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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死战

    狂王挠着头,慢慢地走到了霸土将军面前,轻蔑地俯视着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人类,缓缓的抬起右脚,用锋利的脚爪对准了石甲核心;而重伤的霸土将军面对着眼前这必死的境地,坦然地笑了笑,冲着狂王比出了一个“友善”的手势之后,闭上了眼睛。狂王看着眼前视死如归的人类,没有犹豫,猛地踢腿刺去,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刚才被踢入迷雾之中的两台石甲重兵踏着火焰从迷雾之中再次杀出,奋不顾身地挡在了霸土将军面前,并顺势抱住了狂王的脚爪后,同时超频输出,爆发出超常的力量将狂王直接推后了几十米,然后迅速脱离回到了霸土将军身旁,将其搀扶了起来。终于恢复了些体力的霸土将军看着救了自己的两名战友,开心的笑了笑,没有说一句话,便和他们一起再次面对着狂王摆开了架势;狂王看着突然加入战场的两台石甲重兵,开始有些兴奋了,阔步奔向对方;而霸土将军此刻也正死死得盯着奔袭而来的狂王,瞅准时机大声喊道:“就是现在,最后一击!”话音刚落,三台石甲重兵同时打开疯狂旋转的石甲核心,而后三股炙热的岩浆从核心同时射出,于前方汇聚成一道强大的火焰洪流击中了奔袭而来的狂王。无比炙热的火焰洪流正炙烤着不断前进的狂王,而狂王也因暂时被封印的手臂而不得以用身躯直接迎击着火焰洪流的冲击,随着火焰洪流地不断加强,狂王前进的步伐也逐渐慢了下来,最终在离石甲重兵不远处停了下来;石甲重兵们见攻击奏效,也是一鼓作气准备乘胜追击,冒着石甲过载崩溃的风险,继续加强着火焰洪流的输出,然而此刻已被迫停下脚步的狂王面对着对方愈发猛烈的攻击却并没有躲闪,反而是挺直了躯干,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其腹部涌现出了一阵翻滚,嘴巴里也像包裹着什么被撑的鼓鼓的,还没等霸土将军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时,便见狂王猛然一张嘴,一股巨大的灵能射线从其口中喷射而出,直接将石甲重兵的火焰洪流逼退了回去。

    迷雾之中,红与绿的奇异光亮此刻正在相互交错碰撞着,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僵持中的石甲重兵明显开始有些力不从心,而从狂王口中喷射而出的灵能射线此时正渐渐逼近火焰洪流之后的霸土将军一行人,纵使石甲重兵们此刻正冒着自毁的风险不断输出着能量,但对于此刻的颓势也只是杯水车薪。终于,石甲重兵们的核心因为超负荷的输出崩溃了,丧失了动力的石甲重兵此刻不仅无法行动,还因过载被融化的石甲将其变成了一座牢笼将操纵者困在了其中,但令人意外的是,就在石甲重兵丧失最后一点动力之时,其中一名战士操纵着石甲重兵竟然站到了霸土将军和另外一人之前,替他们挡下了狂王迎面而来的灵能射线。一阵狂乱的绿光闪烁之后,狂王终于停下了这可怖的喷吐,被灵能射线掠过的大地已是满目疮痍,只留下了一团破碎的石头和一副还冒着绿烟的骷髅,砰然倒下,而在骷髅之后幸存的两人也是伤得体无完肤,沉沉地昏死了过去。狂王一边舔舐着嘴角残留的灵能,一边走向了霸土将军,顺便将脚下的骷髅碎成了渣滓,它看着眼前这个好不容易让自己能尽兴玩耍的人类,眼中闪过了一丝不舍,但在片刻之后,还是徐徐地抬起脚爪,准备给予脚下这个人类战士最后的荣耀。

    突然,一声鹰啸长鸣划破了天空,鹰眼侯领着几十名斥候出现在了狂王上方,持着匕首直冲狂王天灵盖而去;面对突如其来的刺杀,狂王淡定地向后一个飞跃便使鹰眼侯一行人所有的攻击都落了空,而刺杀失败的鹰眼侯却没有继续进攻,只是抛出了数枚烟幕弹,便和众人搭救起奄奄一息的霸土将军二人,消失于迷雾之中。狂王眼睁睁的看着到嘴边的猎物就这样跑掉了,再加之被坏了好兴致,顿时雷霆大怒,眼泛红光,怒吼一声后竟挣开了手上的束缚,疯狂地敲打着脑袋之后,纵身一跃,也跟着追进了迷雾之中。

    在迷雾之中的狂王不知跳了多远,才终于冲破了迷雾,稳稳地落了地,而在它落地的一刹那,其发现眼前之境竟如此奇妙,朝上不见天空,朝下不见大地,周围更是空洞的一片,好似被永无止境的虚无包裹着一样,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狂王谨慎地探查着当下的境地,走了一大圈却发现似乎还在原地,而意识到再次被困住的狂王并没有太多的急躁,只是缓缓地坐了下来开始思考起来,不一会儿,它便又镇定自若地站了起来,挺直了身体,张开所有的手臂,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待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从狂王的身体之中,开始弥漫出源源不断的灵能气息,紧接着便听到无数恐魔的嘶吼声从看不见的四面八方传了过来,而不断累积的灵能气息也逐渐蔓延至了整个周围,开始一点点的腐蚀这个看似虚无的空间。随着恐魔嘈杂的嘶吼声和狂王散发出的腐蚀气息越来越强烈,这个虚无的空间也开始慢慢崩坏,一块块缺口出现在了空间边缘,而缺口之外便是和恐魔们再次展开死战的远征军战士以及正艰难维系着虚无空间的术士们。

    此时,傲慢的狂王见已破了术士们的空间束缚之法,便收了外散的灵能,冷笑了一声之后,蹬地而起,准备突破残破的虚无空间,可谁知狂王刚一跳起,数以万计的灵符便突然出现在了它的周围,而后从灵符之中幻化出无数条燃烧着烈火的锁链,瞬间就把狂王牢牢锁住,拉回了地面;暴怒的狂王重重的踩在了地面,顺势也将脚下的虚无空间踏得粉碎,就在其刚准备发力开始挣脱锁链之时,一阵整齐的咒文吟唱声却从四周传来,只见狂王周围突然出现了五名正在吟唱法咒的金袍法师,而在他们脚下早已布好了巨大的符文图腾;这时意识到威胁的狂王也再次狂躁起来,但金袍法师们却抢在其挣脱之前结束了吟唱,五人睁开了双眼迸发出耀眼的金光,而后双手结印对着狂王齐呼道:“雷神众.诛邪!”随即便化作五道金色闪电,击破虚无空间,直上云霄;转眼过后,厚重的乌云便汇集于狂王头顶之上,顷刻间电闪雷鸣,而云端之上,五名金甲巨人缓缓站起身来,右手中分别执有刀枪斧钺剑,高高举起凌驾于狂王之上,而后金甲巨人左手两指并拢,齐齐指向脚下的狂王,如雷霆炸响般喝道:“妖孽,伏法!”话音刚落,天空之中的所有雷霆闪电便汇集于金甲巨人手中的神器之上,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也随之而来,随即金甲巨人朝着狂王一起掷出了神器,不偏不倚的正中目标!

    “轰隆”一声雷霆炸裂,以狂王为中心的方圆百米皆被灼为焦土,虚无空间随之土崩瓦解,而狂王本身也被五把神器洞穿了躯体,牢牢地钉在了原地;神器之上还未散去的闪电仍然在不停地烧灼着狂王,不可一世的狂王此时已经低垂了头颅,弯下了身体,一动不动;而被炸响声吸引了注意力的恐魔和远征军暂时停下了厮杀,都齐刷刷地朝向了狂王这边,见其一直没有动静,恐魔们也开始焦急地低吼着,不知所措;而远征军之中有些心急的将士此刻已开始了胜利的欢呼。

    好景不长,熙熙攘攘的欢呼声很快便被狂王逐渐强烈的喘息声掩盖了风头,刚刚还万分焦躁的恐魔此时也开始手舞足蹈起来,膜拜着至高的王者;而远征军的战士们见此情景,也是心灰意冷,趁着恐魔们还在膜拜狂王之际,脱离了战斗,迅速收拢了队伍,退守到了鹰眼侯等人身旁列队防御。狂王在恐魔与众人的注视之下,缓缓抬起头来,咧着嘴恶狠狠地盯着人类,其手掌则各自握着一把神器,慢慢地将它们从身体之中抽了出来。“还没结束!”鹰眼侯自语道,随后挥手示意战士们后退并命令道:“所有人,寻找掩护!”说罢,众人便又听得从天空之上传来巨响,只见刚才的五位金甲巨人此时已经变换了姿态,化作了一股股纯粹的雷电之力,纠缠聚集于天空之中,仿佛开启了一个通往异界的虫洞笼罩于狂王之上;狂王怒视着突然出现于头顶上方的异象,扔掉了刚刚从身体之中拔出来的神器,而后握紧了拳头扎起了马步,用力的催动起身体发生变化,不多久一块块外骨骼便从身体中钻了出来,层层叠加在一起,铺满了整个后背与头甲连接在了一起;就在狂王的骨甲刚刚完成之际,方才被丢弃的五把神器重新燃起了电光,缓缓漂浮了起来,围绕在狂王周围,而后又是一声雷霆炸响,无尽的雷霆闪电如同瀑布一般从那个奇异的虫洞之中倾泻而下,顺着神器的指引,毫不保留地冲击在了狂王身上。雷霆冲击至狂王与地面的冲击波正如水中涟漪一般一圈圈扩散开来,所到之处均被掀起一道道波澜,而躲藏于掩体之下的远征军战士们此刻也只能看着眼前的壮烈的景象,祈祷着狂王就此被湮灭于雷霆之中。

    然而,狂王的强大终究还是让远征军的期许落了空,众人看着眼前刚才还被雷霆压得俯身于地上的狂王,此时似乎逐渐适应了雷霆的冲击,正徐徐站起身来,开始一步步朝着雷霆攻击范围之外走来;眼看着狂王即将突破攻击范围,而远征军这边似乎还在准备着什么,鹰眼侯顾不得冲击的余波,一个飞身上前,几次闪现便出现在了狂王面前,而后跃至其眼前,扔出了一枚闪雷,瞬间就在狂王眼前爆发出一阵太阳般的光辉;被强光刺激的狂王嘶吼着捂着眼睛,踉跄地在原地打转,而鹰眼侯灵活地闪避着狂王胡乱的抓挠,找寻着时机发动下一次干扰;“丫头,闪开!”突然从大后方传来了老国师的高呼,鹰眼侯听到后一个瞬闪便隐去了身影,此时只见后方部队之中,一排排辎重车辆早已连接在了一起,近千名士兵正马不停蹄的捣鼓着车辆之上的一支约百米长的巨型长枪,此物便正是远征军最后的杀手锏——破城屠龙枪!

    几百名强壮的士兵操纵着由辎重车辆组合成的巨大军械,锋利的破城屠龙枪在雷霆闪烁之下更是寒光逼人,所有人只待老国师一声令下,便可凭借巧妙的军械机关将无坚不摧的破城屠龙枪瞬间弹射出去,直取敌方要害。当漂浮于巨枪之上的老国师看到鹰眼侯及时撤离后,急忙厉声令道:“屠龙!”随即传令兵落旗为令,将士们得令后鼎力协作,于同时击发军械上的机关,刹那之后刚刚还安安静静的破城屠龙枪便犹如猛兽出笼般从远征军中窜出,扑向了狂王。就在这一瞬间,大家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目送着破城屠龙枪刺向狂王,而就在其即将刺中狂王胸膛之时,狂王也于瞬间之中感应到了危险,突然顶着雷霆倾斜纵身跃起躲开了破城屠龙枪的攻击;这时看着即将脱离目标的破城屠龙枪的老国师却笑了笑,举起双手施放法能大呼道:“丑八怪,你逃不了的!”随即破城屠龙枪便受到老国师强大法能的牵引,调转了枪头,急速飞起,从后方刺破了狂王坚硬的骨甲,穿胸而出。

    紧随着一声响彻天地的痛苦嚎叫,被又一次洞穿身体的狂王开始从空中跌落,但尽管受了如此重的伤害,可毕竟还是取不了它的性命,狂王六手同时握住了贯穿自己胸膛的巨枪,不断发力挣扎企图将其折断抽出;老国师看着一边从空中跌落一边努力挣扎的狂王,仍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还有什么手段没有用出;果不其然,被狂王死死捏住的破城屠龙枪突然从枪体之上打开了成百上千个口子,无数的黑轰雷从枪体之中滚落出来,借由还在倾斜的雷霆闪电,尽数被引爆。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在空中响起,一朵朵硕大的蘑菇云也雷霆瀑布之中绽放,落日余晖之下雷与火的纵横交错更是将这片战场映射得如同地狱之景一般,似乎在告诫着世人这里不会有任何生命幸存的可能!

    接连不断的爆炸还在继续着,雷霆的倾泻也并没有因为狂王的陨落有所减弱,顶着冲击波从掩体之中爬出的远征军战士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处的空中,似乎都在搜索着狂王的身影,根本不理悄悄退去的恐魔们。终于在烟雾与尘埃散去过后,半空中一个跌落中的支离破碎的焦黑身影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的跟随着那个黑影的轨迹,诺大一支军队此刻安静得让人发怵,直到目睹其扎扎实实地落了地,大家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目睹狂王陨落的远征军战士们开始了狂欢,一些大胆的士兵此时也准备前去查看狂王的尸体,可当他们刚刚向前跑了一步,便被一脸惊恐的老国师和鹰眼侯拦了一下来,来不及多问一句话,一声来自于前方的狂王哀嚎便又将他们的希望破灭了,远征军再次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如同刚才一样又一次望向了前方。

    雷霆之下,一个支离破碎仅靠些皮肉相连着的黑影艰难地站了起来,伫立于雷霆之中,摇曳着破碎的身体八方哀嚎,用仅存完好的头颅向着远征军的方向,金色的眼瞳目眦尽裂的盯着前方将自己伤害如此之深的人类,此番光景之下,狂王像极了一只来自于地狱最深处的异型怪兽,所散发出的气场竟比刚才还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狂王一阵金瞳扫视战场过后,突然开始在破碎的腹中积聚灵能,不多久,狂王全身便被充盈的绿色灵能所笼罩,而翻滚的灵能也从其破烂不堪的身体之中不断溢出,而后强大的灵能又开始汇集于狂王口中,紧接着一道道恐怖的灵能射线便从其口中以及破碎的身体中朝着四面八方射出,顷刻间就湮灭了头顶之上的雷霆之力,击碎了远征军赖以喘息的防御结界,而灵能射线所到之处,均是一番地狱景象!

    伴随着一声声的惨叫,鹰眼侯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此时眼前的远征军早已是尸横遍野,死伤无数,正当她准备起身之时,突感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抬头一看这才发现狂王已经行至身旁,正一边抓起啃食着前去迎战的远征军,一边贪婪地吸收着跟在身旁的恐魔的灵能,一点点的恢复身体;而狂王此刻并没有再次使用大规模杀伤性的攻击来剿灭远征军,反而只是使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来慢慢地报复和羞辱远征军。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狂王手中,是老国师!来不及多想,瘫坐在地上的鹰眼侯急忙无力地朝着狂王甩出了一把匕首,不出所料匕首只是轻轻的砸在了狂王身上便落了下去,但此举也成功地吸引了狂王的注意,一边拎着老国师,一边抓起了鹰眼侯,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将他俩一并吞下。看着即将变为狂王饵食的鹰眼侯和老国师,弱小的远征军战士们此刻愤怒到了极点,纷纷舍生向前,操起刀剑便砍向了狂王,无奈这些刀剑在狂王面前便如同草芥一般,不痛不痒,狂王也懒得理会脚下这些蚍蜉,提着两人便朝口中送去。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忽然从狂王身旁一处巨型骸骨的废墟之下传来了一阵阵嘈杂的响动,紧接着一群伤痕累累的恐魔从废墟之下争先恐后地窜了出来,而紧随其后的竟是一支身着黑甲骑着战马的远征军军队,说时迟那时快,领军之人骑着战马从废墟之下高高跃起,持着盾牌便直冲狂王而去,钢铁巨盾犹如出江猛龙般重重地撞在了狂王面门之上,而后狂王吃痛扔下了手中的二人,踉跄地退后了几步;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顿时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那人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落了地,大家才将其看得清楚,齐刷刷地跪地行礼大声呼道:“恭迎大将军归来!”

    立于众人之上的大将军看着眼前几近溃散的远征军,眼神之中充满了怒火,将手中那支穿刺着青巨魔头颅的长矛抛给身旁的一名近卫军之后跃下马背,抽出佩剑道了一句:“众将士,继续战斗!”之后便朝着狂王走去。

    大将军看着两名近卫军搀扶着重伤的老国师和鹰眼侯退到了后方,再次转头与狂王目光对视,面对着眼前从未见过的强敌,心里也不免有些紧张;而此时狂王也正左右徘徊着打量着眼前不动如山的大将军,突然没有丝毫预警,一个箭步便冲刺上前,一记重拳挥去直逼大将军面门;看着已近眼前的巨大拳头,大将军却没有躲闪,只是提剑插入地面大喝一声:“万千剑阵!”刹那间,十二个鬼魅般的人影出现在大将军身前,纷纷举盾相连,形成了一面巨大的战盾,直接硬扛住了狂王的重拳;狂王有些惊诧的看着眼前的魅影,陡然发现巨盾之后的大将军已不见了身影,正值其疑惑的一瞬间,大将军竟然出现在了它的身旁,挥剑劈向了其还没有来得及从战盾之上收回的手臂;一道火红的剑影落下,狂王看似坚不可摧的手臂竟被大将军齐齐整整的斩断,但大将军手中的利剑也因此被崩掉了半边剑刃;捂着断臂的狂王怒吼着,却发现刚刚还站在身旁的大将军再次消失了,随后其脚下又传来了阵阵刺痛,定睛看去才发现此刻又是那些魅影正虚实交错穿插偷袭着自己的下盘,正要挥爪抓去,突然颈后又感一阵凉意,大将军再次出现在了它的身后,正执剑朝着它的后颈横斩而来;狂王深感威胁的临近,但此刻早已来不及转身回防,只得再次发力催动身体发生异变,原本满覆于背面的骨甲迅速收入体内,转瞬过后又于背面刺出满布的骨刺,而面对突如其来的异变即便是锐不可当的大将军也只能斩断了几根骨刺后便被崩坏了另一边剑刃,并且整个人也被弹飞了出去。

    狂王怒视着还没站定的大将军,以迅雷之势开始了反击,反手伸向后背迅速拔下了五支骨刺,而后接连全力抛出,骨刺如同离弦利箭般射向大将军,而刚刚站稳的大将军面对飞刺而来的利器也只能勉强提剑格挡,无暇顾及狂王的动向;看着无法抽身大将军,狂王于一瞬间感知到了一击致命的良机,极速飞蹬上前伸出利爪直击大将军头颅而去,但就在这时几十支长矛利箭却从四面八方射来,成功阻断了狂王的进攻;气急败坏的狂王扫视着四周,这才发现又是好几十个魅影正穿梭于周围的沙尘之中,借由沙尘的掩护不断地朝着自己射来长矛利箭,这些利器虽不能伤及狂王丝毫,但此刻也犹如蝇群般令其十分烦恼;恼羞成怒的狂王根本不理会射在身上的利箭,五只手高高举过头顶而后用力砸下,地面随即就向四周裂开,转瞬间那些偷袭的魅影便深陷于裂土之中,动弹不得;解决了烦人的苍蝇后,狂王得意的笑了笑,却突然发现头顶之上一阵寒光闪过,抬头看去,大将军此刻已经飞跃至半空之中,双手紧握残剑,从天而降刺向自己的天灵盖;根本来不及躲闪的狂王就在在这一瞬间中,目睹着越来越近的大将军,心里也有了丝毫的害怕,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大将军,此刻看着眼下即将被讨伐的狂王,目光更加坚定,全身心都灌注于这一剑,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身下一个从地面朝着自己急速飞来的黑影。

    一道黑影朝着大将军急速袭来,而全神贯注于狂王的大将军直到黑影近到了身旁才发现了它,急忙于快速的下坠中调整了身形,虽然成功地避开了黑影的奇袭,但也因此改变了进攻的轨迹,致使残剑只得划过狂王的头甲骨骼,重重的插在了狂王的右脚之上;剧痛中的狂王下意识地提起左脚用力踢向右脚之上的大将军,而紧握深嵌于狂王脚掌残剑的大将军此刻已没有时间躲闪,只能举起左臂护住头部,以人类之躯格挡住了狂王的踢击,但同时也被连人带剑踢飞了好远,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大将军垂着痛得无法动弹的左臂,杵着残剑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头顶留下的鲜血已经模糊了他的视线,而于朦胧之中大将军也终于看清刚才的黑影竟然是一只不知从何而来的青巨魔,此时这只青巨魔正舔舐着狂王的那只断臂,然后攀附于伤口之上,重新化作成了狂王的手臂。

    狂王抚着重生的手臂满意地笑了出来,而后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大将军,正欲跨步上前,大将军便提起残剑,于空中横划一剑轻声说道:“剑门……开!”一阵虚实恍惚过后,狂王周围赫然出现了无数把各式各样的利剑,寒光闪烁,齐齐插于地面,狂王见已无处下脚,也只能又把抬起的脚收了回来,凶恶地咧起了嘴角;此时大将军身旁已经站满了约百名近卫军,均持剑执盾做迎击之势,大将军看着身旁的战友们缓缓问到:“诸位,剑门已开,此时若再踏入剑阵将会完全化为剑阵的一部分,如若阵破你们也会随剑阵灰飞烟灭,可想好了?”近卫军没有一个人回答,纷纷向大将军行礼过后便义无反顾地踏入剑阵之中,再次化为魅影,杀向了狂王。

    万千剑阵之中,剑门开时,共有九万九千把神兵利器存于阵中,而自愿入阵化为阵灵之人便可与这些神兵利器化为一体,随意调遣,进而既可杀敌九万九千次,也可于阵中重生九万九千次,而这些入阵之人便被称为剑魂幽鬼,可一旦神兵耗尽或是布阵命器被毁,便会阵破魂散。

    百名剑魂幽鬼正与狂王激战着,迅捷的剑魂们仰仗于万千剑阵的加持,幻化出无数的虚影,虚虚实实变幻莫测,执剑于狂王身上劈砍出一道道深深伤痕,而狂王面对着虚实莫测的剑魂此时也是束手无策,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攻击然后凭借强大的恢复能力治愈着伤口,即使侥幸抓住了一个剑魂,其也有可能只是虚影又或是刚被捏碎就化作成了碎剑,瞬间又于不知哪把神兵之上重生,此时双方就只能这般拉锯着,看看究竟是那九万九千把神兵先耗尽还是狂王体内的灵能先耗尽。

    这时,狂王像突然开了窍似的,迅速于口中积聚灵能,无视剑魂的攻击朝着地面就是一顿扫射,大量的神兵在灵能射线之下化为乌有,剑魂们也因此发出了阵阵的惨叫,见神兵被狂王大量地毁灭,剑魂也只得使出杀招,所有的剑魂于空中聚集,手执神兵,共同控制剩余的神兵从地面飞出,汇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剑刃漩涡,如同一个钻头一样撞向了狂王;还在喷吐灵能射线的狂王见状,急忙调转了射线的方向,径直攻向迎面而来的剑刃漩涡,然而面对万千神器形成的漩涡,即便是狂王吞噬天地般的灵能射线也落了下风,很快就被无情地推了回来,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杀招,狂王收起了灵能射线,又立刻将背后的骨刺重新化为骨甲,汇集于胸前,然后主动上前迎击,扛住了这毁天灭地的一击。

    剑刃漩涡疯狂的旋转于狂王的胸甲之上,就连其刮起的狂风也如同利刃一般锋利,将周围的顽石一一削平,狂王凭借着坚固的胸甲毫不退缩地承受着剑刃漩涡的攻击,无数碎裂的神兵残渣落于狂王脚下,而刚刚还聚集在一起的剑魂们此刻也隐匿于漩涡之中,络绎不绝地偷袭着狂王,即使手中的神兵接连碎裂也毫不放弃,终于在剑刃漩涡极尽尾声之时,狂王的胸甲有了一道裂痕,剑魂们也是牢牢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时机,一鼓作气将自身化为一柄柄神剑刺向了狂王的胸口;然而剑魂们还是低估了狂王的实力,即便是他们以身为剑也只能扩大了狂王胸口的裂缝,并不能伤害到它的的本体,但就在最后一把神兵陨落之时,一个伟岸的身影出现在了神兵之后,只见大将军双手执着残剑,大喝一声:“破…极!”后将手中之剑以电光之速刺向狂王,而狂王此刻也是早有防范,一记猛拳便和残剑对轰在一起,残剑节节碎裂,大将军也被猛烈的拳风震飞出了剑阵。

    剑阵之外正抵御着恐魔的战士们将重伤的大将军扶了起来,一个士兵看着阵中屹立的狂王,颤抖地说道:“大将军的英雄剑碎了,万千剑阵也破了!”随即人群之中一片哗然,绝望的气息瞬间笼罩于远征军之上。“呵呵呵呵,不是还没破吗?”大将军扶着刚才那名士兵的肩膀抬起头来,擦着嘴角的鲜血笑道,此时众人赫然发现大将军手中只握着一柄光秃秃的剑柄,残余的剑身却不见了踪影;而这时狂王也察觉到了异常,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才发现,不知何时那英雄剑残余的剑身已经穿过裂缝深深地插入到了自己的胸膛之中。

    就在狂王伸起手来准备拔出残剑之时,从满布于剑阵之中的神兵碎片里窜出了九万九千道冰冷的剑气,于半空短暂汇集之后,便顺着英雄剑急速穿过狂王的胸甲,杀入了其体内。刹那过后,狂王因剑气的侵蚀痛苦地哀嚎了起来,无数的剑气穿堂而出,从内而外地破坏着狂王的身体,而后又再次侵入其体内,就这样循环往复着,同时累计的剑气也逐渐从狂王暂时无法自愈的伤口中溢出,让其痛苦不堪。大将军看着趴在地上痛苦哀嚎的狂王,见时机终于成熟,迅速扔掉了手中的剑柄,推开身旁的士兵,一个飞身上前再次踏入阵中,不等狂王有所反应,踩着其趴在地上的手臂,便跃上了它的天灵盖,刚要举拳砸去,却又被狂王一个抬头冲撞顶了下来。

    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大将军才艰难地扶着膝盖站了起来,看着此时忍着剧痛的狂王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目光对视过后,几乎于同时双方举拳朝着对方杀了过去,接着拳拳相对,而狂王由于被剑气重伤,力量和速度也下降了好多,即使面对只有两条手臂的大将军竟也被一时压制住,节节败退。

    对战着此时极度孱弱的狂王,大将军也是丝毫不留余地,一边以迅捷的身法躲避着狂王的拳击,一边以人类最强之力攻击着狂王满布全身暂时无法自愈的伤口,而其真正的目的,则是要攻击其最坚硬也是最要害的地方——天灵盖。然而,尽管大将军多次跃上了其头顶,但都被狂王用尽办法避开,而这样的机会也越来越少,越来越难。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和灵能的对抗,狂王体内的剑气逐渐消散,其身上的伤口也开始慢慢愈合,随之而来的便是其愈发迅猛的重拳。慢慢的大将军已无法和狂王正面抗衡,越来越多的重拳砸在了大将军身上,每一击都几乎让其五脏俱损;但面对着狂王暴风骤雨般的攻势,大将军也只能孤注一掷,索性舍弃了防御封闭了痛觉,以战士真言强化肉体之后,便与狂王开始了新一轮的对轰,不多久,这看似势均力敌的对战便已分出了高下,越战越勇的狂王尽情挥洒着拳头,而大将军这边却只能艰难的一边退守一边还击,纵使坚不可摧的黑钢狮面铠依然看似完整,但源源不断的鲜血却已从铠甲的缝隙之下慢慢浸出。

    战意盎然的狂王俯视着重拳之下这个渺小的人类,很是尽兴,刚刚还貌似势均力敌的对战俨然变成了单方面的蹂躏,狂王一边漫不经心的将重拳砸向脚下的大将军,一边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忽然,一阵地动袭来,狂王脚下原本坚硬的土地变成了一片泥潭,瞬间半条小腿就陷了下去,其正欲挣扎起身,又从泥潭阵外冒出了十二名近卫军力士,纷纷抛出黑铁锁链缠住了狂王的身体和手臂,而后大喝一声化为十人高的巨熊咬着铁链拉扯着向外奔去,暂时限制住了狂王的行动。

    “高达,就是现在!”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部队后方传来,原来是苏醒过来的老国师,正一边和术士们用术法缠住狂王,一边为大将军缓解着伤势。看到已无大碍的老国师,大将军终于放下了心,迅速站起身来,刚要起步便感到背后又被一股熟悉的力量托住,微微一笑后便听见鹰眼侯在其身后细声说道:“论速度,大哥你可不及我!”说罢,便被鹰眼侯于眨眼间带到了狂王身后。趁着狂王挣扎之际,大将军踏着黑铁锁链终于成功跃上了狂王头顶,不出所料狂王又一次猛烈甩头摇晃,企图躲避攻击,而大将军此刻急中生智,右手用力拉住狂王头上的尖角,左手奋力扯下披风甩了出去将狂王的脑袋严严裹住,爆发出排山倒海的气力勒住其脖颈让它窒息平静下来,而后右手高举过头顶,猛吸一口气后大声喝道:“碎山!”话音未落,只见大将军右手银丝玉带之下发出微微金光,一圈圈奇异的符文缠绕着右臂浮现于遮盖之下,散发出炙热的气浪,而后大将军握拳朝着狂王的天灵盖猛然砸下,一声巨响过后,狂王就没了声音,跪倒下去。

    大将军扶着狂王的尖角虚弱地单膝跪坐在其头顶,老国师和鹰眼侯也领着众将士谨慎地朝着狂王包围过来,见狂王久久没了动静,一名手执长枪的士兵鼓足了勇气对着狂王便是一顿猛刺,见其仍然一动不动,终于放心下来朝着身后的战友欢呼起来,然而还没等他喊上两句,一只巨大的拳头便从天而降,将其砸成了肉饼,狂王再次复苏!

    深感双膝屈地之辱的狂王此刻彻底陷入了狂暴,从泥潭中跃出,拎着那十二只力士化成的巨熊在军阵与恐魔之中不分敌我的肆无忌惮的践踏,纵然头上的大将军已经猛砸了其好几十拳但狂王仍然不为所动,诸多士兵也是彻底放弃了逃生的念头,奋力冲向了狂王慷慨赴死;而此刻大将军看着眼下被狂王肆意蹂躏的远征军,同样怒不可遏,不顾已经被鲜血浸染的拳头依然尽全力地进攻着,而老国师和鹰眼侯也在一次次地尝试用各种方法束缚狂王,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终于耗尽了力气的大将军从狂王头上摔了下来,而狂王此时也突然停止了攻击,隔着脸上还没撕下的披风恶狠狠的盯着大将军,焦灼的空气也在这一瞬间平静了下来。

    然而伴随着狂王嘴角流露出的灵能,这份难得的平静终究还是被打碎了,其嘴中的灵能已越聚越多,它的企图便是要将脚下的一切焚为灰烬;大将军深知此时即便是所有人联手都无力回天,然而当他看向身后那群仰仗于他的战友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冒着灰飞烟灭的风险突然一个飞身顶膝就撞向狂王的下颚,无尽的灵能因此无法从狂王嘴中释放,刹那间便炸裂开来,直接就轰掉了狂王的半个头颅,而其也因重创再次沉默了下来;本以为会殒命于灵能爆炸中的大将军从剧烈震荡的恍惚之中清醒了过来,看着身旁被灵能灼为焦炭枯骨的数名巨熊力士和斥候,瞬间明白了一切,扶着膝盖站起身来,望向了正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的狂王,咽了一口唾沫自语道:“最后一次机会!”说罢便再次冲向狂王,身后的鹰眼侯也是眼疾手快瞬间便将大将军带到狂王跟前,老国师更是于同时抬手施法,操纵风之法能将大将军送上了狂王的皇冠之上。

    大将军双腿站定立于狂王之上,左手掌握住那支尖角,右手于腰间取出一柄亮黑的石锤,举向天空,而后于天地间大呼一声:“定!海!”

    刹那间,天地色变,狂风暴起,电闪雷鸣,大将军于同时露出了极度痛苦的表情,而后大声怒喝响彻云霄,缠于其右手的银丝玉带猛然碎裂,右臂之上一道道奇异的符文开始朝着石锤游走,不久便满布于石锤之上,此时大将军全身泛出红光,筋脉暴起,肌肉暴涨,竟将那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黑钢狮面凯撑裂开来,震的粉碎!随着石锤开始朝着狂王落下,众人竟听得头顶乌云之上如同有滚滚巨石从四面八方袭来一般,汇聚于前方,紧接着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注视之下,一座座巨大的山峰竟然从大将军上方撞破乌云,从天而降,与空气剧烈地摩擦出熊熊的烈火,火光照耀天地,热浪席卷万物;伴随着大将军的怒吼,手中的石锤也逐渐接近了狂王,而其头顶之上的座座山峰也正在加速坠下,就在石锤击中狂王头顶的一瞬间,近在咫尺的山峰突然化为了一道道纯粹的能量汇于石锤之中,正中狂王天灵盖。

    一声巨响与一阵前所未有的冲击波过后,只剩下半个身子的狂王轰然倒下,化为了一滩肉泥,同时也将尖角的残片掩埋其中。大将军瞥了一眼狂王的残躯,,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沉沉地坐在了地上,看着乌云散去过后昏黄的天空,推开了前来搀扶的众人,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抓紧时间,打扫战场。”后便直接睡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大难不死的将士们一边与幸存的同伴欢呼着庆祝劫后余生,一边小心翼翼地收拾着烈士们的尸身与遗物,一切都似乎再次回到了正轨。

    此时短暂休憩之后的大将军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右手伸手想去拿起掉落在身旁已经变得破烂的石锤,却发现怎么也拿不起来,无奈只能随手抄起了掉落在旁边的一把断裂的军旗,艰难地支撑着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狂王尸体旁,用断旗拨开肉泥,赫然发现了之中那只王者青巨魔竟还有一丝气息,而其腹中正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大将军看着眼下气若游丝的怪物,眼中充满了愤恨没有一丝怜悯,果断举起断旗就准备彻底了结了它。突然一声惊恐的叫声打破了当下的平静,高举着断旗的大将军循声望去,只见刚刚前往前方断崖之间那颗巨大生物头骨中清理余孽的士兵们正从其中恐慌地逃出,还没跑两步便惊恐颤抖着跪倒在地,更奇怪的是就连旁边散落的恐魔余孽也是那般惊恐;就在大将军疑惑之际,一股无法形容的压迫感和恐惧感突然袭来,自己竟也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颤抖起来,余光瞟向周围才发现此刻所有人和所有恐魔皆是如此;这时,一股莫名的强大之力再次将大将军的注意力吸引回了巨大的头骨之处,只见从头骨之中,悠闲的走出一赤身裸体的男人,那人看似与自己一般高大,生的一副修罗面相,双眼极黑空洞,只有五颜六色的眼珠泛着光忙仿佛在洞视世间一切,右额一块巨大的伤疤更是让人看得生畏,而最耀眼的当属其一头烈焰一样头发,如同太阳一般耀眼夺目。这个奇怪的男人一手打着哈欠,一手拎着一把半身长的骨刀漫不经心的走到了狂王残骸旁,连看都没看一眼跪倒在身旁的大将军。

    大将军胆怯地望着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感觉他像是个人类,但其身上过于发达和繁多的肌肉细节也彰显出他不仅仅是个人类;看着他慢慢将手伸向残骸之中的青巨魔,此时已经被巨大恐惧笼罩的大将军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敢做,因为其深知这种恐惧和压迫不仅是巨大实力的碾压,更是一种无法逾越的血脉压制,但是面对着其可能带来的灭顶之灾的威胁,内心强大的大将军也终于鼓起了一丝丝勇气,怒视着眼前之人于恐惧中心里不停默念道:用杀意掩盖恐惧……,终于在一番内心挣扎过后,散发着强烈杀意的大将军竟然奇迹般地发现自己能够动弹了,来不及多想,一把操起断旗便做冲锋之势;而这个奇怪的男人此刻似乎也被大将军的举动所吸引,先是有些惊讶而后又十分好奇地走到了其跟前,打量了一番大将军过后,微笑地说了一句:“真是有趣!”随后,杀意盎然的大将军便一脸惊讶地再次被恐惧压了下去。

    奇怪的男人再次回到了狂王残骸旁,轻轻的抱起了一丝尚存的王者青巨魔,而后望向跪倒的众人,伸手一挥便从后方悬崖之下传出了络绎不绝的怪叫声,紧接着一只只长着鹰嘴蛇头,两爪无足,手爪之下连接着巨大飞翼,满布黑鳞,翼展约百米的怪物拖着长长的尾巴从悬崖下飞出,腹部皆倒挂着无数孕育着怪物的青色胚胎,盘旋于这个男人的上方,而后其又看了一眼大将军,微笑了一下后便原地跃起,落在了领头的飞翼巨怪头上,领着它们朝着北方飞去。

    待那个男人领着巨怪们消失于天际之后,笼罩于远征军的恐惧才戛然而止,士兵们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刚才的境遇;而望着微微泛起白光的北方,大将军心里此刻五味杂陈,回头才发现鹰眼侯和老国师已经来到身旁,随后抬起了还在颤抖的右手勉强地握了握拳,低声说道:“小妹,帮我把英雄剑和盘古锤都收起来吧。”说罢,大将军便跨上了狂王的残骸,对着全军高声呼道:“众将士,辛苦了!班师回朝!”话落便听得下方欢呼声如雷贯耳,而后接着补充道:“但是,刚才之事,回朝之后任何人不得提起!”众人皆行礼领命,纷纷返回了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