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安静
海霄的家依旧静悄悄的。
晓凌虽然年轻，也爱热闹，喜欢跟闺蜜和同事逛街，吃饭，唱K，但平时在家却比较安静。就像一个精力旺盛的小孩子，在外面发泄完了所有的精力后，在家就会安安静静躺着了。
晓凌不是孩子，再过2年也快三十了。她不会躺着，只会在大客厅里铺上一张瑜伽毯，穿着性感显出身材优势的瑜伽服，在电视前一板一眼地跟着帕梅拉挥汗如雨。
海霄每次都是匆忙从她身旁穿过，瞄一眼她的动作，然后夸赞一句：“不错嘛！动作很标准。我老婆就是厉害！你的身材真是越来越好了！”这就算他是尽到做一名合格丈夫的本分了。
晓凌在一家外企工作，加班的时间不多，平时海霄晚上有应酬的时候，她就约着朋友同事逛街吃饭。家里的厨房极少开火，晓凌也是独生子女，本来不擅长做饭，两人干脆基本都是在外面解决吃饭问题再回家。厨房只用来烧开水和煮泡面。
下飞机前，晓凌发来信息，说今晚加班，不接他。但是海霄进门后，总有些感觉不对劲。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就是觉得家里安静得有些异常。
走进卧室，放好行李，将大衣柜打开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家里不是安静了，而是干净了。
他第一次极度认真地在自己家里地每个房间转了一圈。
是的，第一次在自己的家里如此认真看看自己的家。
从结婚后，他就没有管过家里。所有日常用品，家电家具，都是小凌一手操办。他每个月都会转1万给小凌作为家用开销，除此之外，小凌的信用卡也都是他来还款。对于小凌，在金钱上他是有求必应。毕竟人家比自己小十岁，还是初婚，跟着一个二婚的男人，还能求什么？不就是希望衣食无忧，少奋斗几年嘛。房子是大房子，家里两台车，一台保时捷一台奔驰，随她用。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家这么整洁。
厨房的抽油烟机几乎还是新的，完全没有一点油渍。一整套的景德镇瓷器，茶具，饭碗，盘碟整整齐齐崭新地摆放在橱柜里。只有酒架上的酒瓶少了一大半，他依稀记得，当时这个酒架上摆满了进口红白葡萄酒。因为小凌爱喝葡萄酒。整排的水晶葡萄酒杯倒挂在杯架上，在射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走近看才会发现，朝上的杯底上已经落了细细密密的一层灰。
他有点纳闷，小凌是用什么杯子喝葡萄酒的？她不是最讲究喝酒的容器的吗？当时选酒杯的时候，这一套好几千的水晶杯是她特别要求的，她说，美酒自然要配靓杯，喝着才有女王的感觉。
来到衣帽间，很明显小凌的衣物少了一大半，只留下几件比较旧的衣物。家里那只最大号的行李箱也不见了。
这是搞什么鬼？海霄心里有点烦躁，就算是临时出差也不至于带这么多衣服。难道是跟朋友去旅游？没有听说她休年假的事情啊。
海霄拿出手机，拨通小凌的电话，火气已经冲上了百会穴。
“喂。”那边是一声懒洋洋的应答声。
“你搞什么嘛！说是加班，人跑到哪里去了！赶紧回来！我已经到家了！”
“你到家了就好，自己收拾一下，早点休息吧。我回父母家了，不回去了。”那边清醒而坚决。
“小凌，你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海霄这座火山立刻就要喷发了。
“说清楚就是，我不想跟你过了，暂时回父母家住。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不过就不过了？凭什么？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啊！你说啊！”这边声音的分贝穿透整个房间，回音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来回弹跳。隔壁的邻居不禁将电视声音迅速调小，竖起耳朵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件，做好随时报警的准备。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们这日子没法往下过。你先休息吧。”小凌知道他的脾气正在盛头上，不想跟他争论。想等他平静一点再说。
“不行！你今晚，现在，立刻，马上就跟我说清楚！不说清楚不准挂电话！不说清楚我立刻就到你家找你！反正今晚必须说清楚！”海霄觉得一阵热血冲上大脑，几乎快要站不住了。他一边讲电话一边走到客厅，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你要讲清楚是吧。好。我跟你讲。”小凌知道今晚不说清楚，他是过不了这个坎的。他的脾气她也很清楚。有事不能过夜，凡事必须限时弄清楚。
“我们结婚三年，你自己算算，有多少天是在家里好好吃顿饭的？一周七天，至少4天你在外面应酬，喝得醉醺醺半夜回家，没有应酬的时候，你又要加班，依旧很晚回家。好不容易有个周末，你不是像个死猪一样躺一天，就是赶各种饭局。对于你来说，这个家跟宾馆有什么区别？我跟宾馆服务员又有什么区别？这样的日子怎么过？”小凌一口气把积压很久的话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你以为我想应酬？那些酒喝得很开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痛风。这样拼命工作喝酒，不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不然，你那进口葡萄酒，高级水晶杯，豪华轿车都是从哪里来的？如果我只是个普通职员，当然可以天天按时下班陪你，但是，那样你就没有这么高的生活水平了，你愿意吗？”
“我知道你在外面很辛苦，也明白你是为了多赚钱。可是，以现在你的职务，我们的生活条件已经非常好了。我已经很满足了。你完全可以不用自己这样拼命应酬了。你也说过，你们的董事长就不喜欢参加酒局，也不喜欢应酬，他不也一样继续当董事长？为什么你就不能减少应酬呢？不是每个男人都需要在外面应酬的！”
“董事长已经到了那个位置，他当然可以不用强迫自己应酬。我不一样，我才刚刚上位不久，董事长不愿意去的酒局自然我要顶上。而且应酬不仅仅是应酬，还涉及到人际关系和各种机遇。只要我还有想法，就必须要去赴那些酒局。你也知道，我们都是不是有家庭背景的人，想要在这个城市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就必须付出一定的生活代价。”海霄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他也知道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跟着他，成夜独守空房是多么的寂寞。
“代价！你说的代价就是我们的婚姻生活吗？”这边小凌开始激动起来了，几乎在电话那头喊起来。“那我嫁给你干什么？我这几年是嫁给了房子还是车子？我觉得我简直是个大傻子！”
“你不要无理取闹了！赶紧回来！”海霄最烦别人冲着他吼，同样吼了回去。
“不回去！这样的日子你自己过！”小凌完全不是他印象中的温柔可人的模样了，女人一旦没有了爱恋，都是可怕的女战士。
“你不是说你不想那么早要孩子嘛，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在家寂寞，那我们就生个孩子好不好？”海霄忍着火气，将态度放低下来。只想今晚赶紧结束，明早起来两个人依旧各自开车上班。
“孩子？我要孩子干什么？丧偶式抚养孩子？要孩子你自己要去，我不要！”说完小凌径直挂了电话。
看来今晚是没法搞定了。海霄放下电话，斜躺在沙发上，头痛欲裂。什么叫乐极生悲？不对，这叫祸不单行。
他闭上眼睛，右手扶在额头，想起自己从28岁结婚，第一段婚姻五年，空窗3年，第二段才三年，又一次走进了死胡同。如此相似的重复。为什么女人们就不能自己呆在家里干点自己喜欢的事，一定要男人陪着？一个成天只会陪着女人的男人能有什么成就和地位？这个世界上哪个有成就的男人天天围着女人转？事业，事业才是男人的立身之本。没有这个，女人和孩子喝西北方啊。他实在不能理解女人们的脑回路，有了房子想要更好的车，有了车想要钻石水晶杯，有了物资还要有男人围着转。这怎么可能呢？男人的战场和天地从来都是在外面，女人的世界才是整个家。电视电影小说里那些围着女人转的什么霸总，恐怕是五年之中抽那么一天陪着老婆逛街游玩就被吹上了天吧。
不想再想了，不到24小时之内发生的事情让他简直手忙脚乱。
简直太有意思了，两个完全不同的女人，居然在24小时内对他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同时抛弃了他！
哈！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晓凌虽然年轻，也爱热闹，喜欢跟闺蜜和同事逛街，吃饭，唱K，但平时在家却比较安静。就像一个精力旺盛的小孩子，在外面发泄完了所有的精力后，在家就会安安静静躺着了。
晓凌不是孩子，再过2年也快三十了。她不会躺着，只会在大客厅里铺上一张瑜伽毯，穿着性感显出身材优势的瑜伽服，在电视前一板一眼地跟着帕梅拉挥汗如雨。
海霄每次都是匆忙从她身旁穿过，瞄一眼她的动作，然后夸赞一句：“不错嘛！动作很标准。我老婆就是厉害！你的身材真是越来越好了！”这就算他是尽到做一名合格丈夫的本分了。
晓凌在一家外企工作，加班的时间不多，平时海霄晚上有应酬的时候，她就约着朋友同事逛街吃饭。家里的厨房极少开火，晓凌也是独生子女，本来不擅长做饭，两人干脆基本都是在外面解决吃饭问题再回家。厨房只用来烧开水和煮泡面。
下飞机前，晓凌发来信息，说今晚加班，不接他。但是海霄进门后，总有些感觉不对劲。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就是觉得家里安静得有些异常。
走进卧室，放好行李，将大衣柜打开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家里不是安静了，而是干净了。
他第一次极度认真地在自己家里地每个房间转了一圈。
是的，第一次在自己的家里如此认真看看自己的家。
从结婚后，他就没有管过家里。所有日常用品，家电家具，都是小凌一手操办。他每个月都会转1万给小凌作为家用开销，除此之外，小凌的信用卡也都是他来还款。对于小凌，在金钱上他是有求必应。毕竟人家比自己小十岁，还是初婚，跟着一个二婚的男人，还能求什么？不就是希望衣食无忧，少奋斗几年嘛。房子是大房子，家里两台车，一台保时捷一台奔驰，随她用。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家这么整洁。
厨房的抽油烟机几乎还是新的，完全没有一点油渍。一整套的景德镇瓷器，茶具，饭碗，盘碟整整齐齐崭新地摆放在橱柜里。只有酒架上的酒瓶少了一大半，他依稀记得，当时这个酒架上摆满了进口红白葡萄酒。因为小凌爱喝葡萄酒。整排的水晶葡萄酒杯倒挂在杯架上，在射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走近看才会发现，朝上的杯底上已经落了细细密密的一层灰。
他有点纳闷，小凌是用什么杯子喝葡萄酒的？她不是最讲究喝酒的容器的吗？当时选酒杯的时候，这一套好几千的水晶杯是她特别要求的，她说，美酒自然要配靓杯，喝着才有女王的感觉。
来到衣帽间，很明显小凌的衣物少了一大半，只留下几件比较旧的衣物。家里那只最大号的行李箱也不见了。
这是搞什么鬼？海霄心里有点烦躁，就算是临时出差也不至于带这么多衣服。难道是跟朋友去旅游？没有听说她休年假的事情啊。
海霄拿出手机，拨通小凌的电话，火气已经冲上了百会穴。
“喂。”那边是一声懒洋洋的应答声。
“你搞什么嘛！说是加班，人跑到哪里去了！赶紧回来！我已经到家了！”
“你到家了就好，自己收拾一下，早点休息吧。我回父母家了，不回去了。”那边清醒而坚决。
“小凌，你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海霄这座火山立刻就要喷发了。
“说清楚就是，我不想跟你过了，暂时回父母家住。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不过就不过了？凭什么？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啊！你说啊！”这边声音的分贝穿透整个房间，回音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来回弹跳。隔壁的邻居不禁将电视声音迅速调小，竖起耳朵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件，做好随时报警的准备。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们这日子没法往下过。你先休息吧。”小凌知道他的脾气正在盛头上，不想跟他争论。想等他平静一点再说。
“不行！你今晚，现在，立刻，马上就跟我说清楚！不说清楚不准挂电话！不说清楚我立刻就到你家找你！反正今晚必须说清楚！”海霄觉得一阵热血冲上大脑，几乎快要站不住了。他一边讲电话一边走到客厅，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你要讲清楚是吧。好。我跟你讲。”小凌知道今晚不说清楚，他是过不了这个坎的。他的脾气她也很清楚。有事不能过夜，凡事必须限时弄清楚。
“我们结婚三年，你自己算算，有多少天是在家里好好吃顿饭的？一周七天，至少4天你在外面应酬，喝得醉醺醺半夜回家，没有应酬的时候，你又要加班，依旧很晚回家。好不容易有个周末，你不是像个死猪一样躺一天，就是赶各种饭局。对于你来说，这个家跟宾馆有什么区别？我跟宾馆服务员又有什么区别？这样的日子怎么过？”小凌一口气把积压很久的话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你以为我想应酬？那些酒喝得很开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痛风。这样拼命工作喝酒，不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不然，你那进口葡萄酒，高级水晶杯，豪华轿车都是从哪里来的？如果我只是个普通职员，当然可以天天按时下班陪你，但是，那样你就没有这么高的生活水平了，你愿意吗？”
“我知道你在外面很辛苦，也明白你是为了多赚钱。可是，以现在你的职务，我们的生活条件已经非常好了。我已经很满足了。你完全可以不用自己这样拼命应酬了。你也说过，你们的董事长就不喜欢参加酒局，也不喜欢应酬，他不也一样继续当董事长？为什么你就不能减少应酬呢？不是每个男人都需要在外面应酬的！”
“董事长已经到了那个位置，他当然可以不用强迫自己应酬。我不一样，我才刚刚上位不久，董事长不愿意去的酒局自然我要顶上。而且应酬不仅仅是应酬，还涉及到人际关系和各种机遇。只要我还有想法，就必须要去赴那些酒局。你也知道，我们都是不是有家庭背景的人，想要在这个城市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就必须付出一定的生活代价。”海霄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他也知道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跟着他，成夜独守空房是多么的寂寞。
“代价！你说的代价就是我们的婚姻生活吗？”这边小凌开始激动起来了，几乎在电话那头喊起来。“那我嫁给你干什么？我这几年是嫁给了房子还是车子？我觉得我简直是个大傻子！”
“你不要无理取闹了！赶紧回来！”海霄最烦别人冲着他吼，同样吼了回去。
“不回去！这样的日子你自己过！”小凌完全不是他印象中的温柔可人的模样了，女人一旦没有了爱恋，都是可怕的女战士。
“你不是说你不想那么早要孩子嘛，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在家寂寞，那我们就生个孩子好不好？”海霄忍着火气，将态度放低下来。只想今晚赶紧结束，明早起来两个人依旧各自开车上班。
“孩子？我要孩子干什么？丧偶式抚养孩子？要孩子你自己要去，我不要！”说完小凌径直挂了电话。
看来今晚是没法搞定了。海霄放下电话，斜躺在沙发上，头痛欲裂。什么叫乐极生悲？不对，这叫祸不单行。
他闭上眼睛，右手扶在额头，想起自己从28岁结婚，第一段婚姻五年，空窗3年，第二段才三年，又一次走进了死胡同。如此相似的重复。为什么女人们就不能自己呆在家里干点自己喜欢的事，一定要男人陪着？一个成天只会陪着女人的男人能有什么成就和地位？这个世界上哪个有成就的男人天天围着女人转？事业，事业才是男人的立身之本。没有这个，女人和孩子喝西北方啊。他实在不能理解女人们的脑回路，有了房子想要更好的车，有了车想要钻石水晶杯，有了物资还要有男人围着转。这怎么可能呢？男人的战场和天地从来都是在外面，女人的世界才是整个家。电视电影小说里那些围着女人转的什么霸总，恐怕是五年之中抽那么一天陪着老婆逛街游玩就被吹上了天吧。
不想再想了，不到24小时之内发生的事情让他简直手忙脚乱。
简直太有意思了，两个完全不同的女人，居然在24小时内对他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同时抛弃了他！
哈！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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