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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家族的悲哀

    海珍姥姥的丧礼结束了,只是在这三天的过程中,井生父子分文未出,但是,还在众人面前装模作样地披麻戴孝!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父子俩人的卑鄙龌龊,却只有江子萱与他们父子形影不离!

    三天丧礼结束后,众人集体到达墓地将海珍姥姥的骨灰与江岭跃一起合葬。面对她的骤逝,江子萱姐弟三人也都是各怀心思!

    对于更多亲朋好友来说,海珍姥姥的离世,总是怀念着她生前的一份对人的善良与情谊。

    至于夏晨,不止悲痛伤感,让她最遗憾的是,她是最后一个知道海珍姥姥真实病情的人。江子萱姐弟三人对于海珍姥姥的真实病情选择对所有人隐瞒。而他们隐瞒的理由是,当时任何治疗都已经无济于事,之所以把海珍姥姥送进医院,是为了让海珍姥姥不必过早地心灰意冷,放弃生命。当海珍姥姥生命终止,医院开出的死亡证明书上面清楚地写着:“循环衰竭,癌症末期”。那一刻,所有不了解的人,才都清楚了海珍姥姥病逝的真正原因。

    三天的丧礼,陆续来拜祭的朋友们,亲戚们都哭诉着海珍姥姥生前的善良和友善,所谓的好人一生平安,并没有在海珍姥姥的身上上演,相反得,她经历了更多的疾苦和坎坷。

    在所有祭拜的亲人中,只有江承兴的母亲风玲和江子健的儿子江承业最令人可笑和可恨。

    风铃长相平庸,当年是大龄女性嫁给了江子钧。他们两人从结婚到婚后旅行,还有拍摄婚纱照,都是海珍姥姥出钱支持的。可是,海珍姥姥从重病到住院,她没有出现,直到海珍姥姥过世的当晚,她去了医院,看望之后,海珍姥姥就离世了。

    三天丧礼的第二天她来了,只送了一个花篮,上面的挽联致辞是献给:海老太!一个她曾经称呼过妈妈的人,也给过她温暖和帮助的婆婆,她却这样称呼!

    其实,风玲之所以如此决绝地对待海珍姥姥,是因为江子钧的无能和暴力!当年,江子钧的酒疯家暴,恶语相向,以及后来的无所事事,两人那段支离破碎的婚姻,让她充满了愤恨!还有,多年来,她与海珍姥姥再无任何往来!海珍姥姥也从来没有再提及过她和江承兴!

    至于江承业,从姥姥重病到住院,他一直未曾出现。三天丧礼的最后一天上午,他赶紧跑来,只为了让他捧着遗像去墓地,整个拜祭中,他都一副慵懒,敷衍了事的态度。丧礼结束后,还对江子健说着:“只跟单位请了半天假期,得赶紧回去了。”

    可是,江子健和前妻车丽风却夸奖自己的儿子如此重视事业与前途,真是可笑讽刺!江子健一家三口的所言所行从来都是颠倒黑白的荒谬绝伦!

    曾几何时,江承业一直待在家里啃老,没有收入的他,只能让江子健供养;江子健就动用所有的人脉关系,又四处借钱,终于为江承业在民营企业找到了一份工作。工作以后的他谨小慎微,虽然没有魄力和能力,但还算安分。

    江承业这样冷漠地对待海珍姥姥的离世,是因为她的母亲车丽风对他从小的说教,例如:海珍姥姥心中根本没有他这个亲孙子,最疼爱的就是夏晨;对于子女也是区别对待,最在意的是江子萱,根本不在意他的父亲江子健。

    江承业在幼年时,是由车丽风的母亲帮忙照顾,这也更一步地加深了江承业与海珍姥姥之间的疏离和陌生!

    车丽风从开始与江子健恋爱,以及强行嫁进江家,一直得不到姥姥的认可,加之她自身性格泼辣,全无家教,更是变本加厉地与姥姥做对。多年来,她从来没有去看望过姥姥,更是为了泄愤,要求江子健不能与姥姥来往!

    所以,车丽风对待夏晨从来就没有一点点身为舅妈的爱心和恻隐之心,从未觉得夏晨父母离异,过早地承受单亲家庭的辛酸,身世凄苦。

    事实上,江岭跃对待江承业是非常看重的!江承业小学时期,江岭跃曾亲自接送过他上下学。他的小学课程一直都不好,尤其语文课程非常差,也不懂得如何写作文。那段时期,江岭跃每天接他回来与夏晨一起学习,夏晨的语文课程极好;漂亮的硬笔书法还获得了全国一等奖;尤其作文,更是天赋异禀强于众人,不仅全校知名,还经常在少年文史刊物上发表优秀习作。

    可是,江承业并不想和夏晨一起学习,而且还经常编造理由不让江岭跃接送他!因为他的语文课程度极其差劲,夏晨教他的作文内容他完全听不懂!江子健和车丽风了解自己儿子的想法后,也就不再勉强他了!

    经年累月的疏离与抵触,让高三时期的江承业与海珍姥姥的矛盾彻底爆发了!

    江承业进入了高三学期,他的学校距离海珍姥姥的住处很近,为了能够节省时间更好地学习,江子健拜托海珍姥姥照顾江承业;海珍姥姥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们的要求,照顾江承业一个学期。

    那个时候,江岭跃也才过世不久,海珍姥姥本想着结束了劳累照顾他的生活,开始一个人清清静静地好好休息。可是,不仅无业游民的江子钧搬来与她同住,还多来了一个江承业!

    住在海珍姥姥家的江承业一副变本加厉的嘴脸,不但要求每天午饭和晚饭都是全新的菜品,绝不吃隔夜剩菜;还霸占了海珍姥姥向阳的卧室。海珍姥姥有很严重的风湿痛,必须住在向阳的房间,南北通透,才能保证老人的身体健康。可是,江承业就这样登堂入室地住了进去。不仅如此,整日里还僵着一张脸,从来不和海珍姥姥聊天沟通。

    又是因为一次的午饭,江承业嫌弃炒菜做得太过生硬,开始了诸多的挑剔和刁难,甚至当着海珍姥姥,江子钧,车丽风的面前摔掉了筷子,打翻了碗盘。

    海珍姥姥再也无法忍受这样没有教养,并且对自己蓄意刁难的混蛋,当即让车丽风带走了江承业。

    江承业走后,海珍姥姥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她曾经说过,人这一辈子,可以不富裕,但是要善良,每一天都过得踏实舒心,便就够了!

    只是,海珍姥姥真的能够踏实过日子吗!她的三个儿女都是穷困潦倒,婚姻不幸,她也因此总是充满了无奈与惆怅!

    海珍姥姥和江岭跃生前最疼爱的就是江子萱,所以,她骄纵任性,从来不会用智慧去思考事情和问题!江子萱与井生多年来一直没有名分地同居!年轻时候的破碎婚姻不仅没有让她吸取教训,重新再来;相反地,她更加肆无忌惮地挥霍人生!夏晨跟着这样的母亲,受尽了委屈和辛酸。

    夏晨的亲生父亲查珲是个官二代,也是家中受宠的儿子。但是,他眼高手低,既没有魄力,也没有能力;最重要经常大言不惭地口出狂言,口无遮拦地胡说八道!最擅长的便是自吹自擂,自娱自乐!而且他认为自己的父亲查汝国是政府官员,便就高人一等!

    查珲和江子萱当年就在各方面都未成熟的状态下结了婚,所以,两人的婚姻生活经常在争吵和打骂中进行。夏晨出生后不久,江子萱和查珲就离婚了。

    在夏晨小学初期,查珲和一个满脸横肉,身宽体胖,长相平庸的30岁未婚女人高欲宝结婚了,婚后不久他们就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查陆。一家三口住在查珲单位派分的福利房中。

    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巧合!查珲与江子萱是一个单位的同事,所以,两人的福利房也在同一栋住宅楼里。虽然两人离婚后才分发了福利房,可是,也会难免尴尬和难堪!

    几十年来,海珍姥姥住在这栋楼里,每天与查珲一家三口都能碰面,彼此之间从最初的仇视与尴尬,变成了后来的坦然相对,就连街坊邻居都接受了这命运弄人的现实。

    在这个小区生活的几十年来,海珍姥姥一直善待查珲一家三口,经常接济他们的经济困窘。查珲一度陷入离婚风波,那个高欲宝带着查陆回了娘家,从此便很少再出现。早已下岗的查珲,既没有收入,退休金也迟迟没能办理,整天到处蹭吃蹭喝。他每次进来总是开饭时间,海珍姥姥什么也不说,会很自然地给他端去一碗饭,而查珲却从不知尴尬或不好意思,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吃吃喝喝。当时的他可能忘记了,他曾经还破口大骂过海珍姥姥。可是海珍姥姥从未忘记过,只是她用自己的善良冰释了这一切,让曾经的那一切过往彻底烟消云散了!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曾告诉夏晨,她已经年迈了,今日不知明日事,查珲毕竟是夏晨的亲生父亲,善待他,只希望将来夏晨能有一个依靠。

    只是,查珲他永远不可能成为夏晨的依靠,因为他与江子萱一样,都是自私自利,唯利是图的小人。在他们的立场中,自己的利益永远高于一切!

    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海珍姥姥,生前善待过很多人,尤其查珲一家三口!可是,在海珍姥姥的丧礼上,甚至是百天的祭奠仪式上,都没有看到查珲一家三口赶来追悼姥姥,他们对姥姥的离世,选择的是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