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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一时闪烁的生命(六千)

    这力量的来源应该就是小团子所说的不明液体,但杜慕吉可不知道,他开始对这无源的力量迸发恐惧。

    不过嘛,他就活该尝尝这磅礴的折磨,可惜有人为他减去太多太多的苦楚了。

    又有谁知道,这仅仅的一个残次品,是熬尽了数百万人的鲜血而成的啊!那些不曾留有姓名的试验者,被永生囚禁在地狱里哀嚎,明明是被迫害者,却要为恶人蒙冤那可笑的、“违反生物之限”的罪名……

    【哼!申请调配权限……授权成功!】

    不具无情的佳音与带高傲,很是瞧不起这只经不起“生命升华”的残弱虫子。

    【进行调配,已调配至默认最佳数值!使用率:23.47%,身体{元素溺趋化率}:0.11%。随开发程度与调用功率提升而提升。】

    随着调配成功,听力修复过来,便觉“人”依旧“活”在“人间”。

    心息感应着这曾为【原初】的力量:个头猛蹿,竟也有了三米七的自信;肌肉积攒,尤其属腿、股、臂、肩、背、腰为长;双目清明,再也不被近视、散光所惑,对躁动之物更加明察,草吹叶动也不显混乱;耳通八方,欲远听远,欲近听近,甚至可主动降低听力,以得安宁,绝不背道而驰……

    一身弥漫灿金粼雾,右手向掣山枪抓去,这股映证“传承”的力量也传向神兵。

    【元素了娉力向外溢析,元素枨集量低的物品,将易被同化。】

    杜慕吉指尖生长利爪,皮肤异化,坚壮如若金钢所铸,却不觉沉重。潭水反照,虹膜范赤;铠甲亦被身躯撑大,但实际上却是染上金光,延展性大涨,绵软如绸布,似着宽衬散裤,不知是否会更加“耐嚼”……

    察觉到身体有些兽化但更加强大时,杜慕吉本该兴起,可内心却充斥着惶恐不安与“受宠若惊”。心率加快,肠胃有胀感、若要作呕,全身持续燥热,头脑发晃不明,稍一深思便头痛欲裂,只欲破坏……

    【临时编号11390710物品元素枨集比达到83%,达到条件,进行升变程序。】

    掣山枪同样附着金色荧光,枪杆增长,枪刃延大且化正为一,呈箭头样的锹形刃,但想来确实更具切割力与刺击力。枪换成“耜”,颇有股“愚公移山”的意味,然,又或许是大愚若智,于那些“逆行者”而言。

    不等杜慕吉探明处境,灰泥被踩踏的震响引入耳中,让他明白,猎人来了……

    “昂吼!!!”

    看到双膝席地的猎物竟然在愣神休酣,毫无惧意,火帽三中的它发出惊天怒吼,连路径上的石树也被震碎几柱,蕴含对弱者的威慑,令人胆寒。

    回眸望去,审视这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死在他手上的对手:这是一尊石熊。

    一尊立足时有十八米高的【元素形拟灵】,超越“本是同根生”的凡石,成就具魂有灵、可称生物的伟人。模样取自亚洲黑熊,蓝色【元素星饻血管】布满全身,四肢踏立,大“V”在胸,黑曜石堆垒,奇特石英利爪锃亮,颇有王者风范,盛气凌人。

    杜慕吉头脑无法冷静,如何躲避灾祸已经不重要了,奋发的肾上腺就给了他一个建议:干它丫的!

    为了将体内的“洪荒之力”燃烧出,杜慕吉双手攥枪,逆风而疾,奔若角牛。还未使力便觉力不暇供,有无尽的愤怒需要喷薄,不可遏制!

    一时间,在他身后仿佛“他”曾带领的金戈铁马依然冲锋着,而首当其冲的“他”,喊着“回家”的口号杀向敌人……

    面对这只渺小的萤火虫,一个巴掌便可将其拍飞,没入丛中。这样的一个巴掌拍下来,破风声袭耳,拍死一只大象也绝不含糊。

    “从来”没有学过武术的杜慕吉明显不知如何应对,而过激的情绪又把“躲避”二字从脑海中踢出开黑队伍,打算将歇斯底里的蛮力一以贯之。扎住步伐,左手抬枪头,右手抵枪尾,全按自身习惯来硬接,突出一个愣头愣脑,一决雌雄!

    “崩!”

    犹如白虹贯日,大地龟裂,一时飞沙走尘,石破寂水。

    “吼!”衔接而至的是石熊的痛叫。

    这拍的绝不是萤火虫,而是根尖挺的钉子!这一下,简直就是人把手往钉子上狠狠招呼,而那钉子也不是脆弱的松针,而是峰破天穹,将手中一点破面刺穿!

    枪头旋转着金卷劲风,贯破整只右熊掌,已是铁锤碎石。足下大地哭泣,石林尽毁。收住共振的双臂,身上洒落了黄昏的金鳞,器官血脉硬化而不觉震杀。

    【元素溺趋化率已至37.58%。系统提醒,身体品质过低,更易折损。】

    赢得头筹的杜慕吉打算乘胜追击,顺势击杀敌人,可惜他并不知道,这只是用更大的劲风吹向风中残火燃烛。

    从物理和生物的角度来说,一个生物身体愈高,质量体积越庞大,它对地面造成的压强就越恐怖,下肢肌肉的强度就越被考验,对心脏内腑也需要承担更大的压力。更别提常以两足擎立的猛熊了。

    为解决重力问题,要么构建更强大的身躯,要么就更换更理性的爬行方式:触角、多足、悬飞……

    然而从【星禩学】方面来讲,【星禩生物】为减轻庞大身躯高消耗、低效率的负影响,血管中流动星饻时,会因为做功、温度、发生反应等因素产生竖直向上的浮力。同时,也一定程度上保障了自身躯体的强度与运动速度。

    因此,杜慕吉的优势并不算大。

    石熊吨位难量,猛攻起来却如常态,速度异常迅捷。它作为元素形拟灵,又在以周围廉价的石料临时组装残躯,不破坏其核心就难以战胜。更何况,这是处石林石山,简直就是石熊的主场!

    一掌将新劲未全的杜慕吉拍飞,石熊仰天长啸,大地聆动,岩石听令,半百多块、牛羊般大小的飞石冲天而起,锤砸而下。

    杜慕吉很想给自己脑袋来两下,表示你应该冷静一下!别再莽了!但脑袋表示:无所谓,我会出手!你看我秀就行了!杜慕吉:我们真是一家人?

    陷入疯狂的杜慕吉不懂“躲闪”为何物,以抛物线形式而来的磐岩本易躲闪,而杜慕吉却欲展今身之强悍,甩枪而屹立。冲击而下的磐岩却脆比鸡蛋一般,在这瞎扒乱挥下碎尘扬天,枪尖生热。

    一共半百的飞石,被杜慕吉以残暴的力量硬生生敲碎一半,声声如响天大雷。伴随着酣畅淋漓的挥打,枪刃上的金色劲风愈加疯窜、势长、凶煞,同时,身上“金鳞”洒落如汗雨,全不知身命将陨……

    【使用率:35.27%。身体元素溺趋化率:59.27%。系统提醒:身体高元素衰华,有趋固风险,将无法维持正常生理运动。系统建议:孤注一掷!】

    粉碎杀招之际,石熊已修伤养息、飞扑而来。身之大,遮天盖地!

    仿佛怒气已经积满,杜慕吉听取了“系统”的亡命曲,右掌攥住枪杆……虽然不会投枪,但扔实心球在行;虽然技巧压根没有,但是蛮力绝对管够!曲腿弓背,手中洪怒长枪卷绕破天之势、杀伐之征、金风之盛……

    “此刻!神明皆陨!”

    为迎合这陷阵之志,杜慕吉也吼出一句即使振奋神情、但又让他自感“中二”的口号。可惜,曾经喊出这句誓言的“人”,早已不再……又何须铭记,那烟消云散的故事……

    刃枪贯穿胸膛,劲风荡杀四方!

    杜慕吉自疑胸膛应该是存放着石熊的核心或者心脏,毕竟他既不是熊生物学家,它也不是一只真正意义上的熊。不过相信他的“好运气”总是会让他十分“感动”——不出所料地没有击中核心,但是露出了核心的一小部分。

    那核心在偏腹部的位置,而掣山枪又飞至熊身后,开来他只能凭借锐粗、但敏捷到可伸可缩的利爪,与悲愤的拳头来生存了。

    “夸络——!”

    石熊吃痛怒吼,满身生出一股巨力,似回光返照、垂死挣扎之势。但在对等的实力面前,这确实只是虚张声势,另番可笑,就像某人之前的惨样。

    左掌横扫而出,如火车疾驰。而杜慕吉亦环身还攻,左拳汇聚盛能,轰如炮弹。以点击面,亦是坚石直刺钢化玻璃,堪堪停住。

    这种形拟灵不是正常的生理生物。很显然,它只是形态为熊,却无法发挥出本应的全部力量。例如,空有利齿不知撕咬,即便重要的脑子已经转移;空有强健的四肢,使用时却不能尽其技巧与功用,也许只因是望其以形,而忘之以神。

    两者鏖战起来,皆是数死一搏。

    杜慕吉对此身形态同样不熟,只是以本能的格斗技巧来战斗。同时,作为【经亚元素灵】,石熊战斗间双力齐出,岩石修复、附魔、着铠,常用岩元素束缚杜慕吉双脚,勾拽其臂,显出杜慕吉的黔驴技穷。

    再次被拍飞及远距离后,从屯岩中扣出,杜慕吉喘着粗气。感觉到肺腑的梗硬与咽涩,双脚已成蹬爪,他明白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而开到双手利爪再次生出盛怒的劲风,也同样明白:反击的时刻到了!

    狂暴金旋刃气场爆出,势震六合,气冲斗牛!月光黯然失色,疾风呼呼作响,金辰光芒万丈!一时间,仿佛世界唯此独光熠闪,炽绽信仰希望!

    向前突进,奔若迅兔,凌空比游隼,冲杀即豹狼,势不可当!

    石熊同样被这阵仗所惊住。双掌捶地,石波涌起,层岩起地,化作峰障妄阻其行。核心悄然内移,心虚且欲避其锋芒。

    拳出嶂碎,势如破竹,步若腾飞,不可抵挡!几息即至,万般情绪集聚右爪,悲怯、懦弱、不甘……早已不再!悲愤的金爪,刺入核心!

    “黎明,刺破黑暗!”

    【系统提醒:身体元素溺趋化率已至98.67%!身体即将进行溺趋更固化……】

    此刻,光明闪耀世间……

    这光明如此耀眼,让所有“迷茫者”与“失败者”找到希望的方向。可这光明又过于正直,将它们罪恶的影子拉得愈加绵长,却无法安抚它们狂躁的欲望与复仇之恨,反向助长它们的癫狂与杀戮,不可明清!

    这迸发的光是多么闪耀,是一个生命的刹那闪烁自燃,居然又是那么的惋惜,毕竟闪耀之后便是孤寂……恰似最美的花儿,盛开后终究是要凋谢的,即便再怎样鲜艳,渴求那位“主人”驻足一赏,可不过昙花一现……

    但在生命的终结前,也曾经闪耀过、绽放过,不是吗?

    所以……你听过月季花成精吗?

    “呃……这是为什么呢?人生的意义……”

    在绝杀的瞬刻,力量的反噬也来敲门了。

    在空中坠落,已经灿金化的刚硬身躯砸入大地中,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身上开始滋生裂纹。血液逆流,酿成金汤,直至凝固,不再温热。肌肉、脏器、乃至大脑都掀起了罢工热潮,毕竟它们也劳累了,无法工作,意志昏沉……

    是金子总会发光吧!杜慕吉也感觉自己也升华成了“金子”,一块不需要他人怜悯、施舍光芒,而是自己便是光源的自信金子。可正如那句试一样,化成了石头,离开了运动,迎接的终是死亡……

    天空黧暗,有月光在慰藉;“人生”苦短,有“泪”两行。可惜现在的泪是流不出来的……

    不曾有人铭刻,在那个寻求生命解放的时代,有多少人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种族、民族、国家、家人、挚爱好友的自由。他们都化作了“金子”,没人记住他们的名字,直到生命结束前的那一刻,他们守护的人还在谩骂“金子们”是“反叛者”,违反了【神】的意旨……

    哪个智者知道?囚笼的意旨是刺激鸟儿们寻求光明与自由……即便他们的光明是【神】赏赐照下的,他们的自由是【神】仁慈许可的……

    打不出一个寒噤的杜慕吉收到了没有折磨的死亡,他毫无后悔,因为这次他挺起了脊梁,虽然终究是别人赐下的……

    【数据收集,编号0000、0000、0049.难度:D。综合评价:E。使用率:41.27%。进行下一次推演……】

    北风凛冽,周而复始,杜慕吉又开始了他的“使命”与“意义”……

    “愁峰七津参军行忆九日。”

    在遥远的某处花海,有位贤人正执笔书诗,陶冶情操。

    花海无际,现在呵护的不是纯净的静白,而是在祈祷着一种愿君归来的紫色之爱……我在这驻足等待,幻现你许下诺言的那一天,我好害怕你找不到回家的方向,可这一切都是虚假的,由我心中折射,忧虑你仅当这是海市蜃楼……

    你无数次强加我以绝望与痛苦,可有自作多情地施舍我以希冀与暖爱,当我愿意重新振作、完毕这扭曲的爱情时,你却离我远去,一去不归……怎能不让我怨恨,追忆,滋生心病,病名为爱呢……

    守望在这原野的花,其名为【吾爱哗】。六片郁紫花瓣坠,形似六角五边星。瓣尖提泪袋,内延渲白颜。花蕊腰弯委,雌柱低含心。泪袋含甜蜜,蕊首戴缀红。真似仙子三丈婧,群芳苦妒瞻望光。

    吾爱哗,一个非常奇怪的名字。在暗黎司神话中,她代表着:扭曲畸形、坚韧不屈、千难万阻、却又无法实现的爱。在歌剧戏曲中,一旦出现了她的身影,那这场爱情多半是悲剧了。

    但……【悲剧】不是比“皆大欢喜”更加令人铭刻于心吗?去让人更加牢记现在仅有的美好……

    一宽敞檀木桌横于野草之上,钗长发、赤染衫、着汉服、璜珏佩的爱夏惹正将宣纸铺张,压两镇纸其上,滴露研墨。纤手执笔,左手抚案,写下“他”旧日所留下的信笔小诗。

    在她身旁,还有露衣带给怀中襁褓喂奶的黎凌度?

    “身掩昏灯影自残,笔嫌字敛书娇倦。”

    “月俊不饮颔前泪,绝将入马无催归。”

    “扬花无风孤凉落,依引芦苇何荡凄。”

    “潇潇雨笑人屈道,碑碑莫悲繁盛城。”

    她边吟边行,字字若含深情。行笔遒劲,入木三分,行云流水,浑然天成。定然是习古字的一把好手,一代宗师。以楷书记叙了当年那队可悲的军队,以及那位“孤家寡人”的哀叹之情,与救赎世界之心……

    “那‘繁盛城’早已坍塌,在【神权】被颠覆、陨落之后……”她只是微作点评,“参与者”未多作怜忆。

    盖上“爱夏惹书”的隶属阳印后,整铺大作于地,她便开始下一首了。没有落款时间,毕竟时间白驹过隙,于她早已麻木,无他意义……

    “十六月乡大道无动风息。”

    “圣国华堂,万里倜傥,一里难当。”

    “将守空城而尽,风看万里无常。”

    “燕衔鲜梅,枯梅点血花扬。”

    “鹿夺红糠,弃糠无立人尝。”

    “旧梦何故多殇?直引心煽泪千行!”

    “将执锈伤逆刃:”

    “斩尽皇茫!”

    泪滴三点,摹完最后一字,心中只觉千钧已去。

    盖上奇怪的“姬忠源书”四字阴隶印后,爱夏惹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息一会儿,便把完事的黎凌度叫了过来。

    “小度啊,过来赏赏。你瞧,这字迹……像‘他’的吗?”

    黎凌度微惊,整齐好衣带,抱稳婴儿,带着些惶恐来观。

    观这字体,竟大不如前!虽言横细竖粗,还算熟练,却缺少劲道雄风、抑扬顿挫,颇似寻一时潇洒,有知音者自明。这字体模仿痕迹不少,不作遮掩,多有停顿,但有幸见过“那位”真正字作的黎凌度明白:主人是又思念“那位”了!

    即便“那位”即将降临,但……“近人情更怯”吧。

    看见低眉顺眼的黎凌度察言观色,不敢“触犯龙颜”的样子,爱夏惹左小手掩唇轻笑,小作得意,全无之前沉重的样子。

    “放轻松啦,就像平常一样。”

    “嗯……窥山对角,稍欠神韵……”黎凌度如平常一样拘谨,只说了八个字。不是缺少评价的词语,她亦可巧舌如簧,只怕字多说错了话,小命就保不住了!

    “呀!真是犀利的锐评呢!♪要是惹到主人我不高兴,可是要被丢去喂‘鳄愚’的!”

    笑声愈加喜乐,但总是透露着危险。亲眼见过“姊妹同伴”被“鳄愚”绞杀的黎凌度,浑身一颤,双腿一紧,一层恐惧淋沐全身。

    “恶!真不知道这位主子说的哪一句是真话!”

    身体中的另一位【黑灵魂】真作无奈,作为无数“失败实验体”残魂聚合炉之一,灵魂体的她不知道被迫体验多少次蒙杀,担心的只不过是又少了一个承载体。

    “算了,今天我心情很好哦!♪毕竟家中的男主人要出差回来了。”爱夏惹见黎凌度如此不经“逗”,笑声迭起,又抑了抑玩心。“把孩子递过来,让我瞧瞧。”

    黎凌度停颤,故作无碍,将怀中婴儿稳稳递过去。

    “呜……作为我的第四位‘亲生骨肉’,样子还真是随我哪。”怀中小巧可爱的女婴惺惺欲睡。

    粉红色短发,还未像她那样留长;清澈的同色粉眸,远比她那曾目染太多污秽的双眼,更加纯真纯粹、无邪。糯糯小手,柔柔琼鼻,真似缩小的她,有略微差异,却又比她更适合生活在没有“压迫”的世界。

    “姐……姐?”

    还未满一周岁的小孩子看着红发的爱夏惹,疑惑不定地说。她在经过某种特殊“培养”下,早开明智,感知四方,习耳旁过语,咿呀自学,冥思自语。属实是天资聪慧,但也童言无忌。

    “哈哈哈!我是你的妈妈,不是你的姐姐哟。”

    小孩子很是有趣。

    爱夏惹伸出右手,手指十分轻盈地环住小孩子的右小臂,大拇指放在她的掌心。小孩子的手是如此小巧,这拇指就让她堪堪握住。

    “妈……妈?”

    小孩子总是对世间的一切都倍感兴趣,尤其是每一位与她互动的亲人,让她依念。

    “嗯嗯!是的是的!♪”再次感受到新生生命的跃动,让她小小的虚荣心也算被满足了。即便她曾千千万万次“创造”这样的生灵……亲手销毁……

    不过这个孩子是特殊的,因为她承受住了星辰的祝福,得筑灵魂,化作真人。

    “不过,真要算上你的姐姐们,你就要排老三。再算上你那些异母姐姐和未认门的姐姐,哈,你就要排百来名开外了,还没有算上你的哥哥们呢!”观察过【世界津】之后,不得不让她感叹“那位”的“采花结果”之广泛,心生些小小怨气。

    “要是再算上你那些千千万万的‘假姐姐’啊……”

    说到这,爱夏惹却是心中一沉,陷入深思……

    “只可惜她们再也回不来了,曾经美好的一切……你可以当上老二了呢,如果到时你能认出你的二姐。”

    松开虚握小孩子的手,即便它再干净,但也是浸染了不可数明的不义之血与无辜之命……她不希望这份“罪恶传承”会留到她的下一辈们,她们只需要承接她曾经的荣耀就可以了……最愿所有人都能忘却那段【不可言明】的岁月。

    将孩子递回给黎凌度,小孩子还在呢喃、练习“妈妈”两个字。拿开镇纸,风吹纸起,飞扬至漫天“星空”。可触及天空一际,化作飞火流炎,不留灰烬。

    爱夏惹眺望这虚假的远方,星月灿烂。她轻叹一息,不需要任何人知道她所背负的,只要“他”回来……

    言:“亲爱的……也该醒来了。”