情,悠闲的夹着面前的菜。

    “向晚,她现在跟我在一起谈恋爱的,希望你跟她保持距离。”

    “是吗?那你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很紧张?”

    纪云希看着南向晚走回来,拿着筷子的不禁手哆嗦了一下。看到她入座后,他连忙给给她夹菜:“向晚,这是你喜欢吃的。等会吃完了,我带你去玩吧。”

    南向晚一时半会儿懵懵的状态,也不好让纪云希尴尬,随即点头道:“可以,那我们先吃饭吧。”

    吃完饭后,本来还艳阳高照的天空,现在就开始阴云密布,潮热的风迎面而来。

    南向晚跟蒋铭皓站在路口,等待着纪云希的车子。

    她的头发被风吹的飞舞,裙摆也顺势的飘来飘去。蒋铭皓帮她把头发拂过耳后,她两只手拉住摇曳的裙摆:“谢谢,早上天气还蛮好的呢,上海的天气说变就变的。”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慢的停在南向晚面前,纪云希下车给她打开副驾驶的门,推着她赶紧坐上去。

    她搞不懂纪云希怎么那么殷勤的,快速的坐上副驾驶位置上。

    蒋铭皓看了纪云希的动作,无奈的摇了摇头,打开后座的位置上。

    南向晚还在想着纪云希怎么一回事时,只见纪云希倾身帮她拉着安全带。

    看到他回到自己的驾驶位置上狡黠的一笑,她脸色通红,心里咯噔了一下。

    坐上副驾驶后就有点后悔了,移开看向纪云希的视线。她垂下纤长的睫毛,抿了一下嘴唇,转头看向后座温柔的说道:“蒋铭皓,你姑姑家在哪里啊?我让他导航一下。”

    看着他的眼神,她脑海里的多年来的情愫又开始喷涌而出。

    当她再次遇到他,她的心境变得模糊不清。她无奈的想:“这样的心意是否正常?”

    她想应该是见到曾经的暗恋的人,近距离接触后的第一反应。

    蒋铭皓透过后视镜看到纪云希的苍白的脸上情绪不满。

    纪云希尴尬的咳嗽道:“南向晚注意你的坐姿,裙子都跑到大腿那了。”

    南向晚回过神子,赶紧并拢双腿拉了一下裙摆。为了缓解尴尬,他将打开蓝牙音箱,播放着音乐。

    轻缓的音乐轻缓的响起车内,耳畔的音乐环绕。

    南向晚把礼品袋递给后座的蒋铭皓:“蒋铭皓,我也给你买了礼物。那个我听丹丹说你学的金融,就想着你会用上它,一点心意。你快实习了吧?”

    蒋铭皓打开了袋子,微笑回应道:“谢谢,向晚,我很喜欢。我想着后期先来我姑姑公司实习,应该会学到不少东西。”

    纪云希从后视镜看了看,心想着南向晚都没有给自己买过,狠踩着油门。

    南向晚看着身旁的纪云希,眼睛直视着前方。将西装扣子全部解开,白色的衬衫的领口的扣子散落开,右手腕上带着LONGINES的牌子玫瑰金雅色手表。

    她能看出纪云希是追求着生活品质,在事业上也是成功人士。她跟他就是两种不同世界,两个人是不同的平行线。

    这款LONGINES手表,公司当时让纪云希代言这款品牌,他也喜欢这品牌。

    一想到有关纪云希的一切,南向晚内心莫名的慌张,她跟他工作上的交流,他们是朋友,但是那种朋友之上还未说破的关系,他们之间还是会有点距离。

    一种莫名的心跳加速,这样的自己让她难以控制,她急促的呼吸着想着逃离开。

    纪云希觉得自己想太多,脚上的动作轻放,车的速度缓慢的行驶在路上。

    一滴雨砸到了车玻璃上,留下一道痕迹。接着豆大的的雨滴密集的倾泻而来,很快玻璃上的水渍斑驳。

    透过窗外,看到路边的树木在风中疯狂的挣扎摇曳。

    半个小时后,雨渐渐的停止。车停靠到了复旦教学楼附近,南向晚拉开安全带走下了车。

    蒋铭皓站在一边耐心的等待着她与纪云希说话。她关上车门走到他的面前委婉道:“蒋铭皓,很抱歉我朋友在车上的举动,我向他跟你赔礼道歉了。”

    蒋铭皓微笑:“向晚,我没有介意,你也不用替他道歉,我也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男人。”

    “他也是无心之举。”

    离别时蒋铭皓看着她,低沉嗓音开口:“向晚其实我想告诉你,在学校时我也喜欢你。只不过那时候我想我们还小,应该把心思放到学习上,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对不起,我想告诉你,但那时候你躲着我。”

    南向晚注视着蒋铭皓,她心怦怦咚跳个不停,气息也乱了起来。回眸看了看坐在车上的纪云希,他的目光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她快速回头,唇角微微的上扬,摸了摸头发:“蒋铭皓,今天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听到你说的话,我就放下过去了。其实就算能回到过去,以我的懦弱自卑的性格,情感上也会不及而终的。现在这样也挺好,留下来的记忆都是美好的。”

    蒋铭皓上前摸摸她的头发:“我也只是想告诉你,不过说出来也舒心了,喜欢并不代表要拥有,我希望你幸福。我看出他喜欢你,你是不是也喜欢他?”

    她转过头看向车里的纪云希:“我喜欢他,可是我跟他在一起的几率很低,你知道那种飞蛾扑火吗?那就是自取灭亡。我不敢,也不能妄想。”

    他不疾不徐地传来:“向晚,情感这种事很难说,你要自信点。你要不明天来我姑姑家,我让她给你做家乡饭。我们都是年轻人的,不要那么拘谨。”

    南向晚露出笑脸,连忙点头:“放心,蒋同学。明天我过来给阿姨拜年,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我们都要幸福。你还是像学生时的模样,见到你内心很温暖。我见到熟悉的人,还是会有亲切感。”

    蒋铭皓上前俯身,对着南向晚的耳朵轻声说:“我也是,见到你真的很开心,我们微信上聊天,以后多联系。今年你回不去,等你回来一定给我说。我能抱下你吗?等会你上车,他可会跟你争吵的呃。”

    她温柔的说:“可以啊,其实你说出那些话,我真的很释然,我真的要谢谢你。”

    他们彼此相拥在一起。

    纪云希抓着方向盘,怒气的按住喇叭使劲一按。“滴”吓得两个人放开彼此。

    蒋铭皓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帮她打开副驾驶室门。

    “谢谢你们送我回来,天已经很晚了,帅哥,你开车小心点。”

    纪云希不乐意的点了下头,冷静的不说话。

    她坐到副驾驶后的位置上,看着蒋铭皓离开,挥手与他再见。

    转头看着纪云希,皱着眉头道:“纪云希,你干嘛那样按喇叭,让人的耳朵都受不了了。”

    纪云希撇着嘴,嘟囔:“我眼睛还受不了呢,你们俩不依不舍的样子,那离别时的含情脉脉的给谁看啊?”

    她瞥了他一眼:“我们是老同学,我说了不让你来,你非要跟过来。我让你看了吗?”

    纪云希气的无语:“你看他那样子,你的脸色羞红,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恋爱的呢?”

    她将副驾驶的镜子拿下来,看了看自己微红的脸:“诶,也是,真是的,脸都红了。”

    纪云希目瞪在坐那里,气的想吐血。懒得跟她争论,冷淡说道:“你安全带别忘了系上,我现在要开车了。”说要就发动车子驶向马路上。

    五颜六色的礼花,绽放在夜空中炫彩夺目。

    轰隆隆的鞭炮声响彻云霄,南向晚抬眸看着窗外的景象,内心暗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