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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时间陷阱

    “你很聪明。”支走了碍事的部下,阿罗醐对辉夜流露出一丝欣赏的意味,“既然不想去妖邪界,就在这里谈吧。希望你能保持这份聪明,不要冥顽不灵。”

    “这里也不好,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吧。”辉夜已经决心要把他引开。

    “没人的地方?”阿罗醐仿佛被戳中了笑点般,骤然爆发出一阵放肆的大笑。随后,他像是欣赏自己的杰作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空空荡荡的新宿,得意洋洋地对辉夜说道,“你且看看脚下的这座城,像是有人的样子吗?”

    “……”一想到城市被妖邪摧毁,想到自己的老师和同学、纯的父母、还有许多无辜的人类都生死未卜,辉夜就感觉心脏像是被狠狠揪紧了一般。对方做下如此残忍的事,竟还以此为傲,更是令她怒火中烧,差点就要开口去怼。但为了大局,她还是强忍了下来,逼迫自己心平气和地说道,“我不想在这里谈。”

    她还有一张极为隐秘的底牌,在前世即使是她的父兄或是雅典娜都毫不知情。如今孤身一人面临绝境,这张底牌看来也是非用不可了。

    “罢了,你想去哪里谈,但说无妨。”没想到,阿罗醐竟然轻易地让步了。尽管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莫名好奇她的下一步。

    辉夜默默地抬起手,一只雕刻着狮头与翅膀的黄金酒杯就出现在了她的掌上。接着,酒杯开始缓缓上升、旋转,并发出耀眼的金光。数息之后,杯子和光一同消失,在她身侧幻化为一个神秘入口,放眼望去,像是时空隧道般深不见底。

    “无论您信不信,这里是我的领域,没有埋伏。不介意的话,就去里面谈吧。”辉夜坦然地说完,也不等对方做出答复,自己率先走了进去。

    “……”阿罗醐迟疑了片刻,但终究还是被好奇心压倒了。加上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信心,不担心她耍什么花样,便也跟了上去。

    穿过秘境入口,眼前的景致瞬间变得豁然开朗。四周绿草如茵,五彩缤纷的野花将绵延不绝的草地装点得犹如锦缎一般。不远处,有条细长的河流蜿蜒曲折,流淌的河水反射着璀璨的阳光,遥遥望去像是一条银色的丝带。当微风轻轻拂过,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安宁,完全感受不到剑拔弩张的焦灼气氛。

    辉夜走到草地中央的大理石桌旁,见有人靠近,桌上的酒壶立刻轻盈地飞起,向双耳的基利克斯杯中缓缓注入琥珀色的葡萄酒。

    “虽然很想请您也品一品,但……”辉夜端起酒杯,笑容里带着几分歉意。

    对方只有一个头盔,加上妖邪原本就没有实体,自然是没法喝酒的。

    “那不重要,只是之前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有创造空间的能力。”看着这个独立于现实之外的世界,阿罗醐觉得有些诧异,从未听说过她还会这种技能。

    “这里当然不是我创造的。”辉夜轻啜了一口杯中的酒,味道果然和记忆中并无二致,“前世,我曾在一次狩猎中迷失方向,误入了此地。这个空间本属于一位上古神灵,他没有怪罪我的冒失,反而请我留下来畅饮。那次我们相谈甚欢,临别之时,那位长者将桌上的金酒杯赠予我,告诉我若是想念这桌上的酒,随时可以进入此处享用。如今信物仍在,空间亦在,他却已杳无踪迹了……”

    “哦?”对她的话,阿罗醐自然不会尽信,但目前也确实看不出来她在撒谎。于是,他也不多耽搁,立刻将谈话转入了正题,“事不宜迟,该说正事了。”

    “也对。”辉夜放下酒杯,顺势在桌旁的克里斯莫斯椅上坐下,目光迎上了对方头盔眼部空洞里的幽暗,“您究竟想要和我谈什么,我洗耳恭听。”

    “你和你的父亲……关系似乎不太好吧?”万万没想到,阿罗醐甫一开口,就重重地踩在了她前世今生最大的雷区之上。

    “……”辉夜的脸色可以说在顷刻间变得极其难看。这是她深埋心底的伤疤,是在和征士一起幸福地生活了许多年之后,才好不容易暂时忽略的心理阴影。

    “哦,我的意思是,你前世的那个父亲。”阿罗醐可能是怕自己表达有误,又解释了一句,没想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投过来的眼神里仿佛都带着恨意。

    她这是怎么了?阿罗醐略一思索,忽然就明白了过来。看样子,她对迦雄须的反感程度竟比他以为的还要深,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一定要聊那个人吗?”辉夜终于开口了,她在十分克制之下才勉强平复了急促的呼吸,却还是掩盖不了语气中的冷淡与厌恶,“可以不提他吗?”

    “关于你如何出生的事我也略有耳闻。”阿罗醐却不会放过这个可利用的点,开始故意和她唱反调,试图激怒她来套话,“不过,他毕竟给了你足够高的名位,让你得以受世人尊崇膜拜,也算是待你不薄了。”

    “待我不薄?”现世的父亲,前世的父亲,一个一个都是混蛋。所有痛苦的回忆犹如走马灯般占据了辉夜的脑海,情绪濒临失控的她忘了自己是在敌人面前,竟把真心话一股脑地全都抖了出来,“先是对我们不闻不问,又逼我和母亲分离,他以为我稀罕去当什么主神吗?!他从来没有问过我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她越吼越大声,简直快要进入崩溃的状态。瓜之大,把妖邪帝王都给吃顶了:这父女二人的关系怎么搞得跟深仇大恨一样?前世还真的没有看出来啊。

    辉夜也惊觉自己失态了,姣美的容颜霎时变得红一阵白一阵的。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啊?为什么要和一个妖邪说这些?可现在想要收回那些话也来不及了。

    两人都沉默了,气氛静谧到有些尴尬,只能时不时听到几声清脆的鸟鸣。

    果然还是年轻啊,阿罗醐在心中自鸣得意,比之前更加有信心能够掌控她了。

    “你为什么会认识宙斯?为什么会知道神时代的事?”辉夜稍稍平复了心情,决定改变被动的局面,问出自己一直没能想通的那个点,“是谁告诉你的?”

    “哦?”阿罗醐的语气竟显得很诧异,“你居然不知道?”

    “什么……意思?”辉夜听着这话感觉不对,“难道我本该知道吗?”

    “……”谁知阿罗醐沉默了片刻,也不解答她的疑问,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震得整个空间都有些微微颤动,“有意思……当真是有意思!”

    事出反常必有妖。见对方如此反应,辉夜已经十分笃定有非常重要的信息被自己给忽略掉了。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阿罗醐此刻却心情大好,还在暗自感慨:迦雄须,这丫头居然不知道你是谁?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到现在都不敢告诉她真相。该不会,你也想和我一样,把她当成棋子去利用吧?但你已是强弩之末,再也没有能力去掌控她,她若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必然会厌弃你,不肯听从你的安排。可是迦雄须,纸是包不住火的,你又能瞒过几时呢?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你们父女“相认”的那一刻了。

    “您笑够了吗?”辉夜语气冷冷的,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这个话题是您起的头,结果不想说清楚的人也是您。既然如此,也不必再聊下去了。”

    “不,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但是……”见女孩恼了,阿罗醐收敛起自己的笑,决定直接进入正题,“前提是你得归顺于我,从今以后都为妖邪界效力。”

    “您应该没病吧?”辉夜终于忍不住一口怼了回去,底线问题根本没得谈。

    “在自己还有机会考虑的时候,就不要把话说得太早了,小姑娘。”阿罗醐却不以为忤,反而饶有兴趣地教她做人,“别以为在神创造的领域里你就有和我狂妄的资本,迟早有一天你会来求我的。到那个时候,但愿你还能这么硬气。”

    “……”没想到,辉夜听完他的话之后,先是沉默了半晌,然后像是想通了一般,忽然改变了之前的答复,“好吧,我可以答应你。”

    “你说什么?”她的态度转变得实在太快,阿罗醐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是,我还有个条件。”辉夜从椅子上缓缓地站起身,神情肃穆地说道,“只要您能发誓,将来永远都不会再入侵人间,我现在就可以去妖邪界。”

    “你在说什么梦话?!”她的这番话,在顷刻间触动了阿罗醐的逆鳞,将他深深地激怒,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咆哮起来,“征服人间是我的毕生夙愿,为此我已筹谋了足足一千年!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竟敢口出狂言叫我放弃?!”

    “很抱歉,但,我是认真的。”对方的雷霆之怒带来了极为强烈的压迫感,附近的鸟兽受到了惊吓,纷纷四散奔逃,辉夜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您已经拥有整个妖邪界了,为什么还不知足,一定要染指人间呢?”

    “你放肆!!!”阿罗醐听闻后愈加怒不可遏,“注意你说话的分寸!不要以为我之前对你心慈手软,你就可以在我的面前大放厥词!”

    “岂敢,我只是实话实说。”辉夜的语气一直淡淡的,无论阿罗醐何等震怒,她仍是柔声细语。这让对方像是用力出拳结果却打在棉花上一样,十分难受。

    “我原本以为,你还年轻,会是个可塑之才,看来是我错了。”盛怒之下的阿罗醐渐渐失去了耐心,他已经不想再用怀柔政策了,决定直接用武力迫她就范。于是,恐怖的妖邪力开始从他的精神体内散发出来,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着,“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月公主。是选择死,还是选择妖邪界。”

    “有件事我好像忘记和您说了。”面对遮天蔽日的妖邪力,辉夜仍站着不动,只吐出一句话,“这个地方是属于创世神法涅斯之父,时间之神柯罗诺斯的。”

    时间之神?阿罗醐一怔,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可当他骤然记起那是谁的时候,内心霎时窜出一股深深的寒意,就连聚集起来的妖邪力都顷刻间消散开来。

    不好!自己这是中计了!

    “这里的一天,相当于现实中的一年。”辉夜的唇角微微抿起,用最温婉的语气说出了近乎挑衅的话,“我们从进来到现在,应该不只聊了十分钟吧?外面的时间流逝比这里快三百多倍,换成天数的话,人间应该已经过了四——”

    “住口!!!”此时此刻,阿罗醐哪有心情听她算数,大吼着打断了她的话。没想到这个女孩看上去温顺纯良,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机,敢当面设下圈套让他跳。更可气的是,自己竟也大意到真的跳了进来。如今后悔也迟了,没有他在妖邪界坐镇,向来只会内讧的四魔将就是一盘散沙,而那五个小鬼有迦雄须在背后撑腰,妖邪界的大好局势怕是保不住了。想到这里,阿罗醐的眼中冒出令人胆寒的红光,看来这次是真的动了杀心了,“小丫头,你这是在找死!”

    “我承认自己现在还远不是您的对手,所以,我是不会贸然与您交手的。”辉夜早已设计好了退路,能否脱困就要看接下来的交涉了,“现在只有我能打开出去的通路,您确定要杀了我,然后一个人在这里度过余生吗?”

    “呵……当真是好计谋。”经她一提醒,阿罗醐也冷静了下来。时间不等人,若不能尽快出去,局面恐怕会真的发展到难以收拾的程度。于是他强忍着怒意,缓和语气,重新回到了谈判的节奏,“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若是狮子大开口,想必您也不会答应。”辉夜深吸了一口气,认真说道,“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您答应释放那些被困的人类,我就送您出去。”

    “不行!”谁知,阿罗醐竟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绝了。

    “……”辉夜一怔,她本以为自己开出了对方决不可能拒绝的条件。

    “我也无需瞒你,征服人间需要大量兵力,而我要用那些人类的怨念来制造新的妖邪众。”阿罗醐竟开诚布公地解释了拒绝的理由,“就算我答应放了他们,妖邪界对人类怨念的需求根本不会改变,为了实现夙愿我大可以去抓更多的人。现在你还觉得提这样的条件有意义吗?就算你无所谓,我还嫌浪费时间。”

    对方一番话,把辉夜说得哑口无言。之前确实是她想得太简单了,只要他们一天胜不了妖邪界,同样的事恐怕就会不断上演,她又能救得过来多少人呢?

    “不如这样吧。”见她语塞,阿罗醐提出了他的方案,“作为出去的条件,我可以答应替你保全那些人类的性命。出去之后,再将他们作为你我之间的赌注,赌这一战最后的胜负。若你们能胜得了我,我就把他们都放了,然后退回妖邪界。但若是你们输了……哼,成王败寇,到那时你们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了。不过,我很欣赏你今日的谋略与胆识,时机也把握得非常出色。无论如何,我会再给你留一次机会的,希望到时你能珍惜我的好意,不要再轻言拒绝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辉夜心系征士和大家的安危,也不愿再与他僵持下去。如今拖延时间的目的已经达到,对方也承诺了暂不会伤人性命,自己算是做到了能做的一切,也该回到人间去了。

    “有件事我要说在前头。”看到她如释重负的神情,阿罗醐深沉地开口道,“我虽然欣赏你的才能,但这不代表以后就会对你手下留情。你今天让我蒙受了巨大的损失,这笔账我一定会和你算清楚的!等出去之后,你还是好自为之吧,不能为我所用的人就应该彻底消灭,这才是我的处事原则。”

    “感谢您的坦诚相告,今日受教了。”辉夜点点头,扬起手开始召唤通道。

    很快,时空隧道再度开启,敌对的二人相安无事地一同返回了人间。

    “……”场景变换的那一刻,辉夜只觉得眼前的城市变得比印象中更加破败,到处都是倒塌的建筑,还出现了许多新的战斗痕迹,一看便知经历了多番恶战。她心头一惊,也不知战况究竟如何,立刻就想聚集神力去感应同伴们的气息。

    “辉夜——”恰巧就在此时,身后遥遥地传来了一声呼唤。

    “!”那呼唤声听起来这样熟悉,让辉夜微微一怔,随即欣喜若狂地回过头。一抹翠绿的身影蓦然闯入她的视线,身后还跟着几道人影,一齐疾奔而来。

    “呵……”目睹这情形,阿罗醐已然知道结果了,这一阶段妖邪界败得彻底。虽说四魔将都是些不中用的草包,但自己也的确骄傲轻敌了,责任比他们更大。若想要扳回这一城,今后行事恐怕还需更加谨慎才是。

    “辉夜,你快离开那里!”当征士看清心爱的女孩正与妖邪帝王呆在一起,不由得大惊失色,下意识就紧张得拔出了光轮剑。

    “阿罗醐!”其余战士见状也纷纷亮出武器,一副要与对方死战的架势。

    “冷静点,小家伙们。虽说你们的力量变强了,却还是如此沉不住气吗?”阿罗醐已经感觉到了他们实力的飞跃,想必是在和四魔将战斗的过程中开窍的。他在心里咒骂部下无能的同时,却也感到一丝欣喜,至少,他不必再去处心积虑地激发他们的潜力了,“好好和这个小姑娘学学吧,她可是相当有城府呢。”

    “您那边大概还有许多事要善后吧?”辉夜听闻回过头,竟对他莞尔一笑,仿佛是主人在送客人出门,“那我今天就不挽留您了,请慢走,路上小心。”

    “哼,既然已经回到了人间,那即使我现在就对你出手,也并不算违背约定。”阿罗醐冷笑一声,“但看在你们都如此努力的份上,还是后会有期吧。”

    “那糟老头子坏得很!”见阿罗醐真的消失在新宿上空,秀心里松了口气,却还是摆出一副嚣张的姿态,“切!输了就输了嘛,嘴上还要占便宜。”

    “他在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伸收起二条枪,一脸坏笑着揶揄好友。

    “大家……都没事吧……”辉夜的目光在众人身上逐一划过,最后回到征士那里的时候,眼圈已经隐隐有些红了。

    “我们不是都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征士将光轮剑背回身后,注视着眼前的女孩。尽管对方可能感觉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儿,可在现实的时间尺度,他却已多日未曾见过她了。经历了几场生死攸关的恶战,如今再见到她时,心中的思念已经多到满溢了出来,最后化为了眸中最温柔的光。

    “太好了……你们都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泪水在辉夜的眼眶里打转。方才与阿罗醐对峙时,因为形势所迫,她的内心反而充满了勇气与必胜的意志。如今强敌退去,紧绷的神经在一瞬间松了下来,她忽然感到一阵后怕,委屈更是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情不自禁地扑入对方怀中痛哭起来。

    “呀……”她这突然一哭,把周围的同伴都吓坏了。众人尴尬地对视了一番,最后在娜斯蒂的眼神暗示下退到了远处,给重逢的二人一点独处的时间。

    “多亏有你引开了阿罗醐,我们才能安全地挺过来。”征士轻抚着她柔软的银发,由衷地对她说出感激的话语,“辛苦你了……辛苦你了,辉夜。”

    “我真的……很害怕……我怕自己会失败……我怕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了……”辉夜紧紧抱住他冰冷坚硬的金属铠甲,即使皮肤硌得生疼也不愿放手,“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我再也不要自己一个人了……呜……我不要……”

    “好……我发誓,以后绝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的。”征士亦是动容地搂紧了她。

    “我都饿死了,他俩还准备腻歪多久啊?”秀远远地看着,感觉狗粮填不饱肚子,于是皱着眉头问其他同伴,“我们是不是得去提醒他们该吃饭了?”

    “好主意,那你还不赶紧去?”当麻懒懒地打了个呵欠。他不但饿,还困,尽管他回地面之前已经在宇宙里睡了好些天了。

    “啥?我去?”秀立刻抗议,“这得罪人的事凭啥总是让我去干啊?”

    “因为你脸皮最厚啊。”当麻从来都是直球,不知道委婉两个字怎么写。

    “秀已经不错了~他至少还知道会得罪人呢~”伸也笑着在一旁落井下石。

    “伸你这个混蛋!你到底是哪边的?!”秀气鼓鼓地捏紧了拳头。

    “那个……”见几个伙伴正在充分地交换意见,作为团宠一向备受优待的辽出于好心,弱弱地问了一句,“总是针对秀一个人……是不是……不太好?”

    “哎哟喂!终于有人肯帮我说话了!”秀一把拉住辽,简直都要热泪盈眶了,“不愧是拥有“仁”之心的烈火!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那要不你代替他去?”谁知当麻扭头看向了辽,下垂的眼角莫得感情。

    辽傻眼了,立刻识趣地闭嘴,还把自己的手从秀那里轻轻地抽了回来。

    “靠!你小子也太奸诈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联盟竟被对方瞬间瓦解,秀气得指着当麻的鼻子骂,“妖邪都没你这么能使坏!真的!”

    “多谢夸赞。”当麻不怒反笑,还做了个“请”手势催他赶紧过去。

    “……”没人再帮自己说话,秀走投无路,只得硬着头皮过去,结果就听到辉夜正在关心地询问征士,“我不在的时候,你没有受伤吧?”

    “咳咳,你别担心了!”秀人都麻了,征士受的最大的伤就是被他给揍的,于是急中生智抢着说道,“你男人他可厉害了!要不是他我们就全军覆没了!”

    “真的吗?”辉夜听得眼睛都直了,征士表现这么优异的吗?

    “当然是真的!”为了转移辉夜的注意力,秀开始添油加醋地复述事情经过。告诉她在妖邪界的围追堵截下,他们五人是如何历经艰险,九死一生的。

    “厉害……”听完大雪山那段,辉夜看向征士的眼神已经从欣喜变成崇拜了。靠冷静的心态与强大的自我领悟雷光斩的奥义,单枪匹马从暗魔将恶奴弥守手中救出娜斯蒂,再唤醒在石头中沉睡的秀……她喜欢的男孩也太帅了吧!

    “更厉害的还在后面呢!”别看秀平时嘴挺笨,说起书来那真是一把好手。他讲得眉飞色舞,把辉夜也给听得一愣一愣的,“四魔将里的那个独眼龙,就是幻魔将螺呪罗,你知道的吧?他先是放出假情报,说当麻在天桥立,引诱我们去救人,然后在那里布下了陷阱。无论是谁,一旦踏入陷阱就会产生严重的幻觉,把同伴当成是敌人。等我们赶到时,辽和伸已经因为自相残杀而受了重伤!”

    “啊?!”尽管那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了,辉夜还是紧张得快要屏住呼吸,手更是下意识攥紧了征士的手,“那……那你们是怎么战胜螺呪罗的?!”

    “那就不得不提到你优秀的男人了!”秀咧开嘴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他靠武器在地面留下的痕迹认出了我,但是身在幻觉中的我无法听到他的声音。为了避免自相残杀,他毅然丢掉了自己的光轮剑,咬牙承受了所有攻击,为团队保住了最后的战力!怒不可遏的大爷我用一记“岩铁碎”彻底击溃了螺呪罗!”

    他越说越上头,最后都忘了要去掩饰自己是如何重创征士的。当他猛地反应过来,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嘴巴时,却发现辉夜正红着脸凝视着身边的金发男孩,那花痴般的眼神,把一向泰然自若的征士都盯得有些手足无措了。

    我优秀的男人……辉夜满脑子都是秀的那句评价,完全没听清征士受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