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农女之华 » 第一百八十一章:

第一百八十一章:

    常之华感激的看了一眼丹娘,她心里也清楚,丹娘这是在给她被缝,若是她一心认定了这尸体不是常棣的,就不好好安葬了,事后却证实常棣就是这么死了,那只怕她要痛苦一辈子了,而高调下葬,不管怎么样,以后常之华也不会有遗憾了,只是常之华自己都不敢说那尸体究竟是谁的,她又怎么能不好好安葬呢。

    丹娘眼看常之华平静下来,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就拍着她的肩膀道:“我去让厨下给你送点东西来吃,不管怎么样,你要保重好你的身体,只有身体好了才能去验证少爷是否还活着。”

    常之华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姐姐放心吧。”

    丹娘就下去要吃的,常之华在她出去之后,又流下泪来,她自己也知道,常棣活下来的希望很小,丹娘刚才说得话里,有一半是在安慰她,但是现在她也只能抱着这个念头了,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过了一会,丹娘回来,孙婆婆还有刘氏、常之雨都跟着进来了,孙婆婆捧着一碗鸡汤,就道:“来来来,丫头,把这个喝了。”若是正式开始办丧事了,那常之华就不能再吃荤腥了,所以孙婆婆急着给吊了一锅汤,想让她先补补身子。

    常之华这会也辩不得滋味,胡乱把那汤都给喝了,刘氏在一旁看着,心里难过,不住的偷偷抹着眼泪,常之雨只怕被常之华给看到,引得她再哭,于是就推着她出去了,孙婆婆也不敢深说什么,看着常之华用了汤之后,也就退了下去。

    常之华吃了东西,感觉到有一点力气了,就撑着起来,就要去看看那尸体,丹娘没有办法,就扶着她出来了。

    尸体就停在了郑子轩这面屋子的正堂,常之华则是在郑子轩的屋里,这会出来就到了正堂,就见常双就在这里守着呢,由于常栉也有些不妥,在躺着静养,常榕留在厢房里看着他哥呢,所以才由常双在这里看着。

    常之华看着堂中停着的大棺,不由得眼泪又下来了,常双喃喃的道:“丫头……也别哭了,小侯爷让人选了上好的棺木过来,给棣儿收敛了,他是横死,停不得太久,你看在那里选一处地方,给棣儿入土啊?”他虽然是叔叔,但是常棣一家分宗别立,而他们又被常老宽给分出来了,所以这关系就远了,常双自觉得没有资格做主,这才来问常之华。

    常之华听了又哭了出来,刘氏这会忍不得了,就把常之华抱在怀里哭道:“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常之华哭了一会,就抹了抹眼泪,道:“我要把大哥送村子里,在我爹爹身边下葬。”

    常双一下张大了嘴巴,嚅嚅的道:“这个……只怕你祖父不能答应啊。”常棣属于横死,这是入不得祖坟的。

    常之华却是跟本听不进去,就向着丹娘道:“姐姐,能不能请小侯爷过来。”

    丹娘道:“我去看看。”说完出去,这门口就站着郑子轩的手下,听了丹娘的话,立刻飞奔出去禀报。

    郑子轩本来想要就留在这里屋里,等着常之华醒来,但是那屋里停了死人了,小树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在这里留下,连哭带叫的,拼死把他给劝了出来,范和云却是一直没走,知道情况之后,就说他在这里也有一处宅子,请郑子轩就到那里去住,郑子轩知道离着不远之后,也就应了,而范和云立刻打发伍成出去,就找了一家,给了五百两银子,飞速的把人给赶出去了,就让郑子轩住了进来,郑子轩这段时间对这巷子里的住户也算是有些了解了,知道这家的原主人是谁,但是范和云这事做得让他满意,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小树伺候郑子轩吃了点东西,就请他躺下了,可是郑子轩担心常之华,如何睡得下啊,就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烙饼,正翻着呢,青龙匆匆赶了回来,郑子轩立刻爬了起来,就请青龙进了内室,道:“可有什么消息?”

    青龙面色有些难看的道:“已经有消息了,我们派出去的人查到,当初那个逃回来的义士熊三通举家逃走,就在出了吉县的边境,被我们的暗哨盯上,打了一场,那熊三通的手下都是硬手,我们的人没能拦住他们,就被他们走了。”

    “香云格格也在那里了?”

    青龙感觉到了郑子轩的怒意,但是没有办法,只能老实的应道:“应该是的,而且我们接到消息之后,就在捕快中盘问,知道了有一队捕快就是熊三通推荐的,昨天他们也在巡查之例,而熊三通他们的马车,就在他们的区域晃荡,应该是他们接走了香云格格。”

    郑子轩冷笑不休,道:“也就是说,熊三通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不管今天得手与否,都会立刻逃走,不然不会这么快和我们的在外围的人手碰上,好机警啊!”说完用力一拳捶在床上,道:“细说下来,熊三通是他们老早就派回来的,就是在盯着我们的动作,嘿嘿,我们却一点都没有查觉,人家没有能刺杀成功,还真是我们走了大运了!”

    青龙羞惭的起身行礼道;“都是小人等无能,还请小侯爷处置。”

    “算了!”郑子轩冷哼一声,道:“这事也不是你们的错处。”

    青龙试探着道:“要不要我们派人去追啊?”

    郑子轩冷哼道:“追个屁!这会早就走了,北疆的边防太大,漏洞百出,香云格格那么重要,只怕早就有人在外围接应她了,只要让他们上了马,我们的人哪里追得上啊。”

    青龙道:“可是……那也要追啊。”

    郑子轩明白青龙的意思,不由得轻叹一声,道:“好吧,你下令我们的人追一追,做做样子,就向外说,北胡公主被我们挫败了阴谋,狼狈而逃了。”青龙应命,下去安排了。

    郑子轩心里烦躁,就在屋里走了几圈,向小树道:“你让人去问问,看看常姑娘……。”他的话音没落,外面早有人来回,说是常之华那院子里的护卫回来求见了,郑子轩心头一跳,就道:“快让他进来。”

    那护卫进来,郑子轩不等他站稳就道:“常姑娘可醒了吗?身体如何?”

    那护卫连忙道:“常姑娘已经醒了,身体倒无碍,还吃了一点东西,这会想请小侯爷过去一趟。”

    郑子轩二话没说,立刻整理了衣服就向外走,小树满肚子的抱怨也不敢说出来,就只能是跟着出来了。

    郑子轩到了常之华这面的宅子,进了正堂就见常之华正等在那里,急忙上前道:“常姑娘,你有什么要让我办的,只管开口,我一定为姑娘办到。”

    在场众人都知道郑子轩的身份,看到他那样小心翼翼的站在常之华的面前,不由得都呀异不已,常之雨则是在心里暗暗苦笑,这一点她是永远也不可能做到的,不由得就在这一刻,歇了和常之华相争的心思了。

    常之华起身向着郑子轩深施一礼,郑子轩连忙招呼道:“姑娘不必如此!”

    常之华道:“小侯爷,这会只有你能帮到之华了。”就把她想让常棣理到常家祖坟的事说了。

    郑子轩不由得暗自挠头,这个事实在是难办,但是他大话说出去了,就要给常之华办到,于是道:“常姑娘放心,只要我在,这件小事,我一定给姑娘办到就是了。”

    常之华感激的道:“小侯爷只要能帮之华完成这个心愿,那之华以后一定会报答小侯爷的。”

    郑子轩摆手道:“报答就不必了,若没有姑娘和尊仆,那郑某这会早就死了,所以要说报答,也是郑某要报答你才是。”

    常之华不好再说什么,也就避过去了,心中却是暗暗打了主意:“早听说他的身骨弱,我下一回再进入空间的时候,若是有机会给他找神医求一贴药方,让他摆脱了这病就是了。”

    郑子轩眼看这里摆着棺材,也不和常之华当着这么多的人说什么,于是安慰了她几句之后就出来了。

    到了门外小树不满的说道:“就这么几句话,她完全可以让人传过来,何苦劳您走一回啊。”

    郑子轩瞪了小树一眼,道:“你少废话,立刻去常家村,把常老宽一家,还有常氏的族中长辈,管事的人都给我找来。”

    小树吸了一口凉气道:“小侯爷,这事可是不好办啊,你是没有看到那个常老宽,那个老家伙完全不讲道理,他的那个四儿子狗头蛤蟆眼,也是一肚子的坏水,他那个老婆更是泼妇一名,您要是提出来了,他们绝对不会同意的,还不知道要怎么难为您呢。”

    “乡民愚顽,我自然知道,不过只要许以重利,他们还是会答应的,你只管去就是了,别的事在我,你少来操心!”

    郑子轩说完大步走了,小树皱了皱鼻子,喃喃的道:“来了您就知道不好弄了。”他也不敢怠慢,就叫了县衙里出车,带上几个捕快,立刻去常家村了。

    常老宽一家,常义以及常九之流的族五六人都被迎进了县衙的内花堂,范和云亲自出面,招呼他们坐了,然后就侧身上首边上坐下,就慢慢的在那里品茶,却不说话。

    常家族人都心里惶惶的,一个个大眼对小眼,却是谁也不敢说话,而这也是郑子轩把谈话的地点放在县衙的目地。

    又抻了一会,常家众从实在有些忍不得了,都向着常老宽身后一个穿着皂袍隶服的男子看去,他就是常老宽的二儿子常武,此人虽然过继于人了,但是他的养父为人宽和,每常老宽和郭氏的寿辰都让他回来看视,常武幼年就跟着常大猛在衙里撕混,五年在常大猛的做保下,补了州府所在县衙的捕头,在常家村就算是有些脸面的人了,常老宽在常家族里丢了大脸,但还能担任族长,就是因为常武回来了。

    常武随着常大猛长年出入州府,而且他所在的州治县所,知县是正六品,范和云这样的驻镇知县是从七品,差着级别,所以常武还有几分胆色,在大家看他久了之后,只得起身一礼,道:“老父母,不知道把小人等唤来,有什么吩咐啊?”

    范和云看了一眼看常武,这也算是上衙的人,他不好就得罪了,不然在州里给他上点眼药就不好了,所以和颜悦色的道:“常观察,这一次不是本县找你们,而是另有其人,至于是谁,那本县不方便说,你们等一会就知道了。”

    常武虽然在州府,但是他供职的地方还是县衙,只有州府的捕快、都头才佩称观察,因为到了那个级别,就不再是皂隶,而是赏官身,为九品杂官了,带观察使的名号,现在范和云称他为观察却是尊称,是一般情况下,对州里捕快的敬语,范和云怎么说也是七品官,他给了常武面子,常武也不好再去说什么,只能行了一礼,道声叨扰,退了回去。

    听说不是范和云找他们,常家的人就更慌了,但是又不敢说话,又不敢动,坐在这里,就和上刑一般,苦不堪言,范和云虽然看在眼里,却没有一句话,必竟要见他们的人太过尊贵,实在不是他能置喙的。

    又过了一会,门帘挑开,郑子轩头戴三叉玉束冠,身着锦团紫蟒袍走了进来,按照规定,王世子才会有品级,侯储是没有品级的,但是皇上舍不得让自己的外孙没有品级,故特赏一品内侍卫大臣衔,赐同王世子出身,所以才有这样的打扮。

    范和云看到郑子轩正装而来,不由得眉头一阵乱跳,急忙起身,道:“吉县知县范和云参见小侯爷。”

    常家村的人这会早吓得心惊胆战了,都跪在地上,一齐行礼,连声叫着小侯爷,一个个都畏惧到了极点,只有常武在州里常见郑子轩,行事倒还正常。

    郑子轩摆手道:“大家都坐了吧。”说完自到上首坐下,范和云看那些人还不起来,就道:“大家都起来吧,常捕快你还不扶令尊起来。”

    常武感激的看了一眼范和云,心中暗暗记了他这个情了,若是范和云当着郑子轩叫他一声观察,那他没有名份,只怕就要惹祸上身了。

    众人在范和云和常武的招呼下重新起来,就都战战兢兢的落座了,这会小树带着两个丫鬟端着茶进来,给他们都换了茶水,道:“这是小侯爷在府里带来的明前茶,大家尝尝。”

    这些人对明前茶如何没有感觉,但是他们前段时间看到小树都要恭恭敬敬的这眼见小树奉茶,不由得更是惶惶,都起身接了茶,然后欠着身子坐着,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郑子轩看着众人,目光尤其放在了常老宽的身上,就道:“本官这次请大家伙,却是有一事相救诸位。”他身上有内侍卫大臣的职衔,所以正式场合,都用本官一词。

    常义和常老宽一个是村长,一个是常家的族长,急忙同时开口道:“小侯爷说得小人们惶恐,不管是什么事,只要小侯爷吩咐,小人等岂敢不从啊。”

    郑子轩道:“若能如此,子轩自然感激,但是……。”他说到这里,目光就在众人的身上掠过,道:“只怕有的人说说而已,却不敢当真那么走。”

    常义连忙道:“我们这此边民,多亏了侯爷和小侯爷的庇护,才能安居乐业,小侯爷能要我们做什么,我们若是连这点小事都推推让让的,那当真是没有良心了。”

    常老宽也想说几句,表表忠心,但是常武眼看到郑子轩的眼睛就在常老宽的身上转个不停,不由得心里有了几分瞧科,就扯了他爹衣服一下,不让他爹接口。

    郑子轩把常武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冷哼一声,就道:“我也没有别的事要求诸位,就像这位常家村的村长说的,你虽不才,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自己还能处置,所以求到诸位的身上,也只是一些我实在无奈为力的事情,不过从来没有求人不是空口的道理,我就把我相求的条件放在这里,只要你们答应帮我,那常家村免一年的赋脱税。”

    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春粮秋税,这两项加起来,足有近万两银子,再加上一些要差役的买役钱,一个村子虽小,但是一年一万两银子是少不了的,这说就给免了!范和云不由得暗暗叫苦,想着要去哪里来添这个窟窿,吉县太小,想要在别的地方拿钱来堵上实属不易,但是他可没有胆子拦着郑子轩,不让他这么做。

    而常家村的百姓则是都快要开心的疯了,若是能免了这一年的,百姓手头就宽裕下来,把外巾账结一结,那就过个好年了,若是能节俭的人家,只怕还能点底子了呢,于是在坐众人就都乱纷给纷的叫道:“小侯爷要做什么,只管说就是了,我们一定帮您办到就是了。”

    郑子轩满意的点点头,道:“前两天我在县里的时候,遇到了北胡的行刺……。”他说到这里故意一停,看了看常家众人,众人不由得都骂起北胡来了,郑子轩就让他们骂了一会之后才道:“当情况危急,若不是一位少年挺身而同,本官也就不可能再坐在这里了,可惜的是,那个少年却伤损在了北胡刺客的手里,本官就问他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他说他有一个小妹,无人照看本官就答就了,替他照看他的小妹。”

    郑子轩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故意的放重,在场的众人也是不是傻子,当即就都明白了,心道:“不知道这是谁家孩子,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必竟能被小侯爷答应,以后肯定就会被小侯爷收到内院了,富贵是不愁了。”

    郑子轩看到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后,又道:“而那少年第二个心愿,就是想要回葬祖坟,侍奉过世的父亲,本官也答应了,一定替他办到。”

    郑子轩语气凝重的说完,在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已经明白了郑子轩的意思了,甚至连那个少年是谁都有几分猜铡了,必竟除了常老宽家里,外人家中可是没有子孙流落在外的。

    常武深吸一口气,就拱手道:“小侯爷,不知道那少年是……。”他大哥的孩子、三弟全家都流落在外,他听村子里的人说过,常双一家已经是小树公公的下人了,本来想着死得是不是常双家的人,但是又想到常双还在,不由得就想到常棣的身上了。

    常武回来的少,对常老宽他们的行为不太了解,在他看来,天下没不是的父母,不管怎么样,常棣都不应该闹得分宗别立,所以他对常棣他们很有意见,可是他还记得,常棣刚生上来的时候,那软软的一个团子,他当时还在家,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抱抱常档,所以想到若真是常棣没了,不由得又心下伤痛。

    “常捕快看样子已经猜到了。”郑子轩点点头道“不错,死得就是令侄常棣,他为了救我被北胡的人劫了,活活给烧死了。”

    常武眼睛瞪大,身子战栗,虽然他已猜到了,但是听到之后,仍然心惊不已。

    郑子轩又向着常老宽道:“常家族长,你同意不同意啊?”

    常老宽厌恶之极的道:“不行,不行,这是横死,若进了祖坟了,那我们常家就要家口不宁了,而且他都分宗别立了,也不应该进我们家的祖坟。”

    郑子轩声音一下冷了下来,道:“可是本官答应过了!”

    常老宽只觉得浑身一冷,下面想要说的‘谁答应也不行’生生的咽回去了,只是低着头,却不肯应声。

    郑子轩又道:“至于邪祟之说,一来不足为凭,那些为国而死的战士,从战场上回来,不也入了祖坟了吗?常棣之死,可等同于那些战士,另外本官也会请高僧大德,为常棣祈福,不会让常家有事的。”

    常老宽还是低着头,常武有些焦躁了,就捅了捅常老宽,小声道:“爹!”在他看为,不要郑子轩给了条件,就是没有条件,那敢就应该答应下来才是,可是常老宽根本不应他的碴,就是低着头,吸着烟袋。

    范和云突然冷啍一声,道:“好像入冬之后,常家村是用寒霜苜蓿顶得秋税吧。”

    话虽不多,但是常家的人都慌了,若是把这个免了,他们可没有粮食去交税,于是以常义为首,就都过来,小声劝着常老宽,常老宽心里深恨常棣,所以不愿意答应,可是他也知道,若不答应,那常家村他只怕都待不下去了,一时之间,不禁为难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常全突然道:“小侯爷,那我大哥他们这一支可是分宗别立出去了,我这大侄子没了,小子侄跟了他娘了,我大哥这一支不是断了香火了吗,若是……。”

    “你说得正是。”郑子轩打断了常全的话,道:“所以本官就把本官府下一房家人放出来,补进了常棣他们这一支,还让他们的大儿子过继给了你大哥家,就给他们家留着一点香火了。”

    常全打得主意被破了,他当然知道所谓的家人必是他三哥一家了,只是他仍不死心,又道:“那……我爹爹的年纪大了……。”

    “一千两纹银养老。”郑子轩沉声道:“我想就是常棣活着,也给不了这么多钱吧?另外你在读书吧?七月就要入学了吧?我祝你得中个秀才。”

    常全听了这话都要乐疯了,他知道这就是郑子轩给了他一个秀才的出身,只要有了这个出身,那就是常棣入了坟之后,天天化成恶鬼回来家来他都能接受了,于是就伏在他爹的耳边,小声说着什么,到了最后常老宽还是被他说中了,就道:“既然小侯爷这么说了……那就依着小侯爷吧。”

    郑子轩常老宽的行为极为看不上眼,这会见他答应了,也不怕他反悔,就向范和云道:“范大人,你替本官招呼他们吧。”说完想身就走,常武急忙追了上去,郑子轩从屋里出来,常武在后面跟着,才到门口就被两个护卫抬手给挡住了。

    常武不敢挣扎,只得叫道:“小侯爷!”

    郑子轩微微停步,道:“常捕快还有什么要求吗?”

    常武从郑子轩的话中听不满,只能长叹一口气,道:“不知道我那侄女现在如何了?”

    郑子轩淡淡的道:“常捕快是惟一一个问起之华姑娘的,放心吧,本官会照顾好的她的。”说完自顾去了。

    随后郑子轩就派人到州里请来了明华寺的和尚,给常棣念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经文,这才下葬,常家村里的人从来没有看到这样的场面,天天都挤在常家的院子里看热闹。

    郑子轩身上有事,不能在这里久留,就委了自己的一名护卫梁永带着人留下,听从常之华的安排,帮她给常棣处理后事。

    天气渐暖之后,常棣总算是下葬了,常之华跪在常棣的墓前,虽然一个劲的解劝自己,说里面的人不是自己的大哥,可是那股悲疼却是怎么也不化解不开的。

    丹娘就站在她的身后,小声劝道:“姑娘,我们回去吧。”

    常之华轻声道:“我就留在这里了,我要为我大哥守孝三年。”

    丹娘正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常栉和梁永两个人飞奔而至,到了墓前,梁永就把一封书信递到了常之华的手里,道:“常姑娘,这是小侯爷让人急急送来的,说是有大事,让你看了速速上州。”

    常之华不解的把信打开,只看了一眼就浑身颤抖,尖声叫道:“丹娘,我们走,立刻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