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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在山野教书的先生

    杜仲想清楚后,不打算管那群“毛毛虫”了,杜仲知道附近肯定有探子报信的,但他还是决定要吓唬他们,杜仲扬言不管他们,并且恐吓他们在落下太阳的山野中见到饥肠辘辘的“余生”。

    当场的众人是笑话起了杜仲,说他们都是山里人,哪里还不知道这山有没有猛兽了。杜仲被笑的气的说不出话,最后憋出句,我去洞里抓条睡觉的蛇出来丢你们身上,说完,杜仲趁着还有点点余晖杜仲转身跑去了山上。

    他早就听说山上教孩子们书的先生学识渊博,品行极好。今早杜仲就想去拜访下,既是想了解下孩子们的情况,也是想看一下这个在山野教书的先生却能被郡守称赞的人是什么样的。

    日落尽,杜仲站在山上看向眼前的房舍。有一小泉流淌,石桌、木凳置放在盛开的菊花丛中,屋舍共有三间木屋围绕着菊花。

    杜仲沿着花中小径,走到中间的木屋前,轻敲三下后,推门而入。

    只看见,一人身着青色长衫,面容柔和,因为一下午的教书,被一根木簪子挽住的头发,零零散散的蹦了出来,杜仲心想他应该就是郡守说的那个先生了,郡守也没告诉他这位先生叫什么。

    杜仲打定主意开口:“先生好,我听闻学堂有孩子丢失了,前来询问下先生情况。”

    先生手中握着一卷书,转身看向了杜仲,带着些疑惑回答:“今日清晨,郡守已差人将顽童都送来了,暂时还没有丢失的,他们现在都还在后边摘菜准备晚食。”

    杜仲听后,心中忍不住的怒骂一声,呼了口气:“是吗,我是今日郡守派来寻找孩子的,应该是有兄弟提前找到送来了,还没有通知到我们,打扰先生了,不知先生叫什么?”

    谢先生听后带着温和笑意看向这个十五岁的少年:“我姓谢名清河,观你面貌,你便唤我一声谢先生吧,既然是郡守派来寻找孩子的,如今天色已晚,下山不便,不妨留下明日再下山。”说完,谢先生把手中的书合拢,收拾起面前的书籍。

    杜仲心中嘀咕,怎么也姓谢,难道和我村里的谢先生是一家的?

    “碰”杜仲还在想着,就被谢清河用书拍了脑袋给打断谢清河开口:“在发什么呆,还不快去帮忙摘些菜洗净。”

    杜仲回过神,连忙点头,一路小跑去后院和其他孩子摘洗蔬菜。

    谢清河,看着杜仲跑去,不由轻叹口气摇了摇头:“李云安看中的就是他,唉,李郡守啊李郡守你莫不是脑子糊涂了。”

    杜仲好奇的蹲在菊花旁,想瞧瞧看着儒雅的谢清河炒起菜来会是什么样。谢清河把菜放好,就去了厨房内,杜仲蹲的有些远,听不到房内说了什么,就看见一名头发用丝巾缠绕起来的女子,不情不愿的做起饭来。

    杜仲更好奇了,连忙去偏房里,抓住个小孩问起来。

    “你不会想看谢先生炒菜的,他炒的难吃,还会手忙脚乱的,那个女人是谢先生的妻子,一路从北方来的。”小孩咧开了嘴笑着回杜仲的话

    杜仲一听北方来的,更加相信是和谢韶光是一路的,杜仲打算吃完饭后和谢清河说一下,看看谢清河知不知道。

    晚饭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屋内点了两盏烛火,就将这间屋子照的通亮,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大家围绕着,开始清扫面前的菜肴。

    谢清河的妻子叫安珏,在做饭前就听谢青河说了李郡守想让他们站队,谢清河有着文人架子,她可没。

    安珏笑脸盈盈地对着杜仲说:“听家夫说,你是李郡守派来帮忙找孩子,小女子看你年龄不大,却能让郡守有所依托,想来是有过天的本领吧?”

    在烛火下愉快地吃着菜的杜仲,听到后笑容还没散去,准备顺着安珏的话把自己的底给掏个干净。猛然觉得不对劲,把刚消下去的笑又提起来:“姨娘说笑了,我哪有什么本领,全靠生的好,都是亲军司指挥使和郡守两位李大人的功劳。”

    谢清河听后,诧异的看了一眼杜仲,安珏也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一进来看着和呆头鹅差不多的杜仲说的还不赖。

    安珏夹起菜送入口中,咽下后又开口:“除了两位大人外,小子你难道没有外戚帮助吗?”

    杜仲不由得放下了筷子,心中一凉,感叹一顺嘴还是说多了,被认定是刚来的皇子了,现在面对谢青河夫妇的攻势有些用不上力的感觉。

    杜仲想了一下无奈地回答道:“生母是谁小子都还不知道,小子自记事起就是和乳母生活在乡野,幸得路遥大人前来迎接。”他的身份来历,怎么安排都已经和李路遥对好了,询问起他的来历,他是一点不担心,但是他又想起了他的父母不知道怎么样了,不由低垂下脑袋,叹出一声气。

    安珏看见杜仲这副模样,也是感觉自己话说重了,谢清河夫妇没想到杜仲居然是恒帝隐藏在外的皇子。

    谢清河夫妇缓和了下心情,安珏刚想准备说些什么安慰下杜仲的,谢清河开口对杜仲说:“你也不用太担心你生母安危,也不用记恨你的父母,以前的他们怎么做是他们的事,但现在你要清楚的知道,你的未来现在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要支撑起这个将要破碎的山河社稷!”

    一旁吃饭的七八岁的小孩,给谢清河一番激情慷慨的话听懵了,杜仲也有点没反应过来,安珏看着,连忙咳了两声,一掌打在谢清河脑后,开口道:“吃饭,不用管这个只会说的书呆子。”

    就这样在烛火的燃烧下,晚饭结束了。安珏在厨房洗碗,谢清河本想晚上再和妻子商量下是否要出来支持杜仲,但却被杜仲找上来。

    “谢先生,你是在北方发生战事后才南下的吗?”杜仲组织着语言,尽量显得询问不那么突兀

    谢清河有些惊讶后杜仲居然知道这事,带着思绪回到当初家乡发生战乱的时间,开口说:“是啊,当时匈奴南下,正值年关,我们家中两百余人一同南下,本来按照京中父亲安排的行程能安全的逃离,不曾想途中竟然有数座城池发生叛乱自立为王,本来北地边境动乱,又北地内部发生叛乱,一时间将整个北地都变成了焦土,我们也受到几次袭击,一身财务都散在路上,最后幸好有熟人相识护送我们才到了汴京。”

    杜仲听后也不免的有些悲凉,心中渐渐平静下来:“那谢先生,你知道谢韶光吗?她是我的启蒙先生,也是从北地南下的。”

    谢清河一下激动了起来:“韶光?她,怎么南下这么远了,如果你说的和我认为是同一个人的话,那她就是我的妹妹了,你有什么她的证物吗?”

    杜仲无奈的摊开手表示没有,只好和谢清河形容了下外貌和经历。

    谢清河平复下心情,开口说:“九成是我的妹妹了,她当年嫁入郡王的家时,是那样风光无限,如今却还是没有逃离,落到这样地步。”

    凄冷的月光盖在院内的菊花上,也铺在有些失魂的谢清河身上,挺拔的肩背弯了下去,披着月光带着愁绪走向屋内,自顾自的关上了门。

    杜仲看着失魂落魄的谢清河,不知该说什么,连忙去找安姨说清事情后,才回到偏房和那群孩子睡大通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