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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急症

    “来人……快来人……”

    夜半时分,阿月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叫喊声惊醒,迷迷糊糊地凑在伸耳边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

    “不知道……要不我出去看看?”伸收回了被她枕得发麻的胳膊,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来,在床榻附近寻找自己的衣服。

    “要不再睡会儿吧……反正有明夕她们在呢……”阿月有些不情愿地环抱住伸裸露的腰,轻抚着他年轻而结实的肌肉,撒娇道,“伸哥……”

    “嘘。”伸忽然让她噤声,竖起耳朵想要听清外面女官们的对话。

    “快去典药寮,就说殿下得了急症,让主官派最高明的御医前来诊治!”

    “啊?”听到是辉夜生病,阿月也一瞬间清醒了过来,起身用毯子遮住身体,疑惑道,“她白天看起来很健康啊,精神抖擞的,怎么会忽然得急症?”

    “你不是会医术吗?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吧。”伸找到了自己的衣服,顺便把阿月的那件也递给了她。

    待两人匆匆赶到楼上的寝殿时,秀和珂姬已经先一步到了。

    “征哥,还是让我先给小夜子把把脉吧。”看到躺在床上的辉夜双目紧闭,白皙的脸可能是因为发热而烧得发红,阿月直觉她这次病得不轻,劝说坐在床头看护她的征士赶紧让一下位置。

    “拜托了。”征士看起来情绪尚且镇定,但紧锁的眉头还是出卖了他。

    “……”阿月坐下后,搭上了辉夜左腕的脉搏,很快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她的脉象相当紊乱,完全有异于常人,以自己目前的道行实在无法做出准确诊断,最多只能针对她发热的症状开个药方,很可能是治标不治本的。

    “辉夜的病要紧吗?”见她沉默不语,征士已明白情况可能不太乐观。

    “我医术有限,现在还不好说,还是等医生来看看再说吧,征哥你先不要急。”阿月不想说谎话骗他,只能柔声地劝慰。

    然而,御医前前后后来了几拨,可直到天蒙蒙亮,都没能得出一个结论。

    因为迟迟找不到辉夜的病因,征士越来越心如乱麻,几乎坐立难安。妖邪界这么落后的医疗水平,真的能治好她吗?万一耽误了她的病情……他甚至萌生了要去天守阁找阿罗醐,无论如何都要把辉夜送回人间治疗的想法。

    其实只有辉夜自己知道,她与暗月共生了千万年,灵魂还是第一次被分割,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对身体的副作用。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发作了,不仅头痛欲裂,甚至还发起了热。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时,殿外传来异常沉重的脚步声,竟是得到消息的阿罗醐亲自来了月宫。

    “陛下!请恕臣等死罪!”见他进殿,在场的御医吓得跪倒一片,瑟瑟发抖,“殿下的病症着实蹊跷,找不出病因,臣等实在无能为力啊……”

    “赐死。”阿罗醐没有理会那些哀求,冷冷地命身后的近卫把他们都拖出去。

    “!”这草菅人命的残忍举动,把在场的人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父皇……”就在这时,辉夜忽然发出虚弱的声音,求情道,“不要……”

    “竹取。”见义女肯主动开口和自己说话,阿罗醐心情好了不少,挥了挥手就放过了那几个倒霉的御医。很快,两名近卫为他抬来了一张异常宽大的座椅,方便他在床前和皇女说话,“别担心,他们医不好你,就换更好的来。”

    “父皇……我自己知道……”因为发热,辉夜的脸红红的,说话也气喘吁吁,整个人看上去楚楚可怜,“这是心病……无药可医……”

    “心病?如何会有心病?”阿罗醐不明白,“竹取,我已经为你让步到这个份上了,你难道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

    “是女儿不孝……辜负了您的期待……”泪水从辉夜的眼角滑落,病中的她自然而然地变得脆弱起来,绝望而又无助,“我害怕……怕您生我的气……怕您再伤害他们……在冥途岳的时候……您答应过我……说会让我过上太平的日子……让我再也不用担心……还说只要有您护着我……就没有人敢欺负我……”

    她伤心地向对方示弱,还提及了二人和睦时期的许多往事,令阿罗醐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如今她病了,身上再也没有了倔强的尖刺,仿佛又变回了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儿,这让本就愧对于她的阿罗醐起了恻隐之心,愈加确信她已回心转意。正欲说话,却有近卫匆匆进殿来报,“陛下,中纳言大人在外求见。”

    “星出?让他进来。”阿罗醐想起此人亦精通医术,忙命近卫唤他前来。

    “陛下。”星出入内行礼,“听闻殿下身体抱恙,微臣特来为殿下诊治。”

    “嗯,来得正好,替竹取看看是何病症。”

    “是。”星出领命,来到另一侧床沿,跪坐在柔软的毛毯上为辉夜诊脉。

    “情况如何?”片刻后,阿罗醐问道。

    “回禀陛下。”星出诊完,心中有了答案,于是起身答道,“殿下忧思郁结,乃是心病。加之在秋吉台曾寒邪侵体,如今散发出来罢了。”

    “!”一提到秋吉台,征士本能地一颤,感觉浑身的骨骼都在咯咯作响。

    “果真是心病吗?”阿罗醐将信将疑,“依你看,如何才能治愈?”

    “先用药退热,之后还需静养。”星出答道,“只是有一点,殿下千万不可再过分忧虑,应多多敞开心怀,保持心情愉悦才是。”

    “我也懂些医术,他说得确实没错。”阿月很机灵,趁机在旁附和。

    “……你且安心休养吧,我答应过你,这段时间都不会再让任何人来打扰你。”终于,阿罗醐伸手探了探辉夜的额头,见她没有躲闪,欣慰地对她做出了承诺,“君无戏言,只要你们都安分地呆在月宫里,我绝不会再为难他们分毫。”

    “多谢父皇……女儿遵旨……”辉夜用发干的嘴唇努力地挤出了一抹微笑,接着便像是十分困倦般,闭着眼睛沉沉地睡去了。

    “若非尔等冥顽不灵拖累竹取,以其储君之尊,何至于委屈至此?”临走前,阿罗醐狠狠地瞪着征士他们,表达极度的不满后,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也不想想是谁害的……秀心里暗自嘀咕。还有外人在,他也知道不能乱说话。

    “二殿下方才说会医术?能否帮微臣一个忙,拿这个方子去替殿下抓药?”星出当场写了一个方子递给阿月,“烦请您亲自盯着,切勿假手他人。”

    “当然可以~”专业对口,阿月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和伸一起出去了。

    等他们走后,星出屏退了女官们,跪下向辉夜行了一个大礼,“殿下受苦了。”

    “应该说你辛苦了……”辉夜缓缓睁开眼,在征士等人的惊愕中坐起了身。和星出说话时,她脸上的病态瞬间消了大半,“我出事的那段时间,也多亏有你各方面处置得当,月宫和大家才都能安然无恙。”

    “微臣今日擅自前来,但愿没有扰乱殿下的计划。”星出微笑着说道。

    “你来得恰到好处,帮了我大忙。”原来,辉夜一开始确实因为副作用导致身体不适和发热,但在床上躺了一个小时后,其实已经缓解得差不多了。为了能向阿罗醐示弱,勾起他的恻隐之心,为自己和同伴们争取更有利的条件,她故意用神力加重了自己的症状,瞒过了阿月和御医们,却果然没能瞒过最信赖的部下。

    “陛下既已开了金口,这段时间想必月宫内一定能风平浪静。”星出说道,“但微臣方才所说句句属实,为身体着想,殿下切莫再忧思伤神了。”

    “知道了,我会尽量放宽心的。”辉夜点点头,抬起手,召唤出娜斯蒂给她的那张神语破译表,“那件事我这边已经有进展了,你可以看看。”

    星出早已将密函里的神秘文字全部牢牢地记在了脑海里,如今一看到破译表,几乎同时就已翻译出了信函里的内容,紧接着便露出了少有的惊喜之色。

    “微臣这边也有了些许进展。”星出自怀中取出一支外表泛黄的破旧卷轴,双手呈给了辉夜,“这是微臣的心腹在故纸堆里偶然发现的,千年前芭陀闷上的一封奏疏。巧的是,这里面有几处恰好用到了神语,您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说明不仅他本人会使用神语……”想到某种可能性,辉夜激动得双手都在微微发颤,“而看这份奏疏的人……显然也是能看懂的。”

    “正是,陛下十有八九也能识得。”星出颔首,“微臣恭喜殿下了。”

    “好……好极了……”辛苦了这么多时日,他们终于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切切实实地抓到了对方的把柄。接下来只要在合适的时机把密函交给她的义父,芭陀闷私通沙岚坊,意图篡位之事就能实锤。

    “这……这是在聊啥呢……”秀听了这么久,只听得一头雾水。

    “嘘……”征士示意秀先别说话。虽然辉夜和星出之间的对话没头没尾的,但他已经听明白了两人是准备对付地灵众的族长芭陀闷。

    “谢谢你,星出。”辉夜由衷地感激对方,“若没有你的助力,我势单力薄,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听明夕说,征士当初受的伤也是你治好的,虽说大恩不言谢,但还是希望你能接受我真挚的谢意。”说完,她坐在床上,俯身向自己的幕僚深深地鞠了一躬。

    “君臣有别,您这样是折煞微臣!”星出立刻跪倒,严肃地拒绝道,“何况您对微臣不只有知遇之恩,若非遇见殿下,微臣父亲的冤情恐永无翻案之日!”

    “这份谢意是出自我本人,而不是竹取皇女。”辉夜认真道,“至于翻案,一开始这就是我们共同的目标,并非是私人的恩情。”

    “多谢尊驾救命之恩。”征士听闻,也立刻郑重地向星出鞠躬致谢。

    “光轮殿……您其实不必谢在下。”星出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说出真相,“在下也只是奉陛下之命,尽了臣子的本分罢了。”

    “你说……什么?”辉夜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殿下,您有所不知……”星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那日您被送走之后,是陛下暗中嘱咐我一定要把光轮殿治好,并且不许假手他人。虽然微臣不应置喙,但看得出来,陛下那时……其实就已经有悔意了。”

    “那他还对征士用那么重的刑!”听到这里,秀愤怒地大声反驳。被囚禁在鬼面堂的那些日子里,为了逼迫三人屈服,心狠手辣的地灵众不断对他们用刑,妄图用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来摧毁他们的意志。秀可是亲眼看到,征士刚脱离生命危险就被关了进来,面对极度虚弱的他,地灵众却没有丝毫手下留情,反而用更加惨无人道的手段去摧残他。若非征士求生的意志远超常人,恐怕早已死在那个冰冷阴暗的地牢中了。这种事,难道不是阿罗醐授意的吗?!

    “微臣推测,那很可能是芭陀闷捣的鬼。”星出猜测道,“有陛下的命令在,他不敢置光轮殿于死地,却暗中授意地灵众下重手,试图将光轮殿逼疯或致残。一旦得逞,殿下与陛下就再无重归于好的可能性,他便能渔翁得利了。”

    “……”听到星出的推测,辉夜只感觉胃里一阵翻腾,整个人更是气得发抖。如此狠毒的计谋,要不是自己和征士命大,只怕早就难逃一劫!

    “辉夜。”征士注意到她情绪不稳,坐在床沿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试图劝她不要想太多,“那些事已经都过去了,我现在很好,不要再去想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辉夜看着征士,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天守阁那位之所以会忽然入侵人间,抢夺铠甲……也是因为芭陀闷在背后怂恿……”

    “这极有可能。”星出点点头,“虽然微臣不知道他究竟对陛下说了什么,但既然能说动陛下,想必是陛下也有什么软肋被他利用了,微臣会继续调查的。”

    “那就有劳了。”新仇旧恨,让辉夜眼中露出一抹浓重的杀意。迟早有一天,她一定要让芭陀闷付出惨痛的代价,以告慰所有被他害过的人。

    “殿下,请恕微臣直言,陛下当初之所以会做出无情之举,与您的应对失当也是有一定关系的。”星出看出了她眼中的憎恨与急切,提醒道,“若您想长久保住自己还有光轮殿的平安,今后还请慎之又慎,切莫再凭一时意气行事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辉夜终究还是把胸中的怒火一点一点暂时平息了下去,承诺道,“我已经栽过一次跟头,不会再给芭陀闷可利用之机了。这段时间我都会以养病为由,安静地呆在月宫里,你每天来请一次脉,把外面的消息告诉我,然后再把我的“病情”禀报到天守阁去,让那位放心。我会耐心等待最好的时机,剩下的事就都拜托你了。”

    “是,微臣遵旨。”见皇女听进了自己的谏言,也做出了妥善的安排,星出终于松了一口气。目前局势尚不明朗,他们决不能在这种时候轻举妄动。

    ——柳生邸——

    又是一个深夜,原本作息规律的朝香还在研究辉夜留下来的权杖。

    “你还不睡吗?”这时,当麻从外面推门进屋。他一直都在书房协助娜斯蒂查找第三件神器的线索,可惜查了一天也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睡不着,你困了就先睡吧。”朝香直觉自己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却总是捅不破那最后一层纱,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锁住了她深处的记忆一般。

    “好吧,这两天确实累。”当麻转了转酸痛的脖子,如今形势紧迫,他们既担心同伴的安危,又得不眠不休地为决战做准备,无论精神还是肉体都相当疲累。当麻澡也懒得洗了,直接就往床上一倒,不愿再动弹分毫。

    “脱鞋。”朝香没有回头也知道他什么德性。

    “呼……”结果就这几秒钟的工夫,当麻竟然已经仰面睡着了。

    “……”朝香回头看了一眼,拖鞋果然还挂在他脚上。想着夏天也不会着凉,她就懒得管他,继续研究权杖去了。

    就在朝香有了困意,打了个呵欠准备去睡觉时,外面忽然电闪雷鸣,紧接着就响起一阵熟悉的隆隆声。

    “!”听到这个声音,就连熟睡中的当麻都条件反射似的惊醒了。

    “……”看到窗外一扇朱红色的大门直冲云霄,朝香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呆在屋里别出去!”当麻扔下一句话就打开房门奔了出去,正看到辽和枫也刚从屋里急急忙忙地出来。

    “是妖邪界吧?可恶……来得好快!”辽已经掏出铠玉,激活了护甲形态。

    “枫,你和白炎赶快去找朱天,我和辽在这里先顶住!”当麻立刻对枫说道。为了修行,朱天并没有和他们住在一起,而是在附近的山林中露宿。

    等两位少年赶到室外的空地上时,迦游罗已经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了。

    “是你……”认出她的时候,当麻还是稍稍愣住了。尽管已经从娜斯蒂那里听说了她的事,但亲眼见到她一身戎装的模样,他依然感到十分震惊。

    “迦游罗!我的同伴们现在怎么样了?”辽却没有惊讶的工夫,他只想赶紧知道几人的近况。

    “陛下仁慈,已经让光轮殿他们随殿下去月宫生活了,阿月小姐——不,应该说二皇女殿下亦无恙,还请二位放心。”面对他们,迦游罗依然使用着敬语,但她冷漠的表情与浑身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足以令人不寒而栗。

    “什么?!”听到阿月成了二皇女,辽不禁目瞪口呆。

    “辽,别发呆!”当麻下意识捏紧了拳头,局势对己方相当不利,他门已经没空为阿月的事震惊了,“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我也感觉到了。”辽亦是紧张得吞咽了一下口水。

    “呼……”迦游罗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被殿下记恨,但陛下有命,今日也只能得罪了。不过,若你们愿意配合的话,倒是可以免去一场无谓的战斗。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呢?”

    “别做白日梦了!我们怎么可能把铠甲拱手交给妖邪界!”辽怒吼着召唤出自己的铠甲,利落地拔出了一对烈火剑。

    “我们已经是人类世界最后一道防线了,没有后退的余地。”当麻也武装了,拉紧弓弦,瞄准了眼前的女妖邪。

    “好吧,既然如此,那也只能速战速决了。”迦游罗从身后抽出她的星丽剑,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当麻。她的眼底先是升起一抹淡淡的遗憾与怜悯,却很快被凶狠与凌厉所覆盖,“就让妾身为二位奏一曲凄美的挽歌吧。”

    说完,她挥剑冲向了辽他们,速度与力量都远远超出二人的想象,不过须臾之间便已将他们双双击倒在地。

    “叛徒朱天为何不在?”迦游罗看了看四周,确认除了他俩之外并无旁人,于是停下手问道,“本想着趁此机会顺便清理门户的,他躲到哪里去了?”

    “辽……你没事吧?”当麻挣扎着站起身。因为星丽剑的攻击,尽管有铠甲的保护,他依然感觉浑身的骨头像要断了似的,带来难以忍受的剧痛。

    “该死的……双炎斩!”辽不甘心就这样输掉,拼尽全身的力气使出了绝招。

    谁知,迦游罗将星丽剑随手一挥,剑刃便轻松挡住了迎面而来的火焰。

    “怎么会这样……”当麻不敢相信他们的铠甲与对方的力量悬殊如此之大,更难以置信的是她明明这么强,过去却以一个柔弱女官的形象蒙蔽了所有人。

    “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迦游罗将剑指着他们,眼神却不知不觉看向当麻,流露出一丝哀伤与不忍,“现在交出你们的铠甲,看在竹取殿下的份上,陛下也绝不会为难你们。若再执迷不悟,我也只能得罪殿下,对你们下狠手了!”

    “辽,我想办法拖住她,你快去找朱天他们!”当麻知道她不是开玩笑的,当机立断做出了决策。辽就是希望的火种,就算要豁出性命也必须保全他。

    “你在胡说什么?!”以辽的性格,怎么可能放任同伴去送死而自己一个人逃走,“我要留下来和你一起战斗!”

    “蠢货!你想要我们全死在这里吗?!”见他不走,一贯冷静的当麻也情绪爆发了,那一瞬间他脑海里闪过了朝香的身影,接着便带着一丝愧疚拉紧翔破弓,义无反顾地冲向了迦游罗。

    天空殿……你何苦要如此固执呢……迦游罗与他交情虽浅,却一直被他那双深邃如宇宙的眼眸所吸引。主上的命令是夺回烈火和天空铠甲,但为了竹取殿下的感情,绝对不能要那二人的性命,必须将他们活着带回妖邪界。然而,当看到天空铠甲的主人拼死冲向自己时,她的内心忽然产生了抗命的冲动。

    如果说光轮殿还有皇女这一软肋,眼前这孤高的少年恐怕是半分也不会退让。若现在给他个痛快,应该就能保留他的尊严吧?他也不用再去妖邪界受苦了……迦游罗震惊于自己的疯狂念头。倘若真的这么做了,一定会被陛下以忤逆之大罪处死吧……可是,若能和他死在同一天……这样的结局似乎也不坏……她这般想着,最后竟真的心一横,决然地扬起了手中金色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