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你和庆王都当不了一个好皇帝
“爹！这头肥虎也太贪了！”
待到王将离开，胡武忍不住低声抱怨道：
“十倍？亏他说得出口！真把咱们当肥羊宰了？”
“肥虎？我看他应该改名叫贪虎才是！”
胡权却不以为然道：
“这几年京城命案迭起，荀相一脉死了不少大官，有人猜测是肥虎动的手。”
“若是能花钱买个平安，别说十倍之数了，便是三十倍、一百倍为父掏空家底也得给他凑齐！”
“武儿，为父教你一句话——”
“钱本身一文不值，再多的钱捂在口袋里都和石头没什么区别，唯有用在该用的地方才能发挥出他的真正价值！”
胡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可是爹……”
“肥虎这般敲诈咱们，我咽不下这口气啊！他一个护卫都敢朝您的口袋里伸手往外拿钱，换做曹渊本人，还不直接抢了您的口袋啊？”
“这还不如投靠荀相呢！”
胡权瞪了他一眼，训斥道：
“不许再提荀相！”
“为父的口袋，为父自己能做主！你要想掺和一脚，等为父死了再说！”
“……”
此言一出，胡武顿时不敢吱声了。
……
很快，在胡权的安排下，两万官兵围着三千赤血宗门人和两万青剑门俘虏，浩浩荡荡朝赤血宗奔赴而去。
而曹渊准备在赤血宗再摆斗兽台一事，也传了出去。
周围凑热闹的人不知疲倦，纷纷跟上，生怕错过了什么盛事。
甚至不少已经输的倾家荡产的赌徒一听还有赌局，和像是干了一瓶暴血丹一样，嗷嗷叫着追上队伍，自告奋勇为曹渊保驾护航，准备在下一张赌桌上打个翻身仗。
倘若此时有几个不长眼的前来行刺，只怕还没碰到马车，便会被一众赌徒用骰子砸死。
马车内，掀开一角帘子见到那群神态狂热的赌徒，姜青青脸上不由浮现一抹失望：
“小王爷这件事做的太坏！”
“你设下斗兽台，视人命为草芥，定下一局一百条人命的赌注，一夜过去，赤血宗输了四千多条人命，倒是死不足惜。”
“可你设下的斗兽台，也让这些赌徒输的倾家荡产，甚至害得他们家破人亡！”
“你口口声声说即使庆王抢走皇位也是理所应当，那你此举可配得上做一个皇帝的儿子？”
对于姜青青的指责，曹渊表示不以为然。
怀里，白狐苏晴还在熟睡，睡觉时不忘手上拿着半串还没吃完的糖葫芦，曹渊见其没有醒来的迹象，便把头埋到对方胸前，偷偷一口咬下了一颗糖葫芦。
只见他边吃边道：
“姜门主既然认为赤血宗的四千多条人命死不足惜，又为何替这帮赌徒打抱不平呢？”
“在我看来，他们都是一丘之貉，都是死有余辜。”
“不对……”
“他们比赤血宗的人更死不足惜！赤血宗中或许还有几个无辜之人，可这群赌徒么，都输到倾家荡产了，死了也是自作孽，怪不了别人！”
姜青青不听信这一套说辞：
“你这是诡辩！”
“你不设下斗兽台，或是阻止胡大人开设赌桌，他们又岂会输的倾家荡产？”
曹渊一脸无辜：
“这群人之所以输的倾家荡产，不是因为我，也不是因为胡大人，没有昨夜之局，他们一样会走上赌桌，区别只在于早几日或是晚几日输个干净罢了。”
“晋国七州，赌坊有成千上万间，难不成我能把它们全关了？”
姜青青微微一怔，下意识道：
“若是庆王成了皇帝，会把赌坊全关了么？”
“……”
曹渊笑了，他觉得眼前的女人真是傻得可以：
“不能。”
不是他爹做不到，而是所有皇帝都做不到关闭所有的赌坊，不止他爹一个人。
赌坊之事，即使发布律法，明令禁止，也会有人偷偷开设，禁不完的。
更何况权贵以及江湖门派中对赌的花样更多，皇帝即使想管也只会力不从心。
听到“不能”二字，姜青青得出一个结论：
“那你和庆王都当不了一个好皇帝。”
曹渊也不气恼，笑着用手轻轻戳了戳怀中白狐的脸蛋，惹得对方咛了一声，险些醒来。
他本来也没想做一个好皇帝。
他只想活下去。
“姜门主的话听上去可真伤人，我设下斗兽台，可是在帮你啊！”
“忠言逆耳利于行。”
姜青青苦口婆心道：
“而今那一位看重你，庆王府在庙堂上的势力又如日中天，未来你很有可能坐上皇位，既然可以当皇帝，那为何不当一个好皇帝？”
“难不成你想让整个晋国都败光在你手中么？”
曹渊戏谑一笑：
“败光一个晋国？听上去好像蛮有意思的。”
“不过姜门主，提醒一句，你此时应该考虑的是到了赤血宗后，怎么让青剑门的人少输几场，少死几百号人，而不是在这里和我掰扯要不要做一个好皇帝。”
“我可是听说了，上届永州大比，你和唐菲儿根本没碰上，是秦朗胜了她，再认负于你，才让你轻松坐上了第一之位。”
“等会儿若是唐菲儿上了斗兽台，你不敢应战，或是不小心输给了她，那我说不定得重新考虑一下重建青剑门一事了。”
“……”
姜青青闻言，握住青蟒剑的那只手不由又加重了几分力气。
唐菲儿的确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上届永州大比也只是输给了秦朗一招，自己即使全力以赴也未必能胜。
可这一战，她有不得不胜的理由。
于是她看向曹渊，伸出一手，做出讨要状。
“干嘛？”
曹渊好奇询问。
只听姜青青解释道：
“破境的丹药，我要在赶到赤血宗前凝结第四枚天丹！”
半月前，青剑门覆灭之日，她见到了唐菲儿，那时对方已经迈入凝丹四重，此战要想求胜，她首先也得把修为提上去。
她毫不怀疑，若是自己败了，那么曹渊一定会按照规矩杀掉一百名青剑门弟子，不带丝毫犹豫。
听到姜青青突如其来的要求，曹渊一脸玩味：
“姜门主，破境的丹药很罕见的，也很贵，更何况得保证你凝结的是天丹。”
对方冷哼一声：
“我知道你有，至于价钱，我现在身无分文拿不出来，你便直接从我以后的俸禄里扣吧。”
俸禄？
曹渊一脸疑惑：
“你哪来的俸禄？”
只听姜青青瞪大眼睛，理直气壮道：
“你还问我？”
“你以后成了皇帝，难道不该封我个一官半职么？”
待到王将离开，胡武忍不住低声抱怨道：
“十倍？亏他说得出口！真把咱们当肥羊宰了？”
“肥虎？我看他应该改名叫贪虎才是！”
胡权却不以为然道：
“这几年京城命案迭起，荀相一脉死了不少大官，有人猜测是肥虎动的手。”
“若是能花钱买个平安，别说十倍之数了，便是三十倍、一百倍为父掏空家底也得给他凑齐！”
“武儿，为父教你一句话——”
“钱本身一文不值，再多的钱捂在口袋里都和石头没什么区别，唯有用在该用的地方才能发挥出他的真正价值！”
胡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可是爹……”
“肥虎这般敲诈咱们，我咽不下这口气啊！他一个护卫都敢朝您的口袋里伸手往外拿钱，换做曹渊本人，还不直接抢了您的口袋啊？”
“这还不如投靠荀相呢！”
胡权瞪了他一眼，训斥道：
“不许再提荀相！”
“为父的口袋，为父自己能做主！你要想掺和一脚，等为父死了再说！”
“……”
此言一出，胡武顿时不敢吱声了。
……
很快，在胡权的安排下，两万官兵围着三千赤血宗门人和两万青剑门俘虏，浩浩荡荡朝赤血宗奔赴而去。
而曹渊准备在赤血宗再摆斗兽台一事，也传了出去。
周围凑热闹的人不知疲倦，纷纷跟上，生怕错过了什么盛事。
甚至不少已经输的倾家荡产的赌徒一听还有赌局，和像是干了一瓶暴血丹一样，嗷嗷叫着追上队伍，自告奋勇为曹渊保驾护航，准备在下一张赌桌上打个翻身仗。
倘若此时有几个不长眼的前来行刺，只怕还没碰到马车，便会被一众赌徒用骰子砸死。
马车内，掀开一角帘子见到那群神态狂热的赌徒，姜青青脸上不由浮现一抹失望：
“小王爷这件事做的太坏！”
“你设下斗兽台，视人命为草芥，定下一局一百条人命的赌注，一夜过去，赤血宗输了四千多条人命，倒是死不足惜。”
“可你设下的斗兽台，也让这些赌徒输的倾家荡产，甚至害得他们家破人亡！”
“你口口声声说即使庆王抢走皇位也是理所应当，那你此举可配得上做一个皇帝的儿子？”
对于姜青青的指责，曹渊表示不以为然。
怀里，白狐苏晴还在熟睡，睡觉时不忘手上拿着半串还没吃完的糖葫芦，曹渊见其没有醒来的迹象，便把头埋到对方胸前，偷偷一口咬下了一颗糖葫芦。
只见他边吃边道：
“姜门主既然认为赤血宗的四千多条人命死不足惜，又为何替这帮赌徒打抱不平呢？”
“在我看来，他们都是一丘之貉，都是死有余辜。”
“不对……”
“他们比赤血宗的人更死不足惜！赤血宗中或许还有几个无辜之人，可这群赌徒么，都输到倾家荡产了，死了也是自作孽，怪不了别人！”
姜青青不听信这一套说辞：
“你这是诡辩！”
“你不设下斗兽台，或是阻止胡大人开设赌桌，他们又岂会输的倾家荡产？”
曹渊一脸无辜：
“这群人之所以输的倾家荡产，不是因为我，也不是因为胡大人，没有昨夜之局，他们一样会走上赌桌，区别只在于早几日或是晚几日输个干净罢了。”
“晋国七州，赌坊有成千上万间，难不成我能把它们全关了？”
姜青青微微一怔，下意识道：
“若是庆王成了皇帝，会把赌坊全关了么？”
“……”
曹渊笑了，他觉得眼前的女人真是傻得可以：
“不能。”
不是他爹做不到，而是所有皇帝都做不到关闭所有的赌坊，不止他爹一个人。
赌坊之事，即使发布律法，明令禁止，也会有人偷偷开设，禁不完的。
更何况权贵以及江湖门派中对赌的花样更多，皇帝即使想管也只会力不从心。
听到“不能”二字，姜青青得出一个结论：
“那你和庆王都当不了一个好皇帝。”
曹渊也不气恼，笑着用手轻轻戳了戳怀中白狐的脸蛋，惹得对方咛了一声，险些醒来。
他本来也没想做一个好皇帝。
他只想活下去。
“姜门主的话听上去可真伤人，我设下斗兽台，可是在帮你啊！”
“忠言逆耳利于行。”
姜青青苦口婆心道：
“而今那一位看重你，庆王府在庙堂上的势力又如日中天，未来你很有可能坐上皇位，既然可以当皇帝，那为何不当一个好皇帝？”
“难不成你想让整个晋国都败光在你手中么？”
曹渊戏谑一笑：
“败光一个晋国？听上去好像蛮有意思的。”
“不过姜门主，提醒一句，你此时应该考虑的是到了赤血宗后，怎么让青剑门的人少输几场，少死几百号人，而不是在这里和我掰扯要不要做一个好皇帝。”
“我可是听说了，上届永州大比，你和唐菲儿根本没碰上，是秦朗胜了她，再认负于你，才让你轻松坐上了第一之位。”
“等会儿若是唐菲儿上了斗兽台，你不敢应战，或是不小心输给了她，那我说不定得重新考虑一下重建青剑门一事了。”
“……”
姜青青闻言，握住青蟒剑的那只手不由又加重了几分力气。
唐菲儿的确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上届永州大比也只是输给了秦朗一招，自己即使全力以赴也未必能胜。
可这一战，她有不得不胜的理由。
于是她看向曹渊，伸出一手，做出讨要状。
“干嘛？”
曹渊好奇询问。
只听姜青青解释道：
“破境的丹药，我要在赶到赤血宗前凝结第四枚天丹！”
半月前，青剑门覆灭之日，她见到了唐菲儿，那时对方已经迈入凝丹四重，此战要想求胜，她首先也得把修为提上去。
她毫不怀疑，若是自己败了，那么曹渊一定会按照规矩杀掉一百名青剑门弟子，不带丝毫犹豫。
听到姜青青突如其来的要求，曹渊一脸玩味：
“姜门主，破境的丹药很罕见的，也很贵，更何况得保证你凝结的是天丹。”
对方冷哼一声：
“我知道你有，至于价钱，我现在身无分文拿不出来，你便直接从我以后的俸禄里扣吧。”
俸禄？
曹渊一脸疑惑：
“你哪来的俸禄？”
只听姜青青瞪大眼睛，理直气壮道：
“你还问我？”
“你以后成了皇帝，难道不该封我个一官半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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