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怎么变复杂了
“你心虚了。”申玉菲淡淡地笑了，“你知道我们是对的。”
“你真是冬的朋友？你不过是借着她名义来的吧？你们这帮骗子，一群相信愚蠢巫术的X教分子！
就跟你们的中医一样，装神弄鬼的巫术。跟你们讲科学，是种亵渎！”
恩费教授毫不客气地逼近申玉菲，用手指着她的鼻子，恶狠狠地说，“滚，给我滚出去！”
沉默。
申玉菲依然直视着他，满是怜悯和同情。
恩费教授松了松领带，把衬衫最上面的纽扣解开，他感觉呼吸非常不顺畅，来来回回地朵着步子，最终站到窗户边，努力让自己稍微平静一点。
如果对方是个男人，此时如果警告后不离开，直接上手狠狠揍上两拳就可。不用啰嗦什么。偏偏对方是个女人，还穿得优雅而性感。
“你应该认真思考，我为何来找你，跟你谈论这一切，包括杨冬的实验。”
恩费教授一下子愣住了，没好气地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地认识杨冬，更不知道你从哪里搞到这么多机密文件，但我警告你，停止你的骚扰！你这是间谍罪！”
“我想告诉你的也一样，停止物理学研究。”
“什么？！”恩费教授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荒唐！”
申玉菲没有说第二遍，只是冷静地望着他。
这时，门口响起来轻轻的敲门声。一位棕色头发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探进头来。
“恩费教授？一切都还好吧？”
原来，因为掩着门谈话，恩费教授刚刚的咆哮斥责声惊动了隔壁的布朗教授。
在他们大学里，曾经因为异性单独相处，发生过一些有悖学术伦理，甚至违反法律的事情。所以学校规定，男教授跟女性在办公室里单独谈话都会保持开着门。
没等恩费说话，布朗教授边推门进了屋，难以抑制兴奋地搓着手，“我看你们好像有些不愉快，争吵得挺厉害的。”
恩费教授点点头，疲惫地回了句，“没事。一些学术上的事情。”
布朗教授望了望恩费教授，又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申玉菲。
两个人隔得很远。一个站在办公室会客区，一个站在另一边的窗户处。这位长着东方面孔的年轻女士，身材曼妙，美丽动人。但更多散发的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而恩费明显出于烦躁状态。两个人之间完全没有暧昧的感觉，空气里弥漫着火药味。两人更像是剑拔弩张的敌人。
不太像是学校规定中明令禁止的师生恋的情况。只是这恩费教授怕是好这口，从之前毕业的博士杨冬，到这个女人，都是楚楚动人的大美女，都是一副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质。布朗教授不怀好意地想。
内心底，他希望今天能发现点什么。毕竟他可不喜欢恩费教授。
恩费教授很有野心和魄力，还很固执和专制。这两年产出颇丰，多篇高水平论文，从去年开始担任高能物理研究中心主任，拿到了NASA的两项大课题。听说今年还有可能参加A国科学院院士评选，甚至传闻他马上要升任院长。
同一期进入学院的布朗教授就没有这么辉煌的前景。他从评上教授以后，已经很久没有出亮眼的成绩，博士们都不给力，不仅没有出好论文，还净给他惹麻烦，去学术委员会投诉他，要求换导师到恩费教授这里。
所以听到恩费教授这边传来剧烈地争吵声，他就赶紧过来围观，巴不得有人找恩费教授麻烦，把他名声搞臭。
“哦？学术上的事情？具体是什么事？我能参加讨论吗？”布郎教授见恩费教授故意澄清不是私人事情，而是学术上的事情。一副“哦，我悟了，我知道，你们不仅仅谈学术的事情，但我愿意陪你们演戏”的表情。
恩费教授直接抱着手臂，直接堵在他面前，十分不友好地说，“不行。这关系到国家安全。”
“国家安全？？？”布朗教授很不屑地说道，“可门是开着的。”
“Getout（滚）出去！”恩费教授尽量克制住自己愤怒的情绪，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这个布朗教授的敌意，他早就注意到了。不过从来不在意。人只要有了名望地位，就会面对这些。但如果这家伙再不识趣，赶紧走开，恐怕就要直接上手揍一顿。
“好，好，好。”布郎教授，“我走。”
“等等。我正好有个有趣的故事要讲。”一直沉默着看两个男人好戏的申玉菲突然出声说道。明明是在询问恩费教授的意见，语气上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恩费教授没吭声，沉默地让开，径直往里走，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后的座椅上。
掉在地上的两份报告就当没看见，直接踩在上面，留下两个黑乎乎的大脚印。
气氛非常尴尬。显然两个人都不欢迎布朗教授的加入。
这种尴尬还带着嗖嗖的寒气，像刀子一样扎在他的身上。但他心一横，还是大踏步地跟着进了屋，狐疑地捡起地上的报告，想偷窥点内容，但不敢明目张胆地翻看里面的具体内容，郑重其事地放在恩费教授的办公桌上。他有些怀疑两人的争吵跟这报告的内容有关。
然后惴惴不安地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坐下来。他都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平日里不这样，挺自信的，突然地变得很拘谨，心里有些发慌，甚至不敢去看恩费教授的眼睛。
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很不舒服，索性心一横，这两个人还能把自己怎么着。再说不是自己非要进来的，是这位漂亮的女士邀请的，恩费教授也默认了。便又坦然起来，声音洪亮地跟申玉菲打起招呼：“你好，我是汤米布朗。很高兴认识你。您讲的故事一定很有趣。”
他伸出手来跟申玉菲握手问好，停在半空中，对方却沉默着根本不搭理，又讪讪地收回去。恩费教授讥诮地看着布朗教授冷脸贴热屁股，心里觉得这个“巫婆”倒是有趣。
“从前农场里有一群火鸡，农场主每天中午十一点来给他们喂食。火鸡中的一名科学家观察着这个现象，一直观察了近一年都没有例外。于是它认为自己发现了自己宇宙中的一项极其伟大的定律。每天上午十一点，食物就会从天而降。它在感恩节早晨向自己的同伴们郑重地宣布了这条定律。”
说到这里，申玉菲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望向斜对面的恩费教授。他正靠着柔软的椅背，散坐着望向天花板。
“然后这一天，农场主进来就把它们都抓去杀了。”布朗教授洋洋得意地说出来，他恰好看过霍金写过的书。
“这个叫农场主假说。霍金提出的金鱼缸论证的思想跟这个差不多。我们可能就像金鱼缸里的金鱼一样，看到的这个世界不一定是真实的世界。我们很难说自己就不是鱼缸里的金鱼，也很难说现有的物理理论是不是金鱼理论。”
申玉菲淡淡地笑着，不知可否。
而恩费教授嗤笑一声，加上鼻子里的冷哼，作为回应。
身边的这位，不请自来，非常完美地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意思，甚至还引用了物理学权威权威霍金的理论，但申玉菲心里十分鄙夷。
能被轻易说服的人，往往没有什么突出的成就。毕竟眼前的这位，就不在主的清单列表里。
“好了。我该走了。”申玉菲站起身，拎起米色的限量皮包，款款地走到恩费的办公桌前，把一张有着浅蓝色花纹的名片轻轻地放在桌子上，主动伸出手来。
恩费教授斜睨了一眼沙发那边的布郎教授，站起身来，象征性地握了下申玉菲的手。
申玉菲把声音压到两人恰好能听见得音量，“祝周五实验顺利。”
恩费教授沉默地站在原地，没有像往常一样，会把客人送到门口。
只是申玉菲并不介意，留下了一个挺拔而独孤的背影。
一支笔，啪地一下摔在桌子上，跟着一句，“Getout!出去！”
“你真是冬的朋友？你不过是借着她名义来的吧？你们这帮骗子，一群相信愚蠢巫术的X教分子！
就跟你们的中医一样，装神弄鬼的巫术。跟你们讲科学，是种亵渎！”
恩费教授毫不客气地逼近申玉菲，用手指着她的鼻子，恶狠狠地说，“滚，给我滚出去！”
沉默。
申玉菲依然直视着他，满是怜悯和同情。
恩费教授松了松领带，把衬衫最上面的纽扣解开，他感觉呼吸非常不顺畅，来来回回地朵着步子，最终站到窗户边，努力让自己稍微平静一点。
如果对方是个男人，此时如果警告后不离开，直接上手狠狠揍上两拳就可。不用啰嗦什么。偏偏对方是个女人，还穿得优雅而性感。
“你应该认真思考，我为何来找你，跟你谈论这一切，包括杨冬的实验。”
恩费教授一下子愣住了，没好气地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地认识杨冬，更不知道你从哪里搞到这么多机密文件，但我警告你，停止你的骚扰！你这是间谍罪！”
“我想告诉你的也一样，停止物理学研究。”
“什么？！”恩费教授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荒唐！”
申玉菲没有说第二遍，只是冷静地望着他。
这时，门口响起来轻轻的敲门声。一位棕色头发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探进头来。
“恩费教授？一切都还好吧？”
原来，因为掩着门谈话，恩费教授刚刚的咆哮斥责声惊动了隔壁的布朗教授。
在他们大学里，曾经因为异性单独相处，发生过一些有悖学术伦理，甚至违反法律的事情。所以学校规定，男教授跟女性在办公室里单独谈话都会保持开着门。
没等恩费说话，布朗教授边推门进了屋，难以抑制兴奋地搓着手，“我看你们好像有些不愉快，争吵得挺厉害的。”
恩费教授点点头，疲惫地回了句，“没事。一些学术上的事情。”
布朗教授望了望恩费教授，又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申玉菲。
两个人隔得很远。一个站在办公室会客区，一个站在另一边的窗户处。这位长着东方面孔的年轻女士，身材曼妙，美丽动人。但更多散发的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而恩费明显出于烦躁状态。两个人之间完全没有暧昧的感觉，空气里弥漫着火药味。两人更像是剑拔弩张的敌人。
不太像是学校规定中明令禁止的师生恋的情况。只是这恩费教授怕是好这口，从之前毕业的博士杨冬，到这个女人，都是楚楚动人的大美女，都是一副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质。布朗教授不怀好意地想。
内心底，他希望今天能发现点什么。毕竟他可不喜欢恩费教授。
恩费教授很有野心和魄力，还很固执和专制。这两年产出颇丰，多篇高水平论文，从去年开始担任高能物理研究中心主任，拿到了NASA的两项大课题。听说今年还有可能参加A国科学院院士评选，甚至传闻他马上要升任院长。
同一期进入学院的布朗教授就没有这么辉煌的前景。他从评上教授以后，已经很久没有出亮眼的成绩，博士们都不给力，不仅没有出好论文，还净给他惹麻烦，去学术委员会投诉他，要求换导师到恩费教授这里。
所以听到恩费教授这边传来剧烈地争吵声，他就赶紧过来围观，巴不得有人找恩费教授麻烦，把他名声搞臭。
“哦？学术上的事情？具体是什么事？我能参加讨论吗？”布郎教授见恩费教授故意澄清不是私人事情，而是学术上的事情。一副“哦，我悟了，我知道，你们不仅仅谈学术的事情，但我愿意陪你们演戏”的表情。
恩费教授直接抱着手臂，直接堵在他面前，十分不友好地说，“不行。这关系到国家安全。”
“国家安全？？？”布朗教授很不屑地说道，“可门是开着的。”
“Getout（滚）出去！”恩费教授尽量克制住自己愤怒的情绪，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这个布朗教授的敌意，他早就注意到了。不过从来不在意。人只要有了名望地位，就会面对这些。但如果这家伙再不识趣，赶紧走开，恐怕就要直接上手揍一顿。
“好，好，好。”布郎教授，“我走。”
“等等。我正好有个有趣的故事要讲。”一直沉默着看两个男人好戏的申玉菲突然出声说道。明明是在询问恩费教授的意见，语气上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恩费教授没吭声，沉默地让开，径直往里走，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后的座椅上。
掉在地上的两份报告就当没看见，直接踩在上面，留下两个黑乎乎的大脚印。
气氛非常尴尬。显然两个人都不欢迎布朗教授的加入。
这种尴尬还带着嗖嗖的寒气，像刀子一样扎在他的身上。但他心一横，还是大踏步地跟着进了屋，狐疑地捡起地上的报告，想偷窥点内容，但不敢明目张胆地翻看里面的具体内容，郑重其事地放在恩费教授的办公桌上。他有些怀疑两人的争吵跟这报告的内容有关。
然后惴惴不安地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坐下来。他都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平日里不这样，挺自信的，突然地变得很拘谨，心里有些发慌，甚至不敢去看恩费教授的眼睛。
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很不舒服，索性心一横，这两个人还能把自己怎么着。再说不是自己非要进来的，是这位漂亮的女士邀请的，恩费教授也默认了。便又坦然起来，声音洪亮地跟申玉菲打起招呼：“你好，我是汤米布朗。很高兴认识你。您讲的故事一定很有趣。”
他伸出手来跟申玉菲握手问好，停在半空中，对方却沉默着根本不搭理，又讪讪地收回去。恩费教授讥诮地看着布朗教授冷脸贴热屁股，心里觉得这个“巫婆”倒是有趣。
“从前农场里有一群火鸡，农场主每天中午十一点来给他们喂食。火鸡中的一名科学家观察着这个现象，一直观察了近一年都没有例外。于是它认为自己发现了自己宇宙中的一项极其伟大的定律。每天上午十一点，食物就会从天而降。它在感恩节早晨向自己的同伴们郑重地宣布了这条定律。”
说到这里，申玉菲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望向斜对面的恩费教授。他正靠着柔软的椅背，散坐着望向天花板。
“然后这一天，农场主进来就把它们都抓去杀了。”布朗教授洋洋得意地说出来，他恰好看过霍金写过的书。
“这个叫农场主假说。霍金提出的金鱼缸论证的思想跟这个差不多。我们可能就像金鱼缸里的金鱼一样，看到的这个世界不一定是真实的世界。我们很难说自己就不是鱼缸里的金鱼，也很难说现有的物理理论是不是金鱼理论。”
申玉菲淡淡地笑着，不知可否。
而恩费教授嗤笑一声，加上鼻子里的冷哼，作为回应。
身边的这位，不请自来，非常完美地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意思，甚至还引用了物理学权威权威霍金的理论，但申玉菲心里十分鄙夷。
能被轻易说服的人，往往没有什么突出的成就。毕竟眼前的这位，就不在主的清单列表里。
“好了。我该走了。”申玉菲站起身，拎起米色的限量皮包，款款地走到恩费的办公桌前，把一张有着浅蓝色花纹的名片轻轻地放在桌子上，主动伸出手来。
恩费教授斜睨了一眼沙发那边的布郎教授，站起身来，象征性地握了下申玉菲的手。
申玉菲把声音压到两人恰好能听见得音量，“祝周五实验顺利。”
恩费教授沉默地站在原地，没有像往常一样，会把客人送到门口。
只是申玉菲并不介意，留下了一个挺拔而独孤的背影。
一支笔，啪地一下摔在桌子上，跟着一句，“Getout!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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